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夫,你确定嗎?
要不要再診診?
”萍兒不放心的說着,陸大夫安慰道:“放心吧,十七爺真的沒事了。
”
“那就好了。
”在陸大夫走後,萍兒道:“主子,奴婢看您面有倦容,而且剛才都困的在椅中睡着了,您還是回房歇着吧,奴婢會仔細照顧十七爺的,他一醒,奴婢就去通知您。
”不等淩若拒絕,她又道:“您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腹中的小阿哥想想,萬一真出了什麼事,豈非浪費了十七爺取藥的一番苦心。
”
淩若點點也是,颔首道:“那好吧,你看好十七爺,一有什麼事就來告訴我。
”
萍兒一一應着,待得關上房門後,她走到床榻邊坐下,擡起顫抖的手輕輕撫上允禮俊逸無瑕的容顔,這張臉,真的是很好看呢,還有皮膚,比女子都要滑,讓人舍不得收手。
真想……真想一輩子都留在他身邊,哪怕隻是一個妾也好,可惜這麼些日子,十七爺對她一直不甚留心,反倒是對主子異常關心,實在令人氣惱,若非知道主子是皇上的人,她都要懷疑十七爺是不是喜歡主子了;好比這次,十七爺跑去城外采藥,差一點就連命也丢了,如果十七爺能對她這麼好,就算要她折壽十年,她也願意。
想到這裡,萍兒紅着臉伏身在允禮身上,聽着耳邊一下接一下的心跳聲,輕聲道:“十七爺,你可知奴婢從第一眼看到您的時候,就很喜歡您,從那一天起,奴婢的心裡就再也容不進其他人。
這輩子,奴婢都要陪在您身邊,一輩子服侍您。
”
聞着允禮身上混合着藥味的清雅氣息,萍兒依依不舍得直起身,不過手卻一直握着允禮修長的手不曾松開,真想就這麼握一輩子。
不知過了多久,允禮的喉嚨動了一下,随即發出細細的shnn聲,同時眼皮也動了起來,睜開一條細細的眼縫。
萍兒見狀連忙放開允禮的手,關切地道:“十七爺?
十七爺您是不是醒了?
”
允禮恢複意識的第一個感覺就是胸口又悶又痛,好像被榔頭狠狠擊打過一樣,在努力睜開眼皮看到萍兒後,他費力地張了張口,想要說話,但喉嚨就像被火燒過一般,幹澀的發不出一絲聲音。
看到他這個樣子,萍兒連忙去桌上倒了杯水來,然後半扶着允禮,将水喂給他喝,喝過水允禮感覺好了許多,啞聲道:“是誰把本王救回來的?
”
萍兒在他身後塞了個軟枕,讓他可以靠在床頭,随後道:“回十七爺的話,阿衡跟阿成,之前十七爺您一直未歸,主子猜測您可能是去找紫蘇草了,所以讓索裡他們去城外尋找,結果阿衡他們在一處山腳下找到了十七爺,當時您受了重傷,昏迷不醒,奴婢擔心的不得了,幸好陸大夫說您的傷不會危及性命,否則奴婢真不知道該怎樣。
”說到後面,萍兒眼角淚光閃爍,一副不勝傷心難過的樣子。
雖然對萍兒沒什麼好感,但允禮還是客氣地道:“本王沒事,隻是胸口有點難受,有陸大夫的藥調理,相信養兩天就沒事了。
”
萍兒抹了抹眼角的淚道:“您沒事就好,您才剛醒,該好好歇息,奴婢給您去盛碗粥來,不然光喝藥,身子可好不了。
”
允禮叫住她,緊張地道:“萍兒,阿衡他們救本王回來的時候,本王手裡有沒有拿着什麼東西?
現在在哪裡?
”他記得自己是為了采長在山涯上的紫蘇草才會失足滾落下去的,當時手裡應該拿着紫蘇草才是。
見允禮一心記着紫蘇草,萍兒心中來氣,面上則溫馴地道:“十七爺放心吧,紫蘇草如今就在陸大夫那裡呢。
”
“那就好。
”允禮輕舒一口氣,閉目靠在床頭,他真的很累,昨日為了尋找紫蘇草,他尋遍了大大小小的山頭,雖然他自小習武,可這樣一刻不停的奔波,卻也是有些吃不消了,否則也不會在采紫蘇草的時候因為體力不支而失足摔落,不過總算帶回了紫蘇草,自己這身傷沒有白受。
在萍兒盛了粥回來後,恢複了幾分精神的允禮道:“把粥放在桌上,待會兒本王自己吃就是了。
”
萍兒好不容易尋到機會可以照顧允禮,讓他多注意一些自己,如何肯放棄,道:“十七爺您現在是病人,哪有将病人一個人扔在房中的道理,還是讓奴婢服侍您吧,再說奴婢可是與主子說了,會好好照顧十七爺,要是讓主子知道奴婢離開,一定會不高興的,說不定還會因此罰奴婢,難道十七爺您想看着奴婢受罰嗎?
”
這般說着,她舀了一勺粥細細吹涼後遞到允禮唇邊,後者猶豫了一下,沒有再拒絕,張嘴将溫熱的粥吃了下去。
看到允禮肯吃粥,萍兒高興的眯了眼,連忙又舀了一勺遞過去,在喂到一半的時候,有人走了進來,卻是淩若。
雖然被人突然打斷,令萍兒很不高興,但如今的她隻是一個奴婢,奴婢是沒有不高興的權利的;所以她默默地擱下碗起身行禮。
淩若示意她起身,随後走到床邊,看着已經清醒的允禮,溫言道:“十七爺醒了,感覺如何,可還好?
”
“多謝娘娘關心,臣并沒有大礙。
”明明是一樣的目光,萍兒卻感覺到當中多了一絲溫情。
正當萍兒猜測着這絲溫情出現的原因時,耳邊傳來淩若的聲音,“萍兒你先出去一下,我有幾句話想和十七爺單獨說。
”
在萍兒退下後,淩若忽地朝允禮屈膝行了一禮,令允禮大驚,想要去扶,無奈身上沒有一絲力氣,隻能道:“臣如何敢受娘娘如此大禮。
”
在直起身後,淩若平靜地道:“我能離開準葛爾,能一直到現在都安然無恙,皆多虧了十七爺,十七爺為我幾次三番冒險,又怎會受不起區區一個禮。
幸好這一次十七爺你隻是受了傷,并沒有性命之憂,不然我真不知該如何還你這份恩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