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了吧。
你來照顧,估計這孩子他爹是不會同意的。
”暖明試圖把赤瞳膨脹開、泛濫起了父愛的心給收回來,“離這個孩子出生還早着呢,反正你也沒事,一直跟着我們,不妨就等到白雲生下了孩子,你再做打算。
”
說了那麼多,醜姑洗幹淨了臉出來了。
臉上沒有了麻子,那一雙水靈大眼顯得更加清澈了,膚色也白嫩了許多。
也對,那是新生的新皮,好比嬰兒的臉,可嬌嫩呢!
看所有人都在看着她,醜姑略帶害羞的還用手捂着臉:“我叫茹安,以後我可以堂堂正正的用這個名字了,不會有人在笑我醜。
”
放開手之後,茹安依舊不好意思的說道:“你們快都進屋來吧,這外頭這麼大一個太陽了,你們不怕被曬壞,我可怕怠慢了你們。
”
“不會,你不要麻煩了。
”墨袁擺手,“你一個姑娘家一直都待在這個小屋,平時應該也很少出門。
我們來這裡是想要跟這裡住的人問一件事的,我們先走一步,就不麻煩你了。
”
茹安可着急了,她蹦了一下:“恩人!
你們都是我的大恩人,不要着急走!
雖然我平時出門也是比較少,可是這山中就那麼幾戶人家,有什麼事情都已經傳遍了的,我也是知道什麼的,你們就不妨跟我說一說嘛。
你們把兩隻小羊羔送給了我,又給了我一張完美無瑕的臉,讓我重獲新生,我真想幫你們做點事情。
”
“這山中是不是有一個男人來過?
應該是一個人。
”厲隋就問了。
茹安點點頭,她真的知道:“那個男人好像現在還住在這座山上。
在那個男人來之前,還有一個長得好看的姐姐來過。
她還抱着兩隻小貓,那兩隻小貓特别的溫順聽話,超級可愛呢!
”
“說的該是林妙兒三個了。
”厲隋小聲對葉錦羽說道,“看來這山上住着的人果然是對外邊來的人都格外的新奇。
”
既然都問出了一點東西,墨袁追問:“茹安姑娘,那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具體住在哪兒?
我們就是去找那個男人的。
他是個壞人,我們是去抓他的,他留在這裡指不定會給這裡帶來什麼災難。
”
聽完墨袁所說,茹安的一顆心跳動不安,她前幾天去山上采果子的時候就發現這周圍的那些山好像開始變樣了。
明明還沒有到秋天,可是好多樹的葉子都已經開始變得枯黃,或許這就是災難來臨的前兆。
她可不知道,在那幾座山頭外的山頭已經變成了秃山,好好的茂林變成了荒漠。
“這個好辦,我們這裡總共隻有十幾戶人家。
住的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你們來這裡,應該也都看見過了。
隻要稍作打聽,挨家挨戶的去問一下,就準能問出來。
”茹安看着突然多出來的赤瞳,吓了一跳,“大哥哥,為什麼你的頭發是紅色的?
”
赤瞳無法解釋:“天生的。
”
還好浮香早有準備,把他那一頭白發給轉黑了,所以赤瞳被問及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在偷偷地笑。
“哦。
”茹安也不懷疑,他們是神仙般的人物,頭發顔色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也很正常,稍作收拾,把羊羔給關在了一個小圍欄裡後,她就開門,“你們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問。
”
“勞煩了!
”廖早道謝。
山路崎岖,兩個人并排都顯得擁擠,他們這麼多人就一個挨着一個,走成了一條人形毛毛蟲。
偶爾路上會有幾個從山頂墜落的石頭,廖早就問茹安:“你們這裡總共就十幾戶人家,沒有想過要從山上搬到山下去住嗎?
這山路可不好走。
”
“應該都是在山上住習慣了。
”茹安回答者,腳步沒有停下,一個從小在山上長大的孩子,走山路的速度比他們要快很多,“再說了去山下住,我們上山采果子還是得多走好多的路啊,倒不如住在山上來的方便呢。
”
這倒也是,廖早停頓片刻,看着山上又滾落下幾顆石頭,又問道:“這裡平常也會時不時落下這些石頭下來嗎?
”
“不會呀!
”茹安扶着山,“偶爾會有一些猴子跑過,就有石頭落下來。
”
“猴子?
”葉錦羽想起了那日他們發現雪兒時提起過的山魈,這山魈也是猴子的一種,“這山上猴子特别多嗎?
”
“嗯。
”茹安應着,沿着山路拐拐彎彎走了兩刻鐘時間,她眺望着前方,歡快的回頭對他們幾個說道,“就在前面了,那裡住着一戶,有陳大伯陳大嫂,他們有兩個女兒,年紀比我大些,經常會過來找我玩。
”
“還真有人會嫁到這裡來?
”厲隋也是好奇這是怎樣的人家。
這裡前前後後都是山,就那麼十幾戶人家,竟然也能活到現在。
“你少替他們操心了。
”墨袁讓厲隋管好自己的嘴巴。
嘴是禍起之根,甯可不說話,不可說錯話。
近了,一間和茹安類似的茅舍就坐落在山間少有的平坦地上。
同樣房門緊閉,籬笆半牆高,裡頭竟然還有幾隻狗,嗅到了陌生人的氣息,狂吠不停。
“這是大黑大黃,它們不咬人的。
”茹安上去敲門,“陳伯伯,大姐二姐,你們在家嗎?
”
“好像是醜姑!
”巴山書院
“掃興。
”
裡頭傳出幾聲小聲的抱怨話,茹安幾個凡人是聽不見的,可蔡喬楊他們都聽見了,還有那歡愛的聲音。
“她們嫁人了嗎?
”蔡喬楊問了一句。
“沒有。
”茹安轉身,對他們幾個發問,“好像沒人在家,你們想要等他們回來,還是先讓我帶你們去下一家?
陳伯伯他們應該是去撿柴了,應該很快能回來。
”
話音剛落,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陳大丫頭,她帶着一股惱火,剛打開們看到這麼多人,不覺呆愣了片刻。
而茹安聽到開門聲轉過臉後,那陳大丫頭更是愣住了:“醜……醜姑?
你真的是醜姑?
”
“大姐,原來你在家呀!
剛剛怎麼不回應我一聲,我還以為你們沒人呢!
”茹安可不知道她們之前在屋裡幹什麼,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之前說起的大黑大黃自門開了後也都跑了出來,圍着幾個陌生人又嗅又搖尾巴,很是熱情。
不一會兒陳家二丫頭也出來了,她的表現和大丫頭一樣,也是看呆。
“大姐?
二姐?
”茹安推搡着她倆,“你們家有來什麼客人嗎?
”
一聽到“客人”二字,陳家兩丫頭都哆嗦了一下,神色恍惚的回答:“當然沒有了。
這小山村的,你帶來這麼多的人?
”
“那個男人已經走了嗎?
”茹安想問出墨袁他們要找的那個人的下落。
“哪個男人啊?
”陳大丫頭更不安了,都不敢看茹安,“你們來找人啊?
我們就不留了,等下還要去給爹娘送飯。
”
“我們走吧。
”墨袁搭着厲隋的肩膀,作勢要走。
而陳家兩姐妹親自送他們走出了半裡路才回家。
看着眼前無限蜿蜒的山路,茹安似乎心情不太好,她一腳踢走了路上的一根樹枝,心裡在嘀咕:“她們兩個今天好奇怪,巴不得趕我們走一樣,平時我過來她們都很高興的。
難道是因為我臉上沒麻子,她們不願意和我一起玩了。
”
葉錦羽很久沒有用過讀心術了,而且這讀心術自學了天火後越來越不好用,以前是靠着本能第一感覺,如今隻是時不時。
路上,蔡喬楊又問起茹安:“她們兩個真的沒有嫁人?
那可有未婚夫,或是走得近的男人?
”
“你好奇怪哦,為什麼這麼關注陳大姐陳二姐的婚事?
”茹安當然不解了,蔡喬楊他們幾個人的長相都是數一數二的,而陳家那兩姐妹長相極其平庸,沒道理是看上了她們才問這種問題。
“這種事有關乎女孩子清白,含蓄點吧。
”廖早提點着蔡喬楊,“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噬音鼠難道在他們家,那兩個姑娘剛才是怕我們發現,這才急着讓我們走的?
”
浮香聽廖早猜的有點兒苗頭,就在她耳畔輕語他們剛才在門外聽到的那事。
而赤瞳也是聽到了,他悄然化作一隻兔子,沿路返回了陳家。
他要為主人家做點兒事,可不單單做寵物。
在陳家大門前,赤瞳變幻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他本尊的形象實在是太紮眼,不想讓人記住也難。
“有人在家嗎?
”他敲門,“過路人讨個水喝。
”
赤瞳回來的太快了,這半裡路,兩個女人可要走一炷香功夫。
不過也很快,陳家兩個丫頭發現了喬裝後的赤瞳。
心想着,今天到底是個什麼日子,怎麼這前腳剛送走一批人,後腳又來一個。
不過也沒做多想,兩個一起跑上前去了:“你是誰?
你在我們家門口幹什麼?
”
赤瞳轉身,裝作累壞的樣子:“小生為作文章出來散心,不知怎的就走到了這裡,口中幹渴,故來求杯水喝。
”
裝模作樣的樣子,赤瞳有點在行,看那兩個姑娘還在猶豫,他一狠心,裝得再像點,就讓自己嘴唇幹裂出了血。
“明明很想男人,我這麼一個送上門來的美男子看你們不動心!
”赤瞳暗暗想着,就等着她們把自己請進屋了。
不出赤瞳所料,他在心中還沒從一數到十,那兩姐妹就左右簇擁把他推進了屋。
進入屋内,赤瞳細心留意着之前這裡的味道,屋内硫磺味很重,硫磺可以掩蓋住很多的氣味,對妖氣也有一點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