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重新擇了個吉日
葉銘庭也是得知了這個消息後,風塵仆仆而來,他神色複雜地看了那青年男子一眼,轉頭去對白羽岚,道:“這個人,現在應該是藥瘾發了,估計這般面容,也是五石散吸多了。
”
白羽岚這才想起,這就好像是她之前發病那段時間一樣,難怪這般眼熟。
“可是,多多還在他手上,要是他發病起來,六親不認......”白羽岚眼眶泛紅,抓着葉銘庭的手,止不住的抖。
那青年男子的父母,也都離那個青年男子遠遠的,顯然一點不願與他接觸到。
自她來到這世界,多多和囡囡就是她的精神依靠,她一點都不希望孩子受到危險。
“别擔心。
”葉銘庭抓住她的肩膀,定定道:“我在這裡,我幫你去将多多帶回來。
”
說完,葉銘庭便立馬從袖中彈出一顆石子,射在青年男子的手腕上,那人覺得生疼,刀也瞬間掉落,這一刹那,葉銘庭猛地一個飛身而出,在那男子猩紅的眼中,要奪回多多。
然而那男子明顯神智不清,這時候,竟然想要往多多身上咬。
葉銘庭抽出腰間匕首,在那人咬下嘴時,一刀刺進了男子眼睛,手法狠辣,刀子戳穿眼睛後,就立馬拔了出來,幹淨利落,奪走多多後,就立刻退身而出。
那男子捂着流血的眼睛,慢慢跪下哀嚎。
葉銘庭退開之後,扯開多多封着嘴的布條。
多多憋着眼淚,遲遲不敢掉落,他甫一能說話,立馬大聲道:“爹爹,娘親!
”
葉銘庭渾身一震,轉身往白羽岚那處一看,果然,那老妪已然從背後接近了白羽岚,從籃子裡灑出來一大把藥粉,紅紅紫紫的,本來是直沖白羽岚,然而在葉銘庭的掌風下,揮散了許多出去。
那老妪被打得倒在地上,被侍衛架了起來,老翁想跑,然而還是被侍衛給攔截了下來。
三人一同被抓,除卻那個正在發病中的青年男子之外,另外兩人,反而是嚷嚷着,指控白羽岚是沒有良心,薄情寡義之人。
葉銘庭冷冷地嗤笑一聲,看向侍衛,道:“帶走!
竟敢在侯府門前行刺!
”
白羽岚自打先前葉銘庭擊退老妪後,就下意識憋氣,然而先前還是吸入了一點紅紫粉末。
她用手抵在太陽穴上,覺得頭腦有些暈乎乎的。
葉銘庭眸色深深,連忙上前,将多多放了下去,用手點了白羽岚一個穴位,道:“怎麼了?
”
白羽岚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頭越發有些昏昏沉沉的,竟然就這樣倒了下去。
而郊外一個紅衣男子看着眼前人,将一疊紙都摔在了他頭上,道:“沒用的廢物!
”
“将人都引出來來了,小孩子都能抓住,這點事情都不能成功?
”
“侯府實在混不進去,那女人不肯認,隻好用她兒子将人引出來,可沒想到,您對靜安侯的牽制沒有效果,不知怎麼回事,靖安侯突然竄了出來。
”另外一人懊悔道。
“怎麼?
你這是在質疑我沒有牽扯住人?
”那紅袍男子冷聲。
“沒有。
”這人語氣明顯也有些不善。
紅袍男子離開後,那畏縮着的男子擡起頭來,赫然是甯尚。
葉銘庭将白羽岚一個打橫抱了回去,然而女人還是一直昏迷不醒,為此,他猛然覺得心中難受至極。
“怎麼樣了?
夫人現在有沒有事?
”看見封太醫從裡面出來,葉銘庭就急忙趕上去詢問道。
“所幸先前夫人并未吸入太多,因而無事。
”封太醫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歎氣道:“要知道,這粉末,老夫可都是很久都沒見過了,若是沾染再多一點,估計夫人當場斃命,七竅流血而亡,不過現在夫人隻是有些心律不齊,調養幾日就好。
”
話畢,封太醫遞給葉銘庭一張單子,上面細細列出一些調理手法和一些藥材,一一交代清楚了後,還一邊嘀咕着‘磨難多舛’,這才磨磨蹭蹭的離開。
葉銘庭進來的時候,白羽岚已然服下了藥物,有些微微醒轉的模樣了。
床上的人兒眼珠轉動着,緩緩醒了過來,她擡起手,就被葉銘庭給扶了起來,道:“夫人。
”
白羽岚揉了揉頭,以及微微作痛的心髒,擡起頭來,朝他看去,道:“夫君?
我方才,沒事吧?
那個粉末......”
葉銘庭揉了揉她的頭,将她按進自己懷中,深呼吸兩口,沉重道:“我會徹查這件事的。
”
“你現在沒事了。
”
“沒事就好。
”他連續道。
接二連三的驚吓,實在是讓他最近有些不堪重荷。
白羽岚點點頭,順從地依偎在他懷中。
其實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會有人想要刺殺她?
若是要因為葉銘庭将她劫走倒也說得過去,但是這來刺殺她?
“多多呢?
”白羽岚擔心道:“多多有沒有事?
”
葉銘庭這下總算是整理好了心情,答複:“放心吧,多多已經被我救下來了,現在在府中,周圍的兵力加強了,不會出事的。
”
他想起先前自己在府中議事的時候,靠近地下室的地方,突然發出了響動,他本想過去看看,誰料竟然有一群黑衣人前來刺殺他,但卻不多,在快要被剿滅前,那些黑衣人都自發選擇逃跑。
他那個時候才意識到,或許那些黑衣人志不在此,而是想要得到另一樣東西。
這時候,外面的事件才傳來,他才心知,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看來,是有人想要針對夫人,想要除掉夫人。
”
白羽岚點頭,默認了他這個說法。
然而細細思索下來,隻發現了一個疑惑之處,她将那個謀害她之人,身上有與她相契合之物的玉佩,這件事告訴了葉銘庭。
男人眉頭緊鎖,神色愈發堅定。
當天,葉銘庭便發動了自己手下人前去大力徹查此事,而與此同時,那幾個被抓進監獄的人,竟然莫名死亡,至于緣由,也是無人所知。
他細細查過這種粉末的來曆,當是異域而來,如此說來,京城中最近當是暗潮湧動。
這件事,在查到那三人出身何處後,就漸漸斷絕了線索,在整個京城地毯式搜索一番,探查不到。
白羽岚最近更是被葉銘庭保護的極好,若是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都不會讓她出府。
葉銘庭将那幾日的罪過白羽岚的人都給過濾了一遍,恍然覺得還漏掉了一人,那個蘭妃的弟弟,甯尚。
不過那人雖然是個壞心眼的,然而卻也合該是沒有那個能耐,能找到這種奇藥,不過還是要多加小心的好。
自打這一場刺殺後,本該去兵部侍郎府上的白羽岚,硬生生又被葉銘庭拖上幾日,美名其曰是保護人身安全。
這讓柳梢略微有些不滿,随後接下來的這幾天,就來到靖安侯府陪白羽岚。
“夫人最近覺得怎麼樣?
身體好些了麼?
”柳梢從綠意端來的案上,拿下一碗血色的粥,推到白羽岚跟前。
她看着這血紅般的顔色,忍不住皺眉道:“這東西,喝下去有用麼?
”
畢竟這顔色看起來,着實令人瘆得慌。
“就是看起來瘆人罷了,味道還算不錯。
”白羽岚誠實道:“再說,你這幾天來時往我這處跑,我可真擔心兵部侍郎到時候生我的氣。
”
白羽岚笑了笑,端起那粥,就大口吃了起來,有絲絲甘甜。
說起這件事,柳梢就忍不住扣了扣桌子,郁悶道:“他多了個妹妹,還是侯爺的夫人,還敢生氣?
”
“不過夫人,你們婚期該不會還要往後推吧。
”
她可都将府上全然修繕了一番,然而白夫人卻是沒辦法就在短時間能夠去......
“應該不會了,再過幾日吧,侯爺已經重新擇了個吉日。
”白羽岚将碗放在桌上,裡面一幹二淨。
柳梢臉泛笑容,又絮絮叨叨了起來。
“對了,若是這次我和侯爺辦這樣一場婚禮,不如,就順應這個趨勢,在琉璃坊裡,也設立一個飾品選項,就當做是新婚檔期,做一套特别的首飾,以示紀念。
”白羽岚眼泛精光。
果然,隻要想想賺錢這件事,心情就變得美麗許多。
“夫人真是厲害,到時候完全可以做一系列的首飾,想必,銷量定然很好。
”柳梢高興道。
白羽岚嘴角勾起,心中早有計算,這次她要做的,可是一套絕版産品,這次新婚後,她不會做出第二份。
物以稀為貴,若是在這次絕版産品出去後,日後擡起來的價格會更高。
還要在她制造的飾品上,最好是印上獨一無二的商标。
“夫人,今天到了您練琴的時候了。
”綠意在一邊提醒道。
白羽岚伸了伸懶腰,起身,抱歉地對柳梢一笑,道:“今日估計沒辦法和你再聊了,明天再叙。
”
柳梢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一點都不介意,白羽岚這就離開了。
然而,白羽岚走到從前練琴的地方,卻連個琴的樣子都沒見到。
隻有一人持劍而立,在逆光中,他打量着這把劍,神色微冷。
見白羽岚過來後,葉銘庭這才擡起頭來一笑,道:“夫人,今日就不必練琴了,這段時間裡,我想要教導夫人如何會武。
”
看見白羽岚一臉驚訝的表情,他忍不住解釋道:“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夫人都經曆過多波折,現在想來,為夫定然不能一直站在夫人身邊,所以,勞煩夫人得學些簡單的防身術。
”
白羽岚恍悟似的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
”
她也不能因為自己的武力太弱,就連番拖累了葉銘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