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想辦法讓兩人見面
葉銘庭既然答應了,便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白羽岚沉默半晌,走了過去,拍了拍納卡的肩膀。
“既然侯爺打算施以援手,那麼,你就暫時住在靖安侯府中吧,央蜜的随行隊伍明日裡就要入京城了,她身邊的人,定然都是認得你的,再者,你的父王估計也會開始在徽國裡搜尋。
”
藏匿央國太女這種事,實在是令人膽戰心驚的,就連白羽岚聽見‘太女’二字,都不大好了,她在民間早有耳聞這位太女殿下,是如何備受寵愛的,那絕不是在京城橫行霸道的榮華能比拟的。
在衆人回去侯府商量對策的路上,葉銘庭率先離去,而白羽岚則跟着這納卡開始聊起天來,順便監督着這小姑娘千萬别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你的真名也叫納卡麼?
”白羽岚忽然有些興趣,詢問。
小姑娘昂起頭,葉銘庭不在,她便放松了許多,懶懶答道:“對呀,這點上面,我還是沒有騙夫人的,父皇母後、祖母、祖奶奶都是這麼叫我的,他們都叫我小納卡。
”
“對了對了,我的全名叫做埃卡莉·納卡,祖母說,這是代表吉祥如意的意思,代表着他們希望我如天上月,雲中日,日月同輝,那麼閃閃亮,照耀着我的族人。
”
看來,傳言不假,這位太女受到的眷顧,似乎已經在默認她就是下一個帝王了。
“央國的皇室,應當是都如你的姐姐那般,姓央,但偏偏你這名字,卻不一般。
”白羽岚好奇。
“太女自打生下來,就被立,而這姓氏相異,隻是一個方面罷了。
”納卡似乎毫不在意。
她心裡忍不住歎息一聲,這傳說中大殺四方的靖安侯,果然是個英俊的,不過,就是殺氣太過明顯了,甚至是有些逼人了,若非是,若非他有個這般的夫人,她還真是忍不住要将這個靖安侯帶回去。
真是她在兩個王朝,包括在草原遊牧經曆時候,見過的最為英俊的男人了。
“夫人,你的丈夫很是愛你啊。
”納卡歎息道:“可惜我的央蜜姐姐,卻這般悲哀。
”
“相愛之人,無法相守,對于央蜜姐姐來說,或許,就是生不如死了。
”
她這番話,倒是給了白羽岚一個提示。
若央蜜真是這般人,定然會抗旨不尊,不會接受皇帝的,皇帝又寄希望于與央國交好,定然是不敢對央蜜做什麼,到時候,隻能是讓皇帝吃個閉門羹。
她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納卡對于京城的事務,都接受地格外快,等到白羽岚将她帶回府上後,她瞧見府中有幾個為了給多多和囡囡學習而做的一個傀儡戲套裝,就直接拿了出來,照着劇本表演了起來,甚至是笑出了聲。
“你們京城,有好多好玩的小玩意兒,精緻又美觀,還有意思,不過,就是缺了點子大氣,不同我們那裡一般,馳騁疆場,熱愛比武會師。
”納卡笑了笑,又忍不住捏着嗓子,唱着這傀儡戲中的台詞。
白羽岚正要回答,沒想到兩個小家夥今天突然從學校裡回來了,一進門兒,聽見這台子戲聲,就叫喚道:“娘親!
今天要表演傀儡戲嗎!
”
白羽岚不覺好笑道:“你們可真是有了爹忘了娘,聽爹爹的折子戲聽多了,連娘親的聲音都分不出來了麼?
”
這唱念詞兒的,分明就是納卡,也不知是從哪處能聽出來她的聲音了。
“哦......”小家夥眼神黯淡下來,囡囡在一邊眼珠子咕溜溜地轉,道:“那是柳梢阿姨來了麼?
”
囡囡一向比較喜歡柳梢,僅與白羽岚和葉銘庭後,因為柳梢每次來侯府,都會給她帶來許多好吃的,有時候是那些在京城都買不到的,從江南寄過來的小吃,很是得囡囡歡心。
“小丫頭就曉得吃!
”多多在一邊不屑道:“一看,就是娘親有别的客人來了。
”
不過,這侯府中,除了白羽岚和葉銘庭經常玩這傀儡戲,旁的都是些丫鬟婆子小厮,哪裡敢将侯爺和侯爺夫人的東西拿出來玩?
兩個小孩子走近了,這才看清納卡。
“好漂亮的姐姐。
”多多稱贊道。
納卡也才不過十五,瞧見這粉嫩的兩團,忍不住伸出了手,去捏了捏多多和囡囡的小臉兒。
沒想到,靖安侯本身是個如此俊美而又剛毅的男人,這兩個小孩簡直是分别遺傳了白夫人的溫柔美麗和靖安侯的健美沉着。
更勝一籌。
“夫人,你的孩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納卡笑着道。
比她在宮中瞧見的那些整日裡戰戰兢兢、闆着臉像個小大人模樣的孩子,以及在民間許多不懂規矩識大體的小屁孩,可愛太多。
納卡顯然很是喜歡多多和囡囡,一整個下午加晚上都是在同兩個小孩膩在一起,剛巧白羽岚也有點瑣事,便将這看好納卡之事,交托給多多了,再者府上本就有許多侍衛、暗衛,她也并不是多擔心。
而葉銘庭,則是直到傍晚才從宮中回去。
宮裡皇帝逼得太緊,這件事,根本不讓其他人去辦,好似皇帝也覺得會出事,故意将此事交給他一般,若是成了,也是為皇帝做嫁衣,不成,也是葉銘庭的責任。
夜裡,入睡前,白羽岚給葉銘庭寬衣時,他歎了口氣,道:“既然納卡想要救出央蜜,那我不妨幫她一把,左右是前後為難,皇帝又非要将這件事推脫給我,明日裡,我給你安排人手,你想辦法讓納卡見到央蜜,不要讓那位和親公主做出什麼自盡行為,最好是順利到達宮廷,我會想辦法,讓納卡救出她的。
”
白羽岚點頭,應了聲。
他的确是有些累了,再者本就是剛才那崖底上來,傷勢還未完全好,就開始忙碌奔波,自然會覺疲倦,竟然也沒來逗弄她。
就環抱着她,漸漸睡了過去。
次日中午前,徽國早已有大型人馬,在城門口等候,而葉銘庭更是作為一介迎親大使,穿了一件深紫色官服,玉冠束發,迎風而立,于城牆上,貴氣逼人,而皇帝,則是少有地一件大紅色龍袍,迎親。
此等殊寵,早就叫以美貌駕馭聖寵的蘭妃臉色難看,上次包具興揭發了蘭妃一系列陷害靖安侯和白羽岚的行為,早就叫許多人對她嗤之以鼻,雖有皇帝庇護,沒有掉了妃位,然而其他曾與她同級的妃嫔,大多都升了個級。
就連她曾經瞧不上的梅妃,現在都變成了梅貴妃。
如今又要來一個據說才藝精絕的公主,甚至還是一個背景後台極大的公主!
再過了些時候,迎着日頭的衆人,便看見對面浩浩湯湯一大隊人馬,揚着央國的旗幟,一系類紅色,聲勢浩大,堪比徽國出征之勢。
其中擡着一頂纏繞着輕紗幔帳的蓮花台,層層疊疊遮掩中,又有大片紅布,讓人看不清裡面的公主尊榮。
皇帝連忙帶着随身侍衛下了城樓,他下到城樓下,一衆百姓高呼:“恭候皇上。
”
雖然百姓心中不大認同這個窩囊而又不顧百姓死活的君王,然而這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上一做的。
城門下的迎接,自然不能由皇帝來做,那會顯得他對央國太過趨之若鹜,失了民衆的心。
他走到宮城門下,而葉銘庭則是在京城大門前,将這送親隊伍迎進了京城,他身姿颀長,背脊挺直,昂首而立,铮铮鐵骨,雖恭敬卻全然沒有半分卑微。
“徽國上下,皆歡迎公主嫁到,願公主在徽國祥樂安甯,而徽國與央國,共結秦晉之好。
”葉銘庭念下這一段台詞,便讓這送親隊伍留下一部分,再留一部分公主親衛,往宮廷走。
餘下衆人,擁護着央蜜,走向宮中城門,城下正是那皇帝。
皇帝做了一個很有禮儀代表性的動作,便有公主貼身婢女,将央蜜從那層層羅幔中牽了出來。
央蜜并不如徽國一般,結婚之時要蓋蓋頭,而是長發半梳半披,戴鳳冠,珠玉在身,四肢皆挂着厚重的金銀首飾,耳上也挂着大件的新月形銀飾,額上墜璎珞珠玉襯的其下雙目,流光溢彩,分外奪目,一襲深藍色服裝,卻顯得格外高級,如星辰大海。
眉如新月,瓊鼻點绛唇,眼波浩瀚,不似徽國人,有些深陷,格外深邃,眼簾半擡,輕輕地一掃,便能将人的魂魄都給勾了去。
皇帝顯然被她迷了眼,就連要伸出去牽公主的手,都微微凝滞在了半空。
然而央蜜卻絲毫不以為意,她徑自那般便往了宮内去。
這長長的,直達深宮内苑的紅毯,像是多少女人終生的束縛。
她甫一開口,便是似銀鈴聲的腔調:“陛下,時辰到了,走吧。
”
皇帝哪裡能想到一次和親,就能将這麼一個傾人國的美人拿到手,心中震撼溢于言表,就要伸出手去攥央蜜的手。
央蜜垂下去的眼簾,滑過一抹厭惡,她這般想,也這般做了,縮回了手,道:“大婚前,這樣做,在我們央國,是不合規矩的。
”
皇帝心中有些惱了,但念得這畢竟是個美人,也沒了脾氣,就央着她的性子去了。
央蜜的另一隻手中,雙指間,卻是攥緊了一根細長的銀針,掃過去的一眼,飽含殺氣,葉銘庭顯然瞧見,向手下人吩咐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