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羽趕緊再次叩頭,“臣妾恭送聖母皇太妃。
”
這個老婆子,想幹什麼還不明說,旁敲側擊的,手段還真的是老辣,若不是上一世多看了些曆史類的書籍,多看了些古裝的電視劇,還真的容易被她給忽悠了。
等皇太妃走遠,身邊的小宮女把葉錦羽攙扶起來,
“婧貴人,你真的現在就要到延禧宮去麼?
聖上還不知道呢。
”
這個哪裡由的了我?
他是皇上,估計也得聽他媽的吧,古代人不都是這樣麼?
愚孝。
“嗯,現在就走,你幫我收拾一下,将我的所有東西都一起拿着,皇上說延禧宮離這裡不遠,我們就走着去吧。
”
那小宮女就快速地收拾起來,也就是幾件制衣坊送來的新衣,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物件。
葉錦羽穿戴完畢,就從聖陽宮裡走出來,卻看到聖陽宮外,居然有幾位宮裡的妃嫔,遠遠地站在那裡。
她們拿着扇子,掩着面,看着葉錦羽這邊,一邊說話還一邊指指點點。
“呵呵,你看她那副德行,一個禦膳房裡的小奴婢,也就是個女夥夫,天上掉下來個大餡餅,居然被封了貴人,剛封了貴人,就千方百計爬龍床,真是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個樣子,看起來都可笑,一身素服,還覺得自己有多高貴呢。
”
“可不是,這下子可真是鬧了大笑話了,真是不要臉,賴在皇上的聖陽宮裡不走,這下子,被人轟出去,這臉丢的可是夠幹淨的。
”
“别說了,她可是唯一一個在這聖陽宮裡侍寝的,她翻臉了,那天找個茬兒,再到皇上那裡告上一狀,把你打個半死,就不值得了。
”
“怕什麼?
這不是一樣被皇太妃給攆出來了?
以後,她若是欺負誰,隻要去皇太妃那裡,讓皇太妃主持正義就好。
”
“可不是,不自量力,爬到皇上的龍床上去,難道還想誕下龍子不成?
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這皇上後宮的女人,有品階的,哪一個不是出身高貴?
她可真夠可以的。
臉皮夠厚,手段也夠多,難道還真巴望着母以子貴不成?
”
葉錦羽聽着她們這些故意說給自己聽的風涼話,又震驚又難受。
這幫女人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了,大上午的就站在這裡打發大好時光,說着那些個自己猜想的,有影沒影的話,每日裡就是“皇上”,“皇上”的,真他媽無聊。
若是昨晚堅持回延禧宮就好了,現在想來,真是失去了一次絕好的機會。
鬧到現在這種境地,自己雖然很想到延禧宮去,那裡更自在些,但是,這種被趕出來的滋味兒,還是讓人感覺很沒面子的,雖然自己也并不怎麼在意什麼爬上龍床,什麼封号晉級。
她也還是不想有這麼多人談論關于他和她的事。
她現在突然很理解曾經看過的古代宮廷劇裡的血腥了,那些個妃嫔們飛揚跋扈、不擇手段的行為,為什麼宮裡的那些個妃嫔們都那麼狠,這些人的嘴巴實在是太毒了,什麼話都說的出來,估計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到吧,每個後宮的女人都是狠角色。
葉錦羽大病未愈的身子被氣得發抖,她慢慢地朝着那幾個人走過去,她想問問,你們閑極無聊嚼舌根子,就那麼有意思麼?
那幾個妃嫔見葉錦羽要過去,仿佛葉錦羽身上有什麼瘟疫一般,迅速做鳥獸散了。
葉錦羽站了一會兒,看着她們散去,便跟着那名小宮女來到了延禧宮。
見到有人過來,從延禧宮裡出來了一個小宮女,見到葉錦羽就像見到親人一般,迎上來,激動地跪到地上,“奴婢王瑩,參見婧貴人。
”
沒想到,厲隋将她也給帶了出來,這個做的倒是挺合自己的意思。
葉錦羽上前扶了一下,“你身上也有傷,還是為我擋的,就不用太拘禮了。
”
“是,婧貴人。
”王瑩站起,笑着來扶住葉錦羽,“貴人,我的傷不打緊,心情好就什麼都好了,這裡不知道要比浣衣局強幾百倍。
”
延禧宮上上下下早已收拾停當,生活用具樣樣齊備,小宮女趕忙把葉錦羽的衣服挂到衣挂子上,向葉錦羽又施了一禮,便轉身出來了。
王瑩把葉錦羽扶到床上,讓她躺着,葉錦羽經過剛才皇太妃的一番折騰,還真的是不太好受了,也想躺着,不一會兒,就昏昏地睡了過去。
待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延禧宮裡多出了兩個宮女,一個叫小雅,一個叫大雅,是厲隋從他自己的宮裡給指派過來的。
兩個宮女都是他悉心調教的,手腳确實勤快,也十分的有眼力,用起來倒是很舒心。
黑客
厲隋今日從議政的養心殿裡出來,臉色并不太好看,再看到聖陽宮裡的小公公站立在一旁等着自己,神色就更加陰郁,那小公公未等到厲隋開口發問,立即上前躬了躬身,“皇上,皇太妃去聖陽宮了,現在婧貴人已經自請去了延禧宮,”
其他别的小公公也不敢多說,他感覺皇上已經是很不開心了。
昨日剛封的婧貴人,今日殿上就已經有好事兒的老臣提出了質疑,直言一個小宮女、小奴婢若是皇上喜歡收入後宮便可,這樣一下子就給了個貴人的名号,實在是欠妥。
這說話的臣子的女兒就是後宮的一位佳麗,錢貴人,已經入宮兩三年了,皇上雖然看在錢守恒這個将軍的面子,給他的女兒封了個貴人的封号,但是,據錢貴人透露,皇上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寵幸過她。
在這後宮之中,若是不能生下個一兒半女,自己女兒的這後半生怕是就不好過了,更何況,現在的後宮連個小孩子的影子都沒有,誰能夠誕下這第一個,誰就是是長公主或長皇子的母親,地位還是很顯貴的。
那麼,錢家在這朝堂之上,就有了被人無法比拟的話語權啊。
這錢守恒将軍越想越着急,也越生氣,她一個禦膳房裡的小廚子,憑什麼就能和我錢守恒的女兒平起平坐呢?
朝堂之上,他并未多想,本身也不會什麼彎彎繞繞的,也沒有顧及皇上的顔面,直接就發了質問。
沒想到這錢守恒一介莽夫,開了這第一炮,後面就有幾個文臣武将也跟着開了腔兒,紛紛地引經據典,繞了很多彎子,但是,最後表明的主體,都說這個婧貴人被封,實在是未能考慮周全。
什麼考慮周全,不過是這個被封的女子,不是你們自己的女兒或者親戚們罷了!
若是你們哪位其中的一個,就不會說什麼周全不周全的了。
厲隋壓制着心頭的怒火,商量國家大事,也不見得你們有這般積極,現在倒因為朕的後宮之事,跟朕在這裡滔滔不絕起來,
“葉錦羽封婧貴人的聖旨已下,這件事情,各位愛卿就不必再議了。
更何況這是朕的家事,朕自會處理好,請各位愛卿放寬心。
”
家事?
這天下都是你們的,我們就是跟着做做官而已,後宮處理不好,肯定會影響到朝堂啊,我們覺得自己的女兒或者是妹妹們委屈了,自然是要提意見的。
“皇上,這後宮事物雖然是皇上的家事,但是,家國都是皇家的,為了讓家國都能繁榮昌盛,源源不斷地向下綿延,臣等有責任建議皇上在處理後宮的事情上做出正确的決定。
”
錢将軍說完,看了看和自己一起谏言的臣子,那幾個人也看着他點了點頭。
這是要幹預朕的後宮麼?
“此事,朕的主意已定,不會再改,你們就不要再說了。
”
皇上這話相當于封口,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很不甘心地閉了嘴,誰也不想讓自己家的女子在這裡遭罪啊。
畢竟還是在他皇上的後宮裡待着呢。
在朝堂上那些臣僚們鬧了這麼一出,這還未下朝來,皇太妃又到聖陽宮裡一頓調教,看來真得讓葉錦羽回到延禧宮去,那裡才能好好休息,時日久了,也可能避一避那些臣子們的眼睛。
厲隋匆匆趕回聖陽宮,寝宮中已被當值的宮女打掃完畢,如同往日一樣,各處都收拾的妥妥當當的,就像是沒有人用過一樣,厲隋突然感到這個寝宮裡空空蕩蕩的,他站在葉錦羽曾經躺過的床榻邊上,定定地看了很久。
“早晨朕吩咐給婧貴人煎的藥可煎好了?
”
站立在一旁的王公公躬了躬身,“回皇上話,已經煎好了,那小藥罐子現在就在當值宮女的手上,老奴正要跟皇上問旨意,要不要現在就給婧貴人送過去?
”
厲隋很想去看一下葉錦羽,眉頭微皺了一下,
“将朕的書桌搬回到禦書房,朕要去禦書房批閱奏章。
你親自過去,把太醫的藥送給她,看着她服下。
”
王公公看着皇上滿臉的不合時宜,知道他的心情已經是極其不爽,隻是對于這個從小就可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隻有近處的人可以觀察得到了。
王公公見到葉錦羽,便給葉錦羽行禮問安,葉錦羽面露尴尬,一時之間還難以習慣,她趕緊喝完湯藥,好讓王公公回去複命。
就這樣在延禧宮中呆了四五日,葉錦羽的風寒已經痊愈,下了床,也能夠走動了,卻越發覺得無聊起來。
自從從聖陽宮出來,厲隋一直也沒有過來延禧宮,不知道他是不是都忘了他的後宮裡還有一個叫葉錦羽的女人了。
每天就這般熬着時間,實在不是一個好法子,這輩子若是這麼過了,就廢了。
自己的身體這麼差,也該鍛煉一下了,
葉錦羽讓王瑩給自己找來一個平整的草席,上面又包了一層布,放在一入寝宮廳堂裡能夠被陽光照到的地闆上,她就在陽光下,每日都做做自己在上一世經常練習的瑜伽,每日抻一抻腿這裡,拉一拉胳膊那裡,大雅和小雅看着新奇,就見的每一次婧貴人都會練得汗流浃背的,眼見着那臉色漸漸的紅潤起來,知道婧貴人是個好說話的人,就央求她也跟着她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