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确定她體内的蠱毒沒什麼反應後,這才收回手,擡頭,見雲音音泥娃娃一般坐在那,臉上再無半點之前的靈動,心中不免傷感。
子母蠱再過幾日又到發作時間,可找了一天都沒有皇後半點蹤迹。
“人到底去哪了呢?
”焦慮的白衣摸着鼻子,沒忍住抱怨了句。
這時,南宮靈羽正好過來看雲音音,聞言追問,“是還找不到母後和小蠱嗎?
”
白衣沒成想她這時候來,隻好點頭,“公主放心,我們明日找的更仔細些,總會有線索的。
”
一直坐在那不說話的雲音音突然開口,漫不經心的說了句,“皇後娘娘寝宮的後面,有一個密室,也許,她們躲在那個密室裡。
”
這話一出,白衣和南宮靈羽都驚住了,白衣更是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南宮靈羽。
南宮靈羽搖頭,“我不知道有什麼密室。
”
白衣隻好再次詢問雲音音,“公主你是怎麼知道皇後娘娘宮裡有密室的?
”
雲音音看了看他們,卻并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起身走到門口,開口喊了聲,“紅日,我想睡覺了。
”
“來了,洗澡水已經放好了,公主,走吧。
”
看着跟在紅日後面直接走掉的雲音音,白衣抽了抽嘴角,真想上去拔了那根金針啊!
南宮靈羽再次委屈,“音音現在都不看我了,她的金針,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拔出來啊?
”
白衣無奈,自己也想知道啊……
“小公主,走吧,你也回去休息吧。
”
“隻能這樣了。
”
送完南宮靈羽回房間,白衣便轉身去了已經亮燈的議事的房間,推開門,阿大他們已經在那坐着了。
“怎麼樣?
找一天,有線索了嗎?
”
“南宮禦個小人,也不知道将主子藏哪了。
”阿二氣得猛捶桌子,“一連找了他五個老窩,可沒半點線索。
”
這時,沒怎麼說過話的阿四開口,“有沒有可能,主子已經被他……”
“不可能!
”阿大笃定,“天子并未下昭說太子身亡的消息,而且太子也還在我們這,南宮禦這個時候殺了主子,就等于是自己毀了雙生子的證據。
”
“到時候,若太子回去,天子為了粉飾太平一切照舊,他豈不是沒地哭。
”
白衣點頭,“阿大說的沒錯,南宮禦比我們以為的還要嚴謹,所以,主子一定還在他手裡。
”
“既然這樣,那就隻能明日再找了。
”阿二一臉憤恨,“我就不信他還能将主子藏到石頭縫裡!
”
……
“公主?
公主?
”
清晨,藍月端着洗臉水進屋,走到床邊,撩起床幔,剛要開口就看到床上空無一人。
而屋内找了一圈,都沒看到本該還在睡覺的雲音音。
以為自家公主隻是早起的藍月出去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人,急了,叫了紅日彩兒又一起找。
三人喊叫的聲音傳入了品玉等人的耳中,白衣正在給南宮扶把脈,聽到聲音,兩人對視一眼便一同出去。
“藍月,怎麼了?
”
看到品玉白衣他們都出來了,藍月立馬将雲音音不見的事情和他們說了。
這消息,無疑又是個炸彈。
“你們确定公主沒和你們提過要去哪?
”
品玉的語氣略顯威嚴,他其實是不喜歡雲音音身邊這幾個宮婢的,雖然是真心為主子,不過總顯得有些擺不清身份。
“沒有……我和紅日是公主入睡後才去休息的,公主自從封住穴位後,和我們也沒那麼親近了,也很少和我們說話了。
”
“知道公主身上布了金針,你們就該輪流守夜!
”品玉急的直接發了火,“公主要出事了,你們有幾條命夠抵!
”
“是奴婢們的錯……”
白衣見藍月她們自責的樣子有些不忍,于是拍了品玉一下。
“行了,她們已經夠自責了,你就别說了,還是先派人出去找公主吧。
”白衣神情同樣焦慮,“她天門穴還在身上呢,指不定再出什麼事。
”
品玉甩開他的手,轉身便去派人。
南宮靈羽兄妹也出來,品玉不放心,回頭又叮囑了句,“你們兩人留在青竹院,絕對不要出去,事情已經夠亂了,你們千萬别再添事了。
”
“放心吧。
”南宮扶點頭,“快去找音音吧。
”
這下,品玉才放心帶着白衣他們出去。
幾人也不知道雲音音今日穿了什麼衣服,隻能描繪大緻外貌特征向路人詢問。
可惜,得到的結果都是不知道,不清楚。
……
而此刻,雲音音穿着粉色襖裙,頭發随意的紮成兩個麻花辮,手裡拿着路上買的熱包子,蹲在宮門口小口小口的咬着。
守衛的目光看了她一遍又一遍。
總覺得這不修邊幅的姑娘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看過。
時間一點點過去,之前的熱包子已經變得冷硬,被雲音音放在一旁。
她的小臉也被凍得紅撲撲的。
終于,其中一個守衛耐不住好奇,走到她身邊詢問了起來,“姑娘,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坐在這啊?
”
雲音音擡頭,一臉漠然的說了句,“找南宮禦。
”
“誰?
”守衛差點覺得自己耳鳴,這姑娘剛才說的是蒼狼王的名字?
于是不确定的又問了遍,“姑娘你說找誰?
”
“南宮禦!
”
雲音音面無表情的又說了一遍,這下,守衛确定了,這小姑娘說的就是蒼狼王的名字,于是目光上下又打量了雲音音幾遍。
“小姑娘,你是王爺什麼人?
為什麼要找他?
”
這一次,雲音音沒有回答他,而是動了動腳,将蹲着的身子往旁邊挪了挪,給了他一個高冷的側臉。
守衛見狀,臉一黑,剛想發火,可一想,能直呼蒼狼王名諱的,說不定是個貴人,這要得罪了恐怕小命不保。
腦瓜子一轉,想着倒不如去通報一聲,要是個小貴人,自己還能沾着點光,要隻是個口氣大的失心瘋,那自己也算舉報有功。
怎麼都不吃虧,這麼一想,守衛便進了宮,去了南宮禦的寝宮。
“一個姑娘找王爺?
還直呼名諱?
”雲聘婷斜靠在鋪了狐狸毛的貴妃椅上,聞言變了臉色,直接呵斥,“這種人打發了就好,還需要來通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