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隻是不想祖母卷入無謂鬥争
“夫人不必擔心,那日母親離去之時,我就有些不放心,派出去的人沒有跟得太近,雖然不至于了解母親的行蹤,但總歸是知道她現在平安無事。
”葉銘庭寬慰道。
不得不說,他在這些事情上做的一絲不苟,也着實沒什麼能讓她操心的。
“你要是将這些事情都做完了,我平日裡,倒是閑的發慌,連個操心的事情都沒有,你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這樣妥當,于我來說,倒是不習慣,我總想着也能為你分擔些什麼。
”白羽岚有些憂愁道。
這就是她心裡萬分擔心的,如今這鋪子雖然開的紅火,但她覺得葉銘庭這事兒吧,總歸是一個普通的富商難以給予支持。
“夫人何必想那般多,既然為夫說了,那夫人就安心呆在我身邊就好,夫人不必做那麼多事,你要學着......”他突然夾了一筷子她喜愛的兔子肉放在她的碗中,凝神專注地看着她,道:“學着依靠我。
”
他自然是曉得的,他的夫人最是獨立,盡管很多時候會假裝着開玩笑說,要傍上他這麼個惡勢力的大腿,但一直都在自己解決眼前的麻煩,大多時候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選擇去依靠他。
葉銘庭微暗了眼神,他并不希望夫人這樣做,因為這樣,他總有一種她會随時離開他眼前的不安感。
白羽岚以最快的速度将午膳用完後,就一直待在小廚房裡面,葉銘庭記得她在侯府裡面也有個類似的小廚房,擔心她在這裡住着不習慣,就又給莊子裡砌了一間琉璃小廚房,供她自己在裡面搗鼓一些糕點或者美食。
白羽岚忙活了許久,耳邊好似還不斷地在回想着葉銘庭說的那番話。
學着依靠我......
“夫人,夫人,火大了,方才烘焙的糕點都焦了。
”随着綠意的一聲驚叫,白羽岚這才回過神來,見那火勢的确是被她控制的有些大,本是想弄出一點微焦脆感的酥,但沒成想......
“夫人,這是您第五次失誤了,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綠意不由得有些擔心道。
看夫人今日這狀态好像都不在線似的。
白羽岚搖搖頭,笑了聲:“哪裡有,方才有些走神罷了,我們繼續吧。
”
說着,她将那沒烤好的一籠給放在一邊,道:“這些雖然沒烤好,也隻是賣相不大好,但味道還算不錯,就送給府上的下人們吃吧。
”
綠意努努嘴,道:“夫人,這次你可不能走神了啊,這合歡膏都快要被你給用完了。
”
“不會了。
”她笑笑。
白羽岚常在那鋪子裡要的合歡膏,并非是用在身上的,而是一類由許多花卉碾碎在一處,然後做成的一種奶油狀的東西,在糕點做好後,就可以塗抹在上面,算是添了一點香味兒,還有些蜂蜜似的甜。
不過,這京城中倒是沒見幾家喜歡用的,估計是用的不好,因為這東西若不再加些,就會過分膩了,反倒失了糕點的原本味道。
她這回将腦子裡想的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都紛紛給甩幹淨,才好生做起了糕點,這回倒是一氣呵成,絲毫都沒有出錯。
“将這些做好的,放在窗口去晾一會兒吧,明日裡好成型,早些将它們裝盒了,我帶過去。
”白羽岚吩咐道。
她晚上回去睡覺的時候,葉銘庭卻早已躺在床上睡着了,就連她上了鋪也沒發現,她想起來那個痣,不由得皺眉,翻身過去将葉銘庭的手臂一側長袖撩起來,果然看見那顆‘痣’竟然變大了,而且就連這位置都從小手臂,跑到了肩膀處。
“這東西,莫非是個活物?
”白羽岚心中有些焦急,推搡了葉銘庭兩下,又用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臉,道:“夫君,夫君,你醒醒。
”
她連喚了好幾聲,葉銘庭總算是夢遊似的回了個‘嗯’字,就又繼續睡下了。
白羽岚心中不安,湊過去将身子靠近他的胸膛,這才心有戚戚焉地勉強入睡。
次日侯府那邊的人像是催的很急,但葉銘庭卻還是比她起來的還晚上一些,她心中越發疑惑,托淩錦去找了聶青和過來問情況,此時葉銘庭正好要去侯府那邊見那個拓跋弘毅。
“啧啧,小夫人,我這倒是許久沒見你了啊,離了我這神醫,侯爺看來也是不大行了呢。
”聶青和一過來,就開始洋洋自得地自誇起來,讓白羽岚不由得滿頭黑線,她瞥了他一眼道:“我這回可是要找你過來問正經事的!
你可别來同我扯這些。
”
聶青和這才收回了那副表情,還一臉委屈似的道:“小夫人真是一回來,就這麼兇殘啊,一如既往。
”
白羽岚又給了他一個眼神,直皺眉,這人才勉強正形了起來,道:“小夫人說的這個事情我都知道,隻不過侯爺這顆‘痣’,我猜是有心人特意弄在侯爺身上的一種毒素,隻是我看這東西,倒是沒有影響到侯爺的性命,所以到現在也沒看出來這是個什麼。
”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皺眉道:“隻是侯爺有些嗜睡了,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今日你與我說的這個情況,我覺得這件事頗有些嚴重了,小夫人别擔心,我會再去調查一番的,侯爺若當真是出了個什麼問題,我定然會負全責。
”
看他這般信誓旦旦的樣子,白羽岚也放寬心道:“他這嗜睡,倒是有幾分一睡不醒的狀态,你定要多上心!
”
畢竟,若真是突然不醒......與死等同。
葉銘庭回到侯府的時候,就見拓跋弘毅已經坐在了待客前廳的客人椅子上,見他走進來,眼神中帶着審視,甚至還有些耐人尋味,葉銘庭掃過去一眼,但拓跋弘毅卻絲毫沒有收斂,他有些不悅道:“拓跋皇子的禮儀便是這麼學的麼?
”
拓跋弘毅冷哼了一聲,格外不爽道:“侯爺倒是比我這北疆來的粗人更加沒有禮儀。
”
“哦?
”葉銘庭大步走向那主人位置上的太師椅,拂袖袍坐下,皺眉道:“拓跋皇子這話從何而言?
”
“侯爺因為前妻一事,已經不近女色,好龍陽,竟然還打着算盤去求娶我家公主,實在是令人憤慨!
難道侯爺這隐瞞一事,就是你們的禮儀?
讓我這妹子......”拓跋弘毅這個準備說獨守空房幾字,又想起來拓跋雨靈這幾日裡與他明裡暗裡說過的話,住了嘴。
而葉銘庭,在聽見拓跋弘毅說好龍陽一事後,就清楚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多半是和白羽岚在一處的時候,被這人給瞧去了,他不由得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額角,道:“我徽國喜好貌美之人,又何談男女之分?
”
更何況,又并非他求娶拓跋雨靈,分明是他施了一計,拓跋雨靈便自願地追随而來,這拓跋弘毅說的好沒有道理。
拓跋弘毅被噎住了,又想到那日在皇宮中見到的那個藍衣公子,用折扇在他胸前劃着一道弧度,還若有似無的......
那個小哥兒,倒也真是個貌美之人,他冷哼一聲,難怪連這個靖安侯都有些被迷戀了,不過那畢竟是男子,沒有生兒育女的功能,對他妹子倒是也沒多大危害。
“拓跋皇子這次來,隻是說這麼一件事,未免太過浪費本侯時間,沒有别的,本侯就先走了。
”葉銘庭坐在這兒還沒多久,心裡早已難耐,他對這些人可沒有什麼興趣,總來打攪他,午膳還要去白馬寺,估計乘馬車都還得有一段時間。
拓跋弘毅聽見他這一番話,越發有些不滿道:“侯爺倒是好興緻,四處東奔西走,幾乎都不在侯府中停歇過。
”
平白佳甯他的妹子冷落在這偌大的侯府中,這還沒嫁過來,隻是待嫁,就這麼做了,日後若真是住在裡面,豈不是......
“我這次來,是想讓侯爺和我合作一次,花燈節出事那天,我不小心抓着了個人,一詢問,這才知道是侯爺的人。
”說到這裡,拓跋弘毅的眼神中出現了某種狂熱,道:“雖然我知道靖安侯隻手遮天,但這件事暴露的話無疑會讓一衆大臣也不再忠心,畢竟這裡面,有好多,也是他們的女眷,至于端妃......”
葉銘庭聽完拓跋弘毅自以為是威脅的一番話,臉上卻是毫無波瀾,他心裡明了,也很是清楚,當日做這件事的人,要不就是被滅了口的,餘下心腹通通收歸麾下,但也都遣送到了訓練營,其中并無一人損失。
他冷笑一聲:“拓跋皇子打得好算盤,隻不過這随便一個人栽贓陷害本侯的話,也要有人相信才好,這無憑無據的,就要人來誣陷本侯,倒是好膽量,若是這大街上仇官者随便發布些妄言,便将那些官者紛紛關押,那豈非讓衆人贻笑大方。
”
葉銘庭如此冷靜,是拓跋弘毅意料之中的,一個隻手遮天的快成為幕後攝政王般的存在,怎麼可能擺不平這種事,隻會鎮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