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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十五章 沆瀣一氣 中 (含為軒轅禦谶…

重生空間守則 寒武記 8495 2024-11-30 13:36

  裴舒芬大吃一驚。
甯遠侯太夫人和甯遠侯楚華謹在屋裡閑談的時候,裴舒芬以為隻有自己聽到了,難道…···?

  “你說些什麼?
——我·……我……聽不明白。
”裴舒芬色厲内荏地道。

  柳夢寒拿扇子拍了拍裴舒芬的手,笑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
如今聖上立後在即,定南侯府得首輔趙之慶相助,如一匹黑馬殺出,對後位志在必得。
——定南侯府的嫡女若是做了皇後,以甯遠侯府的那母子倆的性子,會讓齊姨娘繼續做妾嗎?
更何況,當年齊姨娘可是同甯遠侯有婚約的。
”已是笑得花枝亂顫。

  裴舒芬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下來,看着柳夢寒結結巴巴地道:“你如何得知這些?

  柳夢寒笑着搖了搖團扇,道:“山人自有來處。
”賣了個關子。

  裴舒芬看看柳夢寒如今的打扮和氣度,再想想那天她布衣素裙出現在甯遠侯府,跪在大家面前的樣子,着實有點對不上号。

  柳夢寒看出了裴舒芬眼裡的疑惑,也知道自己若是什麼都不說,肯定是不能取信于她的。
柳夢寒考慮了許久,覺得如今的甯遠侯府,隻有甯遠侯夫人裴舒芬有可能争取過來,站在自己這邊。

  再說甯遠侯府裡,柳夢寒自然有自己的人手,對甯遠侯府裡不說了如指掌,但是大事要事還是知道得差不離的。

  “我也跟你說實話,我這次回來,一來是要拿回自己應有的名份,讓我的兩個孩兒也上了楚家的族譜,二來,是想幫甯遠侯府和三位皇子一把。
”柳夢寒笑着對裴舒芬半真半假地道。

  裴舒芬默然了半晌,道:“你的名份跟我無關。
可是你想幫甯遠侯府和三位皇子,卻不是可以空口說白話就行的。
”暗示柳夢寒要拿出些“看得見”的誠意來。

  柳夢寒聞弦歌而知雅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紙花箋·給裴舒芬看。

  裴舒芬疑惑地接過來,看見上面寫着一個數字,眉頭微蹙,問柳夢寒:“……什麼意思?

  柳夢寒微笑:“這是老爺給我留下的防身的銀子。
你若是願意同我合作,助我回到甯遠侯府,我可以将這筆銀子拿出來·當作是甯遠侯府的公中财物。
——你隻要分一半給我的兒子就成。
”居然知道甯遠侯府已經分家了。

  裴舒芬的心激烈地跳動起來。

  花箋上寫得這筆銀子,将整個甯遠侯府所有财産加起來,再翻兩番,才有這個數字。
就算是分一半,也比他們分家後所得的兩倍還要多。

  裴舒芬壓抑住心頭的激動,将花箋輕輕放回桌上,對柳夢寒笑道:“這是給甯遠侯府的好處。

  柳夢寒微微一笑,拍了拍手,從外面進來一個侍女·問柳夢寒:“夫人有何吩咐?

  柳夢寒揚頭輕笑,道:“将我給甯遠侯夫人準備的見面禮拿出來。

  那侍女應了聲是,退了出去。
等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捧着一個紫檀木的小匣子,送到柳夢寒手裡。

  柳夢寒接過小匣子·看也不看一眼,就放到裴舒芬面前,道:“小小心意,甯遠侯夫人看看是否喜歡。

  裴舒芬伸手将小匣子拿過來,打開看了看,見上面一層放着幾張契書。
翻看契書仔細一瞧,卻是江南十頃良田的地契,還有三個鋪子的契書。
—這份大禮·可是結結實實的。

  裴舒芬又打開下面一層·剛一掀開蓋子,裡面的珠光寶氣便傾洩而出。

  裴舒芬低低地驚叫一聲·趕緊關上蓋子。
手裡摩索了那匣子好半天,才又推還給柳夢寒道:“晚了,你還不如拿着這些東西,去送給太夫人去。
說不定還更有效果。

  柳夢寒抿嘴笑了笑,将匣子又推回到裴舒芬手邊,揚了揚眉,道:“不就是首輔趙之慶支持定南侯府的嫡女做繼後?
——就這點子小事,就吓得你六神無主了?

  裴舒芬苦笑着搖了搖頭,不欲再談,起身道:“我的麻煩,是迫在眉睫。
你若有法子,就趁早說。
若是沒法子,也别浪費我的時間。

  柳夢寒端坐在那裡,穩如泰山的樣子,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我們是要做大事的,怎麼能這樣沉不住氣呢?

  裴舒芬臉色變幻莫測,看着柳夢寒不言語。

  柳夢寒招手讓她坐下,道:“太夫人是個糊塗的,擔不起大任。
甯遠侯,到底是男人,在外面當差還湊合,不過他若是能出謀劃策,當年老爺也不會千方百計幫他娶了裴舒凡了。

  裴舒芬聽見連柳夢寒都贊嫡姐,十分不虞,撇了撇嘴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裴舒凡連自己屋裡那檔子事都沒有整明白,就去搶男人的飯碗······”語氣對嫡姐十分不敬。

  柳夢寒有些愕然,嫣紅的小嘴微微枨開,看着裴舒芬說不出話來。

  裴舒芬自知失言,忙掩飾道:“說吧,你到底有什麼法子?
若是能行,我再考慮考慮是不是也幫你一次。

  柳夢寒回過神來,對裴舒芬道:“你若是願意跟我合作,就收了這筆見面禮,然後等着我的好诮息。

  裴舒芬狐疑地看着柳夢寒:“你到底想怎樣?
”不過是個外室,如何鬥得過定南侯府和首輔趙之慶這種人家?

  柳夢寒也不吐實,隻是起身告辭的時候,随口說了兩句:“定南侯府得到首輔趙之慶的大力支持,實是他們拿住了趙之慶的把柄。
—如今,我恰好也知道這個把柄是什麼。
隻要扳倒了首輔趙之慶,定南侯府的嫡女不足為患。

  裴舒芬吃了一驚,緊走幾步攔住柳夢寒,瞪大了眼睛問她:“你什麼意思?
——你要扳倒首輔趙之慶?

  柳夢寒輕笑一聲,“你也不算笨到家嗎。
——我知道你二姐是首輔家的長媳,若是首輔倒了,你二姐難免要跟着倒黴。
你可想清楚了?
若是不忍,你大可以現在就去首輔家通風報信。
我不怕的。

  裴舒芬想起剛才在二姐家裡受到的羞辱和冷遇,也捧腹大笑道:“我就知道老天待我不薄!
——我哪有那麼容易被鬥倒的!
”遂跟柳夢寒三擊掌為誓。

  柳夢寒笑着提醒裴舒芬:“趙之慶倒了,就該你的親大哥做首輔了。
到時候甯遠侯府的母子倆斷不敢再打你的主意。

  裴舒芬聽了這話,心裡又盤算起來。
她知道自己以前從來沒有将娘家人放在心上,以為隻要自己得到侯爺和太夫人的寵愛和信任,就能無往而無不利。
如今才知道,原來娘家對大齊朝的女人來說,是這樣重要。
也才明白為何孤女都很難尋到像樣的姻緣。
她以前是将娘家人得罪很了,不知道通過這件事,能否讓娘家人高看幾分。

  柳夢寒走出茶樓,上了自家的大車,對車夫吩咐道:“回大宅去。
”已經不打算再裝窮困了。

  她賃的那所院子旁邊的大宅,其實就是她在京城的産業之一。

  柳夢寒的心腹蔣姑姑輕聲問道:“夫人不會将家底都交出去了吧?

  柳夢寒斜睨了蔣姑姑一眼,道:“我就看上去那麼蠢?
——當然沒有。
那些,不過是我手上三成的産業。
用來釣大魚,當然要拿出些誠意了。

  蔣姑姑便不再言語。

  這邊裴舒芬離開趙家不久首輔趙之慶便下朝回到家裡。

  聽說蘇夫人病了,趙之慶連朝服都來不及換下來,趕緊回内院瞧蘇夫人去。

  裴舒蘭本在蘇夫人床邊侍疾,見老爺回來了,趕緊行了禮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等裴舒蘭走了,蘇夫人從床上起身,将搭在頭上的帕子扔到一邊,撲到趙之慶懷裡泣道:“老爺,都是我的錯,連累老爺了······”

  趙之慶十分憐惜蘇夫人,扶了她坐到床邊,拍着她的後背柔聲道:“有話好好說哭什麼哭?
——你男人是首輔,天底下哪有你男人做不到的事情?

  蘇夫人被逗樂了噗哧一笑,忙拿帕子拭淚,對趙之慶道:“老爺不用哄我開心。
我知道因為我的事,将老爺卷到立後的漩渦裡·……”

  趙之慶伸手捂了蘇夫人的嘴,低聲道:“你不用内疚,我是心甘情願的。
—我憋着一口氣,做到首輔,就是要給你請封個诰命。
我當年答應過你的,我終于做到了。

  蘇夫人感激莫名地偎在趙之慶懷裡,道:“我怎麼也沒想到,我這樣的人,居然也有這樣大的福氣,不僅跟了一個世上最好的男人,還做了正室夫人,有了一品诰命。
”頓了頓,眼裡望着内室南面檀木細棱格子窗棂,笑道:“當年那些姐妹若是知道了,還不忌妒死我。

  趙之慶笑了笑,提醒蘇夫人:“當年的事,不用再提了。
”又歎氣,“不知如何走漏了風聲,居然讓定南侯知道了。
”拿來軟硬兼施,要挾趙之慶,讓他隻能支持定南侯府的嫡女入宮為後。

  蘇夫人覺察到趙之慶的語氣裡,還是有一絲不甘,默然了半晌,道:“隻是苦了舒蘭。
恐怕是要姐妹反目了。

  趙之慶愣了楞:“跟舒蘭有什麼關系?
”臉色嚴肅起來:“難道裴立省那老狐狸也知道了?

  蘇夫人忙搖頭,道:“不是。
舒蘭的四妹,也就是甯遠侯的填房夫人今日過府,向舒蘭求救,希望咱們放棄對定南侯府的支持。

  趙之慶不虞地道:“真是吃飽了撐得,關她什麼事?

  蘇夫人有幾分尴尬,道:“真不知道甯遠侯居然是這種人。
他們竟然想……”說着,便将裴舒芬來意說了一遍。

  趙之慶聽了,也大大地吃了一驚,站起身在屋裡走來走去,十分頭疼的樣子,道:“糟了,糟了。
若是甯遠侯府真的因此貶妻為妾,又或是因此休了她,也不知裴立省那老狐狸是怪罪甯遠侯府多呢,還是怪罪我更多……”還是對裴立省十分忌憚的樣子。

  蘇夫人不懂朝堂之事,聽了半天,道:“老爺若是覺得難做,不如我們提前離開京城,不就兩不得罪了?
”暗示趙之慶提前緻仕。
隻要趙之慶不是首輔,定南侯府就不會進一步為難他們。

  趙之慶卻苦笑道:“你以為,他們會這樣輕易地放過我?
”首輔的支持是定南侯府最大的籌碼。
緻饪不緻仕,已經不是趙之慶自己說了算了。

  蘇夫人再歎一口氣,呆呆地坐在床頭不說話了。

  趙之慶見蘇夫人沒有真的生病,也松了一口氣,勸她:“别再想了。
兵來将當,水來土掩·我們不會有事的。

  蘇夫人低了頭,過了半天才道:“我隻可憐舒蘭。
如今夾在婆家和娘家之間……”

  趙之慶卻對裴舒蘭的舉動有些不滿,道:“這事是甯遠侯府不地道,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那甯遠侯夫人居然還有臉上門來求她姐姐。
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又吩咐蘇夫人:“你就拿出婆母的款,好生教訓教訓舒蘭。
我看啊,就是你對她太好了,她才什麼話都敢說。
——連我的事都想插手!

  蘇夫人忙幫裴舒蘭說話:“老爺,話不能這麼說。
舒蘭是個善心的實誠孩子,甯遠侯夫人是她親妹妹·既然求到家裡來,她幫着問一問,也是盡一盡做姐妹的一片心。
——難道老爺想看見她嫁了人就對娘家人不聞不問,翻臉不認人?
”頓了頓,又道:“她也沒有直接尋老爺說話·而是先問了我。
我說不行,她也沒有堅持。
這怎麼叫插手老爺的事呢?
再說,我們的事,她一點也不曉得,哪裡知道······知道······”眼裡已經有了淚花。

  趙之慶看着蘇夫人的樣子,也消了大半的氣,忙着哄她道:“我知道你是擔心舒蘭知道了你以前的身份,會看不起你。
可是你也說了·舒蘭是善心的實誠孩子·也識大體。
嫁進來這麼些年,還沒有行差踏錯過。
就算這一次·也是情有可原。
我不怪她了,你也别自責過甚。

  蘇夫人破涕為笑,終于将這一層揭過不提。

  鎮國公府裡,賀甯馨近日來也忙着招待了好幾撥客人,都來表示要力挺岚昭儀為後,跟鎮國公府套近乎。

  賀甯馨十分生氣。
——這哪裡是套近乎?
這分明是将鎮國公府放到火上烤,給鎮國公府下套呢。

  有這些人做朋友,誰還需要敵人?

  晚上簡飛揚回來的時候,賀甯馨忍不住跟他抱怨,問他:“你都在外面結交些什麼人?
一個個盡做青天白日夢呢。

  簡飛揚挑了挑眉,問她:“出什麼事了?
”賀甯馨極少在他面前發牢騷。

  賀甯馨便皺了眉頭道:“不知是誰想陷害你,所以大力推舉岚昭儀為繼後呢。
”她可真的不想再攪和到朝堂後宮紛争裡去了。
當年她盡心盡力幫甯遠侯府籌劃,也沒有落得好下場。
如今脫身出來,再回頭看看以前的事情,發現自己的想法和心情都慢慢地變了。

  “皇後娘娘薨了,甯遠侯府隻要乖乖地維持現狀,大皇子做太子就是闆上釘釘的。
如今無論誰做繼後,都改變不了大皇子的地位。
”賀甯馨一邊嘟哝,一邊幫簡飛揚寬了朝服,又幫他拿了常服換上。

  簡飛揚嘴角抿了抿,坐到床鋪對面的長榻上,對賀甯馨道:“外院的東興說,今日鄭娥送了信來,說是她堂姐鄭嬌已經起程回鄉去了。

  賀甯馨窒了窒,問他:“東興怎麼沒有跟我說?

  簡飛揚笑道:“東興本來想給你回報來着。
可是今天來客太多,你忙得團團轉,他就壓下了。
本想等你閑了再說,湊巧我先回來了,他就跟我說了。

  賀甯馨從來也沒有将鄭嬌放在心上,如今聽說她走了,也隻點點頭,道:“隻要不跟那個柳氏攪在一起,就還有救。

  外面的扶風端了兩杯茶,幾碟子小點心走進來,對賀甯馨和簡飛揚笑着道:“國公爺、夫人,這是小廚房剛剛才做的小點心。

  賀甯馨也坐到長榻上,對簡飛揚隔着個小方桌對相對而坐,問他:“你是不是又要出去辦差了?

  簡飛揚摸了摸下颌,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賀甯馨笑了笑,拿了一塊小點心吃了,又喝了一口茶,才歎氣道:“領兵打仗才是你的用武之地,如今跟個暗衛似地······”語氣已經有點在抱怨宏宣帝大材小用。

  簡飛揚聽了賀甯馨的話,如同三伏天吃冰塊兒一樣舒坦,眉開眼笑道:“無論領兵打仗,還是做暗衛,你男人都拿得起,放得下。

  賀甯馨啐了他一口,叮囑他出門要小心,注意安全,又問他要出去多久?

  簡飛揚搖搖頭,道:“還未定呢。
羅開潮那邊傳了兩次信過來,說那謝運十分狡猾,至今還在模棱兩可之間,還需要些日子,才能取信于他。

  賀甯馨便不再問他,轉而說起要進宮見一見岚昭儀,囑咐她不要耳根子軟,聽了别人的撺掇,去争那些不該她争的東西。

  二更。
三更送到。
含為書友軒轅禦谶升為護法的加更。

  提前上傳的。
多謝大家的粉紅票和推薦票,感謝危夕年和碧縷紗打賞的氣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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