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圍在醫院周圍的記者還沒有散去,大概一個個都妄圖着還能再拍到一些有價值的新聞。
畢竟這場鬧劇,真是峰回路轉,讓所有人應接不暇,直呼過瘾。
堂堂M陳總裁竟然抛妻棄子,更是在新聞發布會現場逼得妻子服藥自盡,女兒撞牆自殘,真是一出接一出,連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啊。
現在的陳霆,早已是成衆矢之的,在上流社會這層,估計是人人嗤之以鼻吧。
接下來就要看這陳氏怎麼公關了。
不過鬧成這樣,怕是也擋不下去了。
徐家:
明明坐着三人,卻是鴉雀無聲,大概誰都沒有想到局面會變成這樣。
徐進展單手扶額,焦躁不安着,陳靜靜在發布會上一口一句徐萌萌,每一個字都是在往徐萌萌身上潑髒水,還是洗不掉的那種。
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女兒和陳霆是那種不清不楚的關系,甚至還是因為她的介入,破壞了陳霆的婚姻。
這不就是小三嗎?
徐進展越想越是焦頭爛額。
徐天頤站起身,神色凝重道:“我帶萌萌出國,最近這段時間還是不要留在國内了。
”
徐進展點頭,“也可以,讓她出去避避風頭,等這邊的事結局了再說後面。
”
“不管是不是真的,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是我們徐家可以壓制的,就看陳霆那邊怎麼處理。
”徐天甯道。
“陳霆如果真的能處理,他還會在新聞發布會上被逼得啞口無言?
”徐進展更是氣急敗壞,“他一個捅出來的爛攤子,為什麼要把我們萌萌帶下水?
”
“父親,您先别急,陳霆的手段您不是不知道。
”徐天頤道。
“我不管他是什麼手段,他就不該來禍害我們萌萌,明明有家庭,為什麼偏要來、來傷害我們萌萌!
”徐進展歎口氣,“我們萌萌才二十出頭,還有大把青春,現在被他毀得一幹二淨。
”
徐天頤語塞,現在京城裡議論紛紛,基本都是在嘲笑他們,可能還會傳說成他們徐家妄圖巴結陳氏,結果被原配打臉,真是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徐萌萌身為當事人,聽着大廳裡傳來的談話聲,盡可能地縮着脖子,踮着腳,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她順着樓梯從後面悄悄溜走。
她知道出了這種事,家裡四周肯定都埋伏着記者,她不能從正門離開。
夜色朦胧,風吹過草叢,嘩嘩作響。
陳霆站在陽台上,單手執着紅酒杯,就這麼醉意醺醺的吹着夜風。
也不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還是他今晚上真的太累了,一杯酒下去,他竟然有了半分酒意。
“叮咚……叮咚……”門鈴響起。
陳霆視若無睹那般繼續站在陽台上,見着攜着夜風一同撲面而來的寒意,他仰頭一口将紅酒一飲而盡。
他從來都隻是想要好聚好散,也沒有想過要逼得誰走投無路。
可是他錯了,他的仁慈并不能讓别人也同樣仁慈回報。
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一步錯,步步錯,以至于錯了二十幾年,他總算清醒了。
可惜,卻遲了。
有的人早已堂而皇之的認為,這個家非她不可,哪怕玉石俱焚,她也隻能是這個家裡的唯一女主人。
“陳先生。
”徐萌萌翻過了旁邊的牆垣,稍顯落魄的站在院子裡,總算見到了那個對月自斟自酌的男人。
他這搖搖晃晃的樣子,好像是喝醉了?
徐萌萌朝着他招了招手。
陳霆忽然笑了,果然是醉了,竟然幻覺那個小丫頭跑過來了。
現在外界紛紛擾擾,她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徐家又怎麼可能放心她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出來。
他想太多了!
徐萌萌見其沒有反應,隻是一個勁的傻笑,更是扯着嗓門喊了一聲,“陳先生,是我啊。
”
一陣風吹來,好像吹散了他的些許酒意。
陳霆晃了晃有些暈眩的頭,定睛一看,還真是那個冒冒失失的小丫頭,他雙手一把扶住欄杆,直視着對方,“你怎麼會在這裡?
”
徐萌萌隻顧着跑過來,好像自己并沒有什麼正當理由出現。
她尴尬地撓了撓後腦勺,心虛的說着:“我就出來溜溜圈,溜着溜着就溜到了這裡。
”
陳霆從樓梯上走下,打開鐵門,見着她髒兮兮的衣褲,蹙眉道:“你爬牆進來的?
”
徐萌萌更是沒臉見人,她苦笑道:“我按了門鈴,可能你沒有聽見,我就、就爬進來了。
”
陳霆被她那滑稽的樣子逗樂了,擡起手給她擦了擦臉,“這大晚上你跑來這裡,萬一出了什麼事,你有想過後果嗎?
”
徐萌萌搖頭,“我隻是有點擔心你,怕你、怕你有——”
“擔心我什麼,又怕什麼?
”陳霆再問。
徐萌萌聞了聞他身上的酒氣,“陳先生,你喝了多少酒?
”
陳霆道:“沒喝多少,兩杯而已。
”
“我怎麼瞧着你好像醉了?
”徐萌萌下意識地扶住他的胳膊,“你這不隻是兩杯吧。
”
陳霆嗅到了她靠近時那淡淡的發香味,也許她說的沒錯,他真的醉了,竟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一點一點的占據了他的理智。
這難道就是酒壯慫人膽?
徐萌萌沒有聽見他的回複,擡眸,兩兩目光對接。
陳霆望着近在咫尺的那雙眼,水靈靈的,好像還會說話,說着那些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話,讓他一步一步地失去理智。
徐萌萌察覺到他的異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陳先生,你怎麼了?
”
陳霆眨了眨眼,最後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徐萌萌被吓了一跳,還沒有來得及問怎麼了,她就發現他的五官倏地被放大在眼前。
他離她,僅隔一厘米,他的呼吸幾乎都完全地噴在了她臉上,又癢又燙,特别奇怪。
陳霆閉上眼,唇貼在了她的唇上。
“唔。
”徐萌萌瞪直了眼睛,本來就有些愚鈍的腦子在這一刻瞬間如同漿糊。
他、他們、他們這是、這是——
陳霆摟住她的腰,讓她想要逃避的身子,再是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