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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十一章 圖窮匕現 中 (含五月粉紅4…

重生空間守則 寒武記 9304 2024-11-30 13:36

  楚謙益說大皇子想去東南道的事情,賀甯馨隻細思了一瞬,便抛了開去。
她知道得很清楚,宋良玉一時半會不會回來,大皇子去東南道到底是為了什麼,大概隻有大皇子自己知道了,也許聖上也知道……

  楚謙益和楚謙謙在鎮國公府盤桓了一天,便回甯遠侯府去了。

  回到甯遠侯府的慈甯院,楚謙益和楚謙謙看見柳夢寒的貼身婆子蔣姑姑背了個包袱,從太夫人的内室出來,像是要遠行的樣子。

  “蔣姑姑這是要去哪兒?
”楚謙益像是不經意的問道。

  蔣姑姑對着楚謙益屈膝行了禮,道:“見過世子、鄉君。
——柳太姨娘要給太夫人去大菩提寺上香,求菩薩保佑太夫人平安康健,長命百歲。

  楚謙益笑了笑,拉着楚謙謙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一邊問道:“大菩提寺在哪裡?
——從來沒有聽說過。

  蔣姑姑見楚謙益和楚謙謙都走了,正要離開,聽見楚謙益又問了一句,不答不行,隻好笑着道:“這是東南道那邊最大的寺廟,年頭最久,比京城裡面的大覺寺還要久遠得多。
——柳太姨娘說,若要心誠,還是要去大菩提寺的好。

  聽見又是東南道,楚謙益的腳步頓了頓,到底忍住了,沒有回頭,說了聲“知道了。
——去吧。
”小小年紀,聲音裡居然有了幾分上位者的威嚴。

  蔣姑姑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擡頭,看見楚謙益和楚謙謙已經往他們屋裡去了,才搖搖頭。
又留戀地最後看了一眼院子裡四圍的景色,又整了整背後的包袱,大步出了甯遠侯府,回到了柳夢寒以前的大宅。

  蔣姑姑在大宅子裡等了幾天,等人手都到齊了,才帶着數人,換了衣裳,往青江碼頭坐船去了。

  這邊東南道承安府裡。
這一陣子因了知府謝運謝大人的女兒要出嫁,整個城裡喜氣洋洋,來往人等驟然間多了許多,将整個承安府擠得水洩不通。

  簡飛揚躲在暗處,偷偷跟蹤了謝運和他的幾個得力手下。
便發現自從謝運接到柳夢寒的信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經常處于一種亢奮狀态。

  而羅開潮的手藝似乎真的十分精湛,謝運根本沒有看出來信件已經被拆過了,反而對羅開潮青眼有加,委以重任。

  眼看要到了成親的日子,還派了羅開潮出城去接了幾個重要的朋友回來。

  到了晚上,簡飛揚裝了随從的樣子。
去大當家屋裡伺候,看見羅開潮已經先到了那裡。

  兩個人對坐在八仙桌前,桌上擺了一碟鹽水花生,一碗椒鹽面拖小黃魚,還有一碟子香菜炸鱿魚圈。
伴着一瓶青紅酒,正在吃喝。

  簡飛揚趕緊束手立在一旁,幫他們斟酒。

  從敞開的大門看進來,隻能看見兩個人在喝酒。
一人在旁伺候。

  羅開潮便端着酒杯同大當家碰了碰杯,輕聲道:“最近來了兩撥人,本來是大人的屬下,可是看上去都是勢力不小的樣子。
大人對他們十分看重,已經不再當屬下看待,像老友,又像對手。
既重視。
又忌憚。
很是蹊跷。

  簡飛揚忙上前給他們又各斟了一杯酒,低聲道:“知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羅開潮舉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酒,笑着看着大當家,其實是對簡飛揚說話:“……聽說京城裡面要派人來。
就是上次的東西,要送過來。

  “給謝運?

”簡飛揚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羅開潮微笑着搖搖頭,将酒杯放下,對簡飛揚道:“給我夾點花生。

  簡飛揚瞪了羅開潮一眼,卻還是彎腰下去,給他夾了一粒鹽水花生。

  羅開潮趁機在簡飛揚耳邊道:“……上次的信,原來一共有三封。
我們這邊有一封,另外兩封,送給了謝運的得力手下。

  簡飛揚愣了一笑,馬上反應過來,咧嘴笑了:“這女人不簡單啊。
——居然知道‘二桃殺三士’。

  羅開潮和大當家面面相觑,不知道簡飛揚在說什麼。

  簡飛揚便又拎了酒壺給他們斟酒,低聲将“二桃殺三士”的典故說了一遍。

  簡單地說,二桃殺三士,便是用兩個桃子做餌,讓想得到桃子的三個人自相殘殺。

  柳夢寒又技高一籌,不過是一封信,就引得這本來是最抱團的三個人互相争鬥起來。

  不過也怪不着這三個人,實在是柳夢寒抛出的餌太過誘惑。
這些人以前在老甯遠侯手下,就是胸懷大志。
老甯遠侯死了,謝運趁勢崛起,手下的人有真服,也有假服。
所以當有足夠的利益誘惑的時候,他們的陣線便不堪一擊。

  對于柳夢寒來說,隻要将謝運這一幫人互相争鬥,她就是絕對的赢家。

  謝運他們就算知道柳夢寒打得是這個算盤,也不得不争,另外也趁機做掉一些潛在的對手。
——因為至高至尊的那個位置,本來就隻容得下一個人。
再多一個人,便會擁擠。

  聽了簡飛揚的解釋,羅開潮和大當家都面露歡容。
——有别人出手幫他們做掉想做掉的人,豈不是比自己動手要強?

  看在羅開潮和大當家馬上要做新郎官的份上,簡飛揚沒有多說話,隻向羅開潮打聽了謝運最近的動向,還有他們這三夥人要到哪裡會面“分贓”。

  如果簡飛揚猜得不錯,柳夢寒一定會派人帶着“魚餌”過來。
至于這魚餌是真是假,簡飛揚在心裡微微冷笑。

  羅開潮費了一番功夫,才打聽到了謝運的行蹤,專門去了一趟簡飛揚屋裡,道:“大婚那天晚上,大概是喝合衾酒的那個時辰,他們在謝運的私宅裡見從京城裡來的人。

  簡飛揚問他:“知不知道是誰?
”問得是從京城裡來得人。

  羅開潮笑着摸了摸下颌,道:“大當家手下的人在碼頭打聽到了。
說是一個中年婆子,帶了七八個好手,如今住在謝運私宅附近的一所民居裡。
——十有**就是我上次見過的那個蔣姑姑。
”又對簡飛揚道:“謝運在那裡埋伏了許多人手。
明晚去那裡的人,大概除了謝運,别的人都會有去無回。

  簡飛揚“嗯”了一聲,走回自己的書桌前,拿着筆在紙上畫了圖,道:“那兩撥人也不是吃素的。
他們也各帶有人手。

  想到明天晚上的熱鬧,簡飛揚笑着打趣羅開潮:“你就老老實實做新郎吧。
外面的事情,由我來操持。

  羅開潮臉上微赧,喃喃地道:“我也是不得已……”

  簡飛揚忍住笑,道:“明白。
明白。
你不用解釋。

  羅開潮深吸了一口氣,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明天晚上過後,咱們大概就要離開承安府了,我到時候把她打暈了就是。
”并不打算占那位姑娘的便宜。

  簡飛揚收了笑,拍了拍羅開潮的肩膀,道:“其實,占不占便宜都是小事。
明日過後,謝家便會一蹶不振。
她們雖說是庶女。
也沒什麼值得自憐自傷的,很快謝家的嫡子、嫡女、庶子、庶女,都會成為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羅開潮點點頭,問簡飛揚:“需不需要人手?
我多派幾個兄弟跟着你?

  簡飛揚想了想,道:“也行,不用太多人。
就三兩個能幹的就行,比如會盯梢的,會爬牆的。
會偷聽的……”

  羅開潮聽懂了簡飛揚的意思,笑着起身道:“行,我明兒讓他們過來,聽你指揮。

  簡飛揚送了羅開潮出去,自己回到屋裡頭,将賀甯馨給他帶來的火槍拿出來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承安府裡張燈結彩。
鑼鼓喧天。
知府謝運的兩個女兒同一天出嫁,嫁得還是結拜的兩兄弟,在承安府一時傳為佳話。

  到了晚上,喜堂上紅燭高燒,謝家賓客盈門。
謝運穿着大紅的朝服。
擺着老丈人的款,在堂上接受兩對新人的跪拜,又囑咐了他們幾句話,便讓人送入洞房。
自己借口出去宴客,離開了舉辦婚禮的院子,從密道裡出去,往自己外頭的私宅裡去了。

  簡飛揚穿着夜行衣,帶了三個手下,提前埋伏在謝運的那所私宅附近。

  果然那邊拜堂的時辰剛過,謝運就帶着一群人,坐了大車匆匆而來。

  等謝運一行人進了大宅,簡飛揚帶着那三個人躲入了大車底部。
過了一會兒,大宅裡面的人出來将這些車馬牽到一旁的車馬院。
簡飛揚他們便順利從車底脫身,進了謝運的私宅裡面。

  這所宅子占地極廣,比他的知府衙門要大出數倍有餘。

  簡飛揚躍到一所屋子的屋脊處,伏在那裡往四周看了看,便看見宅子裡的丫鬟侍女正流水價一樣往中間的一個院子裡送吃食,像是正在待客的樣子。

  顯然就是那邊的院子。

  簡飛揚從屋脊上跳下來,對手下吩咐道:“我去那邊盯着,你們一個在車馬院守着,一個去大門口守着,還有一個去裡面的内院正房屋頂上守着。
等聽見這邊傳來鞭炮一樣噼裡啪啦的聲音,你們就在那些地方點火,知道了嗎?
——放完火,你們就趕緊撤退,最好趕緊離開承安府。
”這三個人都是雞鳴狗盜之徒,别的本事沒有,趁火打劫,渾水摸魚,逃之夭夭的本事倒是全套的。

  聽了簡飛揚的話,這三個人一起應諾,便各司其位起來。

  簡飛揚一個人趁黑摸進了待客的院子,閃身躲到宴客的那間屋子門口屋檐下的橫木上。

  那橫木很是粗大,倒是将簡飛揚遮得嚴嚴實實的。

  屋裡面此時菜已上齊,坐在上首的,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婦人,精明幹練,似乎還有些功夫在身的樣子,應該就是羅開潮口中的“蔣姑姑”。

  果然,過了一會兒的功夫,坐在下首的三個男人,包括謝運在内,站起來給那位婦人敬酒。
都道:“蔣姑姑遠來是客,請先幹了這杯!

  蔣姑姑捧起酒杯,很豪爽地一飲而盡,又笑着道:“就算這酒裡有毒,我也是不怕的。
橫豎我今兒來了,就沒打算活着走出這間屋子。

  此言一出,座上的人都有些讪讪地,對蔣姑姑道:“蔣姑姑說哪裡話?
——蔣姑姑是夫人和老爺身邊的紅人。
如今老爺不在了,一切由夫人做主,更是離不開蔣姑姑。

  蔣姑姑不屑地輕笑了一聲,道:“廢話少說。
咱們言歸正傳吧。

  下首的三個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點點頭。
道:“既然蔣姑姑等不及了,我們當然洗耳恭聽。

  蔣姑姑便抖出一張蓋有紅色朱砂印的宣紙,道:“這封信,你們都看過了吧?

  下首的三個男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他們不像羅開潮和大當家是江湖草莽,這些人,當年也是飽讀詩書,才高八鬥的人物。

  “夫人想‘二桃殺三士’,未免也太小看我們了。
”其中一人哼了一聲。
顯然對柳夢寒的打算心知肚明。

  不過柳夢寒高明的地方在于,就算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得不上鈎。
——她的誘餌,可不是區區幾個桃子能比的。

  為官做宰,榮華富貴,封妻蔭子,公侯萬年,是一般人的理想。

  一人之下。
萬人之上,是少數人的理想。

  而萬人之上,無人之下,便是更少數人的理想。

  不幸的是,這第三種人,這屋裡就有三個。
——都是老侯爺的手下,誰也不比誰強多少!

  柳夢寒對他們的想法心知肚明。
之前一直用他們彼此牽制對方。
來維持表面上的平衡。
誰知道後來謝運脫穎而出,在承安府經營的風聲水起,隐隐有老侯爺當年的威勢。

  另外兩方暫時偃旗息鼓,似乎對謝運俯首稱臣,唯謝運馬首是瞻。

  這種一人獨大的局面。
是柳夢寒最不希望看到的。
她使了許多法子,都不奏效,最後不得不托身甯遠侯府,作為自己最後的屏障。
後來賀甯馨一語驚醒夢中人,讓柳夢寒決定把自己的殺手锏抛出來,将這些人表面上對謝運的臣服一一瓦解。

  隻要你想要那個位置,就不能忽視這個東西。

  本來他們可以打着鹬蚌相争,漁翁得利的主意,讓别人先去搶那個東西。
可惜柳夢寒技高一籌,居然讓他們彼此知道了對方的盤算,都不能再回避下去。

  如果沒有人做鹬蚌,就沒人能做漁翁。

  這些人一邊在肚子裡罵着柳夢寒惡毒狡詐,一邊跟蔣姑姑虛與委蛇。

  蔣姑姑垂目聽他們說了半天,笑着擡頭道:“我是個婦道人家,聽不懂你們這些話。
我們夫人也是婦道人家,隻想守着兩個孩子順利長大,嫁人娶妻,過個安樂日子。
——夫人說了,她已經不想管這些事,你們誰有本事,不僅能拿走我帶來的那個東西,而且夫人将老侯爺手下所有的死士名單全部奉送。

  這三人聽了,臉上都變了變,問道:“此話當真?

  老侯爺當年志存高遠,很早就開始綢缪,手裡掌握了一批人的把柄黑幕。
也就是靠着這些把柄,老侯爺又打又拉,籠絡了這些死士在手裡。
如今這些人,有些已經成了朝中的實權人物,有了他們相助,就能事半功倍。

  謝運聽到這裡,已經知道無論柳夢寒帶來的話是真是假,都表明柳夢寒已經不耐煩了。
要麼自己整合了老侯爺留下的勢力,成就大業。
要麼就把手裡的權柄讓出去,聽命于柳夢寒,任她驅馳。
除此以外的第三條路,便是向宏宣帝投誠。

  可是之前自己做了那麼多事,已經跟宏宣帝撕破臉。
謝運絕對不信,如果自己主動投誠,宏宣帝會放過自己和自己的一家人。

  而向柳夢寒認輸,還不如死了的好。

  想到這裡,謝運已經拿了主意,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反正是自己的地盤,做掉這兩個人,就能順利接收他們的勢力,真正取老侯爺的地位而代之。
同時向柳夢寒正式攤牌,她就是不從也得從。

  “蔣姑姑稍安勿躁。
您說得天花亂墜,可是我們還沒有見過那個東西。
——若是您拿個假的出來,我們豈不是虧大了?
”謝運笑嘻嘻地道。

  另外兩人也點點頭,熱切地盯着蔣姑姑。

  蔣姑姑微微一笑,從自己的袖袋裡掏出一個小包袱,輕輕解開包袱上的繩結,攤開了包袱皮。

  果然,一個在昏黃燈光下發出虹光的四四方方的物事出現在衆人面前。

  那玉質如此純粹瑩澈,讓那三個平素見慣了珍奇異寶的人都睜大了眼睛。

  如果這都不是真的,這三個人覺得他們可以把眼睛挖出來算了。

  看見這些人的神情,蔣姑姑心裡對柳夢寒又佩服了幾分。

  謝運向前一步,對蔣姑姑直接伸手道:“把它給我。

  蔣姑姑趕緊把手縮回來,将包袱緊緊捂在懷裡,呵斥道:“夫人說了,你們得立下字據,才能給你們……”話音未落,另一人已經持刀上前,抵住了蔣姑姑的脖子,陰森森地道:“給我!

  蔣姑姑如一尾魚一樣突然滑開,竄到屋子中間,厲聲道:“你們别忘了夫人還在京城!
你們若是敢強搶,就不怕夫人怪罪嗎?

  謝運冷笑一聲,突然怒喝道:“現身!

  從屋裡的各個暗門裡突然沖出來無數個弓箭手,舉着弓箭對準了屋裡的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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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最後一個小時俺被刷子刷下來了。
這個月悲劇不要重演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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