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以死相逼啊
羅怡下意識以為他在叫自己,于是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飛絮也以為他叫的是這個女服務員,所以也沒有阻攔。
羅怡當然知道顧北言的身份,畢竟顧家在豪門圈子裡也是數一數二。
怪不得東邊這邊的包廂沒有召喚不許過來,既然顧北言在這,那在這裡的人,身份地位都不會低到哪。
隻是……
“顧少,您有什麼吩咐?
”
羅怡走上前去,低着頭,嬌滴滴地問道。
她想往包廂裡看,卻被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視線。
顧北言并未搭理她,而是直接看向站在那一動不動地望着這一幕的飛絮。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視了一眼。
飛絮雖然不解,但還是脆脆地開口問道:“顧爺,您有事嗎?
”
顧北言道:“有,你過來,幫我個忙。
”
他都這麼說了,飛絮也沒拒絕。
畢竟顧北言和自家主子們都是好友,幫一下忙應該沒什麼。
而站在那的羅怡,瞬間懵了,原來喊的不是她。
飛絮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
在她經過羅怡身邊時,還是停留了一下,她垂眸看了她一眼,警告道:“這裡沒你什麼事了,趕緊走吧。
”
五爺還在裡面,有些事還是小心點為好。
羅怡聞言,擡頭就對上飛絮那雙冷清的眼眸。
眼前的女人雖然長得不驚豔,但面容姣好五官精緻,紮着高高的馬尾,幹淨利落,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沖鋒衣,身材高挑。
羅怡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飛絮往一旁的保镖使了一個眼神,對方便立馬上前,沒有廢話,抓着羅怡的手臂就拖走了。
“不愧是阿晏精心培養出來的,這警覺性我喜歡。
”
顧北言懶洋洋沒有什麼調子的聲音傳入了她耳裡。
飛絮也隻是聽了一耳,并沒有回應,而是說道:“顧爺想要讓我幫您什麼忙,您直說。
”
顧北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轉身走了進去:“跟進來。
”
“……”
包廂裡的人看他出去了一會,又回來了,緊接着,就看到他身後跟着飛絮。
蘇禾看到飛絮時,擰了一下眉頭。
陸之揚幾人倒是有些意外,他居然就直接把江晏的人拉了進來。
飛絮看向包廂裡的人,點了點頭,她不卑不亢地站在那。
她也不知道顧北言這位大少爺要她幫什麼忙。
萬木齊看了一眼飛絮後,又看向顧北言,笑着道:“老顧,你這就不道德了,飛絮可是阿晏的人,你也敢動?
”
飛絮聽得稀裡糊塗的。
就在她走神的那幾秒,原本站在她面前的顧北言突然就轉過身來了,并且還說道:“飛絮,你願意嫁給我嗎?
”
猝不及防的一句話,不僅飛絮自己當場愣住了,包廂裡的人也還沒回過神來。
而飛絮隻是愣了幾秒後,便擰緊了秀眉,一張幹淨的臉蛋布滿了陰沉沉的氣息。
緊接着,衆人就看到飛絮毫不猶豫地擡腿,往顧北言身上踢了一腳。
好在顧北言反應快,閃躲了一下,但還是被飛絮踢中了屁股。
顧北言當下臉就黑了:“……”
“你這女人,不就開個玩笑麼,你至于動真格嗎?
”
顧北言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還别說,真的有點疼,這丫頭可是用了力的,絲毫不手軟。
“顧爺,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她沉聲說了一句:“以後這種玩笑,您還是找别人,要不然下一次我不确定我還會不會那麼好說話,您也不一定能好好地站在這裡。
”
飛絮語氣冷漠,言語中也帶着一絲威脅。
顧北言:“……”
就算她和他身份不同,但她也有自己的原則和不想被人碰的底線。
“阿晏,你也不管一管你的人?
你看看你養的都是些什麼人?
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還威脅我。
”
江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雖然是我手下的人,但首先她是她自己,其次才是我手下的人。
”
男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表明了他的立場。
他不會管,也管不了,作為手下,她也沒有犯錯,作為她自己,這是她的權利,他無權幹涉。
飛絮沒有多在包廂裡停留,而是看向江晏和蘇禾說了一聲,便轉身出去了。
飛絮一離開,江柚那清脆姣好的聲音就響起了:“北言哥,你是有多想不開,去招惹飛絮啊?
”
“她沒把你的腿打斷,都已經算是給足你面子了。
”
飛絮可是除了聽她哥的話,誰的話她都不會聽的人。
顧北言用舌尖抵了抵後牙槽,“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她?
”
江柚道:“感謝到不用,不過建議北言哥你以後見到她最好能繞道走。
”
“……”
幾個男人聊着聊着就聊正事了,蘇禾沒什麼興趣聽,她便拉着景瑄往一旁坐下,聊了起來。
“葉家的人有找你麻煩嗎?
”
上次她給了葉菡青那麼大一份禮物,肯定掀起了不小的浪花。
景瑄笑着道:“她就算想找我麻煩,也得見得到我才行,她連我都見不到,自然也找不到我的麻煩了。
”
“倒是張蘭英那老女人給我打了幾次電話,說來說去都是那套說辭,我也懶得搭理她。
”
蘇禾聽她這麼說,就知道,她沒有受委屈,那就行了。
“那景氏的那份合同呢?
”她又問道。
景瑄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對面的陸之揚,随即道:“已經簽了。
”
蘇禾看了她一眼,“你們又達成了什麼合作?
或者你又答應幫他完成什麼?
”
景瑄回頭看着她,眨了眨美豔的眼眸,輕描淡寫地說道:“沒有,還是那件事,幫他徹底擺脫和葉家的聯姻。
”
蘇禾納悶道:“可跟葉家的聯姻,他要是真的不願意,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
葉家估計也不敢跟陸家撕破臉面吧?
難不成葉家的人還得以死相逼啊?
”
景瑄聽了她的話後,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道:“不愧是我的寶兒,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
“可人家陸總說了,最大的問題是他那位愛作的媽,不是葉家。
”
蘇禾挑眉:“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媽媽還一哭二鬧三上吊啊?
”
景瑄笑呵呵道:“答對了。
”
蘇禾:“……”
“很意外吧?
”景瑄說道:“我也挺意外的,他說當初和葉菡青訂婚,是他媽以死相逼,他不得已答應的。
”
蘇禾很安靜地聽她細細道來,想從她言語中聽出點什麼來,可景瑄很平靜,就像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如果陸之揚當初和葉家聯姻不是自願,那也就表示當年他确實有難言之隐。
這就跟“自古忠孝兩難全”一樣,有些事,确實也做不到兩邊都完美,總要放棄一邊,成全另一邊。
蘇禾小聲問道:“那你這算不算是打開心結了?
”
景瑄也沒否認,“算吧。
”接着又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還是那句話,我和他不合适。
”
有些事,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她也沒多大的感覺了。
這就好比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一樣,有些答案已經不重要,那股子熱情早就消散了,知道和不知道對她來說,意義不大了。
這時,蘇禾的手機響了。
“我先接個電話。
”
“接吧”
蘇禾并未在包廂裡接,而是起身出去了。
飛絮站在門口,看她出來了,便喊道:“少夫人。
”
蘇禾沖着她微微颔首,然後在走廊上走了一段距離,才接的電話。
“喂,說吧。
”
電話那邊的是白楊,“老大,你讓我查地,查到點眉目了,但重要信息不多。
”
“玄青和X集團并沒有任何的資金上的往來,但是有一個奇怪的地方,他們的資金最終都彙入一個姓司的人名下的賬戶。
叫啥來着,等會,我看看……哦,叫司堯。
”
蘇禾輕皺了一下眉頭:“把他的資料發給我,越詳細越好。
”
“好,一會我發給你郵箱。
”
“另外,繼續查,查不到就先盯着。
”
“好,知道了。
”
蘇禾剛挂了電話,白楊發過來的資料就已經收到了。
她打開郵箱,點開了他發過來的文件。
一目十行,她隻索取有用信息。
司堯,三十歲,男,京城司家的大少爺,司氏集團的副總。
她記得,司靳川的生母并非如今司家的當家主母,要不然他就不會有司倩倩這個妹妹了。
司靳川的身份一直都很敏感,可他能把司堯這個正牌妻子所生的兒子踩在腳下,坐到司氏集團總裁的位置上,确實有過人之處。
夜九卿見到的人是司靳川,現在白楊查到的卻又扯出了司堯這個人。
所以這兩兄弟并非像圈子裡的人說的那樣,是死對頭,兩人暗地裡鬥得不可開交。
可是真是假,又有誰知道呢?
她大緻看了一下資料就收了起來,随即便轉身走進了一旁的洗手間。
她剛走進隔間,就聽到身後有人也走了進來,她也沒在意。
直到,她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已經在八樓找了一圈了,沒看到她,但是我看到了顧北言,你說她會不會也在那裡面?
畢竟他們之間是認識的,而且那個包廂外也有人守着,根本就不讓人靠近半步,我也沒機會靠近。
”
蘇禾站在隔間裡,聽着這道壓低的聲音在說。
緊接着,她又聽到:“我連她都沒看到,我怎麼可能會看得到江晏。
再說,網上的人不都說他在醫院嗎?
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
“我已經盡力了,我希望你答應我的事,不要忘了。
我不想再看到姓紀這個男人……他是死是活,都跟我無關,他最好就被弄死在裡面也行。
”
樓子昂倒是沒想到她會那麼狠心,也是,當初就是她自己擺了紀雷一道,也是她主動向司靳川提供的消息,說是紀雷安排的人去醫院刺激的司靳川的妹妹。
他冷笑道:“行,就如你所願。
”
羅怡嗯了一聲後,便沒有再說話了,原本她還有件事想和電話裡的人說的,可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
她把電話挂了,上了個廁所後便出來了。
蘇禾是等她離開後,才出來的。
她現在倒是有些好奇羅怡在和誰通電話了。
羅怡居然能認出江晏的身份,那就表示她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那就是蘇以墨的存在。
那跟她通電話的人是誰?
她是不是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電話裡的人?
而且這個女人的性格也确實出乎她的意料,她竟然想讓她老公死在牢裡。
她記得紀雷當初被司靳川弄傷了一條腿,然後就被司靳川弄進了牢裡。
紀雷進去後,紀家的生意也沒有倒下,當時她還有些意外,原來背後有人相助。
回到包廂門口時,蘇禾看向飛絮,說道:“飛絮,你能幫我查一個人的通訊記錄嗎?
”
她實在是有些懶得自己動手查了。
飛絮看着她,恭敬道:“可以的,少夫人,您告訴我,您想查誰就行了。
”
“我把名字和照片發你手機上。
”
“好的,少夫人。
”
飛絮的辦事效率很快,剛收到蘇禾的資料,就立馬讓人去查了。
十分鐘後,她就拿到了結果。
她直接把結果發到了蘇禾手機上。
蘇禾收到後,便打開手機。
剛好她剛剛坐回了江晏旁邊的位置,男人瞥了一眼她的手機,就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他開口問道:“怎麼了?
”
蘇禾回頭看了他一眼,把剛剛在洗手間遇到羅怡的事和他大概說了一下。
“你擔心她會把小家夥的存在告訴樓家?
”
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帶着溫潤的語調。
飛絮發來資料,羅怡剛剛聯系的人是樓子昂。
蘇禾目前确實還不想暴露出小家夥的身份,她确實也還有其它的顧慮。
“放心吧,就算樓子昂知道了,他也做不了什麼。
有我在,小家夥不會有事的。
”
江晏擡手覆蓋在她的後頸上,捏了捏,讓她放松,不要多想。
……
晚上九點半,回到月賦山莊時,小家夥已經在江晏懷裡睡着了。
到家後,江晏也沒吵醒他,直接抱着他去洗澡,他也沒醒,就任由江晏幫他洗。
等洗完澡後,剛把他放在床上,他就睜開了眼睛。
“怎麼了?
吵醒你了?
”
男人的眸子裡閃爍着慈父般的光芒,聲線輕柔。
小家夥确實有些困了,他搖了搖頭,然後還是爬起身來了。
江晏就看着他爬到他自己床頭櫃的位置上,背對着他,然後不知道在櫃子裡找什麼。
過了幾秒後,他又回過身,爬了回來,隻是手裡拿着一個黑色的盒子。
小家夥重新坐在他面前,然後把盒子遞給了他,稚嫩的童聲響起:“爸爸,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
”
江晏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他也不是沒收過禮物,隻是第一次收到來自兒子的禮物,有些小震驚而已,甚至有些無法言喻的小激動。
回到主卧後。
蘇禾剛從浴室出來,就看到他拿着一個黑色的盒子回來,眼睛一直盯着他自己手中的黑色盒子看。
“你手裡拿的什麼?
”她随口問了一句。
男人擡眸看着她,嘴角上挂着一抹笑意:“兒子給我的生日禮物。
”
蘇禾聞言,多看了一眼,就為了這個而發呆?
她“哦”了一聲,就轉身去了梳妝台那邊。
接着,她就聽到男人走過來問她:“你不驚訝嗎?
”
蘇禾擡了擡眸看了他一眼,又移開,反問道:“我為什麼要驚訝?
”
“他才三歲,就懂得這些了,是你教他的?
”
“我可沒有教過,你可别冤枉我。
”
蘇禾說完後,就沒有說什麼了。
可江晏是何等精明之人,他總覺得她這句話像是在極力撇清些什麼。
他拿到這個禮物,還沒打開過呢。
因為小家夥說讓他回房再打開看。
“你是不是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
男人站在她身後,俯身在她耳邊吹氣問道。
蘇禾隻覺得耳邊和側臉的肌膚一陣酥癢,她偏了偏頭,擡眸看了一眼鏡子上的男人,嫣然道:“不知道,不過你要是好奇,可以自己打開看。
”
随即,她又順手拿開右手邊的抽屜,拿出了一個藍色的首飾盒,然後放在桌面上,“喏,給你的生日禮物,不值錢,希望江總别嫌棄。
”
“什麼東西?
”
“不知道,自己看。
”
男人并未打開,而是順手把兒子送的黑色盒子也放在了桌面上。
然後便圈着蘇禾的腰,一同跌落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蘇禾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弄得懵了一下,對上他那雙深邃帶着星火的眸子,她就知道他想幹嘛了。
“可以嗎?
老婆?
”
男人磁性溫潤聲線鑽入她耳膜裡,滾燙的唇息也噴灑在她的肌膚上。
蘇禾看着他,剛張開嘴,“你……唔……”
她還什麼都沒說,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完全不給蘇禾反應的機會,他就已經瘋狂地在掠奪屬于她的空氣了。
灼熱的舌尖勾着她的軟舌,相濡以沫缱绻相纏,攫取、吸吮……
蘇禾是真的服了他,就不能讓她把話說完再親嗎?
“……”
中間,她好幾次想說話,可都被他打斷了,索性她就不說了。
一夜如膠似漆,皎潔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紗窗傾瀉而下,打在了卧室側面的牆壁上。
次日清晨。
蘇禾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
可她不想接,就推了推身旁的男人。
江晏也醒了,他看了一眼是蘇禾的手機再響,是景瑄打來的,他便接了。
他剛接通,那頭就傳來景瑄急促的聲音:“寶兒,人命關天的大事,求支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