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他在保護你
“安東尼,這是我朋友千語,以前幫助過我很多的。
”貝蒂挽着男人的手臂,為兩人介紹。
千千禮貌一笑,用法語打招呼。
安東尼吃了一驚:“你會法語?
”
“嗯,我在歐洲生活過幾年,後來回國工作了。
”
兩邊寒暄了幾句,見玩了一天的孩子們都累了,昏昏欲睡,雙方隻好道别。
望着貝蒂“一家三口”離去的背影,千語心情複雜的形容不出。
明明隻是形婚,可看着又那麼般配,尤其是兩人說話時的肢體、神态甚至是眼神交流,都不像是刻意扮演出來的。
千語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誇張大膽的想法!
會不會,貝蒂的丈夫是雙性?
如果這樣的話,那宮少可就慘了,沒準兒這輩子都沒辦法追回心愛的女人。
回到酒店房間,她把孩子們交給容姨照顧,也不管時差不時差了,立刻給封墨言打了電話。
國内已經是深夜。
封墨言忙完工作,臨睡前去看了看三兄妹,幫他們蓋好踢掉的被子。
剛回到卧室拿起手機,就接到妻子的來電。
“看來我們心有靈犀,我正想給你打電話,你就打過來了。
”封先生笑着調侃。
“是嗎?
早知我晚兩分鐘,讓你給我打了。
”
男人失笑,“這有區别嗎?
”
“當然有,要你先惦記我才行。
”
夫妻倆調情之後,千語關心起家裡:“我不在家,小宇他們還好嗎?
”
“放心,他們大了,很聽話的。
而且沒有弟弟妹妹搗亂鬧騰,他們說家裡清靜多了。
”
“白眼狼!
怎麼能這樣嫌棄弟弟妹妹,他們不也是從搗亂鬧騰過來的。
”
封先生笑了笑,不客氣地說:“沒有那兩個小魔頭,我也覺得挺清靜的……”
“你是不是親爹!
”
“哎……隻不過老婆不在身邊,又不享受了。
”
“油嘴滑舌!
”千千唾他兩句,想起正事來,“我打電話是要問你,你知道四年前,你的好兄弟跟貝蒂分開時,幹了什麼龌龊事嗎?
”
“什麼意思?
貝蒂跟你說什麼了?
”封先生很了解妻子,知道她問這話肯定是知道了什麼。
千語冷哼:“看來宮少也知道自己幹的是缺德事,連你都沒告訴。
”
“到底什麼事?
”
“他在貝蒂離開前,原本是約好了兩人一起吃頓飯,當做送行的。
可他爽約了,貝蒂找到人時,他剛跟蔣甜韻滾完床單!
”
“什麼?
”封墨言大吃一驚,當即否認,“這怎麼可能?
他不是那種人,這絕對不可能。
”
“呵!
你們男人,色字當頭誰還有底線?
蔣甜韻那時候非他不可,萬一主動投懷送抱呢?
癡迷了十幾年的白月光送上門,他把持不住也是有可能的。
男人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
”
“等等……你說他就說他,怎麼又罵上我了?
我從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
“你當初幹的破事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好意思說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
“……”好吧,提到兩人曾經離婚的過往,封先生啞口無言。
“反正這事你問問宮少,如果屬實,讓他自己去想怎麼跟人忏悔吧。
”
“好,我明兒去找他,當面問清楚。
”
知道國内已經夜深,兩人肉麻了幾句,千千催促他早點休息,便挂了電話。
————
老婆大人的吩咐,封大總裁一刻都不敢耽誤,不盡快把好兄弟的人生大事解決,他這兒也跟着獨守空房,想想就憋屈。
第二天一早,封墨言沒去公司,出門後先去探望依然坐在輪椅上養傷的好兄弟。
“是真的。
”時隔多年,宮北澤也沒有隐瞞的必要了,一聽好友問起,直接承認。
他跟蔣甜韻早已經分道揚镳,人家更是在兩年前重新嫁人,如今孩子都大半歲了,這些過往也該澄清了。
“你……”聽好兄弟一口承認,封墨言氣得隻想給他腦袋開瓢,“虧我還跟千千說,你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居然是真的!
”
見好友誤會了,宮北澤連忙解釋:“我跟蔣甜韻開房是真,但……沒,沒有發生關系。
”
“什麼意思?
蓋着棉被純聊天?
你騙鬼呢!
”
“怎麼可能!
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
我要是能跟蔣甜韻睡在同一張被子裡,這幾年早就在一起了!
”宮北澤把當年酒店裡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封墨言聽完,驚詫不已!
“呵!
你這腦袋,居然能想出那種爛招數,都不知該誇你還是罵你!
”
宮北澤無力辯解。
想着千千在那邊,他忍不住打聽母女倆的情況。
封墨言說:“放心吧,挺好的,千千說三個孩子昨天玩得很開心,雖然語言不通,但不影響交流。
”
想象着小朋友一起玩耍的畫面,宮北澤笑了笑,竟異想天開地道:“你家三個兒子,要是來個娃娃親挺好的。
”
“白日做夢。
女兒能不能認回來都不知道,還娃娃親呢!
”
搞清楚當年事情的真相,封墨言也替好友松了口氣。
“北澤,說真的,想複合嗎?
”
宮北澤淡淡笑了笑:“你說呢?
女兒都生了,說不想是假的。
”
頓了頓,他又歎息:“其實,如果沒有孩子,我是真不敢有那樣的打算。
就算我當年沒有真正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可造成的傷害是真,她恨我也是理所應當。
可我做夢都沒想到,她會懷孕,會生下我的孩子。
看到女兒的那一刻,我心裡悔得……腸子都青了。
”
封墨言同情地道:“可貝蒂家裡,依然堅決反對你們。
你們之間,當年面對的困難阻礙,現在依然面臨,而且現在更多了一條——貝蒂有婚約。
哪怕人家是形式上的,但也是法律上的。
”
宮北澤當然知道這些。
所以居家養傷的這幾天,他一直都在思考該怎麼辦。
“行了,你好好養着吧,我回公司了。
”
封墨言驅車離開時,正好碰到過來照顧兒子的方婷。
隔着車窗玻璃打了聲招呼,封墨言先走了。
方婷進屋,身後跟着的女傭放下兩個保溫桶,轉身出去。
“早餐是不是還沒吃?
我帶了粥,也煲了湯,趕緊來趁熱喝。
”将早餐跟補湯一一擺出,方婷招呼着兒子。
宮北澤吃着早餐,溫聲交代:“媽,你不用天天跑過來,我這麼大個人了,餓不死。
”
“你受傷坐在輪椅上,生活都不方便,我不照顧你誰照顧?
叫你回家養傷,你也不肯!
一把年紀了還這麼犟,要我操心一輩子!
”
宮北澤這些天沒少挨罵,心情煩悶,他懶得回應。
不肯回家養傷也是因為,回去了肯定也是天天被唠叨,讓他想辦法把孩子接回來。
他想想就煩,索性躲清靜。
可躲在自己的小窩,依然不清靜。
方婷坐下,歎息了聲,自言自語地說:“昨晚我又做夢,夢到那小丫頭了,喊我奶奶呢,哎……也不知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
宮北澤裝聽不見,不吭聲。
方婷瞥了他一眼,“你不想嗎?
你親生的,長得跟你那麼像,看着就跟照鏡子似的。
”
宮北澤還是充耳不聞。
方婷臉色微變,指關節在桌上叩了叩,“我跟你說話呢!
”
“聽見了。
”
“聽見那你不回應?
”
“媽……”他終于擡頭,一臉無奈,“我能說什麼?
我當然想,可有什麼辦法。
”
“沒辦法你想辦法啊!
難道就要讓你親生女兒流落在外?
喊老外當爸爸?
我這幾天咨詢過律師,争奪孩子的撫養權可以打官司的,找律師打官司啊,就能把孩子接回來。
”
打官司……
這樣做,無異于拿刀架在貝蒂脖子上。
“媽,你們那麼喜歡小孩子的話,不如再生一個,我不介意有個小弟弟小妹妹之類的,等你們沒能力養育時,我會把……”
“胡說什麼!
”宮北澤話沒說完,方婷氣得豁然起身,生氣地叱罵道,“真是要被你氣死!
你看看你好朋友封墨言家,人家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再看看我們家,我跟你爸成天冷冷清清的!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孫女兒了,你還沒本事要不回來!
真是氣死我了!
”
方婷捂着自己的胸口,還想罵,又覺得看着這逆子就心塞,頓時氣得把兒子手裡的碗筷一奪,乒乒乓乓地收拾好。
“吃吃吃!
白給你吃了!
懶得管你!
”收好東西,方婷拎起氣沖沖地走了。
宮北澤坐在那裡,看着面前的食物瞬間消失殆盡,臉色木讷得毫無反應……
————
千語帶着兩個娃在協和廣場喂鴿子時,接到了丈夫的來電。
聽聞整件事,千語驚訝地拔高語調:“什麼?
那是酸奶?
”
“嗯,宮北澤是這麼說的,我覺得想求證也不假,問問蔣甜韻就知道了,隻不過沒必要。
想想他倆若真的發生關系了,蔣甜韻還會放過他?
還肯嫁給别人?
”
千語也覺得宮北澤不會那麼糊塗,但這套子裡裝酸奶冒充滾床單的騷操作,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
“真是造孽!
一個公司總裁,居然能幹出如此奇葩幼稚的事,活該他親女兒叫别的男人做爸爸!
你們男人腦子裡都裝的什麼?
長那麼大個腦袋就為了顯高?
”
又殃及池魚了,封墨言無言以對,恨不得立刻去把好兄弟揪出來揍一頓洩憤!
“封太太,你每次罵他,可以别帶上我嗎?
”
“物以類聚!
你倆這麼多年好兄弟,都同化了!
罵你也不冤。
”
“好好好,老婆說得對,我不冤。
”
見他好脾氣地順着自己,千千也不好再毒舌,緩了緩心情分析道:“雖然宮北澤當年沒有做對不起貝蒂的事情,可這傷害是真真切切的。
我跟你說,貝蒂的丈夫很優秀,人帥又多金,重點是紳士體貼,無微不至,明知女兒不是自己親生的,還視如珍寶地疼愛着。
說真的,如果我是貝蒂,我甯願愛上安東尼......”
“你什麼意思?
讓你帶孩子出去旅旅遊,你跑去看别的野男人了?
”酷愛吃醋的封總瞬間爆火,訓完妻子又冷哼道,“可惜人家不愛女人,你們省省心吧。
”
“我就是打個比方,你能正常點嗎?
”千語也火,受不了他都一把年紀了,成天跟毛頭小子一樣,亂吃飛醋。
千語突然說:“對了,說到人家的性向,我倒有個看法。
”
“什麼看法?
”
“我昨天見到貝蒂的丈夫,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倆不像是做戲,感覺比真夫妻都真!
”
封墨言沒說話。
千千以為他不信,認真地分析道:“如果是做戲,那頂多是表面上裝裝樣子,可他們之間很默契,感覺是心靈相通的那種。
”
“你是說,他倆日久生情了?
”
“不好說啊……聽說有的人,是雙性的。
貝蒂那麼漂亮,身材也好,我覺得把彎了的男人掰回來也不是不可能啊。
”
封墨言第一次了解這些,頓覺得無比開眼。
好兄弟的感情大戲,怎麼覺得越來越有看頭了?
————
晚上,千語安頓好孩子們,單獨約了貝蒂出來。
貝蒂知道她要說什麼,兩人見面也沒兜圈子,千語把丈夫打聽到的事實真相,一一和盤托出。
她來這一趟,就是想幫兩人澄清誤會,看看還有沒有複合的可能。
如果說貝蒂的婚姻正常,他們不會這麼做,因為這畢竟是破壞别人家庭的缺德事。
可貝蒂的丈夫是那麼一種情況,這畸形的婚姻便沒有維持的必要了。
聽完整個事情真相,貝蒂神色平靜地坐着,好像對這些時過境遷的事早已不在乎了。
可她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緊,還是洩露了心底的情緒。
她想起宮北澤那次跟她見面時,也說過當年的事不是真的。
她沒放在心上,隻以為這人是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想求她原諒搶走女兒。
如今看來,他确實深有苦衷。
心裡五味雜陳,原來他沒有對不起自己。
可是轉念一想,又為他這種愚蠢幼稚的行為生氣。
因為這件事,她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想起剛回國那無數個無眠的夜晚,心口處如針刺般難受。
她受的這些痛,竟都是徒勞的。
“說到底,還是不夠愛……”好一會兒,她低聲呢喃。
千語忍不住幫宮北澤說話:“很多時候,愛抵不過現實。
那可是你的母親給他施壓,他又能怎麼辦呢。
公司上下那麼多人,他背後還有好幾雙眼盼着他垮台,就算他能抛下一切堅持跟你在一起,也難保你母親不會繼續對他下手。
貝蒂,我不是給他洗白,隻是覺得……他的方法雖蠢,卻也是在保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