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娉霜确實是暴露了,當她看着如同銅牆鐵壁擋住自己的那群保镖時,不得不放棄逃跑。
病房裡,鴉雀無聲。
沈烽霖坐在椅子上,瞧着眼前的婦人,記憶裡的沈娉霜他很是模糊,畢竟從小到大也沒有見過幾面。
沈娉霜高傲的仰着頭,并沒有半分自己心虛的既視感,她瞥了一眼臉色還是稍顯蒼白的男人,冷笑道:“沈三爺這是什麼意思?
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
”
“這個人,姑媽熟悉吧。
”沈烽霖指了指地上被保镖鉗制着動作的男子。
沈娉霜裝傻充愣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就是來探病而已,沒成想會被這麼邀請進來。
”
沈烽霖漫不經心的拿起水杯,抿上一口:“既然姑媽不認識,丢進海裡喂魚吧。
”
男子明顯慌了,這可是沈三爺啊,向來說一不二,他要弄死自己,不過就是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沈娉霜不以為意道:“沈三爺也不必吓唬我,我和他根本就不認識。
”
“你現在是想卸磨殺驢嗎?
你給了我一百萬請我過來的。
”男子主動坦白道,“我隻是拿錢辦事而已,沈三爺,我真的是受她差遣。
”
“你閉嘴。
”沈娉霜啧啧嘴,“你們這是串通好來冤枉我吧,反正我一介婦人,怎麼也鬥不過你堂堂沈三爺,你如果執意要往我頭上潑髒水,我也無力反駁,隻是,沈三爺可得想好了,我無論如何都是你們沈家的姑奶奶,你的長輩,你敢傷害我,你父親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
沈烽霖輕笑道:“姑媽這話太嚴重了,都是一家人,我怎麼能對你下狠手,無非就是把所有氣都撒在這個外人身上。
”
男子聽着這話,魂都快吓飛了,慌亂道:“沈三爺,我求求您繞我這一次,我真的隻是受人差遣。
”
沈娉霜一腳将還在廢話的男子給踹翻在地上,對着身後的保镖道:“把人丢出去,這種人,留着隻會是威脅。
”
沈烽霖點頭,“姑媽可真是深明大義,為了自證清白,養的狗也可以說棄就棄。
”
“我隻是在替老三你解決後顧之憂,像他這種有任何威脅性的人,都不應該留着,弄去填海吧,僞造意外死亡。
”
沈烽霖放下水杯,擡頭,看向婦人,“既然姑媽都這麼說了,你們還沒有聽見嗎?
照着姑媽的話,處理吧。
”
“沈三爺,我都是被這個女人收買的,是她想讓我傷害你的,都是她在背後策劃。
”
沈娉霜沉着臉色吼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
還不快把這個吵鬧的家夥丢出去,免得打擾了老三休息。
”
保镖們走上前。
男子被吓得渾身發抖,不停地重複着那些話,“三爺,我隻是拿錢辦事,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
沈娉霜突然一愣,看着左右挾持住自己的保镖,愕然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讓你們把這個人拖出去,你們拽着我做什麼?
”
沈烽霖不急不慢道:“姑媽說得沒錯,任何有潛在性威脅的人都不應該留着,拉出去,照着她說的那層意思,僞造意外死亡吧。
”
沈娉霜以為自己聽錯了,怒不可遏道:“沈烽霖,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可是你長輩,你父親的親妹妹,你這麼做,你爸會死不瞑目的。
”
沈烽霖充耳不聞她的喧嘩,揮了揮手,示意将人拉走。
沈娉霜不願意就這麼被人拉走了,一路撕心裂肺地大吼着:“沈烽霖,你眼裡還有沒有尊卑?
你随意聽信外人的話,連我這個姑媽都可以說處理就處理?
你這樣對得起你父親的囑托嗎?
我可是你的姑媽,你爸的親妹妹。
”
保镖關上了門,任何聲音被阻擋在外。
地上的男人吓得瑟瑟發抖,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回過神。
沈烽霖道:“他這麼喜歡打針,給他兩針吧,一針癱瘓,一針再也不會說話。
”
男子瞠目,求饒着:“三爺,我真的錯了,您放過我,您放我一條命。
”
“太吵了,拉出去吧。
”沈烽霖往着瓶子裡澆了澆水,這花如此嬌嫩,會不會被他養死了。
病房外,林景瑄瞧着一個接着一個鬧得驚天動地的兩人,聽着他們嘴裡的話,不安地皺了皺眉。
那個做事不留餘地的沈烽霖,好像又回來了。
“沈三爺當真是大義滅親啊。
”許晟毅遞上一杯咖啡,“沈娉霜的叫喊聲,震耳欲聾,整座醫院怕是都聽見了吧。
”
林景瑄被突然冒出來的家夥吓了一跳,連忙與他拉開距離,甭說他送來的咖啡,就算是和他同一空間裡處着,他都嫌空氣不純潔了。
許晟毅笑了笑,“怕我下毒?
”
林景瑄避諱道:“我和許先生還沒有熟悉到可以這麼不見外的喝你送來的咖啡。
”
“你這樣子太别扭了。
”
“是你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林景瑄轉過身,有意離開。
許晟毅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你不喜歡喝咖啡?
”
林景瑄不予理會他。
“那咱們都不喝了。
”許晟毅随手就将兩杯咖啡扔進了垃圾桶。
林景瑄皺緊了眉頭,“你别跟着我。
”
“這裡是醫院,公共地方,難道我不能走?
”
林景瑄咬了咬牙,加快速度,企圖甩開這個牛皮糖。
許晟毅瞧着他大步流星的樣子,越發笑意滿滿,那傲嬌的模樣,真是像極了小媳婦。
林景瑄走着走着沒有再聽見身後有腳步聲,他在拐彎處特意地回頭瞄了瞄,身後空空無人。
他停下了腳步,愣了愣,人呢?
難道是自己走得太快,他沒有跟上來?
林景瑄不由得放緩腳步,走出兩米之後,又折返回來,靠在拐彎處觀察着身後。
“你是在找我?
”熟悉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林景瑄一個激動往牆上一撞。
許晟毅眼疾手快地伸手擋在了他的額頭上,他的頭就這麼磕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林景瑄一驚一乍地往旁邊一挪,“你又從哪裡冒出來了?
”
許晟毅遞上兩杯果汁,“橙汁,甜的,不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