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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六十四章 初露端倪 中

重生空間守則 寒武記 6978 2024-11-30 13:36

  賀甯馨臉色平靜地看了東興一眼.有心想說他兩句。
可是眼風一掃,身旁的大丫鬟扶風滿臉通紅,正對着東興那邊輕輕搖頭。

  賀甯馨笑吟吟地瞥了自己的大丫鬟扶風一眼,壓下了狠話,和顔悅色地對東興道:““這件事,說白了是外院的事兒,跟内院不相幹的。
既然是國公爺的吩咐,你照辦就是。
若是實在有不妥,再來如實回我。
,,暗地裡敲打東興,不要指使主子去尋别人問東問西。
你東興雖說是下人,也是鎮國公府外院的大管事,應該有話就回,沒話就閉嘴。

  盡學着那些慣會打眉眼官司,一句話掰作三句話也說不到點子上的無知婆子的作态,實在是自甘,上不得台面。

  賀甯馨的言外之意讓東興的臉色漲得通紅。

  扶風也把頭壓得低低地,不敢再往東興那邊看一眼。

  唯有扶柳笑呵呵地看看東興,看看扶風,又往夫人那裡張一眼,萬事不愁的樣子。

  賀甯馨心情好了些,又急着要回去看看自己的須彌福地到底出了什麼事,便對東興點頭道:““好了,你去忙去吧。
我還有事。
,.

  東興趕緊讓到一旁,目送着賀甯馨一行回緻遠閣去了,自己才沒精打采地回了外院自己的屋子。
雖說為這年年撥去西南壽昌府的份例擔心,可是今日見了扶風一眼,東興的心思又被勾了起來,盤算着什麼時候去求求國公爺,将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扶風配給他。

  東興和東元是賀甯馨的娘許夫人送給簡飛揚的小厮,本是許家的家生子,跟着他們的爹娘一起嫁到賀家。
被送給簡飛揚做小厮之後,兩人後來一個取代了簡老夫人以前的人馬,做了外院的大管事:一個跟着簡飛揚入了軍籍,做了他身邊的随從,專門跟着他管出門的事兒。
兩人在鎮國公府紮下了根,卻還是許夫人的人,對賀甯馨身邊的丫鬟也很熟悉。

  東興自己xìng子跳脫,特别愛跟xìng子沉穩大方的扶風說話。
東元穩重沉默,卻對活潑嬌憨的扶柳情有獨鐘。
兩人早就合計要跟國公爺和夫人求娶,隻是最近剛過了年,府裡府外都忙得很,便耽擱下來了。

  東興今日見到扶風,已經打算不能再等了,等晚上國公爺回府,就要趕緊開口才是。

  賀甯馨帶着扶風和扶柳回到緻遠閣的正屋,便讓兩個丫鬟守在外屋,自己進了内室,又借着去淨房換衣裳洗漱,閃身進了須彌福地。

  她前幾天才來過這裡,所以今日一進來,便覺得這裡同前幾日大有不同。

  站在三樓的窗子邊,賀甯馨眼望着小樓周圍的白霧,默默沉思了一會兒。
又過了沒一會兒,便看見那濃霧漸漸退散了一些,露出濃霧遮掩着的一些景象。

  露出一座跟這邊看上去差不多的小樓。

  賀甯馨曉得自己這個須彌福地,其實是裴舒芬琅缳洞天的鏡像。
隻是自己能透過鏡子看見她,她卻看不見自己。

  這一次,難道整個外面的白霧都成了鏡子,好讓她能夠更多地看見對面的情形?

  賀甯馨蹙了眉頭,從窗子裡伸出半個身子,往對面張望過去,卻看見對面的濃霧裡出現了一個人影,正一步步往自己這邊走過來。

  賀甯馨吓了一跳,下意識就想找個地方先躲起來。
可是沒過多久,賀甯馨便發現對面的人影站在離這邊的濃霧一步遠的地方不動了。
緊接着,她圃了,因為她聽見對面那人的叫罵聲““呸!
還以為升級了呢!
一不過是個鏡子而已。
這個破爛地方,該照人的鏡子不能照人,不該照人的白霧居然能當鏡子用......,,她聽得清清楚楚,這明明是以前的庶妹裴舒芬的聲音。
看來那邊的人影,就是裴舒芬了。
是因為她進到她那邊的琅缳洞天,所以賀甯馨這邊也能察覺有異?

  賀甯馨心裡一動,從一旁拔步床旁邊的櫃子裡取出一塊長長的白色細紗罩在頭上,快步往樓下走去。

  來到小樓前面的空地上,賀甯馨頭上披着長長的白紗,晃晃悠悠地也往對面的白霧走過去。
走到一定距離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過不去了,隻好停在小道上。

  對面的裴舒芬依然站在那裡,對着這邊不斷低聲咒罵,可是好象對她這個活生生的人無動于衷。

  賀甯馨微微含笑,将白紗從頭上扯了下來,還頑皮地沖着對面揮了揮手。
一對責還是看不見她。

  裴舒芬在對面罵了一會兒,便回身回到她那邊的小樓裡。

  賀甯馨在小道上站了一會兒,見對面再沒有動靜,轉身走到自己的藥圃裡,整了整幾根藤蔓,發現以前種得很多的曼陀羅花都被連根拔起,扔在一旁。

  賀甯馨搖搖頭,将這些花都收攏在一旁,打算拿回小樓裡面,去仔細處理一下。
她還沒有起身,突然聽見嗖地一聲,從對面的濃霧裡飛過一個不小的包裹,正好砸在她這邊小樓前面的空地上。

  賀甯馨愕然,從藥圃裡站起身來,正好看見又是裴舒芬,正拍着兩手,似乎擺脫了什麼包袱一樣。

  眼看着裴舒芬的身影從對面的白霧裡消失,賀甯馨才從藥圃裡出來,拿根棍子挑開了從對面扔過來的包袱皮,看了看裡面有些什麼東西。

  看來看去,原來隻有裴舒芬做得那些藥丸而已。

  賀宇馨心下了然:裴舒芬定然是知道了自己的藥有問題,所以将這些她以前做得藥都扔了。

  可裴舒芬是如何知道這些藥有問題的呢?
難道她的身子已經出了毛病?
一賀甯馨百思不得其解,隻是将那包袱兜着,都帶到二樓上去了。

  裴舒芬做得這些藥丸,賀甯馨這邊都有過一模一樣的一份複制出來。
她既然知道這些藥丸有問題,當然不會自己去吃,或者給别人吃,都是直接扔到對面的濃霧裡去了。
裴舒芬做得多,她扔得也多,早就不記得都有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可是奇怪的是,她扔得藥丸,似乎被濃霧吞噬,而裴舒芬扔得包袱,卻突破了濃霧的封鎖,落到她這邊的地界兒。

  既然是因緣巧合,她倒是可以檢視一下,猜一猜是哪些藥出了問題,能讓裴舒芬警惕起來。

  坐在二樓的書房裡,賀甯馨将那些藥丸按照形狀和氣味一一鼻了類,在窗前的大書案上擺了起來,慢慢看過去。

  這些藥丸,熱氣那《百草集》記載.有豐胸用的.有避孕用的.有止疼用的。
還有治療跌打損傷用的膏藥倒是品種繁多,不一而足。

  賀甯馨的手在這些藥丸上一一拂過,腦子裡迅速思索着,最後她的手指,停在了止疼用的藥丸上面。
她知道,《百草集》裡這種藥丸,用了大量的曼陀羅花做主藥,還有一味星星草,似乎可以壓制曼陀羅花的毒xìng,在這藥裡也是主藥之一。

  同《百草集》裡記載的别的藥方一樣這種止疼藥丸裡,也是隻有君臣,沒有佐使。
而這個地方産的曼陀羅花,本來藥xìng就比外面的要強上百倍。
吃下去以後,大概以曼陀羅花的強緻幻作用,非讓人瘋癫失常不可。

  以此類推,大概是裴舒芬發現這藥能讓人癫狂,所以對這個地方産的藥草和藥方生了警惕?
不過看裴舒芬自己倒沒有發瘋的樣子,自然不是她自己吃了的。

  看來她還沒有笨到無可救藥嗎。

  賀甯馨嘴角微翹将那些藥用小藥瓶裝了起來,打算留起來以觀後效。
如果她沒有猜錯,裴舒芬一定會去求醫問藥,最終也會發現她的身子因那些藥物受損的事實。

  想到這裡賀甯馨又有些可惜。
她算計了這麼多,本來就是打着拖延的主意。
隻要裴舒芬不會發現這些藥物的缺陷或者要很久以後才會發現這些缺陷,這樣到了她醒悟的時候,她已經想生都生不了,隻能對益兒一心一意地好。
而且那時候益兒和謙謙都已長大,自然也不用害怕。

  可是裴舒芬現在就明白過來,并且以她的聰慧,立刻會想到法子來彌補。

  大概這以後的兩三年裡,裴舒芬要集中精神調養她被這些秘藥弄損了的身子上面。
這樣也好,至少在她确認她能生孩子之前,她不會打兩個孩子的主意,甚至連養歪他們的主意大概都不會有。

  她真正需要擔心的,便是裴舒芬生了自己的孩子以後。

  賀甯馨坐在三樓梳妝台前面的鏡子前面,漫無目的地想着以後的事情,一邊将手搭在了鏡子邊緣。
她的手慢慢摩索着鏡框,突然發現以前光秃秃的鏡框居然變得凹凸不平起來。

  賀甯馨十分驚訝,兩手把住了鏡子,往鏡框邊緣細細看去。

  這一看,賀甯馨倒抽了一口涼氣。

  隻見以前光滑的鏡框上,出現了一些細細的刻度。
她湊近了看過去,辨認起來,發現都是子醜寅卯這些記年記時用的标記。
還有一顆滾圓的小米珠停在一個小小的凹槽裡,指着的位置正是壬辰、癸卯、己醜和甲子。
壬辰、癸卯在外延,己醜和甲子在内延,正是今年、今日和今時!

  賀甯馨覺得十分好奇,伸手過去,槽那小米珠往前面的一個凹槽滾過去,隻見那鏡子出現一片濃霧,動蕩了一會兒,才靜止下來,出現了一幅不同于她今日看見的情形!

  賀甯馨有些迷惑,便又将那米珠滾來滾去。
隻見那鏡子裡面的景象也跟着變來變去,一會兒出現裴舒芬在欣喜若狂,一會兒看見她在傷心落淚。
有時候屋子裡空無一人,有時候又聽見有人上樓來的聲音。

  賀甯馨轉着那小米珠玩了一會兒,終于明白過來,原來是這鏡子的新功能。

  以前她在鏡子前面,隻能看見即時的情景。
現在,那鏡子好些有了記憶的功能。
她想看見哪一天的情形,隻要将小米珠轉到那一天的刻度上,便能讓鏡子回放當日的場景!

  明白了這個好處,賀甯馨大喜。
以後就算兩個孩子回了甯遠侯府,她也不用心心念念每天想着過來查看一番了。
隻是還有一絲遺憾,就是這個鏡子,隻能看見裴舒芬的琅缳洞天裡面的情形,并不能看見甯遠侯府裡的情形,特别是兩個孩子将來要住的地兒。
賀甯馨是恨不得将這面鏡子安到楚謙益的房間裡,好時時刻刻看見孩子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想到這裡,賀甯馨失望地拍了拍那面鏡子,轉念一想,又警告自己太過貪心了。

  須彌福地已經是逆天的玩意兒,自己卻想着更過分的東西,也要适可而止才是。

  不然老天爺随時可能把這些寶貝收回去!

  從自己的須彌福地出來,也不過剛剛一個時辰。

  賀甯馨歪躺在羅漢床的插屏靠背上,心裡起伏不定,不知為何就是靜不下心來。

  她正閉目養神,外屋扶風和扶柳壓低了嗓子說話的聲音傳了進來。

  一兩個丫鬟剛才探頭進來看了一眼,見賀甯馨閉着眼躺在那裡.還以為她睡着了,便低聲說起體己話來。

  “扶風,東興哥有說過什麼時候向夫人求娶你?
”扶柳的聲音嬌嫩,就算壓低了嗓子,屋裡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哎喲,你掐我做什麼?

“又聽見扶柳的聲音,大概是扶風不好意思,掐了她一下。

  “你這張嘴就知道混說。
夫人才嫁過來不到一年,你就想着自己的事兒,害臊不害臊?
”扶風的聲音沉穩厚重,很是端凝。

  賀甯馨嘴角微微上翹,心情十分愉悅。

  卻聽扶柳不甘心地道:“就算東興哥求了夫人,你也不用馬上就嫁啊?
一可以先定親嗎。
先定了親,總比現在吊着不上不下地要好。

  我跟你說,東興哥可是在這府裡的丫鬟裡面,是搶手貨,個個都争着給他做鞋呢。

  扶風啐道:“我看給東元兄弟做鞋的人更多。

  扶柳一聽就炸了,連聲音都忘了壓低,大聲道:“誰?
都有誰?

  我明兒要去問問東元哥,讓他把那些不要臉的sāo蹄子做的鞋都扔到她們臉上去才是......”

  賀甯馨在屋裡聽不下去了,大聲咳嗽了一聲。

  扶風和扶柳在外面聽見夫人的咳嗽聲,臉上都是一白。
扶柳更是要哭出來了。

  兩人低着頭,磨磨蹭蹭地進了内室,跪在了賀甯馨羅漢床前面的腳踏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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