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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懷疑

清宮熹妃傳 解語 3494 2024-11-26 09:25

  “娘娘厚愛,臣妾感激不盡,但就如水月所言,臣妾又要陪太後禮佛,又要協理六宮,實在顧不過來,所以隻能辜負娘娘的美意了,還請娘娘見諒。

  話說到這個份上,明玉也不便再勉強,點頭道:“本宮明白了,至于慧妃一事,且讓本宮仔細想過後再說。
”說罷,她起身道:“你既過來了,就多陪本宮一會兒,幹脆在這裡用了晚膳再走。

  瑕月笑道:“娘娘有命,臣妾豈敢不遵。

  明玉與之一笑,命宮人去讓小廚房多備幾個菜,在宮人準備離去時,她又補充道:“晚膳不要備茄子,娴妃不喜歡。

  這句話,突然令瑕月想起之前弘曆來延禧宮,在用膳時,弘曆挾了一個她最不喜歡吃的茄鲞給她,她又不好說什麼,那一頓,幾乎是扒着白飯吃完。

  明玉說了幾句後,一直沒見瑕月答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言道:“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瑕月回過神來,道:“沒什麼,臣妾隻是沒想到娘娘對臣妾的喜好記得這麼清楚。

  明玉沒有多想,笑言道:“你說過好幾次,隻要有心,自然就會記得。

  明玉随口一句話,卻令瑕月滿嘴苦澀,弘曆不記得,可想而知,弘曆對自己根本無心。

  在回去的路上,阿羅幾番猶豫,終忍不住問道:“娘娘,您剛才為何在皇後娘娘面前,如此擡舉慧妃,甚至可說是一直在幫慧妃說好話。
您明知道她心懷不軌,對您更是沒有好意,若真讓她得了協理六宮之權,隻怕會對您不利。

  瑕月淡然一笑道:“那依你之見,怎麼做才是對本宮有利的?

  “自然……”阿羅想說,自然是順明玉的話,得到協理六宮的大權,可話到嘴邊又猶豫了起來,這樣做真的好嗎?
弘曆、鈕祜祿氏都盯着主子,主子得到的越多,他們就盯得越緊,到時候做起事來,就真是束手束腳了。

  見阿羅不說話,瑕月睨了她一眼道:“想明白了嗎?

  “有些想明白了。
”阿羅頓一頓,道:“主子是想暫避鋒芒?

  瑕月停下腳步,折下一截樹枝在手中,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樹枝已經幹枯的沒有什麼韌性了,“本宮如今就像這樹枝,表面看着極好,但隻要稍稍一用力,就會被掰斷。
所以,本宮如今要的不是一争長短,而是韬光養晦。

  “可就算是這樣,主子也不該擡舉慧妃,她可不是什麼好人。
”高氏自入了府就處處與瑕月争,使得阿羅隻要一想起高氏那副嘴臉,就氣不打一處來。

  齊寬插嘴道:“奴才倒覺得,主子這步棋下得極好。

  瑕月瞥了他一眼,正要說話,忽地聽到一個細微的聲音,應該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眸光往身後一掃,道:“回宮再說。

  齊寬點點頭,随瑕月一路回到延禧宮,待得進到正殿後,方才對齊寬道:“此處沒有外人,有什麼話就說吧。

  “主子既然要韬光養晦,就要想辦法轉移别人的注意力,除卻陪太後禮佛,眷抄佛經之外,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将别人推到自己面前,而這宮裡頭,最适合的人選,自然就是慧妃。

  齊寬這一番分析,頭頭是道,瑕月颔首贊道:“你這奴才,心思還真不是一般的細,本宮的想法居然被你揣測了七七八八。
那你再猜猜,剛才在路上,本宮為什麼不讓你說?

  齊寬想了半天,搖頭道:“這個……奴才還真猜不出,請娘娘明示。

  瑕月揭開茶盞,輕輕撥弄着茶湯上的浮沫,漫然道:“本宮剛才聽到樹枝被踩斷聲音,而你我幾人,當時都停下腳步,你說說,會是誰呢?

  知春想一想道:“會否是中途經過的宮人?

  瑕月搖頭道:“可是本宮沒看到人影,而且若真是别人經過,怎麼會隻聽到一下響動呢?

  阿羅腦中靈光一現,脫口道:“主子,是不是有人跟蹤咱們?

  瑕月抿了口茶,眸光森然道:“不确定,不過除此之外,本宮再想不到第二個可能。
瞧瞧,進宮才這幾天功夫,就已經開始有人跟蹤了,再下去,怕是連這延禧宮都不要安全了。

  齊寬與知春聽得這話,雙雙跪下,齊聲道:“奴才絕對不敢對主子有任何不忠之心,請主子明鑒。

  瑕月擱下手裡的茶盞,起身道:“本宮沒說你們二人,隻是這延禧宮人多嘴雜,有些事,就算是在咱們自己宮裡頭,也不能亂說,知道嗎?

  待得二人答應後,阿羅道:“主子,您可知道是誰派人跟着咱們?

  瑕月輕笑道:“真當本宮是神仙不成,掐指一算,就知前因後果?
哪有這麼容易,剛才那人湊巧踩斷了枯枝,隻怕本宮到現在還一無所知。

  知春在一旁道:“主子,既然是從坤甯宮中出來後,就被人跟蹤,會不會根本就是皇後娘娘的人?

  瑕月輕瞥了她一眼,道:“你會這麼說,隻能說你還不了解皇後,本宮與她相識八年,很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絕對不會有那樣的心思。
若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本宮就白長了這雙眼。

  富察明玉若有那樣的心思,當年就不會被她耍的團團轉,更不會被她害了孩子還覺得是意外。
這個蠢女人,若不是有弘曆與鈕祜祿氏護着,早就已經被趕下嫡後之位。

  “那奴婢就真想不出來了。
”知春話音剛落,齊寬便道:“主子,您之前去過翊坤宮,會不會是純嫔娘娘?

  “她?
”瑕月頗為意外,但在仔細想了一會兒後,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說起來,純嫔對本宮的态度,仿佛變得快了些。
原先還一副生疏拘觐的樣子,連本宮賞的料子都不肯收,一轉眼,卻與本宮說立太子的事,仔細想來,實在有些可疑。

  齊寬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做那樣的猜測,但蘇氏為何要這麼做,就不得而知了。

  阿羅想了一下會兒,道:“主子,奴婢記得純嫔在潛邸時,與嘉嫔、愉貴人交好,要不然奴婢想法子去打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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