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我後悔認識了你
男人力氣太大,蘇蜜無可抑制的退後兩步,一屁股跌坐在泥水中。
她用手肘撐着身體,用仇視的目光盯着傅奕臣。
從傅奕臣承認隻拿她當洩欲工具的那一刻起,蘇蜜的心就碎掉了。
隻是對傅奕臣的愛意難收,她心裡還在奢望是哪裡弄錯了,他是在說假話。
她還在貪戀,即便自尊心已經被他踐踏成碎片,她還在奢求這份愛情。
然而,在傅奕臣阻止她見嘉寶和嘉貝後,蘇蜜對傅奕臣是徹底絕望了,也生了恨意。
他太殘忍!
“傅奕臣,你不是神,也不是君王,現在是法治社會,蘇嘉貝和蘇嘉寶的名字一直都記在我蘇蜜的戶口本上!
你如果再不将嘉貝和嘉寶還給我,我就是拼死也要将你告上法庭!
我蘇蜜,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你不防試試看!
”
蘇蜜從地上站了起來,昂着頭,聲音清冷決絕。
她現在的模樣很狼狽,然而她的身體裡好像藏着無窮的爆發的力量,是被他逼到絕路,似亡命徒的無畏和孤注一擲。
傅奕臣震了下,目光深深鎖着她,沉澱着蘇蜜看不懂的情緒。
隻是接着他卻隻輕蔑的笑了下,“好啊,你就試試吧。
”
他說完,坐進車中,狠狠的甩上了車門。
别墅的鐵門已經打開,宋哲不敢遲疑,同情的看了眼蘇蜜,還是将車開進了别墅。
蘇蜜想要追進去找找嘉貝和嘉寶,卻被沖出來的保镖攔阻。
蘇蜜隔着雨幕,看着傅奕臣下車,憤恨的大喊。
“傅奕臣!
我後悔認識了你!
如果能選擇,我情願五年前讓蘇薔得逞,也好過遇上你這個畜生!
”
傅奕臣走下了車,聽到蘇蜜恨意滿滿的怒吼聲,他的背影狠狠的僵了下,雙拳緊握。
最後他卻什麼也沒說,邁步走進了别墅。
蘇蜜瞧着那道冷酷的身影消失不見,恍惚間,好像時光倒退,又回到了相識之初。
她一次次的在這裡攔阻傅奕臣,求他給周清揚捐獻骨髓。
隻是那時候,她還有孩子們在身邊,還抱着希望。
可現在呢?
孩子們不見了,傅奕臣從來都沒有愛過,就連幾年來對她照顧有加,視為親人的周清揚,都無緣無故的背叛消失了……
蘇蜜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像荒誕不經的一場噩夢,怎麼都走不出去。
她身體徹底失去了所有力氣,往後踉跄了兩步,再度跌坐在了地上。
保镖見她不再硬闖,關了大門,也都迅速離開了。
别墅裡,傅奕臣身上的衣裳都還沒幹,外頭天不好,即便是天已經亮了,别墅裡也燈火通明的。
傅奕臣一走進光線明亮的别墅,周伯就發現他臉色潮紅。
“少爺喝酒了?
”
走近了,周伯才發現傅奕臣的身上并沒有酒味,頓時一驚,“少爺發燒了!
”
他忙上前要扶傅奕臣,傅奕臣卻冷眸掃過衆人,“都滾!
”
他說完,直接上了樓,本能的要往卧房的方向走,然而走了兩步,他卻腳步一頓,一點都不想回到和那個女人有無限纏綿回憶的卧房。
他轉過身,又走向了書房,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周伯急匆匆的打電話叫私人醫生,又讓人準備驅寒的姜棗茶。
他親自端着姜茶往樓上走,想到蘇蜜,便又吩咐道,“盛一碗,給門口的少奶奶送去。
”
吳媽忙應了一聲,趕緊盛了一碗就往外走,然而她撐着傘,端到大門時,蘇蜜已經不在了。
吳媽看着空蕩蕩的大門前,落着的那一把被風吹的翻滾的雨傘,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周伯的那一碗姜湯,到底也沒能讓傅奕臣喝下,他連門都沒能進去的了。
周伯唉聲歎氣的下了樓,見宋哲換了一身衣裳,正坐在沙發上喝姜棗茶,他火不打一處來,上前就一巴掌拍在了宋哲的頭上。
“喝!
喝!
就知道自己!
怎麼不喝死你算了!
”
宋哲,“……”
少爺心情不好,難道要他也跟着去死嗎?
他都已經陪着少爺折騰一晚上了好不。
宋哲無比委屈,淚眼汪汪的看着周伯。
周伯一陣心煩,“行了,行了,趕緊喝吧,喝了好好說說,少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我是真不知道……”
“小兔崽子,你整天跟着少爺,都白跟了啊!
”
周伯又一巴掌拍在宋哲的後腦勺上,宋哲正準備喝姜茶,頓是就嗆住了,咳的眼淚真掉了下來。
“周伯,我以後再也不愛你了!
”
周伯,“……”
這時候,宋澤從外頭進來,他身上和手臂上都還纏着繃帶,“或許我知道原因。
”
宋哲擡頭,不覺一驚。
周伯也是驚訝起身,“你怎麼出院了!
肋骨都斷了,你還來回跑個什麼!
”
幾人忙将宋澤安置好,才問起宋澤剛剛的話是何意,宋澤就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張照片。
“反正少爺就是看了這兩張照片,這才突然不對勁的,我猜一切都和照片上的這個人有關,周伯你看看,你認識這上面的人不。
”
宋澤讓人收拾了傅奕臣的辦公室,将這兩張照片送到了醫院,接着就趕了回來。
不過,他看了照片,并沒有發現什麼。
周伯狐疑的接過,看了兩眼,神情就大變了,雙手輕抖着,急迫的問道:“這照片上的人是誰?
”
“這是那個周清揚啊,就是少奶奶的那個前夫……不,不對,少奶奶和他也沒實質性和法律上的夫妻關系,總之少奶奶就是因為這個人,才求少爺捐獻骨髓的嘛。
”
宋澤見周伯神情嚴肅,好像此事關系重大,不覺有些語無倫次。
周伯臉色幾度變幻,接着喃喃道,“竟然是這樣,竟然是他……”
宋哲跺腳,“什麼這樣那樣的,到底怎麼回事,周伯你倒是說呀!
”
周伯卻并不搭理他們,豁然起身,大步就往樓上書房走去。
這次到了書房,他也沒有敲門,直接就沖了進去。
一股煙味充斥鼻端,周伯瞧見傅奕臣坐在書桌後,神情被指端缭繞的煙霧迷蒙。
他身上還穿着先前那身濕衣裳,整個人像一座沉默中随時會哄然而裂的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