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今晚這裡隻有我和你
白雅慧臉上劃過一抹尴尬,随即,她擠出一抹微笑,道:“我能看得出陸總是真心喜歡Susan的。
可Susan未必對您一心一意。
畢竟,我經常看到靳南平教授去Susan的辦公室裡,總是要呆很久才出來呢。
”
陸景墨深深皺起了眉頭。
自從出了江盛集團的事情之後,他便對葉佳禾的懷疑完全打消了。
可是事關靳南平,這個人,對葉佳禾可是死纏爛打得很呢。
就算葉佳禾不願意,這靳南平未必不往上貼。
可陸景墨怎麼能讓别人看他和葉佳禾的笑話?
因此,他目光冷漠地望着白雅慧,道:“靳南平跟Susan是同事,又是師生,經常在一起讨論問題,不是很正常?
”
“呵,陸總的心可真大。
”
白雅慧諷刺地說:“靳教授現在已經申請去了海城大學教書,看似跟Susan離得遠了。
可他三天兩頭還是會過來,一呆就在Susan的辦公室裡呆這麼久。
我想,他主動申請去學校做老師,明擺着就是欲蓋彌彰,讓您放松警惕罷了。
”
陸景墨冷哼了聲,道:“Susan整天被工作忙得抽不開身,所以白醫生你是整天閑的沒事做嗎?
天天盯着Susan,這就是你的工作?
有這個時間,還是好好提升你自己吧,别整天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
白雅慧完全沒想到,陸景墨居然一點都不看白家的面子,把她怼成了這個樣子。
況且,剛才來往的同事有幾個也聽到了,紛紛回頭朝她投來嘲諷的笑。
白雅慧臉色青白,氣得轉身離開了。
陸景墨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漸漸變深。
他喃喃低語着:“佳禾,你真的還有事瞞着我嗎?
”
可很快,他就克制住了心底的懷疑。
那天,他就在心裡告訴過自己,不再懷疑她,無論别人說什麼,他都不會再誤解她。
而另一邊。
醫生辦公室裡,白雅慧和葉佳禾兩人依舊是誰也看不慣誰,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隻聽白雅慧陰陽怪氣地說:“Susan,我真是不明白你,明明長得那麼好看,事業又這麼成功,為什麼非要找個二婚男人,去給人家當後媽!
”
葉佳禾卻沒有生氣,對着她笑了笑,道:“因為,就是要讓你嫉妒,讓你眼紅啊!
”
白雅慧今天被陸景墨怼完,又被葉佳禾怼,可想而知,她現在有多憤怒。
“呵,你就嘴硬吧,我看,你就是看上了陸家的錢!
”白雅慧眯了眯眼睛,道:“可我告訴你,有錢人啊,是最精明的。
這陸總恐怕都把婚前财産公證好了,再說了他還有個兒子,怎麼都是輪不到你的。
你嫁給他,能讨到什麼好?
無非就是做個免費保姆,私家醫生,伺候他那個病秧子兒子罷了!
”
葉佳禾平靜地聽着,表情絲毫沒有波瀾,淡淡地說:“多謝你提醒。
還有别的事嗎?
”
白雅慧隻覺得這女人的情緒,簡直穩定得可怕。
好像什麼話都無法激起她的脾氣。
白雅慧的眼珠子轉了轉,試探着問道:“對了,聽說咱們醫院各個科室現在效益都不太好,院領導準備撤換很多科室的領導了。
我們科最近估計也會換新主任,你覺得,誰比較合适?
”
葉佳禾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當然是誰有能力就是誰了?
”
白雅慧暗暗剜了她一眼。
自己也是名校博士,一進醫院就是副高職稱的待遇,雖然她年輕,但誰也沒有規定年輕就不能做科主任啊。
要是Susan當了科主任,自己處處都要被她挾制,看她臉色,那才叫憋屈。
白雅慧平日裡見Susan并不是很喜歡在領導面前表現,應該不會與她争這個科主任的位置才對。
因此,她别有深意的笑了笑,道:“這個科主任啊,可不是隻看專業能力的!
還得有各種人脈背景,促進醫院的發展。
我們白家,在醫藥行業,還是有那麼些人脈關系的,也能為醫院做些貢獻。
”
葉佳禾不以為意地瞥了她一眼,道:“白醫生,你就差把‘想當科主任’寫在臉上了。
不過我想,醫院應該不會放心把一個科室的發展交給一個剛進醫院沒多久的醫生。
”
“那你呢?
你又進這醫院才多久?
”白雅慧氣得眯着眼睛,道:“我要是當不上,你也休想當上!
”
就在這時,葛院長一臉喜色地走了進來。
剛進辦公室,就笑呵呵地道:“Susan醫生啊,你又為我們醫院做了個大貢獻啊!
”
白雅慧當場臉色就沉下來了,而葉佳禾也是一臉茫然。
她疑惑地問:“額……院長,您說我?
”
葛院長點了點頭,道:“是啊,要不是你,陸總能跟我們醫院簽訂協議嘛?
以後啊,陸氏集團以及合作公司,還有底下的分公司,所有員工的體檢,都由我們醫院承擔。
幾萬名員工啊,你知道這是多大的貢獻嘛!
”
葉佳禾愣住了,白雅慧更是不可思議。
她當場就直接說道:“怪不得Susan醫生不慌不忙的,原來,早就傍上了陸總,為坐上科主任的位置準備好了!
呵,陸氏家大業大,我們白家,的确是比不過!
不過,你用這種手段争科主任的位置,不覺得太卑鄙了嗎?
”
葉佳禾也沒有忍着她,立刻笑眯眯地反駁道:“白醫生,剛才你自己不是也說了,當科主任,要有人脈背景,促進醫院發展的。
這麼說來,你也承認,我不僅專業能力在你之上,人脈背景,也在你之上了?
”
白雅慧臉色難看極了,被她堵得啞口無言,憤然離去。
而葛院長此時絲毫沒有顧忌白雅慧的反應,全程沉浸在醫院業務又上了一層樓的喜悅上。
他悄悄對葉佳禾道:“Susan醫生,有興趣做下一任的科主任嗎?
畢竟,靳主任去海城大學教書去了,老主任馬上也要退休了,你們科也不能沒有個能說話的人啊,是吧?
”
本來葉佳禾對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是沒什麼興趣的,可現在,她早已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葉佳禾了。
想到要是自己不做這個主任,以後也會是白雅慧,她可不想在白雅慧手底下看她臉色。
因此,葉佳禾笑了笑,道:“我都聽葛院長的安排。
”
……
兩周後。
心外科老主任終于到了退休的日子,而葉佳禾也在這一天,被推選為新一任的心外科主任。
當葛院長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白雅慧的臉都青了。
所有同事都在鼓掌祝賀,就隻有白雅慧,冷冷瞥着葉佳禾,裝都裝不出笑容來。
更讓她嫉妒的是,晨會之後,陸景墨就捧着大束玫瑰花進來祝賀她。
這樣多金又浪漫的男人,在哪裡都是惹人羨豔的。
葉佳禾連忙關上辦公室的門,不想被門口的同事們看了笑話。
她蹙眉對陸景墨道:“你還怕我的流言蜚語太少嗎?
大家都說我當上這個心外科主任,是你的原因。
你還要那麼張揚,巴不得我同事的唾沫星子把我給淹死?
”
陸景墨勾了勾唇角,漸漸靠近她,邪魅的說:“我就是要讓所有女人都羨慕你,要你做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
葉佳禾仍舊不習慣他這樣的親近,畢竟,她是從心底抵觸與他重新在一起的。
等陸景墨把婚禮籌備好的時候,就是他們的‘遊戲’結束的時候了。
“對了,婚紗已經設計好了,你這周有時間嗎?
我們得去歐洲試一下,如果合适的話,婚紗照也在那裡拍吧。
”
陸景墨提起結婚的時候,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都仿佛跳動着雀躍的光芒。
葉佳禾平靜地微笑着,點點頭,道:“好啊。
”
“還有一件事……”
陸景墨抱歉地望着她,道:“汪柔已經把對面的舞蹈室出售了,東西也搬空了,明天就會離開海城。
但她想見君耀最後一面,你覺得,可以嗎?
”
葉佳禾微微一頓,道:“幹嘛跟我商量?
君耀是你跟她的兒子,你們自己決定就好。
”
陸景墨卻握着她的手,耐心地說:“你馬上就是我的陸太太了,凡是跟我,跟君耀有關的事情,我當然要跟你商量。
如果你介意,我不會讓君耀去見她的。
畢竟,她這樣的秉性,多跟孩子接觸也沒什麼好處。
”
“不會。
”
葉佳禾淡淡地說:“她有錯,但君耀沒錯。
如果我剝奪了他跟親生母親見面的機會,恐怕他會更恨我的。
”
陸景墨将她摟進懷裡,輕撫着她的背,道:“謝謝你,佳禾。
我相信君耀遲早都會接受你,理解你的。
”
……
翌日,陸景墨讓張媽帶陸君耀去見汪柔,而自己此生,都不會再去見這女人一面。
機場外面,汪柔沖張媽吼道:“你滾遠一點,我有話要跟君耀說!
”
張媽想到這女人也猖狂不了多久了,便站遠了些,看着汪柔在陸君耀耳邊說着什麼。
半小時過去,汪柔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陸君耀。
回去的路上,張媽試探着問:“小少爺,剛才你媽媽給你的什麼啊?
”
她明明看到汪柔往陸君耀口袋裡塞了個什麼東西?
陸君耀立刻護住自己的口袋,警惕地說:“沒什麼,是媽媽留給我的紀念品。
”
張媽雖然懷疑,但陸君耀這樣子護食兒,她也沒有辦法硬搶。
因此,她隻好等到了醫院,見到了陸景墨,才将汪柔偷偷塞給陸君耀東西的事彙報給他聽。
陸景墨現在對汪柔充滿了防備。
聽張媽這麼說,他一個人走進病房,對陸君耀道:“君耀,你今天去見你媽媽,她有跟你說什麼嗎?
”
“說了。
”
陸君耀鄭重的點點頭。
陸景墨耐心地問道:“她說了什麼?
”
陸君耀這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錄音筆交給了陸景墨。
他按照汪柔交給他的,解釋道:“媽媽說,她開舞蹈室的時候,有個學生的家長是靳家的傭人。
你聽完錄音筆裡的内容,就都明白了。
”
陸景墨疑惑的看着手中的錄音筆,實在不知道汪柔又在玩什麼花招。
他打開錄音筆,裡面放出的聲音卻讓他整個人如遭雷擊,怔怔的站在原地。
因為,裡面是葉佳禾拜訪靳家,與靳家人寒暄,與靳南平濃情蜜意的話。
靳夫人似乎對葉佳禾十分滿意,不停催促着他們把婚事定下來。
不僅如此,這個錄音還錄到了葉佳禾與靳南平的單獨對話。
她說:“靳老師,謝謝你願意相信我,願意等我。
我答應你,等我把跟陸景墨之間恩恩怨怨都了結,我們就離開這兒。
我再也不會讓你為我擔心,你對我有多好,我就會對你有多好。
”
陸景墨緊緊握着手中的錄音筆,一遍一遍的聽。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他不可以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葉佳禾的聲音那麼明朗,那麼動人,他已經多久沒有聽到這種聲音了?
陸景墨不可抑制的顫抖着,他多想沖到她的辦公室,去質問她,為什麼要這麼欺騙他?
明明之前有好多次機會,他問她,她可以坦白,可她卻讓他沉淪,誤以為她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
陸景墨不停的深呼吸着,想克制住那股快要沖破胸腔的憤怒。
後來,他還是沒有忍住,去了她辦公室。
可護士告訴他,葉佳禾今天并不在醫院,而是去了外面開會。
陸景墨便給陸君耀辦理了出院手續,帶着陸君耀回了家。
當天晚上,葉佳禾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畢竟,陸君耀的治療療程還沒有到,他突然帶陸君耀出院了,的确很奇怪。
可陸景墨隻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在電話裡盡量平靜的說:“君耀想回學校上課,我就帶他先回家了。
不然你現在過來吧,幫我勸勸他。
”
葉佳禾隻能聽到陸景墨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似乎帶着無盡的疲憊。
她沒忍心拒絕,下了班就來到了陸家。
然而,今天的陸家很安靜,平日裡走來走去的女傭,現在一個都不見了。
是陸景墨一個人給她開的門。
男人身上帶着濃濃的酒氣,眼神似乎有些迷離。
“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
葉佳禾望着桌子上快要空掉的酒瓶,蹙眉道:“君耀呢?
你這樣,會吓着他的。
”
陸景墨冷笑了聲,漫不經心的說:“張媽把他帶走了。
今天這個家裡,就隻有我和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