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摔壞腦子了
“夜、将軍?
北月守護神?
過世好多年?
”
紀雪豪的思緒有些打亂,卻還是道:“我現在要找人,等我找到人,你再慢慢給我講他的故事!
”
少女表情糾結,銀牙一咬,道:“父王原本說,要等我生了第一個孩子之後,你才會納妾!
沒想到我還沒有過門,你已經有了别的想法了!
”
紀雪豪不為所動:“來人!
快來人!
”
剛剛的帳篷裡,當即有人拿着厚實的衣物出來,一件件幫着紀雪豪穿在身上。
他們邊穿邊道:“将軍,這都是您以前的衣服,您看,都特别合身呢,快穿上,别着涼了。
”
古代等級制度嚴明,紀雪豪穿在身上的外袍的衣料顔色與花紋,都是将軍級别的,所以剛剛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大喊大叫,望着他的短發微微疑慮,現在卻是懂了,他就是率領他們屢次擊敗莫邪的紅麒将軍。
“将軍!
有事請吩咐!
”
“唯依将軍所言行事!
”
一道道聲音掠起,紀雪豪看着懶散的人潮很快就站成了訓練有素的隊列,心中對于紅麒暗暗欽佩起來。
隻是,他來了,真正的紅麒去哪裡了?
難道被莫邪的人抓走了?
其實,他想說:“你們别争了,因為幾百年後,莫邪是要被甯國滅國收複的。
”
但是這句話,他現在還說不出口。
“所有人!
随我去剛剛我暈倒的地方,找一個十三歲的、不會說我族語言的、短發的少女!
她對我非常重要!
不許傷害她!
立即去找!
”
紀雪豪大喝一聲,衆将士連連回應:“是!
是!
是!
”
三聲高呼,地震山搖!
副将牽來紅麟用慣的戰馬上前,将缰繩遞到了紀雪豪的手心裡,紀雪豪輕輕摸了摸馬頭,不知道現代跑馬場裡的馬跟草原上的戰馬有什麼區别,卻還是為了傾羽咬牙踩上了馬镫!
駿馬當即擡起前肢站起一般嘶鳴起來,紀雪豪幸虧學會騎術,并且有些身手,否則差點就要被它從馬背上甩下來了!
“那馬瘋了!
”
“那是将軍的馬啊,隻有将軍自己能夠馴服的馬啊!
”
“是啊,那馬性子夠烈,除了将軍從不讓外人碰的!
”
“難道說是将軍摘下了面具,所以馬不認得他了?
”
将周圍人的議論聲全都聽在耳裡,紀雪豪手中執着長鞭,他凝眉高高舉起手臂,狠狠抽下一鞭!
烈馬在草原上無規則地狂奔起來!
紀雪豪放低身子,夾緊了馬肚子又是一鞭!
烈馬直接跪地想要将紀雪豪從頭的部位摔下來,誰知他往後躍了個身子,又是一鞭狠狠抽在馬腿上!
三鞭下去,烈馬嗷嗷直叫,任由紀雪豪拉扯着缰繩在草地上自由奔跑。
紀雪豪試了好幾次,瞧見這馬徹底被自己馴服了,這才調轉馬頭,舉着長鞭,對着将士們道:“走!
”
須臾——
當他跟将士們一起趕到花泥城外的關口時,瞧見的,是一片的屍橫遍野。
有北月的,也有莫邪的。
瞧着青青草地都被染成了暗紅色,紀雪豪心急如焚地喚着:“傾羽!
傾羽!
傾羽!
你在那裡?
傾羽!
”
他喚的傾羽,是甯國的發音,他讓所有的将士們都用這樣的發音來呼喚尋人。
他自己,也是親自下馬,一個個屍體地認真檢查過,可是直到天邊的月亮都爬上來了,眼前的屍體都被他來來回回确認了好幾遍了,他還是沒有找到傾羽的影子。
“啊~!
傾羽~!
啊~!
你在哪裡?
”
他大喝一聲,悲痛之餘,再次兩眼一黑,暈倒了下去。
“快,帶将軍回去!
你們兩隊留下繼續找!
”
“快!
請巫醫去将軍的帳篷!
”
就這樣,紀雪豪被他們擁戴,被他們維護,也被他們帶回去治療了。
而就在不遠處的雪山上,有一座小小的庭院,院裡種滿了蒼翠挺拔的竹子,就連小院裡的幾間屋子都是竹子做的。
空氣裡渙散着淡淡的藥香味。
兩名小丫頭穿着厚實的棉襖,圍着火爐正在煎藥。
一名老者撚着花白的胡須掀開一面簾子,問:“藥好了嗎?
”
“馬上!
”
得到回應,老者當即放下了簾子,退回屋子裡。
他走到了床尾,掀開被子,靜靜觀看着少女腳底的四顆黑痣,又一次拿出戒尺反複測量,不由啧啧稱奇。
蓋上被子,他又走到榻前,拿過一本泛黃的古書,靜靜觀看了起來。
終于,床上的小丫頭動了動身子,甚至有些咳嗽了。
老者當即放下古書走上前,凝視着少女美麗精緻的面頰。
這面相,一看就是龍女,卻不知道為何會流落至此,還是一頭另類突兀的短發?
傾羽睜開眼,望着眼前陌生的老爺爺,擡手,揉了揉額頭上腫起的大包:“疼!
”
清甜的聲音,當即讓老者喜笑顔開:“知道疼,就是好事情。
”
老者笑道:“你是甯國人?
呵呵,這個世上所有的國家的語言,我都會!
”
傾羽挑了下眉,似乎是想了又想,她攥緊了被子,問:“我是誰?
”
老者細細看着她。
那日北月的人帶走了紅麒後,他原本想直接從關口上山回家的,卻不想,在一堆屍體中,一眼就看見了這個小丫頭。
這面相,這骨骼,這腳底的四顆痣,都讓他對她産生了巨大的興趣,這才将她帶了回來。
但是,甯國皇帝三子無女,這是不争的事實,她的一臉龍女之相,又是從何而來的?
老者撚着胡子笑了笑:“你叫白羽,是我的徒弟,前幾日出門采藥,不小心滑下山坡,摔壞了腦子。
不過你放心,這裡就是你的家,為師會好好教導你,并且将畢生所學繼續傳給你。
”
傾羽錯愕:“白、羽?
”
“對,蒼白的好似一片小羽毛。
”老者疼惜地望着她額頭上的傷口,輕歎:“好好休息,一會兒藥煎好了,為師送來給你。
”
傾羽點了個頭,擁着被子汲取着被窩裡的溫暖。
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她總覺得好像忘記了特别重要的人跟事,又想不起來究竟忘記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