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貴人
耳邊是救護車的鳴笛聲,不止一個醫務人員那急匆匆的聲音:“讓讓,都請讓讓,患者的腿部骨骼已經斷裂,需要及時就診。
”
接着在耳邊響起的是一陣喧鬧,湯婉瑩試圖睜開眼睛,但這根本就是徒勞。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小腿一點點地腫脹,失去知覺,被一個冰涼的利刃劃破。
無影燈的燈光打在湯婉瑩的臉上,她朦胧地想要翻身,但身體已經不停使喚,唯有額頭上的汗漬一點點地沁出。
她在哪裡……
手術結束後,湯婉瑩被醫護人員推出手術室,她的臉色白得同一張白紙。
在病房裡被監護的三個小時後,湯婉瑩醒了,她隻感覺眼前蒙上了一層紗布。
“患者血壓和心率都正常嗎?
”說話的聲音很柔,卻又不細。
“患者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縫針的口目前也是正常的,沒有出現感染。
”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湯婉瑩費力地睜開自己的眼睛,面對的是兩個身穿白褂的醫生,一男一女。
“那麼快就醒了?
”女醫生看着湯婉瑩的神色有些玄妙,“麻醉的不是還有兩三個小時才褪嗎?
”
男醫生推了推眼睛:“這個可能和患者的個人體質有很大的關系。
這位姑娘她的身體内可能是有抗藥性的。
”
女醫生了然,隻是那麼強的抗藥性她頭一次見。
湯婉瑩一直沉默,直到兩人準備離開時,才詢問一句:“醫生,我是怎麼了。
”
“你昨天半夜出了車禍,小腿骨折了。
”女醫生回答,“當時有個路人正好走過,幫你打了急救電話。
”
“嗯,我的情況還嗎?
”她繼續試問。
“沒什麼問題,傷口已經進入愈合期,感染的可能性也很小了。
”女醫生接着說,“這幾天一定要保證良好的做息,你的手機我也給你放在床頭櫃上了,有需要的話你可以聯系一下家屬,你現在的情況不适合大幅度地運動。
”
“我知道的,麻煩了。
”湯婉瑩的語氣還是很淡,她半眯着眼睛回想昨天夜晚的事情。
她當時可能有些渾渾噩噩,坐在車子上以龜速一點點地行駛回家,在轉彎角卻碰上一輛車子。
當時很黑,路燈昏暗。
車子的品牌她沒有看清,顔色隻有一個粗略的影響,偏黑灰。
車子的車前大燈打得很亮,她的目光所及之處全被燈光占據,看不清其他的一切事物。
開車的人應該是又被而來,她在危機時刻按了很多次喇叭,但一切都是無用功,車子的正面撞上她的車子,清脆的轟鳴,她倒在方向盤上失去知覺。
湯婉瑩想一些細節,但腦子中什麼都應不出來,她忍不住失笑。
生平頭一次被這樣子針對。
她合上自己的眼睛,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來是當天的下午,于菲菲坐在她的床頭,風塵仆仆,是剛剛下班就往這裡趕來的。
看見湯婉瑩醒了,于菲菲就故作陳述地訓斥她一聲:“你都那麼大一個人了,怎麼還是那麼毛毛躁躁的,
不讓人省心。
”
于菲菲說話帶刺,臉上卻又是滿滿的心疼。
“哈,這次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湯婉瑩選擇了隐瞞,“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在這裡嗎?
”
于菲菲沒說話,從保溫盒裡端出一碗湯:“快點給我喝掉,中午特地請假回去幫你熬的大骨頭湯。
”
湯婉瑩喝了一口便不得不承認于菲菲的手藝是難得的好,這碗大骨頭湯被她熬得很鮮,很入味。
當晚,于菲菲留下來陪床,美其名曰能夠幫助湯婉瑩早日康複,其實就是放心不下。
“菲菲,推我下去吧。
”大早,湯婉瑩就看着陪護床上的于菲菲說道,“你下次工作要是忙就先别來我這不邊,我又不是十級殘廢,照顧自己的本事還有。
”
于菲菲看着一旁的湯婉瑩,臉色很淡然:“我就怕你沒有照顧自己的本事。
”
湯婉瑩笑而不語,擺擺手,坐上輪椅就讓于菲菲推了下去。
她坐輪椅上慢慢地前行,時而可以脫力于菲菲的幫助,自己前行。
見她自己推輪椅竟有那麼一套,于菲菲的臉上夾着些驚訝,交代幾句之後離開了。
昨天她為了照顧湯婉瑩這個不省心的,向主管請了假,匆匆忙忙地跑到醫院裡去,弄得工作才勉強地完成些許。
湯婉瑩滑動輪椅在公園底下,陽光透過夾道而立的樹撒在她的臉上,柔柔的還很暖和。
現在時間還早,公園裡沒有多少人來往,一路走下來見得最多的就是一幹打太極的老人,以及一個一直站在原地的老婦人。
老婦人不知是哪裡出了點毛病,坐在公園的長凳上,帶着一副價值不菲的墨鏡。
她明顯已經不年輕,但卻很有氣質。
腰高高地挺起,随意地一坐都能讓人誤以為進入了什麼重要場合。
湯婉瑩對這位老婦人無端的就是親切,她坐在老夫人身邊,開口:“阿姨,你是在等嗎?
”
老婦人沒有反應,湯婉瑩隻見她的腦袋朝着反方向轉去,随後又慢慢地轉回來:“我隻是單純地在這裡坐坐,小姑娘你是在這裡嗎?
”
湯婉瑩心裡了然,這位老婦人是一個盲人。
兩人很有忘年交的感覺,一聊起來就沒完,第一次見面足足一個小時都關不上話匣子。
湯婉瑩從談話中了解到,這個老婦人是鄰市的一個企業家,家底資産很是殷實。
她的膝下有三個孩子,兩男一女。
除了一個女兒留下她的身邊之外,其他兩個兒子都已經去别國發展,也是行業裡赫赫有名的人物。
起初,湯婉瑩壓根沒能想到這位老婦人的來頭那麼大,但聽到後面也就釋然,畢竟這卧虎藏龍的社會什麼人沒有。
老婦人出現在這裡的醫院就是因為她的老伴還在這裡當醫生,專做兒科門診,同樣遠近聞名。
“小湯,你為什麼會進醫院?
”說完自己的情況後,老婦人對她的也起了一些興趣。
湯婉瑩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含糊地帶過:“我前天晚上出了車禍,小腿骨折。
”
老婦人點點頭:“那下次開車得注意點,我家那幾個小子一開始學會開車的時候也是隔三差五地出事情,我沒少幫他們收拾爛攤子。
”
老婦人的語氣很明顯地上揚不少。
“下次會注意的,少開夜車。
”湯婉瑩笑,“這次車禍的發生可能是必然的,應該是敵對的公司看我不順了。
”
湯婉瑩說得很輕快,語氣很松,絲毫聽不出有任何的惶恐。
湯婉瑩在之前把自己的近況和老婦人提過一些,老婦人她也是一個企業家,對這種事情已經是屢見不鮮。
“小湯,你是做了什麼事情?
”老婦人有些疑問,故意撞人是要坐牢的,這點敵對公司的那些人肯定知道,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子?
湯婉瑩自己心裡其實都沒有想明白,她挑眉,揣測到:“估摸着是我阻礙到他們的利益了。
”
“怎麼說?
”
“那家公司想要吞并我朋友的那家公司,安插了間諜做假賬,被我發現了,不過這件事情我還沒有和别人說,那個間諜現在也已經離開我朋友的公司了。
”
湯婉瑩說,簡而言之,他們已經失去了抓住減肥的好時機,現在能做的隻有主動出擊,坐以待斃是永遠行不通的。
老婦人的心裡了然:“在這件事情上你是不是做的有些過火,或者是意圖太過于明顯,不然他們應該不會把矛頭真準确地指向你。
”
做得太過火嗎?
費清婉扪心自問,覺得這确實有些。
她在開始探查之前完全憑借着自己的一腔熱血,沒有部署,沒有計劃,隻有橫沖直撞。
她每次進行調查都不曾隐瞞過,光明正大得都讓人有些懷疑。
光在湯婉瑩的眸中黯淡下來。
聽她許久不說話,老婦人知道這是自己一語成谶。
她的臉上露出寬慰的笑:“一開始做這個被發現是很尋常的,我們學的是金融而不是偵探,誰能說我們可以安全地躲避追擊?
”
“現在既然已經有了前科,那麼敵對公司的人對你肯定會更加變本加厲,所以你現在更應該做的是改變自己的對策,自上而下地改變。
”
老婦人循循善誘地說道,湯婉瑩聽着朦胧卻已經有所感覺。
這類事情說得難聽一點就是見不得光的,這次卻被湯婉瑩大張旗鼓地弄到台面上來,敵對公司的那些人要是能夠泰然自若,那也隻能佩服他們的心态好。
“所以我現在應該怎能做?
”呼出幾口濁氣,湯婉瑩問,“他們現在已經盯上我,照理說我是不是什麼都幹不了?
”
“不盡然。
”老夫笑得很神秘,“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小湯你很聰明,應該能夠想明白,讓你的朋友從獄中出來,到底需要做些什麼的。
”
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湯婉瑩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她的心裡隐約的還真的有一個答案。
“謝謝您。
”臨走前,湯婉瑩對着老夫人道謝,态度很誠懇。
老婦人抱之微笑,同自己看不見的雙眼看向湯婉瑩離開的方向。
她有預感,這個姑娘的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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