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渣爹做夢都想搶媽咪

第247章 他瞎了

  她想好了,不管封墨言是醒來還是永遠昏睡,是癡傻還是正常,她都會帶着三個孩子留在這裡。

  此生不再嫁。

  往後餘生,專心打拼事業,全力照顧孩子們。

  閑暇之餘,去看看他,就當是探望一個多年老友。

  她的人生,必須得掌握在自己手裡,不能任由旁人打斷了主旋律。

  這世上,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了。

  愛過,恨過,笑過,哭過,痛過,也幸福過,這段人生就圓滿了。

  一早起來,送了小宇和希希去幼兒園,楊千語帶着小宙去看心理醫生。

  經過幾次治療,小家夥的情緒穩定了很多,臉上又漸漸露出笑容。

  從心理醫生那兒出來,小宙主動問道:“媽媽,爸爸醒來了嗎?

  她看着兒子,笑了笑問:“你想爸爸了?

  “嗯……爸爸是為了救我受傷的,我應該跟爸爸說謝謝。

  她想了想,點點頭:“好,那我們去醫院看爸爸。

  坐上車,她吩咐阿全:“去醫院吧。

  阿全也好些日子沒看到自己老闆了,聽說去醫院,踩油門都有勁兒了。

  封墨言還在重症監護室躺着。

  一個星期了,他依然沒有脫離危險期。

  徐紅這些日子每天都進去陪他,跟他說說話,但毫無反應,他又陷入了徹底昏迷中。

  護士見楊千語出現,禮貌地主動詢問:“您要進去陪陪封先生嗎?
這幾天您沒來,他也再沒出現蘇醒的迹象。
主任說,封先生可能隻對您和孩子有反應,連封老夫人都……”

  後面的話不妥,小護士不好意思地抿嘴,連忙打住。

  楊千語有點擔憂,“我前幾天感冒了,現在剛痊愈,可以進去?

  “戴上口罩吧,應該沒事。

  “好。

  小宙還是第一次進去,大大的眼睛充滿了好奇謹慎,緊緊抓着媽媽的手,直至走到病床邊,眼眸盯着床上帶呼吸罩一動不動的男人,小臉突然僵住。

  像是吓到了,又像是……不認識那人一般。

  楊千語也定定地盯着昏迷中的男人,口罩下的神色看不完整,可一雙柳眉緊鎖,眸底溢滿心疼。

  幾天不見,他看着毫無起色。

  臉上那些擦傷倒是快痊愈了,深褐色的血痂落在他英俊的眉宇間,更添了幾分憔悴悲涼。

  口鼻都被呼吸機罩着,依稀能看到他幹燥的唇也是蒼白毫無血色的。

  一個星期過去了,他還沒完全蘇醒過。

  難道就要這樣死氣沉沉的,奄奄一息的,永遠睡下去麼……

  想着以前他霸道強勢時氣人的嚣張嘴臉,再對比眼前這張雙眸緊閉,臉色灰敗的臉龐——實在不敢相信,這就是同一人。

  良久,她深深吸了口氣緩過神來,握着兒子的肩緊了緊,低聲說:“寶貝,這就是爸爸,他傷得很重,還在昏迷中,但醫生說,他也許能聽到我們說話。

  見兒子有點緊張害怕,她又低下身鼓勵說:“你跟爸爸說說話,不是說要謝謝爸爸嗎?

  小宙還有點木愣愣,被媽媽幾次提醒,才眨眨眼回過神來,步伐又往前探了一點。

  “爸爸……”他喊出聲,語調遲疑不定,“爸爸……謝謝你,是你把我從那個壞阿姨手裡救下來的。
你要快點好起來,妹妹都想你想哭了。

  說到這個,女人記起昨晚的事,輕聲淺語:“是啊……希希一直念叨着你,說你怎麼還不去接她回家,說想爸爸了……”

  “你還從沒有跟女兒分開這麼久過吧?
難道就不想女兒?
快點醒來吧……大家都焦急地盼着……”

  母子倆在病床邊坐了十五分鐘,小宙是個話痨,一直說個不停,把這幾天去見心理醫生的事也講得很詳細。

  “爸爸,醫生誇我很勇敢的,說我恢複得很快。
爸爸,我相信你也很勇敢的,一定會快快好起來!

  小宙一口一個爸爸,喊得越來越熟練。

  楊千語靜靜地聽着兒子的話,雖然那人昏迷不醒,可這一幕依然充滿了溫馨。

  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她拿出一看,是費雪。

  正好護士進來提醒時間到了,不便繼續逗留,以免打擾其它病人休息。

  他們便起身離開。

  這一次探望,封墨言沒有任何反應。

  楊千語心裡有點失落,走出好幾步遠還回頭看了看,盼着有什麼奇迹發生。

  然而,又失望了。

  走出ICU,手機已經安靜了,她脫下身上的無菌服回到走廊後,又打過去。

  “費費,什麼事?

  “你在醫院?

  “嗯,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我剛看到官方通報,梁杏鳳跟楊采月都被判了。

  “這麼快?
”楊千語有點吃驚。

  司法程序都有固定的流程,很多案子拖幾個月甚至數年都有可能,怎麼她們這個案子會這麼迅速?

  “也不算快吧,都一個多月了,而且這次綁架性質惡劣,社會影響極其不好,警方當然要抓緊時間。

  楊千語這些天分身乏術,都沒有關注楊采月那邊的情況,也沒上網看相關的新聞報道。

  “楊采月犯了非法器官交易罪,綁架罪,數罪并罰,判了十三年,等她出來,就人到中年了吧。
梁杏鳳是非法器官交易,判了五年。
另外那個什麼院長,還有楊采月的姘頭,都判了好幾年。

  楊采月判十三年……

  這有點令人吃驚。

  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華,都要在監獄裡度過了。

  “對了,楊采月流産了,沒了懷孕做擋箭牌,得收監服刑。
十三年,她這一生,算是毀了吧。

  楊千語淡淡地道:“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旁人。

  “的确是。
”說完正事,費雪又想到一事,驚奇地道,“還有,最近某乎上有一篇小作文,寫得蠻有意思,我等會兒發給你看看。

  “小作文?
”楊千語不解,“什麼東西?
帖子還是文章?

  “都不算,你看了就知道了。

  挂了電話,費雪就把鍊接發過來了。

  楊千語懷着好奇點開鍊接,目光一行一行掃下去,很快,眉心皺起,臉色變得……不好形容。

  這誰寫的?

  看着像是言情小說,但故事内容像極了她跟封墨言的人生經曆,那男女主,不就是她跟封墨言?

  費雪發來語音:“若不是封墨言昏迷未醒,我都要以為這是他親手操刀的。

  楊千語回複:“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看閱讀量還挺多,能聯系到作者嗎?

  “不清楚,我也是閑暇時在某乎看帖子,無意刷到的,一開始隻以為巧合,沒跟你說,但這追了幾天下來,發現巧合的有點詭異——我都要懷疑是不是封墨言的魂魄在誰身上附體了,不然怎麼會對你倆的事知道得這麼清楚?

  楊千語被她說得毛骨悚然,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看那篇“小說”。

  小說是以男主人公的第一視角來寫的,開篇就是跟女主的相遇。

  “那是個春光明媚的下午。

  她像下凡的精靈一樣跌入我的視線,令我眼前一亮。

  她說話時,眼睛閃着光,盈盈一笑,那光芒便像是要溢出來一般。

  看到她,我才明白古人說的‘傾國傾城’是什麼意思……”

  傾國傾城……

  楊千語盯着這個詞,腦海裡浮現出極為久遠的對話。

  那時候,封墨言被老爺子逼着練習毛筆字,學有所成的第一時間,正好碰到她生日,于是隆重地裱了一副字畫送給她,作為生日禮物。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甯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

  字寫得龍飛鳳舞,穹勁有力。

  可一旁配的人物畫,卻又小家碧玉,亭亭玉立。

  她當時收到還嫌棄地說:“你這不倫不類的,像什麼?

  某人不服氣,“這怎麼不倫不類了?
我辛辛苦苦寫了幾天,畫了幾天,才選了這副我最滿意的讓人精心裱好了送來——你不喜歡?

  她哪能又哪敢說不喜歡啊,抿着唇故意勉為其難地道,“既然你這麼有心,那我就收下吧。

  那張意氣風發又英俊陽光的臉龐突然羞澀,低聲問道:“你知道這首詩的意思嗎?

  她随意地回:“誇我美喽。

  “……”男生盯着她,憋悶了幾秒,不客氣地道,“你真是毫不謙虛!

  時隔多年,如今回想起,楊千語忍不住勾起嘴角,笑意自然流露。

  母親曾說,她一生下來在産房裡就被醫生護士誇長得好,後來更是逢人就被盯着看,說這小姑娘長得太漂亮了,五官太精緻了。

  從小被誇大,叫她怎麼謙虛?

  不過母親一向教育她,長得好不算什麼本事。
長相是父母給的,不是自己的能力,内在美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雖有一張堪稱“禍國殃民”的臉,卻也從沒想過靠着這張臉吃飯。

  後來踏入社會,她更怕被人說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說她是靠着美貌上位,所以凡事比别人更認真更努力。

  終于,也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如今她擁有的一切,的确都是靠着實力獲取的。

  當之無愧,理直氣壯。

  思緒飄飛了一陣,她回過神來繼續往下翻。

  越看越驚悚。

  小說裡居然連女主爬山時遭遇月經初潮,男主脫下外套圍在她腰間,帶着她下山直奔超市買衛生巾的橋段都與現實中一模一樣!

  這絕對不是偶然或巧合了。

  她猛地放下手機,心裡亂七八糟一片。

  到底是怎麼回事?

  封墨言昏迷未醒都一個星期了,網上卻出現這樣的“文章”,到底是誰在發布?
用意又是什麼?
他又是如何知道這些事?
而且知道的這麼詳細!

  一連幾天,她跟費雪都關注着這篇“連載小說”。

  不排除其中有一些為了迎合讀者而刻意渲染誇大甚至肉麻的成分,但多數橋段都跟現實裡她和封墨言的經曆一模一樣。

  評論區裡,不少讀者已經開始催更了,直呼男主太蘇了,太體貼了,求老天爺賞一個同款男友之類的。

  就連費雪看了都說:“若不是知道封墨言後來的渣,我也想要個這樣的男人,來一段純純的戀愛呢!

  楊千語瞥她一眼,“你别鬧了!
叫你幫我查一下,有沒有頭緒?

  “我留言了,人家不回我。

  “真是奇怪……”這種被人窺探隐私的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

  費雪看向她,喝了口奶茶,問道:“你今天去醫院了嗎?

  “還沒……打算晚點接了孩子們,帶他們一起過去。

  “噢……”費雪點點頭,又皺眉,“這都小半個月了,還是沒有蘇醒的迹象嗎?
他會不會真的就這樣……”

  楊千語耷拉着臉色,眉心的愁緒消散不開,“我也不知道,情況倒是穩定了,醫生說再過幾天可以轉出ICU,但到底什麼時候醒來,誰都不敢說……”

  話音未落,手機響起,她無精打采地拿起手機——宮北澤。

  “喂,宮少,我等晚點接了孩子們就過去,你不用……”

  宮北澤時不時地給她打電話,叫她多去醫院,就跟監工一樣。

  可這次,她話沒說完,那邊急聲打斷:“墨言醒了!
你快過來!

  “什麼?
”楊千語豁然起身,語調也陡地拔高,“醒了?
是半昏半醒還是——”

  “徹底蘇醒!
睜開眼睛了!
醫生正在給他做全面檢查,封家的人全都到了,你快點!

  宮北澤話沒說完,楊千語便轉身小跑起來,費雪放下奶茶,也飛快地跟上。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出了電梯又是一路狂奔,等到病房前,走廊裡已經被封家的親戚長輩們圍滿了。

  封詩雯坐在輪椅上,看到她風風火火地跑來,垮着臉白了一眼,“我哥醒來,你急沖沖的慌什麼?
怎麼,回心轉意了?

  楊千語不客氣地丢了句:“放心,我對做你嫂子不感興趣!

  “……”封詩雯被怼得啞口無言,暗暗咬牙。

  宮北澤從人群中退出來,看到她說:“是真的醒了,但好像……有點問題。

  楊千語氣喘籲籲,“什麼問題?
是……腦癱,還是癡呆?

  “這個還不清楚,但眼睛看不到……”

  費雪大吃一驚:“你是說他眼瞎了?

  楊千語同樣震驚不已。

  醫生這些日子說了他各種可能出現的後遺症,可沒提到眼瞎啊!

  宮北澤也解釋不清,突然病房門口那邊騷動起來。

  回頭一看,是醫生出來了,幾人連忙往前鑽,都想親耳聽醫生說說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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