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家世再不濟,我爸也是自小教育何為禮義廉恥,别人的東西可惦記不得,更不能明搶,這不是教養,這是土匪流氓,這要是放在封建時期,可是要抓上台受批評教育的。
”
齊氏一聽這話,幾乎是身體本能的将桌上那杯已經涼透的紅茶抓了起來,二話沒說直接往江清檸臉上潑去。
江清檸下意識的擡手擋住,茶水依舊濺了一身。
“啪。
”齊氏怒不可遏的将杯子摔破在地上,龇牙列齒道:“你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死丫頭還敢跟我嚼舌根?
我今天就得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尊敬長輩。
”
秦媽見狀,急忙遞上幹淨的毛巾,“夫人,沒事吧?
”
江清檸随意的擦了擦臉上的水漬,不以為意道:“這就惱羞成怒了,我還以為像陳太太這種有教養的名門望族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你的修養。
”
“我今天隻是給你一點教訓,你如果還非得跟我死撐到底,你且看看我有什麼手段逼得你走投無路。
”齊氏高傲的拿起限量版包包,趾高氣昂的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秦媽忍不下這口氣,惡狠狠的瞪着女人的背影,“夫人,就這麼讓她走了?
”
江清檸扔下毛巾,大步流星般往廚房走去,不過片刻,隻見她将熱水壺裡剩餘的茶水一并端了出來。
秦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江清檸手一揮,腳一蹬,動作一氣呵成的将一壺茶水全部往貴婦人身上潑去,事發前,還高喊了一聲。
“陳太太。
”
齊氏輕笑一聲,一心以為這個女人識趣了肯答應自己了,得意忘形的轉過身。
“嘭。
”一壺熱茶一滴不剩的潑在了齊氏的身上,茶葉更是濺滿了她一臉一身,有多狼狽就有多麼狼狽。
江清檸使了壞更是不顧後果的捧腹大笑起來,“陳太太,茶好喝嗎?
”
齊氏被打懵了,或許這輩子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被人這般侮辱,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任憑茶水一滴一滴的從額頭上滑過下巴,最後融進地毯裡。
秦媽急忙擋在兩人中間,“夫人,您快回房間,這裡我來處理。
”
江清檸壓了壓她的手,“留你在這裡任她打罵嗎?
”
“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秦媽不放心道,她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這種情況下,必須要立刻通知三爺啊。
齊氏咬牙切齒的将秦媽的手機扔在了地上,怒火噌噌噌直冒,恨不得對江清檸抽筋剝骨。
江清檸道:“看來這茶不是很好喝啊,秦媽下次可要準備更高級的茶葉了,這陳太太可不是普通人,人家喝不慣咱們這種低劣的茶水。
”
“你知道你得罪了誰嗎?
”齊氏咄咄逼人道。
“我家三爺常跟我說,天塌了先壓死高個的,讓我毋須擔心,有人撐腰。
”江清檸脫下被濺濕的外套,繼續道:“陳太太還是趕緊回去換一身衣服吧,你這樣子如果被人瞧見了,怕是得名譽受損了,畢竟貴婦人向來都是完美到不留瑕疵的。
”
“你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無路可走。
”
“陳太太不用重複自己說過的那些話,我年輕人記性挺好,知道你警告過我什麼叫做走投無路。
”江清檸眉目輕擡,滿眼不屑,“我出門一般都是坐車,不愛走路。
”
齊氏摔門而出。
沈娉霜一早就得到消息齊氏來了,卻又刻意避諱,她就想隔岸觀火做個局外人。
但一見齊氏灰頭土臉的走了出來,便知估計又被氣得不輕了。
這江清檸别的能耐沒有,這張嘴倒是挺伶牙俐齒很是能說會道啊。
齊氏一路如同腳底冒火花那般憤怒的上了車。
“叩叩叩。
”沈娉霜上前扣了扣車窗。
齊氏瞥了她一眼,“你說的沒錯,這江清檸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但隻要是人,總有害怕的時候。
”
“不如咱們去問問江董事長,這種事,他出面比咱們出面更妥一些。
”沈娉霜道。
“有其女必有其父,商人最重利益,這沈氏帶給他們的利益可比我們的條件好得多,他怎麼可能會因小失大?
”
“那也得門當戶對的婚姻才能互幫互助,這沈氏和江家本身就不在一個段位上,江董事長自然畏懼着沈氏的樹大招風,如果這個時候我們給他一個拒絕不了的條件,我想他會考慮的。
”沈娉霜上了車,吩咐道:“去江家。
”
江家大宅:
江清河恭恭敬敬的把茶水放在桌上,随後安靜的退到一旁,并不參與長輩們議事。
齊氏換了一身更顯尊貴的華服,從上到下更是珠光寶氣,就怕别人不知道她出身名門似的。
“這江二小姐長得果真嬌滴滴的,可比這江大小姐禮貌多了,我看着怪喜歡的。
”齊氏喝了一口茶,“這茶泡的也好,不苦不澀,回味甘甜,恰到好處啊。
”
“陳太太謬贊了,小女平日裡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倒騰這些上不了台面的東西。
”江夫人莞爾,“茶點好了嗎?
”
“應該差不多了。
”江清河身輕如燕的走進了廚房,須臾,端着一碟子精美的茶點又重新走了回來。
江夫人介紹道:“這些都是清河做的蛋糕點心,兩位夫人嘗嘗,有什麼不足之處盡可提出來,清河也好改進改進。
”
沈娉霜吃了一小塊餅幹,笑道:“味道極好,江二小姐可真是秀外慧中,太懂事了。
”
“夫人您喜歡就好。
”江清河微露皓齒,笑得如春風拂面那般甚是大氣,她道:“夫人喜歡的話等一下可以拿一點回去,能得您賞識是我莫大的榮幸。
”
“好好好,我等一下可得給天浩也拿一點過去,讓他也嘗嘗咱們清河的手藝。
”
江清河面紅耳赤的低下頭,“夫人您可真會說笑。
”
“我這可不是說笑話,外界都說清河心機深,是個有手段的女子,我瞧着可心疼了,這麼懂事的孩子怎麼就被人以訛傳訛說得那麼不堪了?
看來是有人的手段更厲害,真正的颠倒了是非,把黑的也抹成白的了。
”沈娉霜冷笑一聲。
齊氏放下茶杯,語氣冷冽三分,“如果沒有一點手段,這怎麼能夠坐穩沈三爺夫人的位置?
這可不是普通人敢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