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老夫老妻了
要不是一旁有椅子給她撐了一下,她早就因為雙腿發軟而跪在地上了。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承認也不否認。
顧北言冷若冰霜地看着她,低沉的聲線宛如寒冰般讓人感到窒息:“是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把算盤打到我身上了?
”
他隻要一想到這種下三濫的照片出現在江柚眼前,他就想一腳踹死這個女人!
“看來你跟你媽還真是一路人,就隻會使用這種上不了台面的伎倆!
”
男人諷刺且冷漠無情的話直接就砸在她耳朵裡,讓她有一種顔面掃地的感覺,臉頰也是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也正因為顧北言的嘲諷,讓她有了一股沖動,問了一句:“我不懂,為什麼江柚就可以,我就不可以?
她也隻是一個小明星而已,我和她都是屬于娛樂圈裡的人。
她能有如今的資源和成就,不也都是靠出賣色相,纏上了顧總你而已。
”
“沒有你們這些資本家,她又能成什麼大事?
”
顧北言眉宇間透着一股冷‘,“你覺得你能和她相提并論嗎?
你恐怕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
”
陳哲也是佩服方慧穎的這一腔自信,簡直就是自信到沒邊界了。
不說出身這一點,畢竟沒得比,這也是看命的。
就拿做人做事來說,方慧穎的人品已經爛到無法形容了,和江小姐一對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有些雲泥之别地差距。
而且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怪不了任何人。
顧北言一副慵懶的模樣靠在椅背上,一隻手伸直放在桌面上,修長好看的手指帶着節奏輕輕地敲打着桌子。
隻聽他漫不經心,且語調散漫地說道:“看來上次熱搜的事,還是沒讓你長記性!
”
上次的熱搜?
方慧穎聽到這句話時,整個人渾身一震。
她腦海裡閃過一個可能,“是你做的?
”
顧北言并未回答她,而是勾了勾薄唇,帶着四分薄涼,三分譏笑,讓人看了隻會感覺到頭皮發麻。
他就算不說話,意思也很明顯了。
她的腦子瞬間轟了一聲,整個人都有些耳鳴,眼睛也有些缭亂……
怪不得她找人去查,絲毫蛛絲馬迹都查不到。
她的臉色死灰死灰的,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方慧穎咬着牙質問道:“是我媽破壞的你的家庭,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你就算想要報複,也不是找我,而且是那個女人!
”
顧北言面對她的質問,面不改色,神色依舊淡漠。
陳哲倒是又一次被她震驚了一下,這女人貌似挺自私的,喊自己的親媽叫做“那個女人”,而且關系還撇得那麼清。
他之前查過她的資料,他要是沒記錯的話,潘蓮對這個女兒應該挺不錯的,可謂是悉心栽培,有求必應的,隻不過最後還是給養廢了。
可剛剛看來,方慧穎應該是有點恨潘蓮的,莫非其中還有什麼事是他沒查清楚的嗎?
良久,會議室裡才想起顧北言那低沉冷冽的聲音:“潘蓮還沒這個能力讓我如此費盡心思去報複,你千不該萬不該,去碰了不該碰的人!
”
碰了不該碰的人?
方慧穎突然又想到了江柚,難道是因為那次她匿名向報社爆料的事?
怪不得那天她怎麼等都等不到那則熱搜,反而等來了自己的黑料。
當時她就有所懷疑過,可後來她找人去查,并沒有查到和顧北言有關。
突然之間,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有一點恐怖,讓她心生畏懼。
最後,顧北言朝陳哲說了一句:“陳哲,既然方小姐這麼喜歡拍這些照片,那就讓她拍個夠!
”
陳哲心領神會,“好的,顧總。
”
方慧穎聞言後,整個都愣住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随後,陳哲喊來了兩名保镖。
“把她帶下去吧。
”陳哲朝方慧穎那邊擡了擡下巴。
方慧穎看着兩名身材魁梧的保镖朝她走來,她瞬間就慌了,“你們不要過來!
”
兩名保镖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一左一右地架着她,拉了出去。
“不,顧總,你不能這麼對我,這不關我的事!
”
“……”
“顧總,真的要這麼做嗎?
”陳哲看着顧北言,再次确認了一次。
顧北言斂了斂眼眸,睨看了他一眼,“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
陳哲抿了一下嘴唇,他就是擔心方慧穎的事會破壞顧總的計劃。
不過,他的擔心貌似有些多餘。
“好的,那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
”
陳哲也是佩服方慧穎,惹誰不好,偏偏作死去惹粵城的有權有勢有錢的天花闆,就算他們家顧總不出手,江總那邊也會出手,無論誰出手,下場就隻有一種:那就是死路一條!
……
下午。
市一院,蘇禾正陪着景瑄在産檢。
原本陸之揚要跟着的,但景瑄無論如何都不需要他。
“寶兒,你這次回來待多久?
”
“一個月,有一個研究項目需要在這邊啟動,以及還要找研究項目的投資方。
”
“甲方爸爸還需要找嗎?
”景瑄挑眉道:“你老公不就是現成的嗎?
在這粵城裡可沒有人比他更有錢的了,而且還不需要費口舌之力,你隻要晚上在床上一撒嬌,第二天,合同保準出現在你面前。
”
蘇禾:“……”
“你現在和陸之揚到哪一步了?
”蘇禾岔開了話題。
最近她也沒問過她和陸之揚的事了,她自己也沒提起過。
“我看你們倆現在相處得跟老夫老妻似的,應該沒有離婚的念頭了吧?
”
景瑄立馬反駁道:“誰跟他老夫老妻了,是他自己像一塊牛皮糖似的黏着我,怎麼趕都趕不走!
”
蘇禾聞言,笑而不語。
很明顯她現在對陸之揚的态度和之前那種态度已經不一樣了,從她的說話語氣就可以聽出來了。
她現在隻不過是因為一時無法擺正自己的内心而已。
“再說了,他還有我媽這個靠山在,我也拿他沒辦法,隻能這麼将就一下了。
”景瑄說:“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再跟他慢慢算。
現在懷着這個小家夥,我哪有精力陪他應付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
蘇禾笑了笑,看她如此賣力地解釋,也就不多問了,有些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時候到了她自然也就看明白了。
“對了,他媽媽沒再找過你麻煩吧?
”蘇禾問道。
景瑄搖了搖頭,“自從年初一在商場那次後,他媽就沒有再出現過了。
”
對于陸之揚做的這一點景瑄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她可不想費神去應付張蘭英了。
她今時不同往日,動不了太大的氣。
她和張蘭英就是水火不容,針尖對麥芒。
自古婆媳關系就很微妙了,可到了她這裡,簡直就跟戰場一樣,一見面就得吵上一架,誰看誰都不順眼!
但她不在乎,她我不會因為某人去遷就别人。
反正和她過日子的又不是她!
蘇禾一聽,便放心了,畢竟這陸母和夏夏還真的是不對頭,兩人就像上輩子是仇人一樣。
不過,夏夏會這樣,也離不開陸母自己作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作,也就沒那麼多破事了。
景瑄想起那天陸之揚跟她說的話,“我聽陸之揚說,前兩天晚上他們一起聚會時,下了一個賭注。
”
“什麼賭注?
”蘇禾倒是沒聽江晏提起過。
“他們幾個大男人居然賭我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你老公還押了一千萬呢。
”景瑄說。
蘇禾:“……”
這麼無聊的麼,是嫌錢多嗎?
“除了蕭斯押的我生女兒外,其他幾個都押的生兒子。
”
景瑄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垂眸看着肚子:“寶兒,你說我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不都說酸兒辣女麼,可我酸的辣的都吃。
”
“現在應該可以檢查得出來是男孩還是女孩了吧?
”她偏頭看着蘇禾。
蘇禾淺淺一笑道:“順其自然就好,無論男孩還是女孩,你不都喜歡嗎?
”
景瑄:“也是,但我就是想知道他們誰赢誰輸,那可不是一筆小錢,當然了,對他們來說确實是一筆小錢。
”
蘇禾:“在我國是禁止性别鑒定的,所以醫生是不會告訴你答案的。
誰輸誰赢,等你生産那天就揭曉了,留一點懸念多好,是吧?
”
“寶兒,你是懂安慰人的。
”
“呵呵,過獎了。
”
這時,正好叫号叫到了她。
“行了,到你了,走吧,我陪你進去。
”蘇禾扶着她站了起來。
等她做完各項檢查後,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了。
同時,結果也都出來了。
“所有的檢查結果都是正常的,寶寶在媽媽的肚子裡很健康,不用太擔心。
”婦産科主任一邊看着電腦裡顯示的結果,一邊跟景瑄說道。
“你的狀态一直都很不錯,保持好心情,吃好喝好睡好就行了。
”
景瑄從懷孕後,挂的号一直都是她,對于她的情況,李主任也是非常了解的,加上景瑄又是蘇禾推薦的人。
“好的,我記住了,謝謝李主任。
”聽到寶寶在她肚子裡非常健康,她非常地開心。
畢竟沒有什麼比小家夥的健康讓她更開心了。
從醫院出來後,兩人就看到了站在醫院門口的陸之揚。
“這來得挺準時。
”蘇禾笑了笑說道:“既然有人來接你了,那我就不去争這個護花使者啦,剛好我去幼兒園接希希去,今天早上答應過他的。
”
景瑄:“……我們還沒一起吃個飯呢。
”
蘇禾:“有的是時間吃,我看你家孩子他爸已經等不及要把你接回來了。
”
“……”
等蘇禾趕到幼兒園時,已經五點多了,學生們都走得七七八八了。
蘇以墨正乖乖地坐在門口的小椅子上等着。
蘇禾剛走過去,就看到他額頭貼着一張止血貼。
她眉頭一皺,這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就受傷了?
而且這次老師也沒給她打電話或者發信息告知一聲。
“媽咪,你來啦。
”
“這額頭怎麼了?
”蘇禾蹲下身子,手指輕輕地撫摸了一下。
蘇以墨擡起小手摸了摸,笑嘻嘻道:“哦,這個呀,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媽咪不用擔心哦,已經沒事了,就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傷口,楊老師已經幫我處理過了,而且寶貝也沒有哭哦。
”
這時,楊莉走了過來,“以墨媽媽,抱歉,今天沒及時告訴你以墨受傷的事,今天午睡的時候,有個小朋友推了一下他,才磕到腦門的。
”
蘇禾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家夥,他剛剛可是和她說,是他自己不小心磕到的,這會怎麼又變成是别的小朋友推的了?
而且楊莉并沒有說“不小心”三個字,也就是說明推他的人是故意的。
蘇以墨知道自己剛剛撒了一個小謊,隻要垂着小腦袋。
“好在磕的不嚴重,但也劃傷了一下,校醫已經處理過了。
”
蘇禾站起身,神色溫和道:“沒事。
楊老師,我能問一下,是哪個小朋友推的嗎?
”
“媽咪~”蘇以墨拉着蘇禾的手,望着小腦袋,奶聲奶氣地說道:“我們回家吧,寶貝肚子餓了。
”
蘇禾這次可沒依着他。
楊莉看了看他,才繼續說道:“是紀銘軒小朋友。
”
蘇禾回想了一下,才想起這個名字,是羅怡的兒子。
上次紀家的人打了小家夥一巴掌後,她便讓萬律師起訴了紀家老太太,後來她也登門道了歉,當時紀家也受到了打壓,她後面就沒關注過紀家的事。
原本她以為紀家的人會給這個孩子轉學,沒想到還在。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楊老師。
”蘇禾并沒有多說什麼,随即便帶着小家夥離開了。
在回月賦山莊的路上,蘇寶貝坐在後坐的安全椅上,時不時地伸着小腦袋看向正在開車的蘇禾。
他努了努小嘴,想開口說話,卻又欲言又止的。
蘇禾看了一眼後視鏡,看他那想說又不想說的糾結的小表情,彎了彎唇,“怎麼了?
有什麼話是不能和媽咪說的嗎?
”
小家夥咬了咬小嘴巴,稚嫩的童聲響起:“媽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
蘇禾:“嗯,媽咪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那你願意跟媽咪說一說為什麼嗎?
”
“他說他沒有爸爸和媽媽了,是因為媽咪和爸爸才導緻他失去爸爸媽媽的,他就讓我把他的爸爸媽媽還給他,所以他一激動就推了我……”
蘇禾聽着小家夥的話,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
一個小朋友怎麼會知道這些大人的事,除非是有人在這個孩子面前說了些什麼。
再說了,紀家夫妻的事跟她和江晏有什麼關系?
本就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