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非把她榨幹不成?
“被送進什麼宅院,難道你也不知麼?
”葉銘庭冷聲道:“分明是别有居心,想要接近夫人,為榮華竊取什麼情報不成?
”
白羽岚對葉銘庭現在的邏輯,也有些理不順了,别說她沒見過這人,這男人連她的手都沒碰到過......
但是葉銘庭就是看不順眼這人,一臉冷漠,甚至想對這人采取刑罰,還好白羽岚急忙阻止了葉銘庭的舉動。
“夫君,這人也完全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算了吧。
”她一聲‘夫君’倒是喚得綿長而又甜膩,顯然取悅了某人。
“既然這身段如此好,便送了小倌館去取悅客人,倒是比在侯府有用些。
”男人突然出聲道。
雖然這是打算放過他了,但是小倌館這種地方,卻是比面首都要令人不齒,時下小倌比青樓女子更沒地位,那男子面色一白,但常年在公主府被榮華好生養着供着,不免心氣兒高了些,他急聲道:“憑什麼?
侯爺指責我與夫人有染,但我連這夫人的面,都不曾見過幾次,還是在宴會所見,侯爺就要這般論斷我有罪?
”
白羽岚忍不住扶了扶額頭,果然,葉銘庭的臉色更難看了些。
這人也真是被榮華養的無法無天了,竟然空有一副皮囊,這察言觀色的能力也無,本來葉銘庭或許還能放他一馬,然而這情形......
“聽你這般能說。
”男人突然輕笑了一聲。
然而這笑聲卻是讓坐在他腿上的白羽岚,都忍不住又一抖,她夫君這是生氣了。
“不如,就将舌頭給割掉好了,我瞧瞧,割了舌頭,是否還能這般會說?
”他面色平靜,口吻平常,好似在說今日要吃一頓飯,談論天氣一般稀疏平常。
那底下被綁着的男人打了個寒顫,萬萬沒有想到當朝聽聞最是愛民的侯爺,也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把人帶下去,處理了。
”男人再次吩咐。
他沒那個閑心将時間都浪費在這人身上。
“是。
”一邊的侍衛趕緊地要将人押下去,然而那男子卻開始掙紮起來。
按照葉銘庭的說法,估計将他押下去之時,就是把他送到小倌館,本就在榮華身邊沒吃過什麼苦頭,常日裡,也隻是懂得取悅主人而已。
不過,葉銘庭的處理,可斷然沒有他所想的那般簡單。
估計是要送到那監牢裡去,不死都得掉層皮。
葉銘庭對于任何肖想他夫人的人,心眼可都不會有多大。
白羽岚突然攥住他的手,讓他掣肘住她的力量減弱,這般,起了身,沖他道:“雖然這是榮華的過錯,但是他也不知情,再者,要是把人送到小倌館去,卻有些,不大妥當。
”
她這般幫人說情,就讓現在漸漸好了些的葉銘庭又開始别扭,他正要發作之時,白羽岚就往他頸肩蹭了兩下,開始順毛,道:“我可不是因為他說情的,隻是覺得侯爺這般做,定然會遭人诟病,是而才與侯爺這般說。
”
他心情好了些,不過還是佯裝無所謂一般,道:“本侯何曾擔心旁人如何诟病。
”
“那就讓他做個灑掃小厮好了,剛好也脫了以色侍人的帽子。
”她這般打算着,琢磨着道:“京城中,到江南,又連續開了幾間旁的鋪子,榮華把這男子養的模樣還是不錯的,送過去做個小厮,便是給店裡,也好歹添些生氣。
”
男人雖然覺着她說得倒也不錯,隻是終究拉不下這裡面,而後非得找白羽岚索求了一個要求,這才将人給不究地送了出去。
白羽岚方才又答應了他一個無理的要求,暗道這男人可真是難磨,非得将她榨幹了不成?
“你可就别為這些事生氣了,我可是從來沒有說過那人半分好的。
”白羽岚戳了戳他的胸膛,擡眼瞧他。
熟料男人又挑了刺出來,道:“你先前可說過那人長得一番姿色,莫非是覺得為夫不如......”
他話還沒說完,白羽岚就突然用手指抵在了他嘴邊,道:“夫君風采京城中無人能出其二,你還這般要同一個面首比試美貌,嗯?
”
這句話總算是取悅到了他,葉銘庭輕笑了聲,吻了下她抵在他嘴邊的手指,眉眼上挑,得寸進尺道:“那夫人可是早在肖想為夫了?
嗯?
”
這尾音上揚地讓白羽岚從尾脊骨上竄出來一陣酥麻,啧,最近他越發懂得如何挑逗人了麼?
白羽岚見他那裝模作樣的兇人模樣漸無,将他的手拍開,道:“這可分明就是你先肖想我的。
”
還死不認賬了。
“你先别急着反駁我,這天色尚早,還算明媚,我打算着現在先去試一試采集鮮花做成胭脂水粉,或者學一學調香。
”她打斷葉銘庭。
“你事務繁忙,倒也還有這閑心能在我這處耗這麼些時間。
”白羽岚嗤道。
誰知男人反倒是無所謂道:“與夫人在一處的時間,怎能算作浪費耗時呢?
都是良辰美景在今宵。
”
嘴皮子功夫倒是越發長進了......
白羽岚可懶得理會與他,打算起身之時,又被他拽回去吻了個上氣不接下氣後,這才順利地離開了去。
葉銘庭今日這突然的抽風,倒是讓她耽擱了不少時間。
說起來還怪榮華,否則她哪裡能去給男人順毛,就曉得那厮醋性再大不過。
見白羽岚離去的背影,男人神色晦暗不明,将隐匿在暗處的淩雲叫了過來,道:“去将那面首的底細弄過來,我倒要看看,這榮華最近是有多閑,竟然要給夫人送人。
”
淩雲拱手道:“是。
”
話畢,一個眨眼,便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中。
他可沒忘記,方才那男子身上有一塊玉,混雜着一個木珠子一般的吊墜捆綁在一起,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那玩意兒像是某個家族的信物,而那家族,早已在他成名之時,就被他給滅了。
想到這裡,男人眼神閃過一陣意味不明,帶着些許興味,莫非還是有人想找他報仇不成?
白羽岚在侯府還沒歇下一會子,就直接帶着綠意去了那主鋪子,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她是将那處交予原先在老鋪子裡工作的一人。
“夫人,侯爺方才不像是完全不生氣了。
”綠意在一邊為白羽岚微微擔心着,道:“奴婢可沒見過侯爺竟然對夫人這般生氣過。
”
尤其是先前進了那府邸去,侯爺那渾身氣勢,以及面色難看之極,無一不将她吓了一跳。
“不過做做樣子罷了。
”白羽岚擡起手,仔仔細細地瞧了幾眼新做的蔻丹,又吹了口氣,往上面擦了下,果然沒掉色,她漫不經心道:“一瞧着,便是他在威懾那人呢,你擔心什麼,侯爺定然是不會對我做些什麼的。
”
除了在床上,這人總是使勁兒地折騰她。
她翻來覆去又琢磨了下這蔻丹,淡粉色,倒是有些修飾手指的白皙,像是這早春的桃花。
“今日,便去摘些桃花吧,我瞧着那上回用的口脂,倒也不錯。
”
綠意點點頭,應下了,不過看夫人這悠然自得的模樣,倒是對先前侯爺那模樣渾然不在意。
二人下了馬車,這新開的鋪子倒是修繕地越發精緻了,大門前新增了兩處雕塑,是一個婦人和一個少女的縮小版模樣,身帶璎珞首飾,甚至是鍍了金,店鋪門面上角又修成了飛檐狀,牆面有幾幅色彩斑斓的畫,當是用工筆勾勒地細緻,其他有些細節處,也有些變化,店門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與她先前剛開鋪子的時候,似乎區别蠻大的,綠意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釋疑道:“夫人可别介意,這是店鋪裡的師父,特意吩咐人做的,隻不過那時候正要禀明夫人,夫人就去仙葩玉苑玩耍去了,後來又出了那檔子事兒,就耽擱了下來。
”
“你這丫頭,我又沒曾怪過你,你這般擔心作甚?
”白羽岚好笑道。
她隻是有些感慨自己選人頗準而已,否則,這麼大個鋪子,怎的打理地這般好。
二人正說着,熟料門前正有出來灑掃小厮,瞧見了,便立馬放下手中活,畢恭畢敬,又格外熱情地迎了上來,道:“沒想到夫人今日突然來此,不曾迎接,是過錯。
”
白羽岚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揪了下這小子的耳朵,直把人弄得叫喚後,這才恢複了從前在鋪子裡當值的模樣,道:“與我還這般客氣了?
”
“先前怎麼與你們說的?
”見到她壓根兒不必行什麼大禮,搞個迎接儀式什麼的,畢竟都是跟了她許多年的人了,哪裡還有這個講究。
那小厮讪讪笑了笑,道:“夫人,掌櫃的在裡面清點呢,今日那請來的師父,正說着要去采些鮮花,夫人來了,就索性不去了,次日再去。
”
“不必,我今日來,也是打算去瞧瞧這制作口脂的手藝。
”她笑了聲。
說罷,就帶着綠意往鋪子裡去了。
掌櫃的,便是先前她在老鋪子了提攜的人,名喚鴉青,父母沒什麼文化,工作又和顔料打交道,便給他取了個顔色的名字,然而朱砂又太過女裡女氣了,索性喚了這麼個名字。
“夫人。
”鴉青見着白羽岚,也是格外驚訝。
“當初提攜你,看來,也是我有些眼光。
”白羽岚笑了笑,用手拍了下鴉青的肩膀,站到掌櫃的站台那邊,免得擋了顧客的過道,道:“你在這處,若是有什麼不适應,便與我說一說,我就改一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