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誰爬上你的床了?
第185章誰爬上你的床了?
這一刻,封墨言像被抓了現行的小偷。
而楊千語就是理直氣壯的主人。
雙方的人格高低,一目了然。
面對女人的冷嘲熱諷,封墨言自然不能說自己是想她想的睡不着,渾身熱血沸騰,沖冷水澡都沒用——所以才偷偷跑過來,想偷偷抱着她,聊解慰藉。
于是,他隻能飛快找了個其它理由:“誰爬上你的床了?
我是來叫你的,希希做夢不停地喊媽媽——不是你說,夜裡女兒需要你,你就過去嗎?
”
楊千語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睨着他:“你覺得我信你的鬼話嗎?
”
男人再次惱羞成怒,從床上一下子坐起,吓得女人肩一縮,往後閃了下。
“事實如此,你愛信不信!
”他氣橫橫地甩了這話,一把攘開女人,揚長而去。
楊千語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撞到牆上,回頭盯着他的背影憤怒地罵:“封墨言,你是不是應該去看看精神科!
我懷疑你腦子有毛病!
”
男人自然不理,背影也消失不見了。
本來就睡不着,經過這一鬧,楊千語更是了無睡意。
心裡憤憤地嘀咕了一陣,她回到床邊坐下,臉色依然不好看。
沒過幾分鐘,寂靜的夜聽到隐約的哭聲。
起初以為幻聽,後來仔細凝神,她豁然起身。
是希希在哭。
趕緊去到主卧,隻見剛回到卧室的男人正把女兒抱起來,咿咿呀呀地哄着。
可小丫頭不知是不是夢魇了,即便被爸爸抱着也毫無知覺,在他懷裡不停地掙紮,嘴巴裡哇嗚哇嗚地也不知在喊着什麼。
楊千語擔心壞了,連忙上前:“怎麼了?
做噩夢了嗎?
”
“你進來幹什麼?
現在不擔心我把你怎麼樣了?
”男人一邊哄着女兒,一邊斜睨了眼,酸溜溜的嘲諷。
楊千語恨極了,突然朝他重重地踹了腳,而後一把搶了女兒入懷。
“嘶——”封墨言猝不及防,疼得腰杆兒都彎下來,一手摩挲着小腿骨。
“難怪那小崽子也喜歡踢人,原來是遺傳!
”
“踢的就是你!
怎麼着?
”
楊千語恨恨地怼了他,抱着女兒轉身走開溫柔地哄,一遍又一遍。
可希希就像聽不到一樣,一邊哭一邊掙紮,時而喊媽媽,時而喊爸爸,又喊着“不要不要”什麼的。
馬上就滿五歲的寶寶了,小身子頗有些分量,再這樣動來動去的,楊千語還真是招架不住,抱的姿勢頗為狼狽。
“她在喊你聽不見嗎?
”哄了好一陣兒,還沒搞定,楊千語胳膊也酸了,回頭吼道冷眼旁觀的男人。
封墨言靠在床頭,被吼了還無動于衷,甚至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她根本就沒醒,誰抱都一樣。
”
怎麼可能!
哭成這樣還沒醒?
楊千語氣結,見小丫頭鼻涕眼淚一把糟,又低吼:“那你拽張紙巾來給她擦擦眼淚鼻涕總可以吧?
”
男人依然擺着似笑非笑的臉,又靠了幾秒鐘,才起身拽了棉柔紙巾過來。
楊千語實在抱不動了,在床邊坐下。
男人過來,給小丫頭擦眼淚鼻涕。
“希希,媽媽在,爸爸也在的,我們都陪着你,你睜開眼睛看看呀……不怕的……”楊千語繼續哄。
大概是哭累了,小丫頭慢慢平複,一抽一抽地睜開濕漉漉的大眼睛,看向媽媽。
也不說話,就那麼軟軟地靠在媽媽懷裡,像樹懶一樣攀着她。
楊千語終于松了一口氣,看向男人:“她以前也這樣鬧過嗎?
”
“嗯,兩歲之前比較多,尤其是生病不舒服時,一夜鬧幾次都是家常便飯。
”
封墨言眸光沉沉地盯着她,說這話時,語氣很稀松平常。
“今天顯然是受了刺激,害怕媽媽被搶走,做噩夢了吧……”他頓了頓,繼續道。
楊千語看着他寡淡的臉色,突然不知該說什麼,隻好沉默下來。
帶孩子辛苦,沒人比她更了解了。
剛生完孩子的第一年,她請了兩個菲傭照顧,日夜輪班,自己還累得幾次暈倒。
勞累過度,睡眠嚴重不足。
那時候,她萬分慶幸,離婚時封墨言給了“青春損失費”,而她也毫不客氣地收下了。
否則,那幾年她既要養娃又要攻讀學位,沒有收入,她拿什麼來過活。
想到這些,她又覺得這混蛋還是有點良心的,當即臉色也緩和了些。
“其實……你能把希希照顧得這麼好,挺讓我意外的。
”她突然感慨。
封墨言眉眼一挑,看向她,有點琢磨不透了,“能得到你的誇獎,還真是難得。
”
“……”她撇撇嘴,不說話了。
封墨言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良心發現,也說了句:“你照顧兩個小子,更不容易吧?
”
楊千語不接話。
怕一提到兩個兒子,等會兒又要吵起來。
“雖說現在長大了,不像小時候那麼辛苦,可這種小崽子越大越調皮,你以後怎麼管得住?
回到我身邊,起碼……多個人替你分擔。
”
楊千語剛才還想,這張吐不出象牙的嘴終于說了句人話,誰知接下來就暴露主題了——還是要她帶孩子回來。
冷哼了聲,她闆着臉不客氣地道:“你以為你能管得住?
你看他們接受你嗎?
”
都不接受他這個父親,談何管教?
一說到這話,封墨言又冷臉了,“他們不接受,難道不是你的‘功勞’?
”
“你别動不動就血口噴人。
”
“那就奇怪了!
如果不是你教唆,他們怎麼可能對親生父親充滿了敵意?
”
封墨言坐起身一些,俊臉冷肅起來,“楊千語,你把個人恩怨轉嫁到孩子身上,利用孩子來報複我,這是非常愚蠢的行為你知不知道!
”
“我——”楊千語抱着孩子,回頭看向他,想澄清,想解釋,可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解釋。
這一幕太熟悉了。
他總是按照自己的臆想給她扣帽子。
當年污蔑她時,也如此。
他們畢竟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認識了那麼多年,為什麼他對自己的了解就那麼膚淺?
她是那種人嗎?
為了個人恩怨,把單純無辜的孩子拉扯進來?
“如果你非要這麼想,那就是吧……”她啞口無言,頓了頓,話鋒一轉丢下這話。
封墨言看她這個态度也生氣。
每次有矛盾有誤會時,她都懶得解釋。
總是破罐子破摔,丢這種自暴自棄的話。
“你能别這個态度嗎?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
”
“我說了你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