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希望幸福
二天之後,蔡望臨便離開了村子随軍去了邊境,臨前走将小斧頭接下來要用的藥都給了崔嬷嬷。
就在蕭真想着該是時候去看一下司徒呈這小子時,将軍府的管家來到了村子裡,一見到她就急道:“上影大人,我們家小将軍不見了。
”
“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
”蕭真奇了。
“昨天一大早,少夫人就吵着要見少将軍,可老奴找來找去也找不着,這都二天了,也沒見他回來,這在以前是從沒有過的事啊。
”老管家憂心忡忡。
“老管家别着急,司徒是為何事離開的?
”
老管家搖搖頭:“這幾天并有發生什麼事啊,就連邊境都是老将軍親自挂的帥,不需要小将軍操心。
”
“那是和少夫人吵架了?
”
“怎麼會呢,少夫人現在心智隻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少将軍再不懂事也不可能跟少夫人生氣的。
”
蕭真點點頭,也是,那司徒為何無緣無故的就離家:“小将軍離開家時,神情可有什麼異常?
”
老管家想了想:“小将軍的樣子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
”
“自少夫人受傷到,小将軍是一直在家裡沒出去過嗎?
”
“是的。
”
沒離開過家,離開時又受到了打擊,蕭真斷定那問題應該出在歐陽點兒身上:“我想我知道他會在哪裡了,老管家别擔心,我一定把司徒找回來。
”
“老奴謝過上影大人了。
”老管家感激的道。
如今已是傍晚。
蕭真看着天色,估計等她到那裡時天已經全黑了。
“來人。
”
“在。
”
“給我找一匹好馬來。
”
“是。
”
一匹棗紅大馬從漢影村疾駛而出,朝着帝王山的一個小山頭奔去。
不到半個時辰,蕭真已來到了小山頭的腳下,拍拍馬背,讓它自由,這是匹訓練有素的馬,隻要她一吹口哨,就能回來找她。
雖是小山頭,但畢竟屬于帝王山脈,因此看着也有些高,蕭真的目光落在半山彎一處空地上,子然曾告訴過她,每年的某個時候,司徒就會去歐陽家嫡女的墳前大醉三天,盡管現在還不到這個時候,
但直覺告訴他,司徒應該會在這裡,不管怎麼樣,先碰碰運氣吧。
春分時節,林裡茂密,各荊棘都争相生長,原先的路已經被覆蓋,蕭真花了點時間才走到半山,很快,她便聞到了若有似無的酒味。
當看到一座幹淨寬敞的墳時,也看到了已經醉得不醒人事的司徒呈
。
還真是在這裡啊,蕭真歎了口氣。
蹲下身搖了搖他,沒搖醒。
墓的周圍被清理的很幹淨,可見時常會有人來打理,蕭真的目光落在那墓銘志上‘愛妻歐陽熙兒之墓,夫司徒呈字’。
心裡歎了口氣,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走出這份痛苦。
夜深了。
隔天,當司徒醒來時,隻覺得頭痛得厲害,痛得恨不得一掌将自己打暈了過去。
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卻不想看到一張黑臉正瞪着自己,吓得後退了好幾步,當看清這人長相時,驚道:“斧頭?
你怎麼
在這裡?
”
蕭真翻翻白眼:“小将軍真是好興緻啊。
”
司徒:“......”
“走吧。
”蕭真起身下山。
“等一下。
”蕭真看着他,司徒此時走到了歐陽熙兒的面前,看了良久才道:“熙兒,這八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是活痛苦裡的,可我累了。
今天,我是來向你告别的,我不會再來這裡看你。
從今往後,我會好好去過
我的餘生。
”說着,再次凝視着墓碑良久,這才對着蕭真說道:“走吧。
”
蕭真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雖然不知道司徒為何會突然想通了,但她由衷的為他高興,兄弟能自己從悲傷的過往裡走出來,應該是已經将歐陽熙兒放下了。
下山時,司徒看着蕭真:“你怎麼來了?
”
蕭真将老管家來找她的事說了一遍:“我正想着去看看你,老管家就找來了,子然曾跟我說起過,你一有事就會來這裡,我就過來碰碰運氣。
”
司徒沉默了下道:“以後不會再來了。
”
“想通了就好。
”
“陪了我一個晚上,辛苦你了。
”
蕭真伸了個懶腰:“還行。
”
說着,二人相視一笑,司徒眼底有着一絲感激,雖然斧頭沒了以前的記憶,但每年的某個時候,她都會來這裡默默着陪着他,他醉上個三天三夜,她則陪着他三天三夜。
“我愛上了歐陽點兒。
”司徒呈說道,苦笑了下:“我明明很讨厭她的,讨厭她的算計,讨厭她的狠毒,可當我救下自盡的她時,看着她蒼白的臉,看着她昏迷不醒,我才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她。
”
蕭真靜靜的聽着,她知道此時的司徒需要一個傾聽者。
“你說,她這麼壞的一個女人,我怎麼會喜歡上她呢?
雖然熙兒不是她一手害死的,但她是知情的,她明明知道那些人要害熙兒,可還是看着熙兒去死。
”司徒神情痛楚:“她竟然還說,憑什麼她要去救
熙兒?
她們是姐妹啊,有着血緣關系的姐妹啊。
”
憑什麼?
僅僅三個字,蕭真便知道這對姐妹的關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說很冷漠。
“我怎麼會愛上這麼惡毒的一個女人。
”這是司徒呈最難以接受的:“我怎麼會愛上如此冷漠的一個女人呢?
”
看着司徒這模樣,蕭真擰了擰眉,司徒剛走出另一個傷痛,卻又陷入了與歐陽點兒的糾纏裡,這是好是壞啊?
不忍看他如此,蕭真說道:“司徒,我覺得你有必要去了解一下歐陽府的情況。
”“了解什麼?
不過是嫡庶之别而已。
”司徒呈冷笑:“官宦人家的嫡庶之争曆來就有,庶女為了成為嫡女,手段之多之陰狠,多有耳聞,歐陽點兒這麼攻于心計之人,了解越多,我隻會越厭惡自己竟然會
喜歡上她這種人。
”
蕭真低頭走着山路,二人一路安靜的走到了山底時,蕭真突然道:“司徒,我覺得如果真的是嫡庶之争,歐陽點兒并沒有錯。
”
“什麼?
”
“人都有生存的權利,血緣關系也好,親族關系也好,朋友之義也好,既然有了争鬥,為什麼要去遷就他人而委屈自個呢?
”
“可熙兒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
”“哪怕是惡人,他也有單純善良的一面,就看是為什麼事而單純善良了,身為歐陽家的嫡女,她或許有着單純善良的一面,但絕不可能是真正意義上的單純善良。
”蕭真淡淡說道:“我不是偏幫着歐陽點
兒,隻是覺得你有必要去真正了解一下,畢竟,現在你和歐陽點兒才是真正的夫妻,而且,她還活着。
”
她還活着,這才是最重要的,不去了解一個活着的人,卻一直在想着已死的人,這是種悲哀。
司徒呈沉默了許久,直到蕭真叫來馬之後,才說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
”
二人上了同一匹馬,朝着京城疾奔而去。
蕭真将司徒送到了老将軍府後正要策馬離去,見剛踏上門口的司徒被一個穿着鵝黃裙子的女子抱了個滿懷。
蕭真看到司徒的身子僵硬如石,而那女子則已在他懷裡如稚子一般大哭起來,老管家在一旁焦急地說:“少夫人,你身子還沒好,萬一又哭壞了怎麼辦?
”
“我就是要哭嘛。
”女子的聲音嬌嬌弱弱的,明明十七八的人了,那舉止卻像個孩子一般。
最終,司徒将女子抱起來走進了屋裡。
希望司徒能找到他的幸福,蕭真看了一會,策馬離去。
回到漢影村,崔嬷嬷正領着小斧頭走路,小斧頭剛剛會走路,那模樣别提有多逗,崔嬷嬷蘇嬷嬷在旁看得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