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那個男人和江小姐站在一起,可真是琴瑟和鳴,郎才女貌,一瞧就是天生一對。
”趙靈說得言之鑿鑿,絕無半點虛假。
趙舒咬了咬指甲,“可是這個男人承認了自己是江小姐的前夫,他當時那樣子,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江小姐,肯定是來者不善。
”
趙靈吞了一口口水,她有些話呼之欲出,卻欲言又止,他們和江小姐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并不覺得她是那種水性楊花不知自愛的女人。
“爸爸。
”沈小寶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趙勤然身邊,他的小手輕輕的戳了戳男人的臉,大概是想把他弄醒。
趙舒看着沈小寶的動作,那親昵的樣子,說他們不是父子,怕是都沒有人相信。
“我有點暈,我有點亂。
”趙靈又開始半死不活的躺下了,那堆破事,她不想過問了。
趙舒将孩子抱回床上,“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吧,我得趕過去了。
”
趙靈還是有些不甘心道,“明明我才是備受矚目的那個新娘子啊。
”
“得了吧,你是不知道秦姵今天有多漂亮,如果你知道了,你應該慶幸今天坐上花轎的人,不是你。
”
趙靈認命般的雙手掩面,“你這麼一說,我釋懷了。
”
趙舒前腳剛走,地上本是躺着挺屍的人慢慢的有了一點反應。
趙靈聽見聲音的刹那,着實是被吓了一跳,她立馬保持警惕的坐起身,戒備的瞪着這個不知是敵是友的家夥。
趙勤然晃了晃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他發覺到自己的手腳被綁住,掙紮了好幾下。
“你别亂動。
”趙靈喊道。
“你們這是私自囚禁,是犯法的,立刻放開我。
”趙勤然用力的扯了扯繩子,奈何這群人是下了狠手的綁住他,無論他怎麼動彈,都扯不開繩子的捆綁。
趙靈道:“你别想着解開了,你是解不開的。
”
“你最好放開我,否則——”
“否則你要做什麼?
無論你威脅我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離開這裡一步,讓你有機會去為難江小姐。
”趙靈铿锵有力道,“你這種男人,太狹隘了。
”
“我狹隘?
”趙勤然哭笑不得,“你知道她做了什麼事嗎?
”
趙靈心裡一咯噔,聽對方這言外之意,難不成江小姐真的做了背叛他的事?
那麼溫和賢良的女人,那麼謙虛有禮的女人,怎麼可能做出紅杏出牆的渾事來?
趙勤然咬牙切齒道:“她如此薄情寡信,失德失儀,轉眼間,連孩子都認他人作父,如此傷風敗俗的女人,你說我狹隘?
”
趙靈如鲠在喉,她掀開被子走到男子面前,“她不是那種人,我認識的江小姐不是你說的這種人,你别以為說兩句挑撥離間的話,我就會為了你這麼一個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去懷疑朝夕相處的江小姐。
”
“那都是假象,她江清檸最喜歡僞裝的就是楚楚可憐的形象,讓你們一個個的對她掏心掏肺,這就是這個女人的可怕之處。
”
“你胡說。
”趙靈反駁道。
趙勤然搖了搖頭,“我當初也以為她不是這樣的人,可是今天我親眼目睹了這一切,我才更生氣更憤怒更為被她辜負的人惋惜和遺憾,她如此絕情絕義,憑什麼得到幸福?
”
“我是不會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
”趙靈轉過身,捂住耳朵,“你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等活動結束後,李伯會送你離開鎮子,你最好别想着亂來,江小姐可是我哥未來的媳婦兒,我的嫂子,我不許你诋毀她。
”
“我決不允許你們——”
趙靈拿出膠布堵上他聒噪的嘴。
趙勤然搖晃着腦袋,嗚嗚嗚的叫喚着。
趙靈充耳不聞的躺回床上,目光灼灼的望着天花闆,過去的記憶一遍又一遍的充實在她腦海裡。
那個含羞帶笑小鳥依人的江清檸,那個落落大方溫潤如玉的江清檸,那個回眸一笑傾國傾城的江清檸,是不可能欺騙他們的,她隐瞞這一切一定是有什麼苦衷。
趙靈不由自主的腦補出一段曠世凄美的三角戀,這個男人是她被逼着才結婚的,然而婚後生活因為一點油米醬鹽的小事就是争吵不休。
最後,江小姐遇見了照片上那個對她一見傾心的男人,他們愛的轟轟烈烈,愛的難舍難分。
卻不料,再嚴守死防的愛情也會有暴露的那一天。
他這個前夫發現了端倪,最後離婚了。
江小姐被迫着拖着孩子遠走他鄉。
趙靈更是心疼那日初見江清檸時的情形,她面無一點血色,整個人搖搖欲墜,想必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她一定是難受極了。
幸好,她現在遇見了雖然有些不靠譜,但卻是滿眼都是她的趙舒。
總算是柳暗花明,幸福降臨了。
趙靈欣慰的笑了笑,她聽着窗外的爆竹聲滾滾,就算有些驚耳,卻莫名的動聽啊。
……
趙舒一路疾行,生怕錯過了他最期待也是最精彩的一幕。
廣場中心,大紅燈籠高高挂,紅色地毯至少鋪了一百米遠,周圍更是鮮花簇錦,美不勝收。
江清檸察覺到了花車停下了,她急忙捯饬了一下自己的鳳冠霞帔,衣服太過厚重,頭冠也重,這一身行頭沉甸甸的壓在她身上,光是想想接下來還要穿着來來回回折騰幾個小時。
她突然覺得頭痛,腰也痛,渾身上下骨頭全在痛。
“下轎。
”
秦姵迫不及待的掀開了簾子,鳳冠上的流蘇從她額前滑過,她擡眸朝着衆人嫣然一笑,雖不說能有傾國傾城之姿,但也是十足的古典美人之相,再配上那一身大紅喜服,從轎子裡出來的刹那,确實是驚豔到了所有人。
“秦姵,秦姵,花,花。
”無數男子湧上前,卯足了勁兒想要把自己手裡的花送到她面前。
秦姵伸手一一接了過來,朝着每一個送花的男子微微一笑,那淺淺的笑容裡仿佛飄香着誘人的酒,讓人如癡如醉,如颠如狂,不受控制的想要抱得美人歸。
“出來了,另一頂轎子裡的人也出來了,是趙靈嗎?
聽說好像換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