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以澤等了溫清歡三天。

　　這三天裡，他和昊宸談好了合作。

　　清歡去帝都的頭一天晚上，坐在畫闆前發呆的時候，梓陽從外面進來她都沒察覺。

　　“清歡，你不畫畫盯着畫闆發什麼呆？
”

　　梓陽伸手在她眼前一晃，關心地嗓音帶着三分笑意響在頭頂。

　　清歡被驚得手中的畫筆差點掉落。

　　轉頭看着站在身後的梓陽，“哥，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

　　“剛剛啊，你連我進來都不知道。
”

　　“梓楠哥走了？
”

　　“嗯，回去了。
”

　　梓陽拉開一把椅子在她旁邊坐下。

　　“給我畫張像。
”

　　清歡看着他擺的姿勢，抿唇笑，“好。
”

　　沒多久，一個帥氣的溫梓陽躍然于畫闆上，梓陽滿意地笑道，“我家妹妹的畫功越來越神了。
”

　　“那是必須的。
”

　　“剛才在想什麼，說來哥哥聽聽？
”

　　“沒有。
”

　　“是不是想鳳以澤？
”溫梓陽一手撐着下巴，外着俊臉，眯起的眼睛打量着清歡。

　　清歡皺眉，“不是。
”

　　“我以為你看到鳳以澤的好了，清歡，以前我對鳳以澤有些偏見，經過時間的洗禮，我覺得他也不是特别差，雖然不及你哥哥我，但他對你的好，我不能否定。
”

　　“你什麼時候叛變的？
”

　　清歡好笑地看着梓陽。

　　“在你跟他越來越近的時候。
”

　　梓陽一條胳膊搭到清歡肩膀上，溫和地問，“你是不是在想明天去帝都的事，還是在想和鳳以澤合作的事，又或者，是後悔答應了他？
”

　　“都不是。
”

　　“那是什麼？
”

　　清歡咬了下唇，擡眸問梓陽，“哥，你有沒有覺得，清靈姐和楚君銘的關系有些不一樣？
”

　　“怎麼這樣說？
”

　　溫梓陽眯起眼睛，疑惑地問。

　　他和白清靈的接觸當然沒有清歡多。

　　也不曾見過白清靈和楚君銘相處的畫面。

　　自是不知。

　　清歡把自己前幾天看見的事說了一遍，眉心輕蹙地說，“清靈姐跟我說，她和楚君銘沒有任何關系，但楚君銘對她挺好的。
”

　　“所以呢？
”

　　“所以，沒什麼所以，我是覺得，楚君銘可能喜歡清靈姐。
而之前我……”

　　“你擔心，清靈就算對楚君銘有意思，也會顧慮着你之前對楚君銘有過好感。
”

　　溫梓陽接過話。

　　說完，又歎口氣，“清歡，這和你有什麼關系，你不要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楚君銘要真是喜歡清靈，那他自會憑本事追求，若追不上，那是他本事不夠。
”

　　“其實，我覺得鳳以澤挺好的。
”

　　清歡笑笑。

　　溫梓陽卻皺眉，“你不會是想接受鳳以澤吧，清歡，你若是喜歡鳳以澤，接受他無可厚非。
可你若是為了讓清靈和楚君銘沒有顧慮，那就是傻了。
”

　　“我就是說說。
”

　　清歡嗔笑，“哥，你别這麼緊張，我沒那麼偉大，隻是這些日子下來，覺得鳳以澤真的挺好。
”

　　“那，你對楚君銘現在還有感覺嗎？
”

　　“應該沒有了。
”

　　清歡垂眸，掰着自己的手指思索了一會兒，回答。

　　溫梓陽把她的表情看在眼裡，心下了然。

　　嘴角勾笑地說，“沒有就好，楚君銘不是不好，但我覺得他沒有鳳以澤有人情味。
鳳以澤是個開心果，雖然傻兮兮的，但你和他在一起，很開心不是嗎？
”

　　“哥，你幸好不是女孩子，不然我會以為你喜歡鳳以澤。
”

　　“又胡說八道了。
”

　　溫梓陽瞪她一眼，起身，又伸手揉亂她的頭發。

　　在溫清歡的抗議聲裡，他丢下一句，“不要發呆，早點回房休息。
”大踏步走出畫室。

　　——

　　次日上午。

　　帝都機場。

　　鳳以澤打發走來接他們的司機，給清歡拉開副駕座的門，紳士的關上車門後，才坐進主駕座。

　　“清歡，我們先去吃飯，吃完飯，把你的行李放好，再去公司。
”

　　“嗯。
”

　　清歡笑眯眯地點頭，對他的安排沒有異議。

　　鳳以澤沒有帶清歡去别處，而是去的他們兄弟幾人開的餐廳。

　　他進家族公司前，就是經營餐廳這些來打發時間。

　　一走進餐廳，鳳以澤剛要跟清歡說話，就見一名服務生從樓梯上滾下來。

　　伴着餐廳裡無數的尖叫聲。

　　以及，二樓傳來的罵聲。

　　鳳以澤狹長的桃花眼倏地眯出一抹淩厲，一把拉住原本和他并肩的溫清歡。

　　“清歡，等我一下。
”

　　“嗯。
”

　　清歡雖不知他要做什麼。

　　還是輕輕地點了頭。

　　手被松開，她看着鳳以澤快步上前。

　　“鳳以澤你來得正好，我們在你家餐廳吃出了老鼠屎，這個小雜種不僅不道歉不承認，還說我們愛吃吃不吃就滾，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上帝的嗎？
”

　　惡人先告狀。

　　把服務員一腳踢下來的人，從樓梯上下來。

　　一步步地，裹着淩人盛氣。

　　看着鳳以澤的眼底，是濃濃的鄙夷和嘲諷，還有陷害别人的陰狠和得意。

　　鳳以澤打完報警電話和急救電話，冷靜地收起手機，查看服務員的傷勢。

　　因為這樓梯和地闆，都有地毯。

　　服務員本身又懂得一點危險時如何保護自己，一路滾下來，護住了腦袋，摔得倒不是多嚴重。

　　“鳳少，不是我們的錯。
”

　　“你别說話，先去醫院檢查身體。
”

　　鳳以澤淡淡地開口，又吩咐一旁另外兩名領班送他去醫院。

　　“是，鳳少。
”

　　“鳳以澤，你打算怎麼賠償我們，你家湯裡有老鼠屎，要是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你知道後果。
”

　　鳳晉澤停在最後兩步台階上。

　　自以為那樣的高度，能睥睨着鳳以澤。

　　“哥，他能怎麼賠償，肯定是不承認啊。
”

　　鳳浩澤冷笑的附和，很得意地瞟向下面的議論聲。

　　這一下，看以澤如何狡辯。

　　鳳以澤眯了眯眼，斂去了平日吊兒郎當的眉宇間，一片寒涼冷意。

　　他目光看向大堂經理。

　　對方立即把剛才發生的事彙報一遍。

　　鳳浩澤和鳳晉澤這兩隻帶着朋友來吃飯，吃到中途，說他們湯裡有老鼠屎，還不給人解釋和調查原因的機會，動手打人不說，把人推了下來。

　　做這一切，是想趁鳳以澤不在……哪知，他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