正文 786 你說誰造假,你小姐我嗎
蕊兒沉不住氣,拿着自己解下來的麻布就去質問綠蔓:“你要怎麼解釋這個東西!
”
綠蔓将最後一顆冰鎮的葡萄吃進了肚子裡,偏頭就看到蕊兒那咄咄逼人的臉,她也不着急說話,嚼了兩口,直接把嘴裡的葡萄皮和葡萄籽朝蕊兒吐了過去。
蕊兒躲閃不及,被吐到了臉上,“綠蔓,你幹嘛?
”
“你幹嘛?
你擋着我吐葡萄皮了!
”綠蔓得意洋洋地起身,看着忙不疊去擦臉的蕊兒,冷笑道。
現在的她,深得溫靜安的寵愛和信任,她是壓根就不将蕊兒放在眼裡的。
“綠蔓,你别仗着小姐現在寵愛你,你就無法無天,你信不信我現在去禀告夫人,說你亂動小姐的傷口!
”換下來的麻布沾染着血迹就被蕊兒給抛在了綠蔓的床上,她氣急敗壞地說道:“你是沒看到夫人有多心疼小姐,看到小姐的傷口又嚴重了,她該有多傷心!
”
綠蔓斜睨了一眼蕊兒一眼:“你有本事你去啊,看看是夫人站在你這邊還是站在我這邊!
”
“你,你明明知道,你這樣做,夫人會傷心,你還這樣做,你快,快跟我去跟夫人說清楚情況,讓夫人不要擔心了!
”蕊兒說完就要去拉綠蔓,綠蔓輕飄飄地揚開了蕊兒的手,一巴掌就拍掉了。
“那你要不要先去問問小姐,小姐讓我去,我就去!
”綠蔓雙手抱胸,一副不好惹的模樣,也正是這幅模樣,讓蕊兒慫了。
若血的事情不是小姐同意的,綠蔓怎麼能夠在小姐的胳膊上動手腳呢!
若是小姐同意的,那假血的事情自然就有小姐去向夫人解釋,她一個丫鬟在這裡湊什麼熱鬧。
若是自己節外生枝,說不定還要惹惱了小姐。
看到蕊兒遊移不定的眼神,綠蔓知道她是不慫了,不敢。
不過,她也諒她不敢。
今兒個事情,若不是小姐的同意,她又怎麼能夠使出這樣的心思。
小姐同意了,那蕊兒在這裡的上蹿下跳的關心夫人,這又不是在背地裡頭打小姐的臉嗎?
“怎麼了?
剛才不還叫的挺歡的嗎?
怎麼現在就不敢了?
”綠蔓冷冷地笑道。
蕊兒氣焰有些弱了:“可你今日做的就是不對,老爺和夫人那麼心疼小姐!
”
綠蔓正要開口,眼尖地看到門窗上那一道纖細熟悉的身影,她默了默,沒開口譏諷蕊兒,“小姐的傷本來就重……”
“你胡說,明明小姐的傷口沒那麼重的,是你造假蒙騙了老爺和夫人!
”蕊兒氣急敗壞地說道。
她一說出口,屋子霎時安靜下來,綠蔓幽幽地看着蕊兒,像是在可憐她!
“你是在說誰造假?
你小姐我嗎?
”身後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在突然安靜下來的屋子裡頭顯得特别的詭異。
蕊兒心大驚,她怎麼會不知道那道聲音屬于誰,那是她伺候了好幾年的小姐,她的聲音,蕊兒怎麼會不熟悉。
可是素日裡頭小姐的聲音都是溫婉柔和的,可現在的聲音,就像是啐着毒一樣。
“小姐……”蕊兒一聽那聲音,那還來不及轉身,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正好就跪在了綠蔓的跟前。
綠蔓眼神輕蔑地一笑,往旁邊走了兩步,就去攙扶溫靜安,聲音恭敬:“小姐,您怎麼不好好地休息!
”
“休息?
這裡怕不是有人要說我是個騙子了吧?
”溫靜安平時溫溫柔柔的,從不輕易朝人發火,可是跟在她身邊的人都知道,小姐她雖然性子挺好的,可是她發起火來,卻也同樣能要了人的命!
“小姐,奴婢不是,奴婢沒有……”蕊兒知道小姐生氣了,吓的立馬就磕頭求饒:“奴婢是見夫人和老爺那麼擔心小姐,奴婢心疼,這才失了分寸,求小姐開恩!
”
蕊兒一下又一下地磕在地上,“咚咚咚”地聲音很大,青石闆磚本就硬邦邦的,沒一會兒的功夫,蕊兒的額頭上就有清晰可見的血痕了。
溫靜安看着這個在府上跟自己時間最長的丫鬟,如今卻讓她最為的頭疼,“從今兒個開始,蕊兒被降為四等灑掃丫鬟,從今往後不得踏入我房中半步!
”
這是将蕊兒這個貼身的大丫鬟直接給趕出了身邊,到院子裡頭去當個灑掃的丫鬟了!
蕊兒震驚不已:“小姐……”
溫靜安卻已經不看她了,在綠蔓的攙扶下緩緩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蕊兒還跪在地上,想着小姐最後的那一句話,那是小姐已經不要她了,不需要她這個貼身的大丫鬟了。
綠蔓送了溫靜安回去,溫靜安氣得直搖頭:“若不是看在她伺候了我好幾年的份上,就沖她剛才的那一句話,我就可以把她趕出來。
”
“那是小姐宅心仁厚,不跟她一般見識!
”綠蔓輕輕地扶着溫靜安在軟榻上坐下,安慰道。
溫靜安滿意地看着綠蔓:“你是個好的,跟在我的身邊,我也不會虧待你。
這以後蕊兒不在我的身邊了,事情一應都要你打理,若是有什麼做不來的地方,你看看要不要提個你認為能幹的上來,幫襯幫襯你!
”
也就是說,以後在溫靜安的身邊,她是最得力的那個,便是再提一個上來,那也是看綠蔓的眼色行事的!
綠蔓心中雀躍不已,面上卻依然是一副恭謹謙虛的模樣:“奴婢省的!
”
“你去把後續的事情處理一下,我也乏了!
”溫靜安擺擺手,綠蔓退了下去。
回到房間裡頭,剛才還恭謹的綠蔓,看到蕊兒的時候,臉上的鋒芒和銳利似乎裹了一把鋒利的利刃,直勾勾地朝蕊兒攝去!
“還沒跪夠呢?
”綠蔓冷冷地說道,嘴角銜着刺骨的冷笑,來到蕊兒跟前的時候,她站定了,居高臨下地斜睨着跪在地上的蕊兒,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蕊兒看着那眼神,忽然覺得莫名的熟悉。
曾幾何時,她看這個從鄉野裡頭找出來應急的丫鬟,眼睛裡也滿是相同的鄙夷和高高在上。
如今,依然是那副相同的模樣,隻是擺出這幅模樣的人,已經從她換成了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