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七國新主,皆是雄心勃勃,恐怕這七國并立的局面,維持不了多久了。
隻是,現在的濯國,國力強盛,他深最擔心的就是濯國會樹大招風,引來其餘各國的圍攻。
到時候,濯國危矣,厲隋可沒有自大到認為,一個濯國能夠同時抗衡六國,自己和各位新君主的協議,就是為自己的皇位之争奠基,同時,也是為了避免七國大換血以後,濯國成為衆矢之的。
雖然說那些協議,不可能保證,濯國能夠順利的當上七國之首,但是對于,它們幾個國家之間的聯合,也是能夠起到一定的阻礙作用。
當然,他們最主要,最直接的作用,就是輔佐自己,打敗其他幾個兄弟,登上濯國的寶座。
如今,各國都已經完成了更新換代,隻有濯國還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
雖然知道這種的假象維持不了多久,但是一天沒有撕破臉皮,一天就沒有辦法實施自己的能力。
更何況,現在自己的内部硬實力,還遠遠不夠穩操勝券的地步,而太子的勢力卻在一步步增強,而景皇聽之任之,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自己對于内部實力,之前太過不重視,如今倒是非常被動了。
從書案旁邊的紙筒裡,又拿出兩幅地圖,一副是京城及周邊郊外的地圖,一副是濯國皇宮的地圖,一條條的道路,死角,空曠地,厲隋的手指依次劃過,這些地方,哪裡都有可能成為自己喪命的地方,也有可能是自己勝利的地方。
景皇态度不明,厲隋也無從揣測,隻能按照自己的想法,預防太子,再怎麼說,看着景皇對自己的态度,也不像是要放棄的模樣,更何況虎符還在自己手中,不必慌張,這也算是自己的免死金牌吧。
頭腦中一遍遍的演示,如果有人攻進皇城,要經過那些路,會在哪裡彙合,皇城中有哪些地方可能會兵刃相見,又有哪些地方适合埋伏?
無論是日後為自己做準備,還是這次為太子的蠢蠢欲動做準備,厲隋都要将這兩幅地圖牢牢印在腦海中,這在關鍵時刻,怎麼可能有時間看地圖?
而且,胸有成竹,方能下筆自如,不做好萬全的準備,貿然行事,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
玄武,朱雀,青龍,白虎,四條主幹道,貫通整個皇城,對應四個主宮門,四個主宮門旁邊,各有數個偏門,一邊四個,整個皇城,乘八卦陣排列,四個主宮門,四個副主宮門,每一個主宮門挨着一個副宮門,由外向裡,層層排列。
每個主宮門裡,都是一個四面圍牆的寬闊地帶,中間一條筆直的大道,貫穿整個皇城,整個皇城,以這個大道為對稱軸,兩邊對稱,中間的大殿,也是被一分為二,龍椅坐落在正中間。
裡面的結構,錯綜複雜,一般不熟悉的人,進去以後,迷路都是肯定的,更别說進行刺殺了,所以除了誤打誤撞和早有預謀的,在濯國皇宮裡,基本沒遭受什麼刺客,畢竟不容易,說不定迷路了,那就丢人丢大發了。
厲隋看着手下的三張地圖,抽出京都的那張。
太子如果想要進攻皇城,必然會經過這四條主幹道,不然那麼多兵馬,恐怕難以移動,而且這裡雖說四通八達,但是要是離開主幹道,不僅街道狹窄,而且容易走暈,畢竟那些士兵不可能都是皇城人士吧。
從四個主幹道進來以後,必然要選擇一個地方,也就是一個門進入皇城内部,這隻是第一步,其中,大門有八個,小門三十二個,其中街道,錯綜雜亂,尋常人進來,肯定是要去正殿的,所以,他們不可能選擇矮小的小門,隻能是八個正門中一個。
具體是哪個,隻能到時候看情況,接下來,就是自己的事情了,在哪裡埋伏好呢,而且幾個門的距離甚遠,總不能完全顧及到,所以隻能找幾個,能夠對各個方向支援的地方,然後安排人馬。
可是問題又來了,如今太子的狼子野心,已經昭然若揭,可是景皇一點作為都沒有,而且林将軍的禦林軍,要是偏向太子,那自己等人,豈不是束手無策,任人宰割?
如今,在京中,能有實力和太子的兵力一比的,恐怕隻有林将軍,而如今,林将軍的行為,讓厲隋很是擔心。
其實一切都是猜測,但是每一個猜測都是建立在事實的基礎上。
都有他變成現實的可能。
正在心煩意亂間,厲隋突然想起來,并非沒有人可以和太子還有林将軍抗衡。
京中三位大公,丞相,禦史,太尉,三人來講,除了丞相偏向柳貴妃和四皇子,剩下的二人,在朝中,可是低調的和無名小卒一般,可是父皇就是信任他們。
如今,太尉的兵權猶在,跟自己的虎符不一樣,太尉可以在沒有皇上的聖旨的情況下,調動京城外圍的三萬大軍,當然,太尉從來沒有行使過這項權利,皇上的猜疑,從來不曾減輕半分。
既然這樣,接下來就是就是去找到太尉,可是太尉,多年來,身居高位,從來不屑于插手皇位的争鬥,自己總不能光明正大的告訴他,太子要攻打皇城吧?
華夏中文
厲隋在地圖上一遍遍勾勒地形呢輪廓,雖然說,到時候的軍隊,會放在姜逸,西門躅燮,還有慕清莫離那裡,可是,這皇城。
也不能一點兵力都沒有,不然的話,如果有什麼緊急的突發情況,遠水解不了近渴。
自己在外面縱使,有再多的兵馬,因為不能随時趕到皇城。
皇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在周邊的山林裡,培養個幾萬兵馬還是很容易的。
隻不過太過容易被人發現罷了。
思緒重新回到正軌,在哪裡培養兵馬一事,暫時先不考慮。
如今已經到了下午,厲隋這才感覺到餓,早上匆匆忙忙地去了皇宮,沒來得及吃飯,回來之後又因為林将軍的事情,一直在和各位大人讨論。
就想着吩咐暗一,去讓廚房準備一桌飯菜。
厲隋就聞到了一陣濃郁的菜香,心中還在納悶,這次這個暗一怎麼跟她肚子裡的蛔蟲一樣,知道他餓了呢。
緊接着一陣敲門聲,厲隋也沒有管那麼多,直接就讓進來了。
“臣妾見過王爺,王爺萬福金安。
”
來人并不是暗一,而是絮兒,這一下,厲隋好好的胃口徹底沒了。
“你來這裡幹什麼?
”厲隋一臉不悅,收起桌子上的地圖,順帶打手勢,就讓絮兒留在門口哪裡。
“王爺…”絮兒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手還一直撫摸着肚子。
“有話快說,沒話快滾。
”厲隋這才想起來,暗一被自己安排出去了,腦子真是餓暈了。
“王爺…臣妾知道,王爺今日一天未曾吃些什麼東西,臣妾擔心,特意去廚房,做了飯菜,給王爺送來,王爺不待見臣妾,也是萬萬不要糟踐了自己的身子。
”絮兒說着,就要領着婢女往厲隋這邊走來。
“停,出去,本王的事,用不着你來管,還有,這裡是書房重地,你以後除了後花園和你的院子,哪裡都不要去,被本王發現了,要你好看。
”厲隋皺着眉頭,看着毫無自覺的絮兒,恩将仇報的人,不配讓他寬容。
“王爺,你這樣未免也太絕情了吧?
臣妾好歹也是你娶回來的姨娘啊,更何況,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
”絮兒作勢要往厲隋這邊撲,卻被身邊的婢女攔住。
“絮兒姨娘還請小心,您的身子為重,别忘了您肚子裡的孩兒,萬萬不可如此莽撞。
”
厲隋看了一眼那個婢女,心中了然,這是葉錦羽留在府中的人,二人對視一眼,厲隋并沒有說話,那個絮兒好似後怕的撫摸着肚子,哭的梨花帶雨。
“那王爺,您跟我解釋解釋,後院裡,重新住進來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為什麼她就能住在側王妃住的院落裡,而我,就要住在那個比下人房強不了多少的絮院?
”很明顯,絮兒這次送飯菜,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來興師問罪的。
厲隋越看這個絮兒越厭惡,要是葉錦羽,估計已經直接踹了書房的大門,而不是這麼虛情假意的來送飯。
“那你不是你能管的,把你家小主帶回去,好生照看,出了問題,整個絮院,都脫不了幹系。
”厲隋看着那個婢女,絮兒卻很高興,她還以為厲隋這是在關心她。
婢女扶着絮兒,暗中打了個暗号,很明顯,厲隋是在讓她監視絮兒,好生監管,看看她會不會漏出什麼馬腳來。
婢女扶着絮兒離開,厲隋這才想起來,在側王妃的凝香苑中,還住着一個漣漪,最近這個漣漪倒是安分了許多,以前的話,還不得把整個王府鬧翻了天再說?
難不成跟暗一成親後,真的換了性子?
厲隋懶得去管這些,後院愛咋鬧咋鬧,現在,他得去看一下商業的情況,畢竟到時候用到的資金是很龐大的一個數字,可不能在資金鍊這裡出了問題。
厲隋出了王府,卻并不知曉,剛才他還想起來的兩個女人,已經狹路相逢了。
絮兒本來因為厲隋的一點關心,還沾沾自喜,回去的路上,就看到一個女人正站在花園中采花,芊芊細手,儀态從容,身材纖細,眉眼如畫,陽光的照射下,如同九天上的仙人,遺落凡間。
絮兒看了一眼自己因為懷孕而變得臃腫的身材,還有因為身孕而腫脹的十指,自己的臉更是有些水腫,跟以前相差甚大,雖說在民間,她這樣的已經很尋常了,可是這是在王府,還有一個這麼美得人兒做對比,絮兒心中難免不平。
“呦,這是哪個不長眼的貨色,在這裡擋路,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麼。
”絮兒故意挺了挺肚子,對着漣漪就是一個白眼。
“這是從哪裡滾出來的球,可别碰到我,這麼魁梧的球,碰到我,我還不得非死即殘啊。
”漣漪自然也不是好惹的,在齊國皇後的影響下,她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