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萌萌偷偷一笑,不知為何,光是聽着他說話,自己就是有一種少女懷春的感覺。
好像他的每一句話都能恰到好處地撞在自己心上。
陳霆道:“這個新聞,我會撤下去,很快就會沒有人去關注了。
”
徐萌萌不由得羞紅了臉,她沒有告訴他,她把那張照片私藏了。
雖然她知道這不應該,但她的私心還是指使着她幹了這件事。
可能,也許這是他們的唯一一次了。
思及如此,她又有些失落,就像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糖果,還是被人給搶了去,她隻能跟在後面,無助地望着他們樂呵呵的吃着糖。
“徐小姐,你還在聽嗎?
”陳霆不确定自己這件事會不會給她造成什麼誤會,小心翼翼的詢問着。
說來也真是可笑,他陳霆竟然會有朝一日淪落到來哄一個小女孩,還生怕把她惹急了惹氣了。
徐萌萌連忙道:“我還在,我還在。
”
陳霆輕咳一聲,“這兩天外面的注意力可能還會落在你身上,你别亂跑,就待在家裡。
”
“嗯。
”徐萌萌鄭重的點頭。
陳霆繼續說着:“我會解決好這一切的。
”
“我知道。
”徐萌萌斬釘截鐵道,那種義無反顧的相信,哪怕他說現在是晚上,她也會深信不疑。
陳霆聽着她這迫不及待的應允聲,倒是被逗樂了,道:“好,我不打擾你了。
”
“不打擾,一點都不打擾。
”徐萌萌脫口而出,擔心他會就這麼挂了電話,更是說的又急又快。
她這話一斷,兩人竟是默契的沉默了好一會兒。
徐萌萌心裡有些發怵,他為什麼不說話了,難道是覺得自己太吵了?
陳霆也不知為何,如果是往常,交代完一切,他早就挂斷了電話,可是今天,他就想要保持通話,聽着她的呼吸聲。
徐萌萌小聲道:“陳先生,我是不是會打擾你工作?
”
“不會。
”陳霆道。
“那你現在是不是很忙?
”徐萌萌摳着陽台邊,有些不安着,他如果說正在工作,她要不要挂了電話,畢竟自己是閑人,人家還養着幾十萬的員工啊。
陳霆莞爾,“也不是。
”他擡頭看了一眼馬路對面的别墅,似乎能夠透過那重重樹影看見屋子裡滿面嬌羞的小丫頭。
她應該在房間裡吧。
“那我們還能見一面嗎?
”徐萌萌說完這一句話,心跳幾乎都快從胸腔裡跳出了嗓子眼。
他會不會又覺得她有些煩?
徐萌萌下意識的捂住嘴,猶豫着要不要為自己辯解一二,她不是故意想要再在這個節骨眼上去糾纏他。
就是那種情不自禁,那種不受控制。
電話忽然沒聲了。
徐萌萌越發惴惴不安,對方這樣一聲不吭,難道也是覺得自己沒有規矩嗎?
明知現在多事之秋,還不忘火上澆油。
徐萌萌又一次被自己蠢哭了。
說好的矜持呢,都被你拿去喂狗了嗎?
“徐小姐,我在你家宅子外。
”陳霆躊躇了好一會兒,才給了她這麼一個答案。
徐萌萌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當她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迫不及待地跑出了房間。
不對不對,我可不能穿着睡衣去見他。
徐萌萌又原路返回,嘩啦一聲打開了衣帽間大門,仔細地尋找着衣服。
陳霆聽着聽筒裡傳來的噼裡啪啦聲,也不打擾,就屏息聽着。
這小丫蘇應該是在換衣服吧,咚咚咚的聲音。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告訴她自己就在她家門外,隻是聽到她說的想要見一面,他便走火入魔的真的想要見一面了。
也許,這真的是他這三十幾年來,最瘋狂的時候了。
明知不可為卻偏要逆天而行,哪怕萬劫不複,他也願意背負後果瘋狂一次。
微風和煦,晴空萬裡。
一輛車急停在别墅前,穿着高跟鞋的女人片刻不停留的就推門而出。
陳靜靜一路疾行進了别墅。
齊氏興緻挺好,正在煮着咖啡,聽着玄關處的腳步聲,笑道:“回來了?
”
“媽,爸都知道了。
”陳靜靜放下外套,大步流星而至。
齊氏大概已經料到了這事是紙包不住火,也沒有表現的太過意外,她道:“有人當出頭鳥,你放心,還打不到我們這邊。
”
“我知道有秦氏在前面頂着,我們不需要過多的擔心,可是我怕适得其反,爸怕是不會回頭了。
”陳靜靜坐在高凳上,不關心的咬緊紅唇。
齊氏将咖啡遞到她面前,笑容滿面道:“就算沒有這一出,我也算準了他不會再回頭。
”
陳靜靜料想不到母親竟然表現的這般雲淡風輕,她問:“您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
“事已至此,憑着我們的手段是不可能鬥過你父親的。
”齊氏呡了一口咖啡,果然還是那股揮之不去的苦澀味。
陳靜靜問:“就算這樣,難道您願意就這麼放手了?
憑什麼?
憑什麼要去便宜那個徐萌萌?
”
“你以為我願意就此收手?
”齊氏冷笑了一聲。
陳靜靜聽不懂母親的言外之意,她道:“你還有後手?
”
“現在輿論一邊倒,就算我什麼話都不說,也坐實了他們倆不純的事實。
”
“可是又能怎麼樣?
爸一聲令下,所有新聞都被撤了,那些人哪怕知道他出軌了,也不敢再議論紛紛。
”
“既然他不仁,我也就不義了,他有今天,也不全是靠他一個人撐着,我家也付出了許許多多心血。
”齊氏放下咖啡杯,目光如炬,“我就要他淨身出戶!
”
“……”陳靜靜以為自己聽錯了。
齊氏笑意更濃,“他不是自诩自己很了不起嗎,我看他失去了一切後,還能不能這般肆無忌憚的一腳踢開我。
”
陳靜靜詫異道:“媽,這怕是很難,M陳那群人,可不會替我們做主,就算他們知道是爸犯錯了,但沒有人敢站出來支持公道。
”
“所以說這場輿論還不能停,隻有到了難以收場的時候,那群受到損失的老頑固們才會大義凜然地站出來,隻要關乎他們的利益,就沒有人再會對他陳霆俯首稱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