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軒一腿将那些黑衣夜行者踹翻在地,但是在神将府的軍士湧過來要活捉這些夜闖神将府的人的時候,這些人卻不約而同咬碎了牙齒裡藏的毒藥,服毒自盡了。
“不好!
”周懷軒回頭,看見剛剛莫名其妙腿軟跪了下來的那些人,也都一個個歪着腦袋躺在地上,身上依然綁着牛筋繩子,但是嘴角已經流出黑血。
——也服毒自盡了。
“大公子,這些人應該都是死士!
”周顯白護在周懷軒身邊,看着手下人将這些人的屍首拖開。
周懷軒從盛思顔懷裡接過阿寶,一邊護住盛思顔,帶着她頭也不回地往二門上行去,不發一言,寒氣四溢。
盛思顔知道周懷軒正在盛怒當中,也不敢多說話,低眉順眼地跟着他回了内院剛修繕好的清遠堂。
“說,怎麼回事。
”周懷軒将阿寶放到搖床裡,責問盛思顔身邊的丫鬟婆子:“你們怎麼能讓大少奶奶半夜三更帶着阿寶去外院?
!
”
範媽媽和樊媽媽偷偷對視一眼,趕忙低下頭不再說話。
木槿、薏仁和小柳兒也跟着低下頭,不敢接這個話茬。
盛思顔笑了笑,揮手讓她們下去了,才對鐵青着臉的周懷軒道:“是我不好,半夜阿寶睡不着,我就想着帶他去外院走一走……”
“你不要包庇他。
”周懷軒一聽就知道是誰的“罪魁禍首”,側頭冷眼看了過去。
伸手将阿寶從搖床裡拎了起來。
沒想到阿寶這次一點都不怵他,伸出胖胖的小胳膊,咯咯笑着連聲道:“爹!
爹!
爹!
”
周懷軒頓時愣住了。
這是阿寶第一次叫他“爹!
”
每一個當爹的男人,在聽到自家孩子第一次叫“爹”的時候,都會忍不住錯愕驚訝一番。
周懷軒也不能免俗,他的手臂不由自主軟了下來。
阿寶順勢撲到他懷裡,在他面頰上親來親去,将口水塗了他一臉,但是不住口地叫着“爹”。
聽得周懷軒舉起的巴掌根本拍不下來……
盛思顔笑道:“……就是這個原因。
阿寶半夜突然醒了,連聲叫爹,非要去外院尋你不可……”
周懷軒深吸一口氣,将阿寶從肩上扯下來,重新放到搖床裡,揉着眉間。
淡淡地道:“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
今晚有多兇險,周懷軒一想起來就不寒而栗。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為自己擔心害怕過,但是有了盛思顔和阿寶,他頭一次領會到了恐懼的滋味兒。
盛思顔眼珠轉了轉,有意為阿寶說好話,“你知道阿寶有些本事的。
他也不是隻是為了叫你一聲爹。
才半夜裡鬧着要去外院的。
剛才的事,你也看見了……”
有阿寶插手。
極大地緩解了神将府軍士的壓力。
周懷軒轉眸看她,背着手道:“你是說,那些人突然跪了下來,是因為阿寶?
”
盛思顔點點頭,坐在搖床裡的阿寶也跟着點點頭。
周懷軒眼角的餘光瞥見阿寶的動作,回眸看着他,淡淡地道:“叫兩聲就能讓人跪下了不起嗎?
你試試叫兩聲。
看看我神将府的軍士會不會跪!
”
阿寶滿臉的希翼頓時一掃而空,他愣愣地看着周懷軒。
花瓣樣的小嘴唇慢慢嘟了起來,不斷抽動翕合,像是馬上要哭的樣子。
盛思顔忙走過去将他抱起來哄了哄,回頭對周懷軒嗔道:“孩子總是一番好意,你這樣兇巴巴地做什麼?
”
“太危險了。
”周懷軒坐了下來,擡頭看盛思顔,“剛才的情形你也看見了。
阿寶隻對那些‘吸血怪物’起作用,普通軍士一隻手就能捏碎他的小脖子。
”
盛思顔回想一下也覺得心驚肉跳,不過她比較心寬,笑着道:“那不是你在外院嗎?
我們娘兒倆是充分信任你!
”
周懷軒斜睨她一眼,抿了抿唇,沒有在阿寶面前跟她争執起來。
阿寶在盛思顔懷裡打了個哈欠,很識時務地睡了。
盛思顔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到小搖床裡,然後走到周懷軒身邊坐下,将頭擱在他肩上,笑嘻嘻地道:“我知道有你在的地方,是一定不會讓我們娘兒倆出事的!
你最厲害!
”
“少灌迷湯。
”周懷軒淡淡說道,嘴角卻微微勾了勾,心情奇迹般好了起來。
盛思顔察言觀色,見周懷軒心情好轉了,才又輕聲問道:“今天外面的人,就是你說會來神将府試探你的人?
”
周懷軒點點頭,“應該就是他們。
我剛才掃了一眼,有五個人戰力特别強大,一個能跟三四個神将府軍士打成平手,還傷了我們兩個人。
另外五個人是一般高手,跟神将府軍士能打成一比一就不錯了,也可能還差一點。
”
但是這些人就算再差,目前來說,對付盛思顔和阿寶這倆人是綽綽有餘。
盛思顔聽明白了,若有所思地道:“從剛才的情況看,阿寶是那些‘吸血怪物’的克星。
也就是說,這些‘吸血怪物’,跟堕民有脫不了的幹系!
”
範媽媽和樊媽媽,還有堕民的大長老都說過,阿寶對他們極為重要,是能夠解救堕民的“天命人”!
所以阿寶肯定能對堕民有影響力,這一點盛思顔從來沒有懷疑過。
她隻是沒有想到,阿寶還不到一歲,就顯露出了這些不同常人的特質,實在是太快了些,她的承受能力也要跟着日新月異地更新,才能跟上這孩子的變化……
周懷軒應了一聲,“所以我才想着去西北一趟,看看大長老他們那裡是不是有事。
”
盛思顔笑着推了推他:“那你快去快回。
你也看見了,阿寶确實有些門道。
至少你不用擔心那些‘吸血怪物’了。
他們再來。
那真是妥妥地‘關門放阿寶’,一定有奇效!
”
“還是不要。
”周懷軒搖頭,淡淡地道:“他還小,沒有自保能力。
若是讓别人知道他有這個本事,會不計一切代價毀了他。
”
“誰敢?
!
”盛思顔頓時惱了,提高聲音道:“誰敢毀阿寶,我讓他斷子絕孫!
”
“咦?
你不同情那些可憐人了?
”周懷軒忍不住調侃她,“是誰經常對我說教,說得饒人處且饒人。
還有什麼……禍不及妻兒……?
”
盛思顔瞪着周懷軒。
——這家夥什麼時候把這套說辭用到她身上了!
“好了好了,别生氣。
瞧你眼睛瞪得……”周懷軒摟住她的肩膀,笑着在她鳳眸上親了一記,“你現在明白我的心情了吧?
有時候不是我太狠,而是不狠的話,遭殃的會是家裡的妻兒老小。
”
盛思顔苦笑。
低着頭靠在周懷軒胸前,悶悶地“嗯”了一聲,輕聲道:“我曉得了。
”
“不過你别擔心。
相信我,有我在,沒人敢動你們。
”周懷軒拍拍她的肩膀,站起來道:“睡吧。
過兩天我就走了,家裡還要布置一下。
我先走了。
”
盛思顔想起來她要做的事,忙跟着站起來,拉住周懷軒的胳膊,道:“你到底什麼時候走?
能不能遲幾天?
”
“有事嗎?
”
“我不是說了,我有法子嗎?
”盛思顔歪着頭笑,“實者虛之,虛者實之。
虛虛實實之間。
讓對方摸不着頭腦最好。
”
周懷軒看了她一眼,“又打什麼鬼主意?
”
“我哪裡打過鬼主意?
”盛思顔忙收了臉上的笑容。
正色說道:“我從來不搞歪門邪道。
我要做的事,都是正事,是陽謀,懂不?
——我從不搞陰謀。
”盛思顔努力擺出正經的嚴肅臉。
周懷軒失笑,“是,你不搞陰謀,隻有陽謀。
——陰謀都是我出的主意,行了吧?
”
“你就知道笑話我!
”盛思顔忍不住跺了跺腳。
周懷軒卻已經笑着一徑出去了。
盛思顔看着周懷軒的背影,龇了龇牙,又揮了揮拳頭,末了覺得這樣做很是幼稚,隻好做了個鬼臉,打鼻子裡哼了一聲,才覺得算是找回場子,回床上睡了。
……
京城南城的宅子裡,那青衫中年人處于震驚當中:“怎麼回事?
那十個人呢?
一去不回了?
!
”
他的幕僚互相看了看,低下頭,不敢說話。
“真是豈有此理!
怎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你們繼續去給我找!
”
“找?
主上,您要怎麼找啊?
難道還去神将府?
”一個幕僚忍不住問道,“明擺着那些人是在神将府有去無回,您還要派更多的人?
!
”
啪!
那青衫中年人用手重重地一拍桌子,将桌角拍得掉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沒用?
!
那五個血兵也沒有人跑出來?
!
——夜探神将府而已,他們到底是弄出了多大的動靜?
!
”青衫中年人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怒氣完全無法抑制。
……
沒過多久,神将府裡,周大管事受盛思顔所托,将一封封請帖送了出去。
這些請帖,是送給京城裡七八家數得上名号的世家大族的家主和夫人,請他們來神将府做客。
除了另外三大國公府,就連叔王府也收到一份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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