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案子牽涉到夫人
就在白羽岚打算用頭上的銀簪,試一下地上的這攤茶水是否有毒時,一道倩色身影猛地沖她而來,白羽岚定睛一瞧,竟然是玲玲!
她被放養在偏院,以為她會安分點,沒想到,竟然跑到這裡來了。
而她手上的那把匕首快要近了身,十二離得遠,也未來得及相救,阿寶便推開她,往那處一擋,匕首刺破了他的肩膀,好在沒有傷及心髒。
不過傷口仍然猙獰,鮮血汩汩流出,看得人瘆得慌,而玲玲卻一把抽出匕首,又要推開阿寶,往白羽岚身上來。
不過這時候,十二早已出現,将她的手給掣肘住,點了幾個穴,玲玲就站在原地不動了。
如法炮制,十二也在阿寶身上點了穴,将那汩汩流出的血,暫時止住,又用了布條将他的傷口包紮起來。
玲玲雖然被迫點了穴,站在原地不能動,但是啞穴沒點,就在不停叫罵:“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殺了你,賤人,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
”
一聲高過一聲,難聽入耳。
白羽岚有些不耐,十二瞧了,馬上就點住了玲玲的啞穴。
女人因為不能罵人,來發洩這種憤恨,雙目圓瞪,看着白羽岚。
“繼續?
”白羽岚挑眉冷笑:“當初還放過了你,讓你還能留在侯府,可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這麼不識趣的人,竟然還想殺我?
”
“等會兒将她關進牢底吧,犯了這種罪,侯府也留你不得了,至于衙門那裡,他們要想怎麼處置你,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
十二從懷中拿出來一個暗器,往京兆尹那裡送了過去。
“你呢?
阿寶,我可是從來沒覺得你竟然會陷害我,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說法。
”
阿寶悶聲,顯得極為痛苦,不過半晌,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白羽岚歎口氣,還是讓十二将這兩人一并帶走了。
白羽岚也回了侯府,看見一身玄衣的男人正在花園裡和孩子們逗趣,難得有些笑意,上前,沖葉銘庭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興趣,在這裡和孩子們玩鬧。
”
囡囡沖上前來,張開手,往白羽岚懷裡一蹭,甜而軟糯的聲音響起:“娘親~爹爹可兒了,囡囡都沒見過這麼多好玩的遊戲。
”
白羽岚心中微微訝異,她在現代,因為有電子科技,其實很少去玩那些戶外遊戲,所以了解也不是很多,就沒教囡囡他們玩,不過,沒想到葉銘庭竟然也會這些。
“看來囡囡長大了,都忘了娘親了,隻記得爹爹有多好了。
”白羽岚眼帶笑意,略微自嘲道。
囡囡登時就往她懷裡蹭,整一個粉色的小糯米團子。
小家夥奶聲奶氣的,甜甜道:“才沒有,囡囡最喜歡娘親,最愛娘親了。
”
白羽岚心裡好笑,又覺得自家小團子是真的可愛,便又向多多伸手,道:“給娘親抱嗎?
”
多多愣神,随後嚴詞拒絕道:“不了,娘親,多多是個大孩子了,多多要懂事,不能讓娘親抱。
”
說完,看也不看白羽岚,自個兒離去,還不忘哼哼:“多多要自己走,跟懶囡囡才不是一樣的呢。
”
囡囡聽到這句話,就不樂意了,一個勁兒地在白羽岚懷抱裡哼哼,還不忘一邊控訴多多。
白羽岚将兩個孩子帶過去用餐後,這才想起來玲玲這茬事,雖然她是沒先和葉銘庭打招呼,不過玲玲今日裡做下的事,她覺得完全不能容忍了。
“玲玲已經被我送到衙門去了。
”白羽岚忍不住開口,畢竟就算她不說,葉銘庭估計也能在哪天曉得。
而别人告訴葉銘庭,和她自己去和葉銘庭說,這完全就是兩回事。
思及此,白羽岚忍不住再次告訴葉銘庭,道:“我知道你心裡可能會埋怨我,不夠,就算是那樣,我也要做,雖然不知道這謠言究竟是怎麼來的,不過,玲玲今日行刺我,差點就成了。
”
葉銘庭一陣驚訝,道:“夫人,你受傷了沒?
”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已經将玲玲這個人給忽略了。
葉銘庭也壓根兒沒想到,本來就是個沒有什麼力氣的女人,竟然突然就做出這種膽大的事情來。
“我倒是沒事。
”白羽岚擺擺手,想到阿寶那件事情,就覺得格外憂心,随後歎了口氣道:“隻是跟了我幹了很久的一個夥計,沒想到,竟然也參與其中,現在也不打算開口。
”
“不過,玲玲你還打算管嗎?
”
“我上次就說過了,日後她要是犯上什麼事,那也并非是因我而起,就不關我的事了。
”葉銘庭突然說這番話的時候,十足的冷漠。
讓白羽岚都有些不習慣。
“夫人,有人想要見您,自稱是京兆尹大人的門生。
”小厮進來,禀告道。
“讓他進來吧。
”白羽岚點頭。
進來的是一個瘦削,但風采絲毫不減的年輕人,容光煥發的。
白羽岚仔細瞧了瞧,還覺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裡見過,不過也沒多想。
“侯爺,夫人。
”那人朝兩人行了個禮,恭敬道。
“因為我辦下的這個案子,牽涉到夫人,故而前來禀告。
”這人說話也是十足溫柔,雖然很輕,但分量卻很足。
而葉銘庭突然想起來,先前李東升倒是常常提起來他有一個得力門生,在他手下做事,每每在他面前,都要誇上一誇。
說是這人日後能為侯爺所用,定然是個奇才。
想到這裡,葉銘庭對這人也産生了興趣。
“是草民辦事不利,所以,夫人的夥計,那個阿寶,已經在獄中死了。
”這人陳述這件事情,無關痛癢。
然而白羽岚心中卻是咯噔一聲,畢竟阿寶就算是在今天背叛了她,但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啊!
“怎麼死的?
他殺還是自殺?
”白羽岚眼神犀利起來。
“雖說對外界說的是自殺,不過,草民覺得,應當是他殺。
”阮煜回複道。
“那個玲玲姑娘,因為差點犯上殺人罪,又重傷了别人,所以,今日便将她刺青,明日就以罪奴的身份,發配到邊遠苦寒之地流放。
”阮煜又告訴了白羽岚玲玲的結局,隻是關于這一連串針對白羽岚的事情,主謀人,卻還是藏得很深。
“主謀呢?
”白羽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道。
“不知,就算是衙門現在調查出來的人,估計也不都是主謀,最多是被推出來當墊背的。
”阮煜歎了口氣。
他不是官場中人,所以職能有限,再者,很多錯雜的利益關系,他也沒法去打破這種平衡,若真是頂層,在壓人,那他也沒辦法。
葉銘庭好歹也沒有為難他,隻是對這人的才華,有些質疑起來,哪裡像是李東升那厮吹得那般天花亂墜。
“既然局面已定,你也不必自責,這件事情,就這麼處理了吧。
”葉銘庭揉了揉眉心,道。
那人倒也像是沒聽出葉銘庭話外之意,也不離開,反而告訴葉銘庭,道:“不過,草民能查出人,但是侯爺你們要答應草民一個條件。
”
葉銘庭有了興趣,還難得有人敢在他面前提條件,他挑眉道:“但說無妨。
”
阮煜告訴葉銘庭,稽首道:“其實草民并非為自己而想,夫人這次沒受傷,而官府又在嚴查,幕後之人,應該就會收斂些了,所以,侯爺您現在在官場上的位置,不能在這個風口浪尖時期,去将兇手給抓出來。
”
“那會動搖侯爺的根基,侯爺現在根基不夠穩,還是小心些好。
”阮煜稽首,再拜道。
葉銘庭明顯心中不願,但白羽岚還是勸了他,她在現代,看史記上面,可是有好多這樣的君臣案例,而阮煜三番四次的隐晦說法,她覺得,這已經不是她眼中這些女人之間的争鬥了。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葉銘庭現在身居高位,除了皇帝,隻怕除了有心巴結的,看他不順眼的,也多了去了,若是皇帝抓住他的把柄,來一場抄家,可就有得忙了。
“侯爺。
”白羽岚抓住他的手腕,蹙眉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點事,先壓着吧,估計他查出來的,也不會是些女人間的小動作。
”
葉銘庭心中又何嘗不清楚,但身在其位,的确是沒辦法。
他擡起頭,詢問:“你叫什麼名字?
”
“草民,阮煜。
”
“今日之事,你私下去查,我知道你是李東升的人,也該讓我看一下你的能力了,這件事,對外就草草結了案吧,不過,在我這裡,要查清楚,彙報給我。
”葉銘庭仔細吩咐完,随後擺手,道:“退下吧。
”
這人一退下,白羽岚就有些憂愁了,她隻想做個安安分分,守法的良民,開個小店,管溫飽小康,壓根兒不想沾上這些朝堂上的事。
如今一步步走下去,竟然深陷進去了。
白羽岚心神恍惚,方才葉銘庭突然提議,要帶她去梨園聽聽戲,讓她放松一下心情,可沒想到,又有人找過來了。
是禮部侍郎夫人的生日宴,讓她一定得賞個臉,去一去。
送邀請函的婆子退下後,白羽岚拿着這明晃晃的邀請函在葉銘庭眼前一晃,愁眉苦臉道:“估計,梨園也是去不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