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的确一直充滿着打量和窺探的味道。
而且整個人,也透着股不好說話的氣勢,盡管他的嘴角一直帶着笑。
“東裕感謝各位的相救,你們是東裕的救命恩人,沒有你們,恐怕我如今還是個茹毛飲血的怪物。
”東裕說到這,神情突然陰狠,也許是想到了害他成那樣的人。
“至于我蠱毒以解卻還裝樣子騙你們,抱歉,實在是因為想害我的人太多,在身體沒完全好之前,我隻能借助你們的幫助。
”
軒轅覆面露不滿,“你該知道,我們想聽的不是這個。
”
東裕笑容微頓,面露猶豫之色。
雲音音沒忍住,主動問了句,“你真的是水城老城主的義子嗎?
”
“沒錯,是我。
”
“你真的試圖奪位,還殺了上一任城主?
”
這一次的問題,東裕沒有回答,選擇了沉默。
雲音音看他這樣,便以為他是默認了。
不由的向後退一步,站到了軒轅覆的身邊。
看出雲音音眼中的防備,東裕再次一笑,“放心,你們救了我,我是絕不會恩将仇報的。
”
東裕對雲音音的主動示好讓軒轅覆眸光便暗,他宣告主權餓将手放到了雲音音的腰上。
随後冷着聲音向東裕直接說出自己救人的意圖,“水城的恩怨你不願意說,我們也不勉強。
不過,我們此行的目的想來你也是知道的。
”
東裕點頭,“我知道你們要進水城。
”
軒轅覆沉默,等着東裕示意,東裕猶豫了下,最終點頭,“好吧,我幫你們進水城,也算報答一些你們對我的救命之恩。
”
幾人上了馬車,重新啟程。
透過車門的縫隙,雲音音看向外面和白衣坐在一起的東裕,又看了看身旁的軒轅覆。
心裡驚訝,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東裕不光主動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還答應幫忙進水城。
接下來一天的行程,再有殺手出來,便不用軒轅覆他們出手了,東裕自己便能輕松解決了那些人。
雲音音也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東裕出手絕對的不留活口。
他好像很怕自己恢複神智的事情被那個要殺他的人知道。
并且他的目光,還總是時不時的在自己和皇叔之間轉動。
……
大洲皇宮。
南宮禦又發脾氣了!
因為看似已經穩操勝券的他,卻又一次在那些老臣的面前吃了癟。
甚至今日還有幾個大臣直接放話,“改立東宮太子茲事體大,是一定要天子現身的。
”
南宮禦手下的人回擊,“天子病重至極,若一日不好一日不改立儲君,那将來天子真的出事時,又該如何!
”
那幾個老臣直接不客氣的回了句,“那便等到那日再說!
”
反正來來回回,就是不同意直接改立南宮禦當太子,更讓南宮禦氣憤的是那幾個老王爺也默認了那幾個老臣的意思。
不好當着朝堂發火的南宮禦帶着滿腔的怒意回了蒼狼王府。
“她人呢!
”
進府第一句話,便是怒氣沖沖質問,婢女心一顫,心中默想着:巧兒姑娘又要倒黴了。
盡管心裡同情,不過還是伸手指了指後面荷花池的位置。
“這大冷天的,狗屁花不開,她去那幹什麼!
”狠狠吐槽一句,南宮禦邁着大步沖向荷花池。
準備了一肚子的奚落責罵,卻在看到那女人光着腳丫站在淤泥裡時,瞬間忘了自己是要發洩怒火來的。
身體像是不受控制似的飛身将人給提了出來。
“你幹什麼?
”南宮禦看着全身沾滿泥漿的女人,最終還是沒忍住爆了粗口,“你有毛病是不是?
人家女人繡花泡茶的,你他奶奶的跑這來玩泥巴!
”
‘雲音音’将身子往後讓了讓,等到他不再罵了,才幽幽開口,“王爺,我沒玩泥巴,我是在挖藕。
”
“挖藕?
我這麼大個王府窮的買不起一根藕?
要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大冷天自己下塘子去挖?
”
又是一陣吼叫,刺耳的聲音震的‘雲音音’耳瓜子嗡嗡的。
“我沒想那麼多,我就看這有藕,就想着挖點給你熬藕茶喝。
”‘雲音音’說着生出一股郁悶的心情。
就知道這蠢狼不吃這套,早知道我就繼續躺着曬太陽了,真是白瞎了受這些苦。
“給我熬藕茶做什麼?
”南宮禦的語氣有些許不太自在的味道。
‘雲音音’興趣缺缺的回了句,“沒有為什麼,就是想讓王爺喝點自己親手做的東西,畢竟,煮藕茶,比起做飯要簡單的多。
”
南宮禦感覺自己的心跳莫名其妙的漏了一拍,甚至差點就忘了要怎麼繼續呼吸了。
他目光上下移動,将眼前這個泥人一樣的女人再次打量了幾眼。
然後,狠狠的罵了句,“我早說過,你除了空有一張像她的皮囊,其它什麼都不是,也早就奉勸過你,沒事别去做那些東施效颦的蠢事!
”
“滾回去!
洗幹淨!
”
說着一把拽着人就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還發火,“老子養你是想你幹幹淨淨,漂漂亮亮的哄老子開心的,不是讓你弄成這副德行來觸老子黴頭的!
”
‘雲音音’被拽的胳膊疼,看着被他捏紅的手腕,一直積壓的不爽瞬間就爆發了。
她一把甩開他的手,一改平時對他恭敬讨好的模樣,滿眼不屑的指着他的鼻子,毫不客氣的罵了起來。
“你以為你誰啊!
一個莽夫罷了!
要不是為了我……”‘雲音音’頓了下語氣,接着又道,“反正我告訴你,我才沒有刻意去學那個女人,也沒有做你口中那些東施效颦的戲碼!
”
“别說你一直看不上我這種話了,我告訴你,就你這莽夫,我還不想伺候了呢!
”
說着一甩長發,潇灑轉身。
南宮禦早知道她不是個好脾氣的,但沒想到,真實的她居然會這麼火爆,生生像個朝天椒。
這感覺,那麼的似曾相識!
站在原地看她光腳走路的背影好一會,南宮禦才回神,接着怒罵了句,大步追了上去。
‘雲音音’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算計,這幾日也算日日和他同房了,也沒喝什麼避子湯,要是不出意外,應該能懷上了吧?
安少隻說要我給這莽夫生個孩子,卻沒說要我一定留在這蒼狼王府生。
所以,我也不算違背和他的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