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發生什麼事了?
”厲隋有些忍笑,自從有了葉錦羽,自己倒是好相處了許多,錦羽卻成了另一個自己,冰美人。
“哎呦,您别說,後來啊,這來了一個采花大盜,禍害了好幾個黃花大閨女,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啊,弄的整個正州城裡有姑娘的,都不敢出門,還有些漂亮的小娘子,那白天出門都得丈夫陪着,晚上可是一個都見不着了。
”
“官府裡沒人嗎?
為什麼不把那個采花大盜給抓起來?
”
“可不是咋的,官府它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那捕快整天都忙瘋了,也一點頭緒都沒有,那邢捕快整天來我們這茶樓喝茶,最近急得冒火,得誰揍誰,風風火火的,啧啧啧,真是吓死人了,不過還好我是個孤兒,也沒媳婦,不用擔心,嘿嘿嘿嘿。
”
葉錦羽無語的看着自得其樂的小二,找不到媳婦被他說着這麼清新脫俗,也是個人才。
“這樣啊,那我可得看好我家夫人了。
”
“那是,夫人的樣貌生的這般好,可得好生照看着。
”
“小二!
又上哪偷懶去了,客人都等半天了!
”掌櫃的從後門走進來,掐着腰沖過來。
“來了來了,這呢這呢!
”小二趕忙一甩汗巾,回頭又沖着厲隋彎了彎腰,“客官喝好哈。
”又一溜煙的沖到了另一桌。
葉錦羽喝着茶,突然想起青橙和紫瑩,猛的一拍桌子,吓了厲隋一跳。
“娘子,你這是幹什麼?
”
“快走,青橙和紫瑩還在外面。
”
“好,小二,結賬!
”
二人也沒了繼續逛街的心情,火速趕回客棧,問過留守的暗二,青橙和紫瑩在他們出去不久也出門了,應該是往東邊去了。
派出暗衛,分開查找,葉錦羽心急如焚,青橙和紫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這是好心做了壞事,怎麼對得起她們姐妹二人。
正等的心焦,就見暗三急匆匆的進了門。
“夫人,不好了,剛才我在東大門那裡聽人說,又有兩個女子遭了毒手,我問了,一個穿青衣,一個穿紫衣,應該就是青橙紫瑩二人。
”
“什麼?
!
看來是不想多管閑事也是不行了。
”
“娘子莫急,小心腹中孩兒,我馬上就去當地衙門,盡早找回二人,你且在此等候,莫要亂走。
”
“嗯,快去快回。
”
厲隋領着暗三出了客棧,直奔衙門而去,以他隋王爺的身份,借用個小小的縣衙還是綽綽有餘的。
到了衙門,并沒有驚動府中衙役,而是直接翻牆進去,打暈一個婢女,問出縣長的位置,在書房,厲隋直奔書房而去,現在天已經黑了,但那個縣長還在書房,應該算是一個父母官。
厲隋踢開書房的門,那個縣長正抱着一堆卷宗焦頭爛額,是個文弱書生模樣的人,斯斯文文的,看到氣勢洶洶的暗一和一臉冷峻的厲隋吓了一跳,厲隋突然有了考察民情的心思。
大搖大擺的進了屋,坐在椅子上,暗一站在他身後。
“你是這裡的縣長?
”
“我是,你是誰?
”
“那就好辦了,我想在這裡開幾家店鋪,好處少不了你的,你去給我找幾個地段好的店面。
”
“你…你!
你這是賄賂朝廷命官,而且那貪贓枉法之事,本官是絕對不會幹的。
”
“呦?
怎麼,心高氣傲啊,你都能包庇采花賊在這裡為非作歹,怎麼我讓你幫我拿下幾家店鋪就是貪贓枉法了?
”厲隋一臉煞有其事的樣子,暗一都差點要信了,心中思索着王爺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面上卻不動聲色。
“你!
你…你這是血口噴人,本官行的正坐得端,那采花賊本官一定會将他緝拿歸案,你也别想在這裡開一家店鋪!
”
“我告訴你,我在京都有人脈,你幫了我,升官發财那是指日可待,要是不幫我,我可以讓你身敗名裂,死無全屍,你最好想清楚了。
”
“哼!
别想威脅我,我相信,人間自有正道在,邪不壓正!
就像你們這種敗類,早晚會遭報應的,本官兩袖清風,問心無愧!
就算是冤枉,也是一時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是本官最大的目标!
”
厲隋和暗一目瞪口呆的看着剛才還吓得瑟瑟發抖的小縣長,如今一拍手中的卷宗,如滔滔江水般綿延不絕的罵着厲隋,一副即将慷慨就義的模樣。
“你要想好了,這是十兩黃金,這還隻是見面禮,你确定不要錢不要命就要你那兩袖清風?
”
“清風已足矣,爾等手中腌臜之物,本官還看不上!
”小縣長一甩衣袖。
“縣長大人嫌少,那就再加十倍,一百兩,天亮送到,怎麼樣?
”
“别說一百兩,就是一千兩一萬兩,本官也絕不妥協。
”
“原來大人是嫌少了?
”
“你…你!
你這…歪曲事實的…哼!
本官不與你辯論,要殺便殺,要剮便剮,休要多言!
”小縣長顯然不會吵架,罵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罵人的話,憋的清秀的臉龐通紅,氣鼓鼓的坐在椅子上。
厲隋有些好笑,這個縣長年紀不大,應該和他差不多,倒是挺迂腐的,還算的上一個清官。
“得,既然你一心求死,我成全你,好成全你個兩袖清風的名。
”厲隋抽出匕首,抵在小縣長的脖子上,小縣長閉着眼,雖然往後縮了一下,但反應過來,又把脖子往上一遞,差點撞到厲隋的匕首上。
“最後問一遍,這黃金你收不收?
”
“不收!
”
厲隋收回匕首,還真是一個清官,就是人傻了點。
厲隋收回匕首,坐回椅子,好笑的瞅着還在一臉視死如歸的小縣長。
“你叫什麼名字?
”
“嗯?
你不殺我?
”
“殺,等會給你立個碑,紀念一下。
”
“本官的碑不需要你們這些敗類來立!
”全球
厲隋有些無奈了,這個小縣長的腦子是有毛病吧,傻成這樣,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
“本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慕名清,慕清,好了,要殺要剮随你便。
”
“我…行,慕清,最後問你幾個問題,你是這正州的縣長?
”
“不錯。
”
“上任多久?
”
“一年半。
”
“年紀。
”
“二十三。
”
“跟我同歲啊?
”
“但本官絕不與爾等宵小之輩同流合污!
”
“得,最近采花賊的案件查的怎麼樣了?
”
“你無權過問。
”
“本王乃京都隋王爺,厲隋,隋王爺,奉命前來微服私訪,這是令牌。
”
“誰也沒用…嗯?
你是王爺?
剛才你吓唬我?
”
“沒錯。
”厲隋不見絲毫戲弄人的愧疚感,坦坦蕩蕩。
“你!
”慕清指着厲隋卻罵不出來一句話,畢竟是個書生,咬文嚼字可以,吵架十個也跟厲隋比不上的。
“别你啊我啊的,這次是來微服私訪的,對外别透露本王的身份,還有,本王的王妃也來了,王妃的兩個侍女應該是被采花賊給捉去了,盡早破案,明天本王跟王妃一起來,懂了沒?
”
“采花賊又開始犯案了?
我得先去寫個卷宗,上一次是三天前的……”
慕清一邊嘴裡咕哝着,一邊走到桌旁展開一張白紙。
“你說一下具體情況,地點,時間,失蹤人口特征,目擊者信息,這些都很重要。
”
“我…”厲隋一陣無語,想說又感覺自己好像什麼也不知道,眼神示意示意暗一去說。
“是這樣的,王妃今天念在我們這些下人一路奔波辛苦了,所以讓我們自己出去玩玩,誰想到人生地不熟,不了解情況,王妃的兩個婢女,一個青橙,一個紫瑩,就自己出去了,聽别人說了這件事,趕忙去找,已經找不到了。
地點應該是東大門那邊,時間是申時左右吧,快到酉時了。
”
“嗯,我記下來了,接着說,失蹤人口特征。
”
“失蹤人口特征的話,一個青衣,一個紫衣,長相很相似,是孿生姐妹,身高大概這麼高,五尺左右吧,一個不會說話。
”
“目擊者有東大門賣臭豆腐的一個大娘,開茶鋪的七旬老者,賣小孩子玩意的一個小販,嗯,還有一個捏泥人的,當時人并不多,這幾個人也正要收攤,所以恰巧碰見兩名黑衣男子扛走了青橙紫瑩,衆人想攔卻根本攔不住。
”
“兩個?
黑衣人?
”
“目擊者是這麼說的,而且能扛着兩個女子别人攔不住的人,确實不多。
”
“嗯,這個很重要,以前都以為采花賊隻有一個人,現在看來,他還有同夥。
”
慕清認真的記下了暗一的話,又重新跟暗一核對了一遍,厲隋皺着眉,他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背後肯定有什麼陰謀。
厲隋和慕清定好了明天的事,就帶着暗一回了客棧,跟葉錦羽說明了情況,葉錦羽雖然着急,但是也隻能等着明天了。
夜入三更,厲隋和葉錦羽同時睜開眼,卻不動,聽着屋頂的動靜,手慢慢伸向枕頭下的匕首,身子緊繃。
屋頂上傳來小聲的交談,厲隋一挑眉,這聲音很熟悉啊,赫然就是剛才見過的慕清,還有一個年紀差不多的人。
“你笨死了,輕點,他們的武功不低,小心被人沖上來大卸八塊。
”
“朗朗乾坤,怎麼能随便殺人呢?
根據大景律法第四十八卷三十六條…”
“閉嘴,不然我把你從這裡扔下去,你自己以身試法吧,讓你的大景律法為你制裁他們。
”
“别别别,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
“你到底讓我帶你來這裡幹什麼?
磨磨叽叽的。
”
“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王爺。
”
“你不是看過他的令牌了嗎?
”
“可是我剛上任一年多,不知道王爺的令牌長什麼樣啊,更别說判斷真假了。
”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判斷他的真假?
”
“額,你有沒有辦法?
”
“意思就是你沒想好就把我拽來當苦力了?
”
“好像是的,不過你不是苦力,你這算是獻身公正事業,為百姓謀福祉,很光榮的。
”
“老子不稀罕,就你臉大,整天事多,現在怎麼辦?
”
“來都來了,要不我們下去看一下?
”
“看什麼?
看看有沒有蟒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