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08 九天寨是個殺人的好地方
區定就站在牢房外頭,看着裡頭被吊着的蕭钰,蕭钰也同樣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
那笑帶着漫不經心和渾不在意,這笑在區定的眼裡,猶如一把鋼刃,在提醒他,眼前的人不能得罪,最起碼,不能在澧縣境内得罪。
更加不可能死在牢房裡頭。
也更不能是他們動的手!
而距離縣城外頭的九天寨嘛,那可真是個殺人的好地方啊!
區定揮揮手,立馬就有人來講刑房的門打開,區定走了進去,命人将蕭钰放了下來,很不好意思地上前說道:“蕭老闆,真對不住了,是我們想要抓刺客心切,這才冒犯了蕭老闆,還請蕭老闆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
蕭钰揉了揉被綁的酸痛的手腕,“那我的那兩個下人呢?
”
“已經去放人了,您放心。
我們抓的就是行刺大人的刺客,像你們這樣的普通外地人,我們是絕對不會冒犯的,這回也是事出有因,蕭老闆千萬不要怪罪。
”魏憫益沒來,派來了區定,區定為人圓滑,讓他将蕭钰哄騙的好好的,也正是魏憫益的意思。
最起碼,要讓蕭钰和其他的人覺得,官府是迫不得已做了一件蠢事,如今知道自己做錯了,立馬就賠禮道歉,多麽的實誠。
“我們已經準備了大夫,兩位兄弟我們這就送去包紮傷口,我們還準備好了馬車,等兩位兄弟包紮好了傷口,三位就離開澧縣吧!
”區定說道。
蕭钰皺眉:“我還沒有談成生意。
”意思是說他現在還不能走啊!
區定忙呵呵笑道,點頭哈腰:“蕭老闆,如今澧縣還沒有抓到那個刺客,他今兒個會刺殺縣太爺,說不定明日就會刺殺蕭老闆,蕭老闆為了自己着想,還是早些離開澧縣吧,若是等抓到那名刺客,蕭老闆再回來談生意,不是好嗎?
左右也不過耽誤幾日的功夫而已。
”
蕭钰沒有說話,想了想,似乎是被區定給說通了:“你說的也有道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也沒什麼心思談生意了。
既然大人和師爺都是為在下着想,我蕭某人也不是那種不通情理之人,師爺的大恩大德,蕭某人沒齒難忘,還請師爺把我的下人帶來,他們包紮好了傷口之後,我立馬就帶他們離開。
等你們抓到了刺客我再回來。
”
果然是個好哄的,三言兩語就讓人給離開了。
區定笑:“蕭老闆果然是通情理之人,來人啊,将那兩人帶來,好生地讓大夫包紮。
然後送三位客人離開城門。
”
一個時辰過後,蕭钰、聽松洪南就已經坐上了區定替他們準備好的馬車。
馬車很簡陋,外頭一個上了年紀的趕馬車的車夫,另外還有兩個衙役騎着馬在前頭引路,一路行到了城門口,那衙役跟城門口的守衛說了句放行,馬車就出了城。
聽松捂着自己的傷口,看到越來越遠的城門口,有些不敢相信,壓低了聲音不敢讓前頭趕馬車的車夫聽見:“老爺,他們,就這麼放過了我們?
”
洪南也同樣不敢相信:“老爺,那魏憫益狡詐圓滑,他怎麼會放我們走?
聽松在洪山村挖了金子,他們就不害怕咱們說出去嗎?
”
蕭钰挑開簾子,看到他們的馬車竟然開始偏離了大路,往林間的羊腸小道走去,他也不急,笑着大聲說道,“魏大人是好人,他們知道自己抓錯了人,想着辦法彌補呢!
”
故意對車夫說的。
洪南和聽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了愣。
老爺從來都不會這樣說話的,待看到蕭钰給他們使了個眼色,二人立馬明白過來,騰出一隻手,緊緊地抓緊了窗棱,穩住自己的身體。
馬車偏離了大道之後,果然開始颠簸。
區定聽到衙役的彙報,笑着進了書房,魏憫益道:“人送走了?
”
“送走了,怕是已經開始進咱們布置圈套的範圍了。
”區定笑道。
魏憫益呵呵笑:“還是你想的這個辦法好,把他們送到九天寨去,到時候讓人誤以為是九天寨殺了他們,若是那些人想要報複,要報複的也隻是九天寨的那群土匪,查不到我們的頭上來。
”
區定:“大人,解決了洪山村和那三個人的事情,咱們接下來,就要大洗牌了。
”
魏憫益點頭:“讓趙全帶着人先去把那三個人殺了,僞裝成是郭淮那些土匪幹的,到時候再讓胡興友去剿匪,趙全再來個一石二鳥,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一舉把不聽話的人全部給殺了。
到時候再給他們申請一個剿匪有功的褒獎,家家戶戶給點撫恤金安撫一下也就過去了。
等事情全部了結了,你再張貼個告示,縣衙要招衙役,讓符合條件的人都來報名,全洗了牌,咱們就等着考績了。
這個鬼地方,我是再也不想待了。
”
區定彎腰,說着恭維話:“屬下就預祝大人此次評績優秀,平步青雲,扶搖直上九萬裡。
”
魏憫益顯然很愛聽這種恭維的話,他拍了拍區定的肩膀,笑得很是得意:“區師爺,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你放心,隻要你忠心耿耿地對我,無論我到哪裡,有我魏憫益的,絕對少不了你區定的。
”
二人推心置腹說着話,由于趙全帶了全部人截殺蕭钰去了,自然沒人發現此刻躲在書房外頭灌木叢裡頭的胡興友。
胡興友氣得握着手裡頭的劍,恨不得沖進去先把裡頭的兩個人先殺了再說。
讓自己去剿匪跟九天寨的土匪拼個你死我活,趙全就在一邊來個一石二鳥,既解決了九天寨的土匪,又把自己這群礙魏憫益的眼的人給殺了。
既能給自己撈政績,還能把通通知道他辛密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當真是一箭雙雕,一石二鳥。
心思是真他娘的毒啊!
胡興友很想沖進去把那個兩個人殺了。
不過他沒有沖動,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沖動的話死的會更快,他偷偷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将自己這麼多年來積攢的金條全部裝上,僞裝成一個普通的送貨人的模樣,跟着運送金條的車夫一道混出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