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規則必須遵守
說到這裡,有兩個姑娘很明顯有些同情道:“青靈師父本是不必參加的,然而當初因為一個弟子犯事,最後為了讓這名弟子免于責罰,便以自己參加這場比賽為由,抵下了那個弟子所造成的罪孽。
”
白羽岚這下有些興趣了,這個人應當就是關鍵點。
“這人是誰?
”
若是普通的弟子,哪裡需要她自己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是青靈師父的關門弟子。
”有個婢女道:“整個羅刹門,本就是不允許有關門弟子這種存在的,但青靈師父開了先例,就是關鸠長老。
”
說到這麼個人,有些婢女已經有點害怕了,她們躊躇道:“關鸠長老年歲上,與我們差不多。
”
與這些小姑娘相仿的年齡,就能夠坐上這麼個位置。
并且,看這些小姑娘的反應,那個關鸠長老定然是個狠辣的角色,想到這裡,白羽岚忽然微眯雙眼。
“青靈師父在生前,有沒有遇到過什麼愛慕者,或是身邊人,做出的一些過激事。
”
一衆美婢搖搖頭,半晌,還是什麼都沒說。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
”白羽岚擺擺手,打着哈欠道:“這麼晚了,也該休息了不是麼?
”
那幾個美婢瞧了眼葉銘庭,又瞧了眼白羽岚,終是覺得自己傍不上,便有些留戀的走了。
“你怎麼還不走?
”
聶青和看着後面葉銘庭黑的宛如鍋底的臉色,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現在哪還敢不走?
聶青和一溜煙兒,溜得倒是比誰都快。
“夫人真是聽得忽然忘我,也忘了為夫了。
”葉銘庭在旁邊醋道。
白羽岚連忙去順毛,道:“還不是為了幫你解決這些麻煩事兒嘛。
”
葉銘庭扭頭不看她,十分冷漠道:“本侯現在要去歇息了,夫人随意。
”
說完,就直接轉身就往房間裡面走。
白羽岚一挑眉,這是傲嬌了?
她連忙追了上去,拉住了葉銘庭的袖子,扯了又扯,随後從背後抱住了他,嬌聲道:“别生氣别生氣,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都依你,好不好?
”
男人還是一句話不說,顯然還是不滿。
她又蹭了蹭他的後背,緩聲道:“夫君,别生氣,你想怎麼補償都随你好了。
”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算計,轉過身來,挑眉道:“都随我?
都依我?
嗯?
”
尾音綿長,微微翹起,甚是勾人得緊。
白羽岚點點頭,同意了他這個說法。
“都依你。
”
男人輕笑一聲,不發一言。
直到第二日早晨,白羽岚按着酸的緊的老腰,一晚上,算是嘗遍了大半本的春宮圖,她覺得這老腰都要斷了。
一把老骨頭了,甚是經不起這折騰啊。
他都不會覺得腎虧的麼?
大半夜的還那麼精神。
瞧了眼正站在床前穿衣的葉銘庭,白羽岚又将頭埋進了被子裡,甕聲甕氣道:“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
而正在穿衣的葉銘庭,卻是一點都沒有愧疚的意思,他挑了眉,輕聲笑道:“這可是夫人先前說過的。
”
他穿好了衣服,将白羽岚提溜出來,道:“夫人先前可是說過都依我。
”
“若是夫人擡不起手來,不如,我來幫夫人穿衣可好。
”
說完,手便不規矩地伸入了被子中,微涼的指尖觸在她後背上,驚得白羽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一把捉住這雙手,翻過身來,道:“葉銘庭!
你等等,我自己穿!
”
葉銘庭輕笑着将手拿了出來。
她還沒有穿裡衣呢!
連個肚兜也沒有!
他想幫她怎樣穿衣裳?
定然是到後面,又要将她吃幹抹淨一次,白羽岚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這個人的本質。
女人立馬将自己整個埋進被窩中。
在裡面窸窣着将裡衣穿好後,這才裡面探出頭來,再開始穿外衣。
半晌,白羽岚穿好了衣裳,這才從床上爬了下來,将一把頭發從領子裡抽了出來,道:“先走吧,估計今天很多事情就要水落石出。
”
她看起來很是興奮,道:“我想,我已經能夠知道兇手了。
”
說完,她就拉着葉銘庭的手腕,想要拉着男人走。
而葉銘庭卻是被動着一邊走,眼中一邊滑過一抹暗芒,看來,他昨晚還是不夠賣力,他的夫人竟然還這般有力氣得緊。
兩人用了早膳後,很快就來到了議事廳。
議事廳現在鴉雀無聲,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
“主上。
”一名男子用着沙啞的聲音突然開口道:“今日冷楓将關鸠帶走了。
”
這人半跪在地上,渾身一股冷冽沉靜的氣息,與淩雲那種正氣的冷漠完全不同,繼續道:“現在關鸠已經被冷楓私自關起來了。
”
葉銘庭皺了下眉頭,在羅刹門裡,這種行為就是越軌的,若是被證實了,是有一定的懲罰制度的。
“現在,這兩人呢?
”葉銘庭詢問道。
“關鸠不知去向,冷楓還在自己的院子裡。
”那人禀告道。
葉銘庭皺着眉頭,随後道:“将他押過來。
”
按理說這等事情發生了,葉銘庭是會降罪的,然而冷楓的确是比較得心,是而等到衆人将冷楓押過來的時候,葉銘庭還是沒有打算處置他,隻是給了他一個警告,日後在這種情況上面,一定要上報。
“既然你将關鸠帶走,定然有你的理由,然而我可不管理由是什麼,規則是必須要遵守的。
”葉銘庭突然硬聲道。
規則,制定出來,就是為了約束他們。
若是出了一次例外,就會有人效仿。
“算了,這件事過後,記得自己去領罰。
”葉銘庭歎氣道。
這麼得心趁手的一個部下,竟然也因為感情用事,而白白耽誤了自己的前途。
冷楓還是很快就清醒了的,他跪在大堂前,看着上首的葉銘庭,垂首道:“卑職知錯,卑職自然會去領罰的。
”
“關鸠呢?
”白羽岚心中疑惑,道:“你将關鸠帶到了哪裡去了?
”
冷楓垂眸道:“不知。
”
葉銘庭這下總算是給氣到了,他冷笑一聲,道:“不知?
難道不是你将他帶走的麼?
”
“若是他人不回來,你就去水牢吧。
”
冷楓的神色倒是并沒有什麼變化,徑自跪在地上,不發一言。
葉銘庭這下總算是失去了耐心,讓人将冷楓帶走。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刻,突然有人猛地破開門進來,看着眼前一幕,道:“不用了,我回來了。
”
此人身姿挺拔,容貌绮麗,着一身黑衣,墨發随意紮在腦後,鳳眸上挑,看向衆人的眼光裡,充滿了諷刺與不屑。
押着冷楓的人,很快便将他放開來,而上首的白羽岚拉住了葉銘庭的袖子,還是免不了葉銘庭一下掌風打在關鸠身上。
關鸠猛地一下飛出去很遠,吐了一口血出來。
他撐着身體,半跪在地上,看向了這個在羅刹門中下層從未見過的門主,突然覺得一場恍然。
在執行任務中,他不是沒有見過這張面孔,鼎鼎大名的靖安侯,家喻戶曉。
世人對權力的追逐不外乎如此,等到最後,卻是黃粱一場夢。
“一人名義上說着是将人關押,一人是在逃亡?
”葉銘庭挑眉道。
白羽岚坐在一邊,有些訝然,他是怎麼知道的?
這整整兩天,她也沒同他分開過啊。
下面的兩人臉色煞白,就連冷楓都有些訝然,但轉念就一閃而逝,畢竟主上在羅刹門眼線衆多,辦事者,定然也不止他一個。
“本侯給過你好幾次機會,但你卻絲毫不知珍惜。
”葉銘庭走下高台,看着跪在下面的冷楓,歎氣道:“你得先去靜思些時間。
”
“至于你,估計兇手就是你,你也不用那般遮掩。
”葉銘庭眼裡有一種洞察一切的光芒。
“可有辯駁?
”葉銘庭問他。
“無話可說。
”關鸠扯了扯嘴角,倒是有些諷刺性地看向葉銘庭,道:“不過,我最想殺的人,卻是你。
”
此話一出,所有在場的人,神色猛地一變,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微微動作起來,就擔心這人一個不察,就傷害到葉銘庭。
葉銘庭卻是臉色不變,甚至對這人開始有些興趣了,他眼中意味不明,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道:“你想殺我?
”
“說說看。
”他很是随意。
“若不是你創建了這個羅刹門,每次都用這樣的殘酷的手法,來篩選那些對你沒有用的人,我們又何故如此,我竟沒想到,如此殘酷的羅刹門主,竟然會是受百姓愛戴的仁慈的靖安侯。
”他眼中帶着火焰,看向葉銘庭。
“當初,将我們這些流離失所的孩子養大,就是為了後面讓我們厮殺!
”
葉銘庭眼中倒是毫無波動,他輕笑一聲,帶着些許諷刺與不屑,道:“若是你提起你那些殺人緣由,倒是會令本侯感興趣些,不過你竟然說起這。
”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向匍匐在自己腳下的男人,諷刺道:“若是不作為,你以為,會成為現在的靖安侯麼?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那些孩子,若非本侯救濟,就連活到十幾歲都不能,這世間,在皇帝的統治下,又有多少百姓苦。
”
關鸠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但最後他還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葉銘庭,最終還是被人帶下了,他想起先前師父死在自己面前的樣子,又想起自己對于權力的追逐,忍不住自嘲一聲,直到被押進了水牢裡,眼中不知名滑落的液體,也漸漸沒入水中,一點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