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296 讓她多睡些時間
“什麼寶寶?
”
小劉到底是老實,猛然間聽見程佳的話,眉頭一皺,脫口就問了出來,坐在身旁的童詩詩臉色微變了下,疑惑地看着他。
“我懷孕了,是你的孩子。
”
程佳似乎很難受,聲音有些斷續,還滲着醫生的聲音,“你快來人民醫院……”
“啊,小心!
”
小劉驚吓過度,手中方向盤失控,差點撞上旁邊超車的車輛,吓得童詩詩驚叫。
下一秒,車子急刹在路旁。
昏暗的光線裡,看不仔細他的臉色,那雙眼睛裡,神情複雜。
“發生什麼事了?
”
童詩詩看着小劉的樣子,擔憂地問,剛才聽他說起他家大少奶奶的朋友出了車禍,她見小劉不說話,隻是呆呆地看着前方,伸手搖了他一下:“是不是你家大少奶奶懷孕了?
”
小劉這才慢慢轉過頭,看着童詩詩,張了張嘴,想告訴了她,又不知該怎麼說。
“詩詩,我先送你回家,明天,我再告訴你是什麼事。
”
“好!
”
童詩詩似乎不着急,沖他安撫地笑笑。
*
小劉沒有把童詩詩送回了家,立即趕去醫院找程佳。
知道他家大少爺如今還在醫院陪着大少奶奶,這種小事,他沒敢煩他。
他趕到的時候,程佳剛從手術室回到病房,是托護士先給辦的在住院手續,看見小劉進來,她指了指床沿,示意他坐。
“怎麼會懷孕了的?
”
小劉沒有坐,高大的身影有些僵滞地站在病房裡,看着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程佳。
程佳眼裡閃過一絲難過,隔着被子,手撫着腹部的位置,輕聲說:“應該是第一晚,那一晚,沒有做措施,我也忘記了吃事後藥。
”
小劉眉頭緊緊皺起,顯然,不喜歡這個孩子。
但,他又不可能狠心地讓她打掉孩子,這到底是他第一個孩子。
“你什麼時候發現懷孕了的?
”
“這兩天我有些嘔吐,本想周末再去醫院做檢查,誰知今晚我摔了一跤,肚子疼得厲害,我就立即打車來醫院,醫生告訴我,是早孕。
”
“我是覺得,你是孩子的父親,有權知道孩子的存在,你要是不想要,就當我沒有告訴過你好了。
”
程佳看着小劉緊皺的眉頭和淡漠的神情,低低地說。
“你打算生下來?
”
小劉詫異地看着程佳,他不覺得她是那種有母愛的女人。
程佳低頭看着自己的腹部,雖然隔着被子,甚至,那小生命都還沒成形,但她眉眼間真的流露出了溫柔地母愛:“這是我第一個孩子,我不舍得打掉她。
”
小劉頭痛的擡手去揉額頭。
“你送我回家吧,我不想住在醫院裡。
”
程佳說着,伸手掀了被子,就要起身。
她手背上,還打着點滴。
小劉臉色一變,連忙上前阻止她,大手抓住她手腕,冷硬地道:“不行,你至少要把這點滴打完,在這裡觀察一晚,明天再回家。
”
程佳心裡冷笑,面上裝得楚楚可憐,“我不想讓你為難。
”
*
溫然在醫院陪了白筱筱一整夜。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才趴在床沿上睡了過去,不多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腳步聲很輕,有人走到病床前,看了眼病床上安睡的白筱筱,彎腰,把趴在床沿上的溫然抱起。
她眉頭一皺,睡夢裡,不安地擡手推拒。
男人抱着她的手臂微微用力,将她纖細身子圈在懷裡:“然然,我們去樓下房間休息。
”
墨修塵抱着溫然走出重症監護室,對門口等候地特護點了點頭,讓其進去看着白筱筱。
“她終于睡了。
”
幾步外,顧恺長身玉立,眼神心疼地看着墨修塵懷裡的女子。
墨修塵眼神溫柔地看着溫然,“我想讓她多睡些時間,等白筱筱醒來。
”
她這樣子,睡不了多久,醒來又必定守在白筱筱身邊,白筱筱沒個幾天醒不來,她熬幾天幾夜,墨修塵實在心疼。
顧恺眉峰輕蹙了下,跟着他并肩下樓,“讓她多睡一天也好,至少讓她休息足了,才能照顧白筱筱。
”
墨修塵抱着溫然進了一間病房,把她放在并不寬敞的床上,唇角彎起一抹溫柔地弧度,修長的手指輕拂過她掉落在臉頰的發絲。
兩分鐘後,顧恺端着一杯水進來,跟着一起進來的,還有溫錦。
“你是病人,怎麼還不睡去?
”
墨修塵看了眼坐在輪椅裡的溫錦,昨夜,他和顧恺是守在重症監護室樓層,而溫錦,則是在自己病房裡。
溫然不睡,他也睡不着。
溫錦眸光淡淡地掃過他,看向床上睡着的溫然,“我聽顧恺說,你要讓然然睡得久些?
”
“嗯,她這樣下去,身子受不了。
”
墨修塵接過顧恺手裡的水杯,裡面,隻有半杯水,是融解了藥丸的。
“你要叫醒她?
”
見他把溫然扶起來,溫錦眉頭輕輕皺起。
墨修塵頭也不回,淡淡地吐出一個‘不’字,自己在床沿坐下,喝了一口水含在嘴裡,低頭去親溫然。
溫錦眸光變了變,低頭看着自己的輪椅。
顧恺似乎料到墨修塵會用這種方法,并不覺得奇怪,隻是轉頭對溫錦說:“然然睡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
“嗯!
”
溫錦沒有再看墨修塵以嘴喂水的畫面,也拒絕讓顧恺送,自己推着輪椅出了病房。
溫然支持了一夜,又是驚吓,又是擔心,又是悲傷難過的,一睡,就睡得沉,即便墨修塵用嘴喂她喝水,她也隻是嘤咛了一聲,沒有醒來。
顧恺跟着出了病房,在外面等着墨修塵喂完再進來。
病房裡,隻有墨修塵和溫然兩人,分明是喂她喝水,但觸及她柔軟的唇瓣,他不免有些心猿意馬,喂她喝完水,還舍不得離開她的唇。
溫柔缱绻地,在她唇瓣上流連了許久,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把她輕輕放回床上。
溫然眉頭皺了皺,不知是不滿他剛才的掠奪,還是不滿他的離開,他彎了彎唇,又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嗓音暗啞:“然然,暫時放你兩天假,你好好的睡一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