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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0章 注定分别

戰少的學霸小狂妻 江小隐 6719 2024-10-28 15:19

  江赢看到他的神色,隐約猜測到什麼。

  他細細感知了下自己的手,和腿。

  薄唇輕勾,安慰道:

  “别擔心,連骨骼都換了,還有什麼是換不了的?

  江肆心情頓時變得更加沉重、沉悶。

  是了。

  江赢從很小的時候,毒素就侵襲了他的全身。

  他一次又一次地發明出各種可替代人的器械,做了一次又一次的手術。

  江赢、早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憑借儀器維持的生命。

  現如今、又想換手筋、補腿上缺了的大片肌肉?

  先不談這些能不能生産出來,即便能,江赢又要經曆多大的痛苦?

  偏偏他還把這麼嚴肅的事情,說得如此雲淡風輕……

  江肆目光落在他身上,沉聲道:

  “我們回納裡村地下城,住在海邊吧。

  像十歲那年、那個夏天一樣。

  江赢眉心擰了擰。

  十歲那年……

  那時候,他已經建立了地下城的初步雛形。

  海邊的玻璃房,海浪、沙灘。

  那一切都是僞造的,但至少不用生活在純冷冰冰的地下室。

  他接江肆回來,江肆和他關系雖然淡了一些,但終究還是個孩子。

  看到大海,他也會很開心。

  他帶着他坐在沙灘邊、看日出、看日落,教他學會遊泳。

  那時候江肆總是話少,不怎麼理他。

  他以為江肆并不記得這樣一段往事,沒想到……

  江赢斂了斂眸,眸色也是一如既往的深邃,看不出什麼情緒。

  他直視江肆問:“跟我走了,她怎麼辦?

  他曾不止一次提出,讓江肆跟他回木國。

  但江肆不放心蘇俏,哪怕默默無聞,也想暗中守在蘇俏身邊。

  上次同意,還僅僅隻是不想影響蘇俏的婚禮。

  他又補充說:“在我和蘇俏之間,你不是早已經做了選擇?

  江肆淡漠的長眸掩了掩,才擡眸看向江赢。

  “現在需要我的人,是你。

  聲音依舊冷冷的,沒有什麼情緒。

  但江赢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為他需要他,所以他還是會回到他這個哥哥身邊。

  而以前留在蘇俏身邊,是因為蘇俏需要他的保護。

  江赢問:

  “如果蘇俏也有危險,在我和她之間,你怎麼選?

  江肆:……

  怎麼選?

  一個二十幾歲的大人,問他這種問題?

  江赢見他無法回答,薄唇忽然勾起一抹從未有過的笑意。

  “不逗你了。

  這個問題,他知道答案。

  他道:“已經足夠。

  “等船靠岸,我帶你回家。

  回那個已經死了無數人、化為鬼村納裡村,沒有一個至親的家。

  但有他、有江肆,已經足夠。

  江肆“嗯”了聲,補充了句:

  “以後别再傷她。

  話語已經是平和,不是以前那種針鋒相對。

  隻要江赢不出手,以後蘇俏不會再有任何危險。

  不會再有人能有本事傷害到她。

  天空的太陽緩緩升空,照射得整個海面波光燦爛,如同上帝灑落了滿海的碎鑽石。

  在龍枭等人的指揮下,船隻終于朝着桦國的海港靠近。

  隔了幾百米的距離,能隐隐約約看到、

  碼頭上等了許多醫護人員、軍事力量、以及許多媒體記者。

  戰深給蘇俏拿了件長長的黑色風衣,準備将她裹住。

  蘇俏卻說:“不用。
身上的傷,是該讓全世界看看。

  不管是不是木國人造成的,反正都算在木國人頭上。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争,是該結束了。

  戰深看出她的意圖,加上回來後,春暖花開,氣溫已經在二十度。

  他任由蘇俏穿着一條破洞牛仔褲、搭配白色襯衫。

  破洞下,能明顯看到一些被石頭劃破的小傷疤。

  踩着一雙小涼拖鞋,腳上更是傷痕累累。

  其實都已處理過,還上了藥。

  不知道為什麼,在她身上看起來,就是那麼觸目驚心。

  “咚咚咚……”

  房門忽然被敲響。

  戰深給蘇俏整理了下頭發,才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着一身黑色衣服的江肆。

  戰深擰了擰眉,問:“有事?

  兩個字,多少帶了點微妙情緒。

  江肆道:“辭别。

  戰深才放松下來,疑惑地問他:

  “你要走?
去哪兒?

  蘇俏也從屋内走出來,不解地看他。

  江肆說:“帶江赢回納裡村,他需要休養。

  蘇俏斂了斂眸,有片刻的沉默。

  龍枭走過來反對:

  “不行,江赢涉嫌綁架案,應該交給警方處置!

  蘇俏短暫的思索後,卻道:

  “不必了。

  算不上綁架,隻是請我去做客而已。

  “蘇姐!

  龍枭焦急,神色間滿是反對。

  萬一以後江赢又做手腳、又對她出手怎麼辦?

  蘇俏卻對江肆說:

  “我相信你。

  因為是他哥哥,江肆願意帶江赢走,應該是有了新的看法。

  有江肆在江赢身邊,江赢還經曆過這樣一次重創,應該不至于再做出什麼。

  比起江赢,她更擔心的還是江肆。

  江肆身體本來就不好,經曆過這樣的風難,恐怕……

  好在,戰深在做的那個實驗,應該快成功了。

  她對江肆說:“随時聯系。

  僅僅隻是簡單的四個字,已經代表了分别。

  江肆“嗯”了聲。

  随時聯系。

  會聯系的吧。

  後面已經傳來“嘩嘩嘩”的水聲。

  是江赢的人駕駛了遊輪前來。

  江赢也已經坐在輪椅上。

  他穿着一套戰深為其換上的白色病服,明明氣血虛弱,可周身氣場還是那麼冷冽、冰人。

  他喊:“小肆,該走了。

  江肆看了戰深一眼:“照顧好她。

  “放心,我會。

  戰深嗓音沉厚,大手牽起蘇俏的小手,像是一種無聲的應答。

  江肆轉過身,朝着江赢走去。

  他推着江赢的輪椅,一步步走向遊艇的後方。

  那邊,江赢安排的遊艇、已經搭了伸縮橋過來,連接着兩艘遊艇。

  蘇俏看着他們的身影遠離,心情複雜地沉悶。

  明明江肆幫了她那麼多次,可她什麼也做不了……

  分别,是他們早已經注定了結局。

  蘇俏想到什麼,又喊道:

  “江赢,顧憬然的屍體……”

  他總該一并帶回去。

  可江赢頭也沒回,冷漠揚出話:

  “随你們處置。

  蘇俏……

  她怎麼忘了,江赢本就是個無情的人。

  除了對江肆以外。

  江肆和江赢一同回木國,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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