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難道想跟我睡?
封墨言又把楊千語帶回了醫院,希希的病房。
他的意思很明顯,要把這個前妻困在身邊。
楊千語手機上收到一條短信,告知兄弟倆安好。
她稍稍放心,索性也不再跟封墨言反抗對峙,先休息下,養精蓄銳,再琢磨接下來怎麼辦。
媽媽回來了,希希當屬最高興的。
晚上,小丫頭非要媽媽陪睡。
楊千語不忍拒絕,隻好擠在女兒身邊睡下。
這些天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她也的确累了。
擁着女兒綿軟奶香的小身子,她心裡無比安甯,很快入睡。
不知睡着多久,迷迷糊糊中察覺到有人在搖晃她。
猝然一驚睜開眼,看着身邊的龐然大物,她吓得倒吸一口冷氣!
好在,男人及時出聲,“是我,你吓什麼!
”
她惱火,壓低聲吼道:“深更半夜的,你也不開燈,這樣站在床邊跟鬼一樣!
”
“我怕吵醒希希。
”
封墨言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才過來,推門看到母女倆抱在一起睡得安然,有點嫉妒,也有點羨慕。
于是搖醒她,想讓她換個地方睡。
“……”楊千語在昏暗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你要幹嘛?
我很困了,不想再跟你吵。
”
男人瞧着她跟女兒的睡姿,一手摳了摳鼻梁,語調莫名地沒有底氣:“希希睡覺不老實,你跟她睡不好的。
”
“是嗎?
”
“嗯……”
“那怎麼辦?
你能放我走?
”
“你覺得呢?
”
“……”楊千語無語了兩秒,越發沒好氣,“我覺得你腦子有問題!
”
大半夜的把她叫醒,就說這些廢話,不是神經病是什麼?
封墨言見她轉身又睡,再次伸手搖了搖。
楊千語怒了,火大地連連拍打他,“你有病就去找醫生!
放過我好不好!
”
男人沒生氣,下颌朝旁邊的陪護床點了點,“那邊有床。
”
楊千語當然知道那邊有床。
可她之所以沒睡那張床,一方面是因為女兒要求她陪睡。
另一方面,她擔心獨自睡在那邊,半夜這家夥來了,跟她擠一起。
而現在他話語中暗示的意思,好像還真是這樣。
“那邊的床你不睡嗎?
”她瞥了眼,臉色帶着幾分嘲諷和懷疑。
封大總裁又摳了摳鼻梁,“我睡沙發。
”
“是嗎?
”
男人反問,“那你什麼意思?
難道想跟我睡?
”
封總完美地偷換了概念,把自己心裡的小龌龊成功地安在楊千語的頭上。
可楊千語一點也不笨。
她冷笑了聲,“我甯願跟豬睡跟狗睡,也不想跟你睡。
”
“……”
見他不言,楊千語突然來了興緻,索性坐起身擡眸看着他,好奇地問:“你不會是想女人想瘋了吧?
就算楊采月身體有恙不能滿足你,可你封大總裁的身份,多的是女人想撲上來吧?
”
心裡那點小九九被戳穿,死要面子的封大總裁突然惱羞成怒,秒變毒舌。
“你是多自戀會覺得我想跟你睡?
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就是脫光了站我面前,我也懶得多看一眼。
”
話落,他轉身朝陪護床走去,也不管這話給對方帶來多大的打擊。
楊千語愣在那兒,眼眸随着男人走開而微微轉動追随。
可這追随并不是不舍和迷戀,而是憤怒的瞪視與白眼!
“既然你這麼讨厭我,又何必一次次把我困在身邊?
還有那一次次強吻又怎麼解釋?
”
她氣的太陽穴都突突直跳,忍不住想跟他掰扯清楚。
可冷起心房的男人,說話就跟下刀子一樣:“逢場作戲的暧昧而已,你以為是什麼?
”
“……”楊千語在昏暗中怒目而視,手指攥着被子,死死的。
男人已經在床上坐下,轉過頭來看向她,“難道你覺得我對你還有什麼?
别忘了,我們早就離婚了。
”
楊千語忍無可忍,一手拽了身後的枕頭,想也不想朝着他狠狠砸過去。
真是混蛋一個!
把她好端端的日子攪得天翻地覆,讓她光鮮亮麗的身份變得臭名昭著!
現在他卻賤賤地甩一句“别忘了,我們早就離婚了。
”
那他這所做的一切是什麼意思?
故意報複?
就是不讓她好過嗎?
真恨手邊沒有刀,否則剛才扔過去的就是刀子!
封墨言一把接住枕頭,在被子上放下,安靜昏暗的病房裡,傳來他輕蔑不屑的嗤笑。
“阮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生氣了?
當初離婚可是你提的,詐死一走四年,連親生女兒都不管不顧,如今倒還有底氣沖我撒野?
”
“……”楊千語不想理他,她現在渾身都是怒氣,每一個細胞都燃燒着怒火。
要不是女兒睡着,她真想撲上去再跟他狠狠打一架!
“怎麼不說話了?
你不是很厲害嗎?
看來還是心虛了——”
男人喋喋不休,話沒說完,突見女人掀開被子就朝外走去。
他臉色一變,“去哪兒?
我讓你走了?
”
楊千語理都沒理,甩門而去。
病床上,希希不安地皺了皺眉,翻個身繼續睡去。
外間走廊,值守的阿全看到楊千語出來,趕緊攔住:“太太,這麼晚了……”
“讓開!
”她冷着臉,眸中含着滿滿的淚,兩個字冰冷而鋒銳。
阿全見她要哭,臉色也極其陰沉,突然有些猶豫,不敢強行阻攔。
楊千語一把推開他,很快消失在走廊。
淩晨的街頭,人迹寥寥。
她出了醫院,在路邊孤零零地走着,思緒難得安甯下來。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她也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她是打算等希希做完手術,恢複好,就離開。
可封墨言會放人嗎?
看他最近糾纏不休的架勢,隻怕離開難如登天。
思念起兒子。
這幾天過得亂七八糟,她都沒空好好陪陪兄弟倆。
現在凱恩也走了,他們隻能暫時由周姐照顧,也不知習不習慣。
時間太晚,不便聯系周姐,她在路上吹夠了夜風,打車回到住處。
看着門口被人塗鴉的那些辱罵字眼,她心裡已然麻木。
身心俱疲,她倒床就睡,把一切的煩躁憂愁暫時抛之腦後。
翌日一早,她還沉沉睡着,突然耳邊傳來小宇小宙的說話聲。
起初她還以為是做夢,可後來意識漸漸清醒,覺得這夢也太真實了。
等睜開眼睛,竟真的看到兄弟倆趴在床邊,嘿嘿哈哈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