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着一張苦瓜臉,也不理睬誰,就望着那訓練場失神。
路途辛苦,廖早或許也是勞累了,依偎在浮香懷裡,竟也睡了過去。
“小叔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呀?
”葉錦羽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了。
可墨袁也是沒有目的的,就是在空中亂飛而已,葉錦羽問起,他就随便找了個地方讓玄武停下:“這裡離冰霄也算遠了,噬音鼠找上門來也不會連累到他們。
”
“去找個有水的地方吧。
”蔡喬楊提議,“定音珠需要靠水來滋養。
”
玄武飛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着地,這回蔡喬楊又說要去有水的地方,玄武不高興了,吭哧一聲,耍着小性子直接賴在地上不走了。
“你這懶王八!
”浮香給了玄武一腳,“你本身是石頭,這石頭就不要水滋養了嗎?
别偷懶了。
”
這一腳踹在玄武身上,把廖早吵醒了,廖早可心疼着,她摸着玄武,好言安慰:“再辛苦一段吧,我給你做魚吃。
”
一聽到吃魚,浮香立刻皺起了眉頭,其實魚也不是很難吃,主要是這魚有太多的刺。
浮香曾經吃魚被魚刺給刺到過,所以他再也不吃魚。
要說這世上真有因噎廢食的人,那就是浮香了。
在廖早的安慰下,玄武沒精打采的爬起身子,等所有人都爬上它的背部後,玄武也是耷拉着腦袋,隻在地面爬行。
這玄武有點兒反常,廖早趕緊叫停:“浮香,你們看看玄武,它是不是體能消耗過大,給累壞了!
”
“不可能的。
”浮香抓着玄武的脖子,“它是石頭啊!
并不是那種血肉之軀,它的體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除非是……”
浮香是想到了什麼,卻沒立即說出來:“先下去吧,你讓玄武重新變回那玄武石,我檢查一下。
”
玄武是巴不得變回去在廖早腰間挂着,等所有人都下來了,玄武不用其他人催,自己就乖乖變了回去。
浮香撿起玄武石,仔細檢查了一番,放了心:“還好,不是我想的那樣。
這玄武石其實也和那納靈珠類似,裡頭可以存放很多的能量,這些能量供玄武使用。
可裡頭的能量不會自己生産,用一些就少一些,玄武看起來精神欠佳,該是裡頭的能量已經在枯竭邊緣了。
”
“你們可以注入能量進去嗎?
”葉錦羽問着,她也在擔心,“如果不可以,那這石沉玄武豈非要一直沉睡下去了。
’”
“當然有。
”浮香捏着玄武石,把她交給廖早,“你放心,玄武我會修好的。
當務之急,我們還是得去一個水源充沛的地方落腳。
”
沒有了玄武作為代步工具,秋白雲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我在湖底沉睡許久,這出來後也沒怎麼活動過,你們若是不介意,我可以載着你們去找水源。
”
葉錦羽可不相信這狐妖說的:“你之前不是連讓我摸一下都不願意的嗎,怎麼這回突然就願意讓我們這麼多人騎着你走了。
”
秋白雲簡直要被葉錦羽說的話給氣死:“我幾時說要當你們的坐騎了!
”
他手掌一攤,化出了一定非常迷你的小轎子。
“你們讓讓!
”提醒着給騰個位置後,秋白雲把這小轎子往空地一扔,小轎子瞬間成了一擡特大号的轎子。
這轎子豪華至極,可卻不知怎的,透露着一股子蕭條陰森的氣息,雖說精緻,可也讓人看了害怕。
秋白雲怕他們誤會,就解釋:“此乃鬼轎,昔日鐘馗嫁妹之時,用的就是此轎,一轎可容下千人。
”
“哇!
”厲隋摸了摸這轎子,“這你也能弄來,我估計已經可以猜到你是怎麼死的了。
十有八九是去地府偷寶貝,然後把命留在那裡了。
”
“我呸!
”秋白雲啐了厲隋一臉,“這轎子我得的光明正大,我想要的寶貝,我可以去要去拿甚至去奪,這偷偷摸摸的勾當我是不會幹的。
”
厲隋很嫌棄的抹去那口水,卻是第一個上了轎子。
裡頭有很多座位,而且寬敞的像一間豪房,裡頭陳設更是精妙絕倫,一時竟然傻眼。
隻是這才剛上轎子,秋白雲就要趕他們下去。
“怎麼了?
舍不得你這寶貝被我們玷污了?
”厲隋可有點兒不大願意出來了,在轎子裡頭很舒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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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白雲翻了個白眼:“已經到了。
鬼轎瞬息千裡,上天入地下水無所不行,你當它是普通的轎子?
”
出來一看,厲隋差點沒被吓死,因為一出來,四周都是水,他們竟然在一座水中央的荒島上。
“你這是把我們帶到哪了?
”厲隋的地圖儲備量很大,可這裡是個全新的地方,他對這裡陌生。
“我怎麼會知道!
”秋白雲沒好氣的說道,“我都死了那麼久,這人世間很多地方我都把記憶停留在從前。
你們說要有水的地方,這裡四周都是水,你們該滿意吧!
”
“哥,我怎麼感覺這狐妖日漸膨脹呢?
”暖明聽秋白雲語氣一直不太友好,懷疑他換了個女人的身子後,性子也像小女人起來了。
雖說也不知道這狐妖生前到底是怎樣的性子,但總不可能這麼不穩重,語氣還夾槍帶棒。
“青蛙把肚皮吹爆了也就那麼大。
”蔡喬楊伸出一隻拳頭,“他膨脹能膨脹到哪裡去?
這裡确實不錯,四處皆為水,很适合我們造次啊。
”
“你們就不能謹慎些嗎?
”墨袁最怕水,所以到了這裡之後,他就用水目術看着水底下有些什麼。
确認安全之後,墨袁在這個小島的最中心盤膝而坐,在最中心的位置,也就是離四方水都是最遠的位置,那裡比較有安全感!
葉錦羽靠近墨袁:“叔,你為什麼會這麼害怕水呀?
肯定是有原因的吧,不能讓這個成為你的心結!
是因為那光碧羽蛇的害死我爹娘的事嗎?
”
關于墨袁怕水,這事浮香他們也是知道的,葉錦羽問起,暖明制止:“你不要問他了,這事和你爹娘沒有關系,和他自身也沒有關系。
這原因,現在還不能夠告訴你,等到時機成熟了你自然會知道。
”
既然以後會知道的,葉錦羽也不再追問了,她就在墨袁旁邊,和他一起盤膝坐着。
蔡喬楊把定音珠從他的瓶子裡拿了出來,并且很随意的把它丢進了水裡。
看到這一幕,厲隋不免多嘴問了一句:“你丢的這麼随意,這不是寶貝嗎?
你這樣還能夠找的回來?
”
“原本就不屬于我的東西,偶然獲得,我也不想把它占為己有,它從哪裡來就讓它回歸到哪裡去吧!
”蔡喬楊盯着已經恢複平靜的水面,一粒小小的珍珠落入水中并沒有散開多大的漣漪。
厲隋很是佩服他了:“如果是我得到的這樣一個好寶貝,我一定把它好好的收藏。
你這樣随随便便的把這個寶貝丢在水裡。
要是被那些壞妖怪撿走了,這不就又成為下一個噬音鼠了嗎?
”
蔡喬楊既然敢把這定音珠随便丢在水裡,他就有把握,他和厲隋說道:“定音珠世上知道它的功效的人很多,但是學會如何掌控它的功效的卻不多。
像是噬音鼠那樣的,撿到了也隻能夠用來做個小法陣。
對有修行的人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隻能夠對付那些毫無修為的普通人,這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呢?
”
“風浪再小那也是風浪。
不能說危險過小就沒有危險了。
”厲隋盯着剛剛定音珠落水的位置,“這世界上多的就是沒有修為的凡人,有修為的人上哪兒去找那麼多呢?
所以這真要是被什麼厲害的壞妖怪撿到了,受傷害的肯定就是蒼生啊!
”
厲隋的喋喋不休,把秋白雲給牽扯進來了,他語氣依舊不友好:“你是不是對我們妖有什麼成見?
一口一個壞妖怪的撿到這破珠子的就不可以是壞人?
壞神仙?
壞魔頭?
”
厲隋一笑解尴尬:“消消氣,我也隻是打個比喻嘛。
珠子在水底下很有可能被魚吃盡了魚肚子裡頭。
極有可能是條壞魚……”
蔡喬楊和暖明兩個可是魚妖,厲隋這麼一說,橫豎都是把他們幾個給得罪透了。
一粒小小的珍珠,在落入深淵起,就被水底暗流沖出去很遠,起初還有光,後來就隻剩下了黑暗。
“沉底了。
”墨袁突然起身說道,“埋入了水底淤泥。
”
他一直用水目術在暗暗盯着那定音珠的去向。
“那就行了。
”蔡喬楊拿出了大筆,筆杆拍了拍厲隋的脊背,“你去把玄武拿來,丢水裡。
”
莫名其妙被差遣,厲隋拿的也是莫名其妙,他拿着玄武石,想都沒想噗通一聲就把它丢進了水底。
這讓蔡喬楊哭笑不得:“你個混賬!
誰讓你丢那裡了,你下去給撿回來!
”
厲隋委屈:“不是你讓我丢水裡的嗎?
”
“真的是我沒說清楚嗎?
”蔡喬楊也覺得是,他拿出筆後在拍厲隋之前其實已經畫了一方水池,本來是想要厲隋把玄武丢水池裡的,真沒想到他這麼猴急,“這事有我一半責任,我和你一起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