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看你吃的不是也挺幹淨的麼?
吃的那麼開心,怎麼還這麼生氣呢?
厲隋白了她一眼,語氣又緩和下來,“知道錯了,很好。
錯在哪裡啦?
”
我的天,這怎麼讓人想起了那個前世的老師,和前世的媽媽呀?
這教訓人的口吻和步驟,每一樣都是很讓人不得不服氣呢,
“臣妾,不應該去禦膳房偷偷做吃的。
”
這自己會做東西吃,真的就這麼難以自制麼?
時間久了不去做些來吃吃,就覺得手上癢癢麼?
雖然朕,今晚确實吃了很多,可是,還是不希望你總到那個地方去,
“好吧,既然你已經都認識到了你的錯誤,朕就不再說别的了。
”
“今日,從現在開始,到朕的聖陽宮裡去罰跪,朕要親自監督你,直到看出來,你下次再也不敢了,為止。
”
我的天!
要人命麼?
‘罰跪?
’
有沒有搞錯?
這種懲罰方式是侵犯人權的。
不能這個樣子的,跪在地上太久膝蓋會疼的,那次中毒事件,差點兒讓我跪的累死。
葉錦羽看着厲隋,微皺着眉頭,不情不願還帶着些委屈地說道:“皇上,若是臣妾知錯了,也不會再犯了,還一定要罰麼?
”
厲隋眼裡閃過一絲猶豫,但是,還是很堅定地道:“罰!
”
沒人性的家夥。
罰就罰。
葉錦羽也沒有用厲隋命令,自己起身,來到聖陽宮,就在那個廳堂裡跪倒,
“哼!
罰就罰,跪就跪,誰害怕,誰就是王八蛋。
”
葉錦羽在心裡暗罵,跪坐在厲隋寝宮的廳堂上。
厲隋不再理她,他讓王公公開着禦書房的門,也開着聖陽宮的門,這樣,他坐在書桌邊上就能看到葉錦羽跪在那裡的背影,
他随手把剩下的奏折一本一本地全部看完了,時不時擡眼看看眼前的這倔強的女子。
今日這聖陽宮被葉錦羽占着,所以,厲隋就到他的大浴池裡沐浴,待到沐浴出來已經換上了一襲寬松的白衣,随着王公公從浴室裡走出來,要去就寝。
葉錦羽跪在厲隋的聖陽宮裡,四周昏昏暗暗的燈火,再加上寂靜的要死的環境,葉錦羽感到越來越困,每日到這個時辰已經是沐浴完,上床睡覺了,
現在一想,在床上好好睡覺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啊。
軟軟大大的床,躺着,可以滾來滾去的,真的是,幸福死了。
看來,厲隋這個家夥讓人反省罰跪的這一招,還真的是很管用的,因為,自己再也不想去偷着做好吃的了,最起碼是不想再給厲隋偷着做好吃的了,省得下次被發現,送到這裡來罰跪。
這罰跪的滋味兒,還真的是挺難受的。
尤其是在困了的時候,就顯得更難受了。
葉錦羽自己一個人也就趁機放松了一下自己,一會兒跪直,一會兒跪着坐下,一會兒又左邊歪一歪,一會兒右邊歪一歪,盡管如此,她還是困得支撐不住了。
睡意來襲,她閉着眼睛,跪坐在那裡,一個勁兒地像磕頭機器一樣不停地一點一點地磕頭。
葉錦羽費勁地睜開眼窗外天色,已經不早了,若是現代的時間,現在怎麼也有夜裡十點鐘左右的樣子,古代的人是日落而休息,這個時候外頭的百姓人家早都睡着了,想必這厲隋也不會回來了,是不是到哪個宮裡去過夜了?
葉錦羽想到這裡,心裡突然空落落的,可是,這也是皇上的日常生活啊,他娶回後宮那麼多女人,不寵幸難道還都像宋嫔那個樣子麼?
怎麼可能呢?
二十幾歲的男人,正是情欲旺盛的時候。
這些個事情,最多隻能說跟自己的現在有些關系,跟自己的将來又有什麼關系呢?
誰說自己就一定是愛他的?
再說了,誰說的愛他就一定要嫁給他?
就是嘛,愛都不愛的嘛,他去寵幸就讓他去寵幸好了,我睡我的。
葉錦羽想着,便将身子伏在地上,混混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像是做夢了一樣,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說話聲,“你去把朕剛才沒有讀完的那本書拿來,朕要接着看。
”
有腳步聲應聲急急地走了,又一個腳步聲逐漸接近,
葉錦羽意識到,可能是厲隋回到他自己的寝宮來了,趕緊晃晃悠悠地直起身來,眼睛卻一時間睜也睜不開,她垂着頭跪在那兒,死命地和自己的瞌睡蟲在做鬥争。
厲隋走近,整個人渾身上下是一股淡淡的花香,原來他是去沐浴了,不知道到哪個宮裡去洗鴛鴦浴了呢,一定洗的很歡快吧,不知道是哪個妃子陪着他一起沐浴的,一定是洗的很嗨皮,所以,才回來的這麼晚,葉錦羽的眼睛一直沒有睜開,卻一點兒也不耽擱她的大腦飛速的運轉。
厲隋看到她這個樣子,忍俊不禁,卻聲音冷冷地說道:“怎麼?
就連跪着都睡得着麼?
”
葉錦羽十分艱難地睜了一下眼睛,“皇上麼,哪隻眼睛看到我是睡着的,我分明是醒着的,我的眼睛雖然閉着,我的頭腦是清醒的”
說話間她的眼皮又都沾到了一起,直直地跪在那裡,又垂下了頭,頭一次看到一個人跪着可以嗜睡,睡覺可以達到這種地步,不禁想逗她,“你見過醒着的人是閉着眼睛的麼?
”
葉錦羽再一次勉強睜開了雙眼,看了他一下,“那是因為眼睛累了,——而且,上眼皮和下眼皮——分開一天了——好麼,它們在擁抱?
”
沒等說完,她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又‘擁抱’到了一起。
我愛
厲隋一聽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皮要擁抱,頭一次聽說,貪睡就是貪睡,還有這般美麗的解釋,他又接着逗她道:“差不多了,眼皮可以分開了。
”
葉錦羽這一次感覺自己無論如何睜不開眼了,“你怎麼還不去睡覺,你的妃嫔們都等着你呢。
”
王公公将書送過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卻困得左歪右晃的葉錦羽,有些忍俊不禁,不過,看到厲隋冷冷的表情,還是給憋了回去,不敢說,也不敢笑。
走出宮外,回手關上了房門。
葉錦羽聽到關門的聲音,誤以為是厲隋到哪個妃子那裡過夜去了。
她自己就又放松了,搖搖晃晃地就又伏在了地上,
她兩隻小手枕着臉,呼呼地睡上了。
厲隋看着她卻生起氣來,這個心大的女人,完全沒有把自己的錯誤放在心上一樣,
他不想再管她,自顧自走向龍床要上床睡覺,
回頭一想,這麼睡一晚,她怎麼可能得到教訓呢?
又回過身去,走到葉錦羽的身前,一把将她扶住,讓她跪的端正,剛一扶好,松手,葉錦羽就又順着那手的方向,慢慢悠悠地重新伏回地上,厲隋又将她扶好,剛一松手,她又跟着倒下來,
厲隋不甘心,又來扶她,“你趕緊跪好。
”
葉錦羽早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這個人就是來搗亂的,“嗯,……讨厭……”葉錦羽一邊用手去打厲隋的大手,一邊模模糊糊地的埋怨,那小手也撥弄不開厲隋抓着自己的大手,索性就抓在了他的手上,然後再向一旁倒過去,
厲隋趕緊扶住,葉錦羽便剛好躺在了他的懷裡。
突然一陣酥麻迅速傳遍全身,他心裡一緊,呼吸莫名地急促起來,
他晃了晃睡在靠在懷裡的人,“婧兒,婧兒。
”
“嗯。
”一聲含含糊糊的應聲,人卻已經不再睜眼睛了。
他順勢摟住葉錦羽的腰身,一把将眼前迷迷糊糊的葉錦羽抱起,轉身走到自己龍床上,又将她放到了自己的龍床上。
葉錦羽許是跪的久了,躺在床上舒服的很,她伸展了一下懶腰,便躺在他的枕頭上又睡了過去,一副香甜的模樣,厲隋輕輕坐在她的身邊,
看着那張靜美的臉,俯下身,輕輕吻了一下那飽滿的兩片嘴唇,“嗯——”又是一聲撒嬌似的埋怨,還晃了兩晃腦袋,甩開了他的唇。
她又沉沉地睡了過去,厲隋起身幫她脫了外套,又脫去中衣,隻留了一件薄如蟬翼的内衣。
這個女人居然一點也沒有意識,睡得像個孩子一般。
脫掉沉重的外衣,葉錦羽又伸了伸她的懶腰,舒展了一下身體,平躺在那裡,擺了個大大的“大”字,占據了厲隋的大半張的龍床。
厲隋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盡顯的春光,身體裡升騰出一股燥熱,他再一次俯下身去,吻了吻葉錦羽的雙唇。
又看了看她的姿勢,這個女人,今晚是來占地盤的麼?
厲隋在她身旁躺下,看着她安安靜靜地睡,
這宮裡因為你的到來,已經是風雨交加了,你知道麼?
你自己居然還是這麼不知道小心謹慎,
這若是讓皇太妃知道你居然到禦膳房去做膳食,還不會狠狠的教訓你。
厲隋自從今晚葉錦羽來到禦書房,心裡便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不再那麼生氣了,
看着葉錦羽躺在身邊,他也就慢慢地睡了過去,又到半夜的時分,葉錦羽又像找窩的小動物一般,鑽到了厲隋的懷裡,她用手環住了厲隋的脖子,一定要和厲隋搶一隻枕頭睡,
厲隋沒法子,被她騷擾的渾身燥熱的,還得由着她搶占自己的地盤,寵溺地摟住她的腰身,任由她如何撫摸自己,還把她的腿都伸進自己的雙腿中間,
第二日淩晨,
葉錦羽被一聲清脆的鳥鳴叫醒,
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發現自己貼着一個溫熱又清香的身體,定睛一看,原來是厲隋,而這床,就是厲隋的龍床。
她迅速腦補,昨夜的所有情景,就記得自己是在罰跪的時候睡着了,
可是,怎麼就睡到了厲隋的床上來了呢?
會不會是自己迷迷糊糊的時候,以為這裡是自己的延禧宮,所以,就稀裡糊塗地上了床?
葉錦羽擡眼看看厲隋還沒有醒,
便輕手輕腳地坐直身體,是他讓自己罰跪的,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半夜居然上了他的床,還把他當成了舒适的大抱枕,
他可能會生氣的,再說,若是自己真的厚臉皮上了他的床,那麼,别人曾經說的催情迷香的事情,不久變成真的了麼?
葉錦羽看着自己還脫去了外衣,不禁更加不自在,輕輕地蹭到厲隋的身側下,想要翻下床榻,
突然厲隋伸出一隻大手,一攬,葉錦羽就被重新拉回到厲隋的寬厚,清香的懷裡,“此時起床尚早,陪朕再睡一會兒。
”說着閉着眼睛在葉錦羽的額頭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