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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一家三口的團聚

  費雪知道他的處境,連忙安慰:“延期就延期嘛,我又不會跑,寶寶都快三個月了,我還能怎樣啊?

  卓易霖溫柔地笑着,“謝謝你體諒。

  “這又不是你的錯,我若是連這點都不能理解,那我也太不講理了。

  “可是,一心想着早點回去陪你,現在走不了,我心裡空落落的。
你懷孕待産這幾個月,最是辛苦勞累,我卻不能陪在你身邊,想想就覺得虧欠你。

  卓易霖并不是甜言蜜語哄她,這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

  身為醫生,他比一般人更清楚女性懷孕十個月的艱辛。

  雖然費雪年輕,身體底子也好,周圍也有家人朋友照顧,可身體上的疲憊和酸痛是别人無法替代的。

  而他身為伴侶,身為寶寶的父親,若能陪伴在側,會給她精神和心理上一些安慰和支撐。

  如今一切美好的計劃都成泡影。

  他很清楚,這件事上升到國與國之間的較量了,短則三五個月能擺平,長則需要一年半載去周旋。

  他很怕,連寶寶出生的寶貴時刻,他都不能參與。

  費雪聽着他的話,心頭又澀澀酸脹起來。

  她又何嘗不想呢。

  寶寶馬上就要三個月建檔了,她也盼望着心愛的男人回來,陪她一起去産檢,見證寶寶成長的每一刻。

  “别胡思亂想了,你雖然沒在我身邊,但我們每天都有聯系,你對我的關心和愛意,我都感受的到。
”費雪将失落和委屈默默地藏起,通情達理地開導他。

  “等我孕中期情況穩定些,如果你還是沒回來,我就過去看你。
或者……我們可以在國外登記結婚,想想也挺浪漫的。

  卓易霖聽她這個提議,第一反應就是孕婦坐長途航班不安全,可他沒有直接回絕,隻溫和地順着她的話:“好,等你情況穩定了我們再商量。

  “嗯。

  兩人依依不舍地聊了很多,都默契不提自己,體貼地關心着對方。

  ————

  事件持續發酵,引起了全民關注。

  甚至連最高部門都在新聞發布會上提及此事,表示某些國家的行為完全就是蔑視國際法律和秩序,嚴重破壞了兩國交情,希望對方能立刻停止錯誤行徑,無條件放人——但縱然如此,卓易霖也還是未能獲得自由。

  費雪去産檢建檔時,是費媽媽陪着。

  路上,她還看着新聞,關注事态發展。

  可看來看去,都瞧不到一點緩和的迹象。

  費媽媽見女兒憂心忡忡地放下手機,心領神會,馬上安慰:“别看那些了,影響心情。
反正不管他回不回來,這孩子你都是要生的,就什麼都别想了,好好養胎就行。

  “嗯,謝謝媽……”費雪心裡不好受,抱着媽媽的手臂靠在她肩頭,撒嬌道,“我太幸運了,有這麼好的媽媽,這麼好的家人。

  “呵,知道就好。

  費雪手機響起,她看着是個座機号,疑惑地接通:“喂,你好。

  “你好,是費小姐嗎?
”那邊,一個禮貌的聲音傳來。

  “我是,什麼事?

  “費小姐,我這邊是醫院,那位馮茹女士前兩天出院了,昨天她又回來,将一封信留在護士台,讓我們務必交給你。

  “信件?
”費雪聽得一頭霧水,這幾天忙着操心卓易霖的事,她都忘了還在住院的馮茹了。

  她給自己留什麼信件?

  “是的,你什麼時候方便來醫院取呢?

  想着自己産檢的醫院跟馮茹住院的是同一家,費雪連忙道:“我今天就有空,等會兒我過去護士台找你們。

  “好的。

  費雪到醫院做完産檢,醫生告知寶寶發育很好,NT篩查順利通過,成功建檔。

  忐忑不安地度過最艱難的三個月,每天吃了吐,吐了吃,體重不增反減,終于熬到這一天,差點喜極而泣。

  雖然按時差算,卓易霖那邊還是下半夜,天沒亮,但費雪還是忍不住把那張模模糊糊隻有一點嬰兒輪廓的B超照發了過去。

  原以為,要等到快中午,他那邊起床後看到才會回複。

  誰知,她才把手機放下,掌心便震動起來。

  拿起一看,他打電話來了。

  “喂,你起這麼早?

”費雪接通,說話都眉飛色舞。

  卓易霖看到寶寶的B超照了,雖然隻是一個黑白模糊的輪廓,可他也瞧得心花怒放,歡喜不已。

  “你昨天說今天建檔做産檢,我好早就醒了,等着你發消息來。

  原來如此。

  看來他對自己,對寶寶真的無比上心啊。

  “是啊,一早就過來了,餓着肚子抽了八九管血,好可憐……”費雪這話倒不是刻意跟他撒嬌,而是事實。

  卓易霖是醫生,自然知道孕婦建檔時要做什麼檢查,要抽多少血,聽她可憐兮兮地訴苦,忍不住一陣心疼:“這幾天多吃點,加強營養,趕緊養回來。

  “嗯。

  “做完檢查了?

  “嗯。

  “那去吃早餐沒?
抽了這麼多血,小心頭暈,注意點,媽陪着你沒?

  “我媽陪着呢,等會兒就去吃早餐。
我現在去内科住院部拿個東西。
”費雪一邊進了電梯,一邊說起馮茹的事,“馮茹出院了,護士說她給我留了封信,讓我務必去取。

  “馮茹給你留了封信?
”卓易霖的語氣也充滿了吃驚。

  “是啊,你覺得她會對我說什麼?
會不會全是詛咒我的話?
”費雪純屬好奇,又帶着點玩笑的意味。

  可卓易霖卻吓得不輕,“你要麼别去取了,叫護士扔掉好了,省得影響心情。

  “那倒不至于,你遇到這麼大的事我都能扛住,還怕她罵我幾句?
好了,電梯人多,先不聊了,你繼續睡吧,拜拜。

  挂了電話,費雪繼續興奮地發B超圖,發給閨蜜,發給嫂子,發給關系親近的堂表親,收獲一片祝福。

  到了内科住院部,她表明身份和來意後,護士将一個信封拿給她:“費小姐,這就是馮茹女士留下的信件,請您查收。

  “謝謝。
那個,她出院時,身體恢複好了嗎?
”費雪順口關心了句。

  “恢複得差不多了,她自己多注意調養下就好。

  “嗯,辛苦你們了。

  費雪拿着信封轉身離開,費媽媽一把奪了過來,“我先看看,如果是不好聽的話,你就不用看了。

  “哎呀媽——”

  費雪還沒來得及抗議,費媽媽已經拆開了信封。

  然而,裡面并沒有什麼紙張内容,隻倒出一張銀行卡來。

  “這……”費媽媽一頭霧水。

  費雪看到那張銀行卡,一把拿過來,瞬間明白:“這是我之前給她的那張銀行卡,她沒要。

  “銀行卡背面貼着東西。
”費媽媽提醒。

  費雪翻過卡片一看,愣住。

  “我取了五千塊,以後會還你的。
還有,幫我跟易霖哥說一聲對不起。
後會無期。

  簡簡單單兩三句話,卻讓費雪心頭一恸,像被什麼敲擊了下。

  不是痛,而是豁然開朗的那種振動。

  馮茹終于想開了。

  她能放下執念和怨恨,徹底跟過去決裂了。

  費媽媽看到紙上的内容,也歎了句:“她總算醒悟了,為時不晚。
你給她的錢,她也沒收,看來良心未泯。

  拿走五千,估計是想暫時維持生計,這是向現實低頭。

  留下三十萬,則是保護她僅存的顔面。

  費雪收起銀行卡,搖了搖頭輕歎:“希望她能照顧好自己吧。
走了,吃飯去,好餓。

  此時,乘坐長途卧鋪火車的馮茹,正走出車站,回到了她曾經度過童年的故鄉。

  一路輾轉,從大巴到三輪車,她又颠簸了幾個小時,終于重新站在那片廢墟之上。

  殘垣斷壁,雜草叢生,滿目瘡痍,支離破碎……

  這麼多年過去,這塊土地依然維持着當年大地震時的慘狀,時間仿佛永遠靜止了。

  這裡埋藏着父親,埋藏着無數親朋好友,也埋藏着她的一條腿,和一生都無法愈合的陰影與傷痛。

  她曾以為能離開這裡,能走出陰霾,可出走半生才明白,她的根在這裡,忘不掉,割不斷的。

  馮茹靜靜地站着,心情前所未有地平靜。

  好一會兒,身後有人走來,一個滿臉皺紋皮膚黝黑的大爺。

  大爺盯着她瞧了好一會兒,問道:“你就是……馮茹?

  馮茹一怔,轉過頭來,“我是馮茹,您就是村長吧?
我回來了,之前在電話裡說過的,我回來當老師,以後都不走了。

  大爺看着她連連點頭,熱情又激動地笑道:“好好好,謝謝你,學校不在這邊,走,我帶你去,我帶你去。

  馮茹提着簡單的行囊,轉身跟上。

  她那條腿經不住坑窪不平的泥濘路,深一腳淺一腳,走得緩慢。

  可她的背影,卻前所未有地挺拔。

  ————

  費雪懷孕五個月時,抵不住對卓易霖的思念,再加上身體素質良好,終于乘坐長途航班,去了瑞士。

  卓易霖被軟禁在自己的住處,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有專人輪流值班看守。

  他可以外出,但無論去什麼地方,都必須報備,而且安保人員也會全程跟着他。

  這幾個月,封墨言來過,律師團一直駐守,為他的案件絞盡腦汁地想辦法。

  可都抵不過西方霸權指鹿為馬的污蔑。

  歸國遙遙無期。

  他從最初的焦慮、彷徨、暴躁,到後來不得不調整心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再到如今徹底平和,索性利用這難得的閑暇時光,大量攻讀醫學著作,豐富自己的理論知識。

  生命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

  雖失去自由,可他還有深愛的家人,有即将出世的孩子,這日子,總有光明和希望等着他。

  費雪下車的那一刻,向來溫潤沉穩的謙謙君子,卻突然像個還未定性的毛頭小子,迫不及待地飛奔過去,将小腹凸起的年輕女人抱了個滿懷。

  “小雪……小雪……我不是做夢,你真的來了……”他在費雪耳邊不住地呢喃,薄唇吻在她頸側,纏綿不舍。

  費雪也熱淚盈眶,緊緊抱着他,可又要惦記腹中寶寶,所以身體以一種奇奇怪怪的姿勢與他相擁,很是詭異。

  雖然氣氛動人而溫馨,她不該掃興,可她實在擔心肚中寶寶,于是不得不推了推沉浸在久别重逢氛圍中的男人,煞風景地道:“卓易霖,你快放開我啊……你擠着我的肚子了,擠着寶寶了。

  卓易霖一愣,連忙松手,低下頭看向她明顯隆起的小腹,雙手欣喜地捧上去:“寶貝,對不起,爸爸見到媽媽太感動了,忘了你。

  費雪竊笑,調侃道:“反正他也對爸爸沒印象,你倆扯平了。

  卓易霖擡眸看着她。

  明媚豔麗的陽光下,将近半年未見面的未婚妻,面容圓潤了些,眉眼更加柔和,眸光也多了幾分成熟。

  兩人默默對視,卓易霖情不自禁地擡手撫摸着她的臉,暗啞地道歉:“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受苦了。

  費雪本來還在笑着的,一聽這話,嘴角一抽,鼻頭酸澀,眼淚像珍珠似的瞬間滾下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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