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六心中一喜,正要帶其liqu,看到跟在魏靜萱身邊的宮人,低聲道:“娘子,她可怎麼辦,會不會把咱們的事說出去?
”
就算他不提,魏靜萱也想到zhègè問題了,恻目看向神色畏縮的宮人,後者接觸到她的目光,連連搖手道:“娘子放心,奴婢……奴婢不會說出去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
魏靜萱冷笑道:“你要說出去也無妨,不管怎麼樣,我懷着龍胎,皇上顧念子嗣是斷然不會動我的,但你不過是區區一個奴才,宮裡成百上千,莫說是少一個,就算少十個二十個,也看不出什麼來。
香菊,你說是不是?
”
被喚做香菊的宮人連連點頭道:“娘子說的是,所以奴婢一定不會亂說的。
”
魏靜萱輕撫着她的臉頰道:“你跟着我也有些日子了,平日裡也算盡心,若我能夠複位,将來生下龍子,成為貴人甚至是嫔位,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一條生路,一條死路,香菊,你選哪一條?
”
“奴婢……”香菊被她問的不知如何回答,魏靜萱微一點頭道:“看來你對我也沒什麼忠心,罷了,你要送死我也不攔着,盡管去養心殿吧,告訴皇上,我偷偷從倚梅軒跑了出來,不過若是死了,别怪我事先沒提醒你。
”
香菊本來就膽子小,被她這麼一吓,手腳發軟,跪下帶着哭腔道:“奴婢萬萬不敢,請娘子饒命!
”
魏靜萱眸中掠過一絲得意,她jiushi料定香菊沒膽去告發自己,才敢那樣說話,“不敢就好,好生跟着我,往後定然不會虧待了你,起來吧。
”
“多謝娘子。
”待得香菊起身後,于六催促道:“既然沒事,咱們就趕緊走吧。
”
魏靜萱也知道耽擱不得,帶着香菊匆匆跟着于六liqu,為免被人發現行蹤,他們皆挑一些偏僻的小徑走。
就在他們匆匆趕往養心殿的時候,四喜手執明黃聖旨,站在台階上,宣讀着廢黜愉妃的聖旨,小五已經将冊封愉嫔、愉妃的诏書從鹹福宮取了來,弘曆面無表情地坐在龍椅中,瑕月站在一旁。
待得宣讀過後,愉妃就會被押入慎刑司,劊子手已經等在那裡,會将她的肉一片片割下來,然後再喂以參湯,有些技術好的劊子手,可以足足割上九百多刀,而犯人不斷氣。
愉妃,将會成為第一個有幸受此刑罰的妃子,從此在史書上留下永遠的記載,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廢人珂裡葉特氏罪大惡極,着打入慎刑司,受淩遲之刑,欽此!
”随着這句話的念完,四喜合起聖旨,冷聲道:“來人,将珂裡葉特氏押去慎刑司!
”
愉妃從頭到尾都很安靜,沒有嘶喊也沒有大叫,仿佛已經認命了,直至太監圍上來,方才開口道:“臣妾知道自己罪無可赦,縱然是淩遲之刑,也不足以彌補臣妾犯下的錯,您與皇貴妃說的沒錯,臣妾真是一個很自私的人,什麼事情都隻想着自己,哪怕是對永琪,也疏于關心,如今想來,真是後悔得緊,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永琪走了,他……他是被臣妾害死的!
”說到後面,她嗚咽地哭了起來,不勝傷心。
面對她的哭泣,弘曆冷聲道:“不論你說什麼,朕都不會饒你!
”事實上,朝臣在得知他在對愉妃施淩遲之刑時,大為反對,認為此舉有失皇家顔面,但弘曆心意已決,不論他們如何上谏,皆不肯改意。
愉妃止了哭泣道:“臣妾罪該萬死,怎敢奢求皇上放過,臣妾隻在受刑之前,再見永琪一面,臣妾生下他,卻沒有好好照顧他,令他小小年紀就離開了人世,臣妾實在愧對于他。
”說罷,她膝行上前,哀求道:“皇上,求您讓臣妾再看看永琪,求您了。
”
弘曆起身走到她面前,緩緩道:“有你zhègè額娘,是永琪此生最大的痛苦,朕相信他不會想要見你,而你……也沒有資格見他!
”
愉妃拉着他的袍角,哀聲道:“皇上,臣妾隻有這麼一個請求,難道也不可以嗎?
”
弘曆寒聲道:“從你害人的那一刻起,你就沒有資格提任何一個請求!
”
他的話似乎刺激了愉妃,後者緩緩站起身來,咬牙道:“是,臣妾是害人,但皇貴妃同樣害人,為何臣妾要受淩遲之刑,她卻可以高高在上,jixu做她的皇貴妃?
且皇上還對她的謊言深信不疑?
!
”
“放肆!
”弘曆話音未落,愉妃已是道:“不是臣妾放肆,而是事實;其實皇上心裡明白,昨日臣妾說的并不是虛言,否則臣妾懷有永琪之時,怎會胖成那副樣子,但是皇上您不肯相信,您甯可受zhègè女人的騙,也不肯相信臣妾的話!
到底……她給您灌了什麼迷藥?
”不等弘曆說話,她又道:“還有,謀害七阿哥與長公主一事,根本與魏氏無關,她卻guyi造謠,将魏氏說成同謀,究其原因,還不是想要趁zhègè機會害魏氏,讓zhègè後宮成為她的一言堂,再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
”
瑕月面色陰沉地道:“珂裡葉特氏,死到臨頭,還不忘陷害本宮,若沒有魏氏助你,憑你一人,如何能害得了七阿哥,又如何蠱惑先皇後害長樂。
”
愉妃冷笑道:“先皇後對你恨之入骨,想要蠱惑她有何難,至于七阿哥,更是不難。
”說着,她看向弘曆,冷言道:“皇上,您可知,zhègè女人與和親王一直有奸情,要不然,怎麼會整整七年,和親王都在幫那拉瑕月尋找劉二娘的蹤迹,又怎麼會一接到傅恒的信,就帶人到郊外接應他與阿羅?
又怎麼會查到孕婦失蹤一事?
還有南巡那次,您都忘了嗎?
還有,實話與你說吧,這些年來,和親王沒少幫着那拉瑕月與我做對。
”說到此處,她突然吃吃的笑了起來,弘曆臉色鐵青地道:“你笑什麼?
”
“我笑你啊,居然将這麼一個水性揚花,人盡可夫的女子當成寶,殊不知你的皇冠頂戴早就成了綠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