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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5章 差不多

農女福妻有點田 久爺 6912 2024-10-28 10:10

  “怎麼辦呢?
還不是你自己造的孽。
”楚雲風嘟了嘟嘴,“真沒辦法。

  “是啊,真是沒有辦法。
”厲隋又是點了點頭,大好心情也就此消了大半,“薛九玉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楚雲風撇撇嘴,“真不知那書生有啥好的,白瞎了這位好姑娘,要不我表示表示,就不相信那小美女敢不從。

  某人斜眼一瞥,眉目眯起,變的狹長,“楚大太監又想上崗了?

  聽聞此言,楚雲風再次啞了火,“怎敢怎敢,我還是去找我的如花姑娘吧。

  楚雲風同厲隋一起與滿面春風的薛武道了别,兩人一邊走,一邊暢聊。
可楚雲風這位京城第一梁上君子三句話不離女性,看這前世,怕不是個旱死鬼。

  “你說這麼多,你嘗過女人味嗎?

  “我沒有。

  “我也沒有。
”夕陽下,兩個大男人并肩搖了搖頭,“我覺得錦羽挺好。

  “說的我也想找個兔子的了……”

  “轟隆!
轟隆!
”天空驚起兩聲響雷,随後便淅淅瀝瀝下起了大雨。

  葉錦羽的小院,三人齊聚小屋,用已陸陸續續送來的煤炭生了個小火爐,圍在一起吃着如馨制作好的糕點,還配上了一壺米酒。

  此時,閑來無事,葉錦羽便接機提出飛花令的遊戲。

  “第一輪,我們以山字為題,如何?

  如馨無謂亦無畏,多年以來,時常聽葉錦羽朗誦的她,真算是“熟讀古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了。
至于白沫,他一聲苦笑,也是無所謂,至于原因……他酒量還算行

  “我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待我應如是。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山……山……”白沫自罰一杯。

  “喝酒喝酒。
”一杯看似不夠,因為旁邊有兩人,跟着起哄,無可奈何,又是一盅才罷休。

  “繼續。
”白沫不服。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額……山重水複疑無路,柳岸花明又一村。
哈哈”白沫有了些許得意,可還沒等他想起下句,兩人的詩句又是紛至沓來。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山山……客路青山外,行舟綠水前。
攔不住我。
”白沫抹了抹頭上細密的汗珠,心裡暗诽,“還不如讓我練武呢。

  “少無适俗韻,性本愛丘山。
”葉錦羽随口說出,眼中竟是起了恍惚。
流轉一輪,他尚未緩神,自然是出乎三人意料地被灌了一杯。

  “不行,我不服。
”杯酒入喉,盡管隻是米酒,卻也讓人放開了心緒。
酒之消愁,也許就在此處了。
“關山度若飛!

  “會當淩絕頂,一覽衆山小!

  兩人齊呼,“作弊!
”怎料白沫竟是搶答,搶了如馨剛才小聲呢喃着的詩句。
可惜,某人死皮白賴起來,拒絕認賬。
拗不過他,如馨隻好喝了一杯。

  如此又是幾輪下來,三人均是多多少少沾了酒氣,相視一笑,就連葉錦羽此時也算忘乎了所以。

  屋外,秋雨依舊稀疏打着枝丫,卻已少了許多凄冷與寂寥。
屋内,火爐已經漸漸趨于微末,而無一人前去添加炭火——他們可沒讓下人進出。

  葉錦羽飲酒樂甚,大大咧咧了一會,就那般趴在桌上進入了夢鄉。
如馨閉攏雙腿,模樣小巧,撐着俏臉,朦朦胧胧之間,眼睛留有一條細縫,看着眼前多年觀賞卻年年不厭的小主,嘴角勾起一抹笑來,兩個酒窩似有若無,玲珑可愛。
至于白沫?
某人喝的最多,不在桌上,滾到了地下,樣子當屬最為狼狽的那位。

  勉強睜眼,葉錦羽不由啐了白沫一口,“算什麼能喝。

  如馨附笑,白沫同樣恬不知恥地笑了起來,經年蒼白的臉上也有了血色,更加俊美。

  雨,漸漸小了;滴,點點滴滴。
閑适的午後,總是因此而美好。
而在這大好的時候,葉錦羽總能夢到一個人,一個最應此時夢見又最不應此時夢見的人——厲隋。

  在那漆黑的一片裡,葉錦羽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心髒與脈搏,也能感受到另一顆看不見的胸膛在伏起。

  “踏踏——”腳下水花漸漸,沾濕了他慌忙追尋的腳步,沾濕了他暗紅的發絲,也沾濕了他的衣衫,但他不曾停下。

  “啊!
”一聲驚呼,葉錦羽竟是踏了個空,重重地踏進了一片柔軟。

  “撲通!
”水花四濺,一池小潭将葉錦羽細密地包裹,沒來得及吸氣,一會便失去了空氣。

  “呼噜噜——呼噜噜——”液泡,小小大大的液泡從葉錦羽的嘴裡呼出——他這是快要死了嗎?
不能呼吸,沒有聲音,整個人不斷下沉,意識喪失。

  “黑、藍,黑、藍……”兩色,不停地在他的眼眸中流轉,渾身劇痛,如同黑獄之中的鞭繩抽打,讓人筋骨俱裂;腦中,陰森的桀桀之音在作祟,是妖魔、是鬼怪、亦是冤魂。
烈火,在灼灼燃燒;鮮血,在洶湧流淌,那邪魅一笑,似真似假。

  “呵……呼噜噜——”

  另一道呼水聲!
是誰?
一襲黃袍映入眼簾,來者将他用力擁緊,雙腳一蹬就要向上與他同歸。
與他親密,與他抱緊,他們胸膛緊貼,他們雙唇相依,柔軟地如同蜜糖,一抿就要在對方的嘴中化開。

  一抹笑來,勉強睜眼,“好像,是厲隋……”

  “滴答——滴答——”又是小雨淅瀝,夢未完,而人先醒。
伸伸懶腰,打個哈欠,卻是什麼都記不住了。
葉錦羽推開房門,一陣涼風送爽,讓人心身歡愉,兩掖似有習習清風生,飄然而欲仙,真是快哉。

  靜默立于庭廊,獨自一人賞雨。
有人曾說,“這雨從天到地便是人生。
”葉錦羽心想,如果事真如此,輕點于泥土之上便是極好——性本愛丘山,此詩當真言之有理。

  “哎呀呀——”白沫也醒了,緩緩從地上做起,扶着木椅站起,結果沒扶穩,腳一滑,又癱軟了下去,頗為滑稽。
同時驚醒了如馨

  而待到白沫也來到葉錦羽身邊站立,已是一炷香之後了。

  “來的可真慢,還什麼武師,丢人。
”如馨扯着眼皮,朝白沫做了個鬼臉。

  “哎——”白沫搖頭,“話不可這麼說,誰說武師就能喝酒了,從小到大都沒飲的多少。

  如馨撅噘嘴,“那算什麼英雄。

  白沫回應,“本來就不是什麼英雄。

  “嘻!
可我覺得殿下能當個英雄。
”如馨逾越地挽了挽葉錦羽的臂膀,一臉巧笑。
葉錦羽不由臉紅,輕輕地拉開了如馨的手,咳嗽了兩聲。

  “這真是……”白沫上前一步,用手覆了覆如馨的額頭,“這女娃,喝酒喝傻了?

  “你才喝傻了呢!
便宜師傅,略!
”又是一個鬼臉。
兩人皆拿她沒轍。

  葉錦羽感慨,“如果天天如此,那該多好!
”此言一出,吓得剛走到他身邊準備站定的白沫連忙倒退了數步,邊退邊搖頭,“不合适、不合适,我還是先回房了。

  他可得去好好讀兩本詩集,以免下次光顧喝酒了

  而他身後,兩人均笑,如馨還用手掌做了個圈,朝白沫大喊,“便宜師傅!

  “哈哈!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眼瞅,就要到了中秋。

  佳節臨近,人們開始繁忙,身為國君,厲隋也不免忙手忙腳,暈頭轉向,除此之外,他還有着一個别樣的準備。

  院中,不時傳來嬉笑之聲,若旁人聽得,了解其中,必然會識出如馨的歡鬧。
而在這嘈雜的人聲裡,還夾雜着葉錦羽與白沫的苦笑與俏罵。

  “叩叩——叩叩——”有人敲門,終止了三人熱鬧的喧騰。
随着“吱呀”門開,厲隋緩緩地走了進來,嘴角抿笑,頗為親和,卻讓白沫退避,如馨後移,面色端莊,不敢造次。

  這次,白沫來不及走,也隻好停留在葉錦羽身邊,他能感受到厲隋朝他投來的尖銳目光。

  “咳咳——厲隋來了——”葉錦羽跟厲隋打了聲招呼,後者看着他,還是保持着微笑,點了點頭。

  他走上前來,來到葉錦羽常坐的石桌邊。

  “厲隋請坐。
”葉錦羽招呼着厲隋坐下,目光有些閃爍不定,如馨奉上一杯茶水,便慌忙退了出去,立在門後,拍了拍胸脯。
白沫沒有出言,擡腳就走,厲隋也就那麼看着他出去,沒有阻攔。
一雙眼睛,無論如何,總有一絲目光投射在葉錦羽身上。

  “近來可好?

  “托厲隋的福。

  “嗯。
”厲隋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早就想說,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解。

  葉錦羽身體一顫,雖不明顯,但也讓厲隋瞧出了端倪,“哎——如果如此,這皇帝還有什麼當頭?
”他心中感慨萬千,但還是沒能說出。

  “舊——厲隋。
”葉錦羽低聲開口,“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嗯,你說。

  “為什麼要殺白沫?
”這句話,葉錦羽差不多是叫出來的,也許隻有如此,他才能夠宣洩出這積壓在心底的郁悶。

  門外,如馨好似不可思議般張大了眼睛,欲要出言對和她一樣退出來了的白沫确認些什麼,但被後者及時捂住了嘴巴,讓她不能出聲。

  院内。

  厲隋沉默了一會,緩慢起身,來到了葉錦羽身邊坐下,雙手伸前,似要拉住葉錦羽的手,後者如驚鳥一般猛然将手收回,卻禁不住厲隋如此反複地伸探,最終迫不得已,還是将雙手擱到了厲隋的手心之上。

  “厲隋……”葉錦羽疑惑,他不知道眼前人這奇怪的舉止,究竟是要做些什麼。

  厲隋仿佛沒有聽見似的慢了半拍反應,後知後覺地将頭擡起,眼中目光悲傷,閃着波光,擡起手,輕輕地撫摸葉錦羽的臉龐,柔聲說到:“不該殺嗎?

  葉錦羽聽聞此言,木讷地點了點頭。

  “不疼嗎?
”厲隋又問了一句,語氣輕柔,好似在撫摸葉錦羽快已結痂的傷疤。

  此刻,葉錦羽明白了厲隋的意思,出言為白沫說着,聲音卻小了許多,“其實,他人還好,而且,這一切也不全是他做的……”

  “但是是他指使的。
”厲隋認着自己得出的道理,反駁着,讓葉錦羽有些啞口無言。

  “沒……沒事的,我……我原諒他了……”

  “嗯。
”厲隋又伸手摸了摸葉錦羽的腦袋,一隻手伸進他的胸襟,去探那“桃花”生長的地方,“這才是我的九九。

  葉錦羽頓時隻覺仿佛一切都得到了開解,心情舒暢了。

  “我誤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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