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芷顔一頓,又笑着問:“對了,這位夫人和你女兒也是來挑禮服的嗎?
”
馮清琯眼底閃過一絲窘迫,“不是,我們隻是恰巧路過,沒想到會碰到沈夫人,就想進來給您打個招呼。
”
這倒是實話。
這家私人訂制的禮服店,在京城裡是出了名的,以他們現在費家的情況,她們暫時消費不起。
再說,沈家雖然并不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簡芷顔卻是四大家族簡家出來的人,沈家現在在京城的地位也并不比四大家族差,她們雖然有心,卻不可能會作死的去跟蹤簡芷顔。
這次會碰到簡芷顔,也純屬巧合,對馮清琯來說,也是莫大的驚喜,自然就不會放過這次搭讪的機會了。
兩人不熟,自然是沒什麼話題可聊的,但馮清琯交際手段還是可以的,恰到好處的笑着問:”沈夫人是又要參加晚宴了嗎?
”
“不是,是我兒子和兒媳婦要辦婚禮,他們年輕人不懂這些,隻好由我這個老太婆來操心了。
”
話說得像是責備,眼底的歡喜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沈夫人真愛說笑,沈夫人依舊年輕貌美,”馮清琯恭維的說着:“我想任何人見到沈夫人您,都不會相信您兒子都是能娶媳婦的人了,不誇張的說,我女兒貞貞和沈夫人比起來,還差得遠呢。
”
簡芷顔被誇得笑了笑,馮清琯一頓,又說:“令公子年紀應該不大吧?
這麼早就結婚了,真讓人羨慕啊,不像我女兒,給她介紹對象跟向她讨債似的。
”
“嗯,今年也23,快24了,不小了,這個年紀結婚正好。
”
“這麼小啊?
比我女兒年紀還小一些呢。
”馮清琯是真的驚訝,現在大城市裡的年輕人,結婚都晚,這麼早結婚的,還真是少見。
“是啊,不過誰叫我兒子喜歡人家姑娘呢,覺得早日定下來才能安心,女孩子又是我們自小看着長大的,知根知底,我和我老公都很喜歡,他們結婚早些,我們大人也沒什麼意見。
”
簡芷顔說得煞有其事,薄涼在裡面聽着,哭笑不得,怎麼這些事,從簡芷顔嘴裡說出來,就成了沈慕檐非她不可了呢?
馮清琯眼眸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笑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這麼幸運,竟能讨得沈家少爺的歡心。
”
更衣室的薄涼十指緊攥,定神一聽,就聽到了簡芷顔的笑聲:“夫人要是感興趣,待他們辦婚禮的時候,夫人也前來喝一杯喜酒?
”
馮清琯一喜,“這……這會不會不太妥?
”
如果能參加沈氏集團未來繼承人的婚禮,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個機會!
“怎麼不妥了?
新人嘛,最需要的就是他人的祝福,他們小兩口肯定會很開心的。
”
“如果沈夫人不嫌棄,我們一定到,一定到。
”
“好。
”簡芷顔笑,意味深長的說:“說好了就一定要到啊,别到時候推辭說有事來不了什麼的。
”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
”馮清琯連連保證。
她是認真的,這麼重要的事,她怎麼可能會推辭?
“好,等婚禮的地址和時間出來了,我一定給兩位送請柬過去。
”
“好好好。
”
馮清琯心裡也是暢快。
不過,兩人都聊這麼久了,要是繼續聊下去,反而給人印象不好,她忙說:“那今天先聊到這?
我就不打擾沈夫人挑禮服了。
”
“好,你們滿足。
”
馮清琯和費一貞笑着離開了。
直到他們走遠了,薄涼才從更衣室裡出來,簡芷顔忙起身拉她,“怎麼樣?
是不是快要在裡面憋壞了?
”
“沒有。
”哪有這麼誇張。
不過,“婚禮的時候,真的請他們嗎?
”
簡芷顔笑眯眯的問:“你不想請他們?
”
薄涼肯定的點頭,簡芷顔倒是有些詫異了,“為什麼?
”
“那是我和慕檐的婚禮,這麼重要的日子,自然是要開開心心的,不想被其他人影響心情。
”
簡芷顔一頓,覺得很有道理,“我也是這麼想的。
”
薄涼:“……”
簡芷顔見她不信,笑道:“沒聽到我叮囑他們一定要來嗎?
”
意思是,她知道,他們肯定來不了,或者是,根本不可能會來。
再說了,她的想法也是和薄涼一樣的,她盼了快20年了,兒子終于結婚了,哪能讓一些不相幹的人來破壞他們辦喜事的好心情?
***
“媽,你說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
走出了店鋪,走遠了後,費一貞有些落寞的說。
。
馮清琯心情還是很不錯,“怎麼這麼問?
”
“就是那個要嫁給沈白集團繼承人的女人,沈家有錢有勢,她未來丈夫和公公婆婆都這麼喜歡她,你說她該有多幸福?
”
費一貞笑:“哪個母親在兒子結婚之前不都歡歡喜喜的?
但婚後就不一定了,你怎麽忽然想這些了?
”
“我們現在和裴家是鬧掰了嗎?
”費一貞卻問。
馮清琯笑容一頓,“嗯”了一聲。
“你看,條件好的,裴漸策不喜歡我,裴伯父被裴伯母也是看在我們當初家世适合才撮合我和裴漸策的,可現在……”
現在費家已經今非昔比了。
是他們配不上裴家了。
想到當時她打電話給裴漸策,罵他不知趣,愚昧,她心裡就别扭。
“先别想這些,家裡還有希望的,”馮清琯勸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怎麼樣把我們的事擺平。
”
“可我們來了這邊這麼久,還是一點用都沒有,薄涼那邊她又死命不肯簽字。
”
費一貞還在抱怨,那邊馮清琯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忙接起,然後說:“我一會就到了。
”
然後跟費一貞說:“好了,别想這些了,你爸爸他們都已經在等我們了。
”
一會後,他們到了一家飯店裡。
這家飯店依舊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大飯店,那裡,除了費遠明還有唐英在。
“怎麼這麼久?
”費遠明皺眉,“不知道我和唐總都在這邊等着嗎?
”“抱歉唐總,”馮清琯忙賠笑,“剛才碰到了那沈白集團的沈夫人,跟沈夫人聊了幾句,耽擱了點時間,真是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