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大舅哥惹不得
“啊!
”
唐思柔被吓得發出了尖叫聲。
樓子昂舉起來的左手被子彈打出了一個血窟窿!
瞬間鮮血淋漓!
她離他是最近的,那些噴射而出的血瞬息就濺在了她臉上。
樓子昂隻覺得一股鑽心的疼痛感席卷而來,手中的控制器頃刻間就掉在了地上。
而站在一旁的黑衣保镖們,剛想動手,就一個接着一個地倒地了。
場面也刹那間變得有些混亂!
江晏反應很快,在樓子昂手中的控制器掉下來的那一瞬間,他便以最快的速度閃了過去。
一個側身翻滾,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控制器。
刑斯陽一直都躲在身後,準備伺機而動。
所以,在吳雷開槍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沖了上去,可還是江晏的速度快了一步。
樓子昂的人也都配了槍的,可他們都沒機會動手,就被空中的狙擊手給擊中了。
樓子昂捂着流血不止的左手,青面獠牙地瞪着江晏。
可這局面,已經注定了他的結局,他已經輸了。
刑斯陽也迅速地控制住了他。
“都住手!
”
刑斯陽聲音洪亮地朝那群想要沖過來的黑衣保镖喊了一句。
不一會兒,海面上便響起了警笛聲,這艘遊輪也被包圍住了。
甲闆上,到處都濺到了血。
唐思柔和許昕怡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兩個人被吓得蹲在地面上,頭埋在雙腿間,雙手抱着頭。
很快,場面就被控制住了。
警方的人也來把樓子昂帶走了。
樓子昂被铐上手铐的那一刻,便看向了江晏,笑得有些陰冷又詭異:“我送給你的禮物還在後面呢。
”
江晏也隻是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并沒有說話。
“行了,你就别廢話了!
”刑斯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便朝一旁的同事使了一個眼色:“把人先帶下去,好好看管着。
”
“好的,刑隊。
”
刑斯陽看向江晏和蘇禾,以及顧北言,說道:“你們放心吧,江柚和小家夥都很好,兩人并沒有受傷。
”
這時,一名警務人員看向刑斯陽,指了指唐思柔和許昕怡,問道:“刑隊,她們兩個怎麼辦?
”
刑斯陽也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兩人,道:“先一起帶下去!
”
“收到。
”
“不,你們不能帶我走。
”唐思柔神色有些慌亂,她為自己辯解道:“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我是被樓子昂強行帶上來的,一開始我根本就不知情。
”
許昕怡見她這麼說了,也連忙跟着一起解釋,她現在才意識到事态的嚴重性。
她可不想坐牢。
“這件事跟我也沒有任何的關系,我是被那個男人利用的,是那個男人欺騙了我,我連他的真實名字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如此的喪心病狂。
”
刑斯陽神色嚴謹,侃然正色地說道:“與你們有沒有關系,自然有人會調查清楚,警方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之人。
”
“……”
淩晨兩點,郵輪停靠在了港口。
船上的人一一被押了下來,送上了警車。
緊接着,下來的人便是被樓子昂藏在郵輪上的那些婦人和孩子。
蘇禾等人也一起下了船。
可就在這時,那一群孩子中,有一個孩子突然朝蘇禾跑了過來。
對小孩子,一般人都沒什麼防備心。
蘇禾看着突然站在她面前的小男孩,看着應該有六七歲左右。
“小朋友,你怎麼了?
”蘇禾溫和地問道。
“阿姨,我有話想跟你說,你可以蹲下來一點嗎?
”小男孩說道。
“好,你說。
”
蘇禾也順勢蹲下。
可下一秒,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小心!
”
眼前的小男孩突然從袖口處掏出一把匕首,速度非常快地刺向了蘇禾的胸口。
蘇禾因為沒有任何的防備心,根本就來不及躲開。
匕首瞬間就刺進了她的胸口。
鮮紅的血瞬間就溢了出來。
而站在一旁不遠處的江晏和邢斯陽等人,也沒反應過來。
“蘇蘇!
”
兩人反應過來後,一步上前。
小男孩像是被吓到了,他刺完後便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蘇禾皺了一下眉頭,眼底劃過一抹詫異。
她确實是沒預料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小孩子傷到。
江晏一把把她抱了起來。
男人臉色暗沉,一雙漆黑陰鸷的眼眸盯着插在她胸口上的刀,那一片衣服瞬息就被染紅了,他整個人頓時就慌了,眼眶也發紅。
男人抱着她,一刻都不敢耽誤,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他甚至都沒去管那個刺傷蘇禾的孩子。
這一幕,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誰會想到一個孩子會如此大膽,居然做這種事情。
人群中,一直在港口等着的蘇寶貝和江柚,得知他們回來了,便找了過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蘇寶貝看到蘇禾受傷,瞬間就被吓哭了。
“媽咪!
”
他掙脫開江柚的手,直接跑了過去。
可他的小身闆并沒有追上江晏的步伐。
等他追到的時候,車子已經離開了港口。
“嗚嗚……小姑,你帶我去找媽咪……”蘇寶貝紅着眼眶看向追過來的江柚。
“乖,不哭不哭,小姑這就帶你去。
”江柚看到蘇禾受傷,也被吓到了。
江柚還是第一次見他哭得那麼傷心。
小家夥就算被綁了那麼多次,都沒哭過。
所以她知道他剛剛肯定是真的被吓到了。
不一會兒,顧北言就開車過來了:“上車。
”
車上。
江晏眉頭緊鎖,看着駕駛座的江風,沉聲道:“開快點!
”
他現在連說話都是抖的,他害怕,心底甚至滋生出了一股巨大的恐懼感。
蘇禾并沒有昏迷,她依舊清醒着。
她能感覺得到他的緊張和焦慮,以及他抱着她,想用力又不敢用力的樣子,整個人的身子都是僵硬的。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說道:“你别着急,我沒事,而且我并不疼。
”
江晏垂眸看着她,她此刻的臉色有些發白,這看着就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而且,這把刀插的位置還是在她心髒的位置上。
知道他不相信,她又說道:“我真的沒事,刀子并沒有傷到要害,就是流血流的有些多而已。
”
“我好像還沒告訴過你,我的心髒其實是在右邊,不在左邊。
”
大多數人的心髒都是長在左側胸腔,但也有少部分人的心髒是長在右側胸腔。
所以,這一刀并沒有傷及她的心髒。
她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頂多就是受一點罪罷了。
那孩子應該就是樓子昂安排的,隻是他沒有想到,她的心竟然會長在右邊,而并非正常的左邊。
醫院。
剛到醫院時,蘇禾因為失血過多,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态。
蘇禾剛被送進手術室,顧北言和江柚帶着蘇寶貝就趕到了。
“爸爸,媽咪呢?
”小家夥眼眶濕潤地看着站在手術室門口的男人。
江晏聽到他的聲音後,才稍微回過點神來。
他身上染着蘇禾的血,也就不方便抱他了。
他半蹲下身子,擡手摸了摸他的臉,道:“沒事,醫生們正在裡面給媽咪處理傷口,一會就出來了。
”
“可我看到媽咪流了很多的血。
”小家夥帶着哭腔說道。
“嗯,是流了血,所以,等媽咪出來後,你每天都要叮囑她喝湯,把那些流的血補回來就好了。
”
“好!
”
小家夥重重地點了點頭。
一個半小時後,手術室的門才打開。
原本在江柚懷裡睡着了的小家夥,突然就醒了。
像是有感應似的。
之後,蘇禾就被轉去了病房。
“弟妹沒事,你放心吧,就是失血過多。
”蕭斯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也算是虛驚一場,弟妹這心髒好在也不長在左側,要不然,就不是失血過多了。
”
“對了,我聽老顧說,弟妹這一刀是一個孩子刺的,現在的孩子力氣都那麼大的嗎?
”蕭斯疑惑道:“居然能刺得那麼深,而且位置還那麼準确。
”
插在蘇禾左側胸口上的那把匕首,就是奔着取她的性命而去的。
這要不是提前演練過,他打死都不相信。
江晏眼底劃過一抹寒光,并沒有多言。
随後他看向病床上的人,目光瞬間又變得無比溫柔。
“她大概什麼時候可以醒?
”
“兩三個小時後吧。
”蕭斯說:“你也别太緊張了,她沒事,你也去休息一會。
”
……
次日一早,蘇禾就醒了。
“媽咪,你疼不疼?
”
“寶貝給你吹一吹,好不好?
”
蘇寶貝昨晚被江柚帶回去後,一早醒來,早餐都沒吃就讓飛月帶他來醫院了。
一看到蘇禾,他就巴不得粘在她身上。
但又擔心自己會不小心碰到蘇禾的傷口,總是小心翼翼的。
蘇禾靠坐在病床上,看着他站在病床邊,伸出右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蛋。
她昨天晚上好像聽到他喊她了,估計是被他看到。
“媽咪不疼,别擔心。
”她拍了拍被褥,溫柔一笑道:“上來吧,讓媽咪抱抱你。
”
要是換作以前,蘇禾這麼跟他說,他二話不說就爬上去了,可現在她受傷了,他不敢。
蘇禾看出了他的擔憂,“放心,不會碰到媽咪的傷口的。
”
就算碰到了也無礙,她也感覺不到疼。
“快上來,媽咪感覺好久沒抱過你了,不是要說給媽咪吹一吹嗎?
不上來,你怎麼吹啊?
”
蘇寶貝猶豫了一秒,便脫了鞋子,踩着凳子利索地爬了上去。
小小的身子趴在蘇禾的身上,但也避開了傷口的位置。
然後,他還真的用小嘴巴對着她的傷口吹了起來。
忽然,仰着小腦袋,盯着蘇禾看,說了一句:“媽咪,對不起。
”
“嗯?
”蘇禾一臉疑惑:“怎麼跟媽咪說對不起了?
”
蘇寶貝稚嫩的童聲夾帶着自責的語氣:“如果不是我亂跑出去,就不會被壞人鑽了空子,如果寶貝沒有被捉走,那媽咪就不會回來,不回來,媽咪你就不會受傷了。
”
蘇禾的鼻尖微微一酸,随即便笑着安慰他:“這跟我家寶貝沒有任何的關系啊,我們沒辦法預料壞人什麼時候動手,所以,如果不是這一次,那就有可能是這次了。
再說了,這些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一些圖謀不軌的人引起的,跟你這個小家夥就更加沒有關系了。
”
“而且媽咪也有義務好好保護你啊,如果你心疼媽咪,那你以後就好好吃飯,快快長大,以後就換你保護媽咪,好不好?
”
蘇寶貝張開雙手抱着她的腰,重重地點了點頭:“好!
那以後就換我保護媽咪,而且寶貝還要賺好多好多錢給媽咪花。
”
“好啊。
”
蘇禾擡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哦,對了,媽咪,還有一件事。
”蘇寶貝突然想起來飛月的事。
“嗯,你說,媽咪聽着。
”
“媽咪,你能不能求一求爸爸,不要懲罰飛月姐姐啊?
”
“飛月?
她怎麼了?
她剛剛不是還帶你過來了嗎?
”
“上次飛月姐姐沒有看住我,我擔心爸爸會罰她。
”小家夥嘟囔了一下小嘴巴:“可飛月姐姐也是無辜的。
”
“你們在說什麼呢?
”
蘇禾還沒說話,江晏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了。
母子二人同時擡眸看向他。
“爸爸,你回來啦~”小家夥乖乖地喊了一聲。
江晏手中還提着一個保溫袋,他剛剛在病房門外的走廊上,正好遇到了來送早餐的鐘叔。
“嗯,剛剛鐘叔說你沒有吃早餐就過來了,趕緊下來先吃點東西。
”江晏垂眸看着小家夥。
蘇寶貝“哦”了一聲,然後又利索地下了床,穿上鞋子去到一旁的茶幾邊上坐下。
江晏把他的那份早餐拿了出來,放在他面前,“吃吧。
”
然後,他便拿着另一個飯盒,走到了病床邊上。
“你不用喂我,我自己可以動手吃的。
”蘇禾說道。
她傷的是左邊,右手還是能動的。
江晏直接忽略了她的話,拿起一旁的勺子,就開始喂她。
這是他讓鐘叔吩咐廚師做的山藥紅棗糯米粥,補血養氣。
“聽話,張口。
”
“……”
蘇禾也拗不過他,就任由他了。
吃了幾口後,她開口問道:“我聽說你要罰飛月?
”
正坐在茶幾那邊乖乖吃早餐的小家夥,聽到這句話後,瞬間就豎起了耳朵,但又不敢看,隻能一邊埋頭吃,一邊偷聽。
男人靜默幾秒,才慢悠悠地說道:“怎麼了?
”
蘇禾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茶幾邊上的小家夥,莞爾道:“也沒什麼,就是有個小家夥,不舍得他的飛月姐姐受罰,讓我問問。
”
雖然蘇禾沒有說什麼求情的話,但江晏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
“嗯,我知道了。
”
蘇寶貝豎起耳朵聽了半天,都沒聽到江晏說“不罰”這兩個字。
所以,他直接就假裝好奇地問道:“爸爸,你知道什麼了?
”
江晏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想我知道什麼?
”
他的小腦袋想了想,說了一句:“媽咪讓爸爸不要罰飛月姐姐。
”
“……”
中午,刑斯陽來了一趟醫院,以及蘇知勉和桑落也來了。
蘇禾沒讓人告訴景瑄,她現在懷着孕,就不要讓她擔心了。
反正她也沒什麼大礙。
“我真沒事,你們夫妻兩個不要用這種目光看着我。
”蘇禾被蘇知勉和桑落盯得有些不自在。
蘇知勉心疼歸心疼,但也有些生氣,他都聽刑斯陽說了。
那把匕首,就是沖着她的心髒去的,這是要她的命啊。
“蘇禾,你平時不是挺警惕的嗎?
要不是你的心髒長在右邊,我現在看着的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
”
蘇禾:“……”
“你别瞪我,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
”蘇知勉看向瞪着他的江晏,然後又數落了他一番。
“她就在身邊,你也能讓她出事,我就應該讓她和你離婚的,那她也不用惹上樓家這群人!
”
江晏:“……”
得!
這大舅哥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