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的眼神幾乎都貼在了沈二乘身上,她來來回回看了無數遍,最後鎖定在他的腰部。
這男人,怕是腎虛了。
沈二乘總覺得自家媳婦兒的眼神有攻擊性,越發糊塗道:“你為什麼要這麼看着我?
”
陳氏長歎一聲,“算了,瞧着再努力也沒什麼用了,畢竟機器本身就出了問題,不能指望他再造貨了。
”
江清檸一時沒有忍住,撲哧笑了出來。
陳氏由心再感歎一句,“不得不承認,年輕是好一點,三弟瞧着就虎虎生威。
”
“好了,别再說這些不着腔調的話了,太不成體統。
”沈老夫人瞥了一眼自家不成器的兒子,默默的把老母雞湯遞了一碗過去。
沈二乘難掩喜色道:“這是給我準備的?
”
“嗯。
”四人點頭。
沈老夫人道:“喝吧,還有很多,以後每天讓家裡給你準備一點,身體虛,不能怠慢。
”
沈二乘感受到濃濃的母愛,難不成是父親離世,母親終于開始心疼他們這些兒子了。
夜色更深,濃霧四起。
半夜的别墅,死寂沉沉。
露西從昏昏沉沉中醒了過來,她第一時間還沒有完全清醒,就這麼兩眼發怵的望着天花闆,後腦勺還在一突一突跳着疼。
忽然間,她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掙紮着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奈何手腳都被束縛着,她動彈不得。
雜物間,視線太黑,空間太狹隘,她拼了命的想要從這裡逃出去,卻是四下無路,漆黑一片。
“咯吱”一聲,木門緩緩打開了。
露西驚恐的看着出現在門口處的身影,雖說瞧不見她的五官表情,但隐隐約約中,露西覺得這個人在朝着她笑。
江清河關上了房門,步伐不疾不徐的走進了雜物間。
露西想要往後爬,剛一動,就被人給一腳踩在了後背處,她吃痛的再一次倒在了地上。
江清河伏在她耳側,壓低着聲音道:“程易睡着了,你可千萬不要把他吵醒了。
”
露西害怕的搖着頭,嘴裡哼哼唧唧的想要說什麼。
江清河捂住她的嘴,“跟你說了,别發出聲音。
”
露西當真是連哼都不敢哼了,怯生生的看着恐怖到讓人後背發涼的女人,求饒似的搖着頭。
江清河很滿意她的安靜,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别怕,我下手會很輕很輕的。
”
露西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女人拿起了什麼東西。
“嘭”的一聲,鐵棍砸在了露西的額頭上。
劇烈的疼痛讓她連叫都沒有叫一聲就這麼暈死了過去。
鮮紅的血汩汩的往外湧。
江清河嫌棄的擦了擦衣服上被沾染上的血迹,“真惡心。
”
卧房,程易聽見了什麼異響,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他壓了壓明顯快幾拍的心髒,連忙從床上爬起來。
屋子裡,昏暗一片。
“清河?
”程易出了卧室,看着還亮着光的廚房,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咚。
”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程易立馬警惕的跑過去,隻見江清河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的腳邊掉落了一把水果刀,刀上還染着血。
而江清河的手指頭,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像開了閘的洪水肆虐的往外湧。
程易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上前,握住她血流不止的傷口,擔憂道:“你在做什麼?
”
江清河傻笑道:“我有點餓了,想吃點水果,一時恍惚,切到了手。
”
程易看着她的傷口,這可不像是恍惚造成的,那道口子,深可見骨,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勁兒。
江清河大概是察覺到了疼痛,眉頭微蹙,“我吵醒你了?
”
“這麼深的傷口得處理一下。
”程易找出了急救藥箱,“忍着點,可能會有點痛。
”
江清河卻是沒有任何聲音。
程易擡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兩眼淚光閃閃,那梨花帶淚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疼極了。
江清河急忙擦了擦眼淚,“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
“怎麼了?
”
江清河搖着頭,“我沒事。
”
程易纏上紗布,坐在她面前,四目相接,“你不必隐瞞我什麼。
”
江清河哽咽道:“對不起,是我沒有控制住。
”
程易溫柔的抱住她,“好了,不去想了。
”
“程易,你也會離開我嗎?
”江清河問的小心翼翼,大概是怕極了。
“我不會離開你的。
”
江清河更是用力的抱着他,“我現在隻剩下你了。
”
程易順着她的長發,“别想那些傻事,我們是夫妻,我不會離開你的。
”
夜風乍起,吹得樹梢嘩嘩作響。
私人會所,酒紅燈綠,觥籌交錯。
秦氏董事長秦泓看着一路飄紅的股票,早已是抑制不住興奮,一杯接一杯,将酒水當白開水喝。
“三爺,您說的沒錯,蔣峰那個老家夥連續登門拜訪了好幾次,都被我拒之門外。
”秦泓再次倒滿酒杯,“這一杯我必須敬您,感謝您讓我秦氏起死回生。
”
“現在慶祝還有些操之過急,蔣峰雖然愚笨,但蔣以傑可精明着。
”沈烽霖輕抿了一口紅酒,“還得再助燃一把火。
”
秦泓洗耳恭聽,“您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
“陳霆。
”
秦泓詫異道:“這、這怕是有點困難,陳霆是什麼人,怎麼可能——”
“确實是有些困難,但隻要他投資進來,蔣以傑必然深信不疑,怕是還會迫不及待的把那塊地拿回去,生怕晚一步就被咱們開發了。
”
“可是——”
“秦總覺得困難?
”沈烽霖放下酒杯,“路我給你想好了,就看秦總敢不敢試一試了。
”
秦泓倍感壓力的又灌了自己好幾口紅酒,“三爺這麼說我就這麼做。
”
言罷,他重重地放下了酒杯,像是給自己立下了一個軍令狀,不成功便成仁。
沈烽霖走出包間,林栎将外套披在他的肩膀上,夜風吹拂而來,微微卷起衣角,他大步流星般走過長廊,燈光耀眼的灑下,落在他的眉梢間,自信而張揚。
咔嚓一聲,記者拍下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不怒自威,氣場全開,猶如神祗,不可亵渎。
活閻王,人如其名,讓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