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媽特意夾在兩人中間,這種情況下是,傷了誰這件事怕是都會鬧得無法收場。
“看來我出現的不是時候。
”玄關處,不知何時多了一人,女人穿戴的雍容華貴,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名門望族。
沈娉霜聽着這個聲音,額頭上頓時冷汗涔涔,就像是見鬼了那般,甚至都不敢回頭确認一二。
江清檸不認識這位婦人,隻是瞧着她從上到下都是珠光寶氣,應該是非富即貴的貴人。
“沈姐姐,我家靜靜呢?
”女人取下手套,眼睛左右張望一番,似乎是在找什麼人。
沈娉霜回頭谄媚的笑了笑,“靜靜回去了。
”
女人仿佛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那般,忍俊不禁的掩嘴笑了起來,“沈姐姐可真會開玩笑,我家靜靜昨晚上還在跟我聯系說暫時不走了,怎麼我一夜飛機落地,她就走了?
你是在逗我玩嗎?
”
“沒有,靜靜是被沈烽霖那小子給送走的。
”沈娉霜心虛的低下頭。
女人的笑聲更犀利了,“所以說她是被迫離開的?
”
沈娉霜沉默了。
女人走到沈娉霜面前,臉上的笑容瞬間煙消雲散,轉而目光如炬,像鋒利的刀刃不留情面的紮在了沈娉霜的皮肉裡,她道:“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
“都是她,都是她在從中作梗。
”沈娉霜指着江清檸,憤憤不平的說着,“靜靜和老三相處的好好的,就是她突然冒了出來,害得靜靜被送走了。
”
女人自上而下的審視了一番江清檸,眼中從最初的無視慢慢的到嫌棄,她啧啧嘴,“一看就是出自暴發戶家庭,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書香門第的氣息,粗鄙而無知,幼稚且低俗,太不堪了。
”
“是啊,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老三為什麼會放着好好的和氏璧不要偏偏稀罕這種不堪入目的玻璃珠子,這完全就是對靜靜的侮辱。
”沈娉霜一唱一和道。
“我會派人把靜靜接回來,我們兩家的婚事,也是時候該提提了。
”女人一錘定音道。
“你說的沒錯,我這就回去跟我大哥他們商量一下,選個好日子,咱們一家人坐下來慢慢說。
”
江清檸聽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把這事敲定了,他們似乎忘了她這個‘前妻’啊。
兩人說着說着直接将江清檸當做透明了那般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别墅。
賓利轎車停在了兩人面前。
陳靜靜母親齊氏高傲的輕撇了一眼車牌号,向來眼高于頂的她自然是見誰都是居高臨下盛氣淩人,哪怕是面對沈烽霖,她也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沈烽霖面朝着不請自來的兩人,一言未發,轉身即走。
“站住。
”齊氏漫不經心的喊了一聲。
沈烽霖充耳不聞般繼續往前走。
齊氏加重語氣,“沈三爺,你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
沈娉霜皺了皺眉,疾步跑到沈烽霖面前,呵斥一聲,“你難道不會叫人嗎?
這可是陳伯母。
”
沈烽霖自然是理都懶得理會一下,視若無睹那般往自家别墅走去。
“也罷,我也不是什麼斤斤計較的勢利婦人,我今天過來就為了通知你一聲,過兩天我會在商鼎定一桌酒宴,你記得準時出席便可,别忘了。
”齊氏道。
“是是是,我會讓他過來的。
”沈娉霜連連保證着。
齊氏冷哼一聲,“靜靜身體本來就不好,還得再讓她奔波來回跑一趟,真是讓我心疼極了。
”
“是我照顧不周,你放心,我會安排好醫生替她好好檢查的,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
齊氏上了車,“你安排好就行了,别出岔子,我這個人不喜歡麻煩。
”
沈烽霖關上了自家别墅大門,對于門外二人在商量什麼,全然的漠不關心。
江清檸倒是聽得津津有味,豎起耳朵,一字不漏的屏息傾聽着。
沈烽霖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額頭,“要不要我帶你出去當面聽聽?
”
江清檸傻笑道:“這不妥吧,畢竟她們正在商量着和你的婚事,我身為你的前妻,不适合出席。
”
“胡說什麼?
”沈烽霖看向秦媽臉上的抓痕,“你去醫院處理一下。
”
“沒事的,就一點小傷,我擦點藥就妥了。
”秦媽不再打擾,默默的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江清檸有些欲言又止的踮了踮腳。
沈烽霖道:“你想說什麼就說。
”
江清檸嘀咕道:“後天晚上的宴席你會出席嗎?
”
“你想我出席?
”沈烽霖不答反問。
江清檸幾乎是不帶考慮,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她道:“我又不是缺根筋的女人,怎麼可能同意您出席這樣的宴會。
”
“嗯,你不同意,我就不去。
”沈烽霖回答的很認真。
江清檸擡頭,兩兩四目相接,“如果我說同意呢?
”
“你是想我去,還是想我不去?
”
“不去。
”她回答的斬釘截鐵。
沈烽霖溫柔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那就不去。
”
江清檸羞赧的低下頭,兩隻手來來回回的搓着衣角,她道:“那位夫人看着很厲害的樣子,你家姑奶奶好像也挺怕她的。
”
“她在M國确實是很有名望,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家族,不少人巴結着。
”
江清檸急了,“那得罪她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裡是C國,我的地盤還怕她不成?
”
江清檸低下頭,兩隻手又開始勾來勾去,她思忖着:萬一哪一天三爺的新鮮勁兒過去了,她被趕出了沈家,那豈不是連條活路都沒有了?
難怪她父親會三番四次的勸誡自己低調,如履薄冰的擔心着這一幕一幕會變成海上泡沫。
如今看來,他的憂慮也是有憑有證的,畢竟沈三爺圖她什麼?
怕真的就是一時新鮮,在自己身上找找刺激感,等日後乏了倦了,她就得乖乖打包行李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
江清檸越想越是心慌意亂,似乎都能預料到不久後的将來她被這京城裡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活活淹死的場景。
沈烽霖雙手捧住她的臉,讓她擡起頭,他笑,“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
“您會不會突然有一天就厭煩了我,不要我了?
”江清檸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膽子,她就想問問,幾乎是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