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3 我們明天就要重逢了
洛衣看到季子銘激動成這樣,内心忽的感到非常痛楚。
她才明白季子銘說的,隻要是關系到裴格,他就會奮不顧身,那麼深切的情感地位,自己是無論如何取代不了的。
洛衣點了點頭,眉頭緊蹙用力摁住了他的雙手:“是的,子銘,你先别激動,你先聽我說,我的确是看到裴格了,不過她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根本不認識我了,而且對于之前的事情都忘得一幹二淨。
”
季子銘的雙手緩緩從洛衣的肩膀滑落,整個人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馬上要沖出門口。
洛衣急忙喊住了他:“诶,子銘,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你現在就要去找裴格嗎?
”
她語氣中很是擔憂,雖然知道告訴季子銘,肯定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她還是不想這麼快自己就要将季子銘拱手相讓,哪怕自己名不正言不順的再擁有一分一秒也是難得的。
季子銘沒有回頭,隻是說了句:“我現在就要去找到她!
”
洛衣想着就算勸阻的效果微乎其微,還是要嘗試一下:“子銘,我之所以剛才沒有馬上告訴你,就是怕你會這樣,你聽我說。
”
說着她走過去,嘗試拉着季子銘坐下來。
季子銘表情雖是極不情願,但是他對于洛衣還是信任的,于是勉強的模樣,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洛衣鄭重其事的說道:“子銘,首先現在天色已晚,你就算找到她,她也可能休息了。
其次,我剛才根本沒有跟上她,也不知道她具體在哪裡入住,現在這麼晚了,你再跑出去找,無疑是大海撈針。
”
季子銘一聽,當機立斷說道:“我不怕,隻要知道裴格還活着,并且離我這麼近,我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
洛衣苦口婆心:“我當然知道,子銘。
但是她如果還是被沈封和劉麗娜挾持着,她肯定有她的苦衷,才不願意跟我們相認。
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貿然行動,還是等明天她如果來正常參賽的話,我們再跟她小心碰面吧。
”
季子銘訝異:“洛衣,你是說,裴格她明天也會來參加珠寶比賽?
”
洛衣點了點頭:“恩,她親口跟我說的。
我不知道這是暗示什麼還是說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才毫不設防告訴我的。
總之,現在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為了明天的比賽做準備吧。
我們總歸要有一個好的精神狀态,才能跟裴格并肩奮戰對吧。
”
季子銘開始沉默,他心中仿佛有一種聲音不停的在呼喚。
這麼久沒有見到裴格,季子銘心中實在是按耐不住想要見她的沖動。
“洛衣,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廣場附近的酒店碰碰運氣……”隻是季子銘話還沒說完,洛衣就打斷了他:“子銘,你怎麼就是不聽我勸?
這麼晚了,你剛才不是還說要回去照顧安安嗎?
我知道你迫不及待的相見裴格的心情,已經這麼久了,再多等一天又有什麼差别?
”
仔細想想洛衣說的不無道理,想到安安的病情,季子銘終于将心中那份悸動強按了下去:“那好吧,我知道了。
你早點休息,我回去看看安安了。
”
洛衣看着季子銘落寞的背影,再次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我對你的心意一如既往,子銘!
”
季子銘扭到一半的門把手忽的停住了,說道:“我不想成為一個對感情三心二意的男人,以前裴格離開,我默默守候,現在她回來了,我更加要堅定初心。
洛衣,我不值得你這般癡心對待的,忘了我吧,你一定會找到屬于你的幸福的。
”
說完,季子銘就推開門走了出去,留下了洛衣在空蕩的房間裡,黯然神傷。
洛衣臉上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她看起來那麼幹練優雅的一個千金大小姐,此時此刻,因為季子銘這個男人,變得讓人格外我見猶憐。
回到家,季子銘看到傭人已經照顧安安睡下了。
他輕輕的打開了房門,害怕開燈會吵醒安安,于是隻是借助着隔壁房間幽暗的燈光靜靜的看着小安安安詳熟睡的臉龐。
季子銘臉上露出滿滿寵溺的淺淺笑容:“安安,你知道嗎?
媽媽還活着,而且她離爸爸很近,我們明天就要重逢了,你替我們感到高興嗎?
”
安安當然已經熟睡,不會回答他。
他繼續蹑手蹑腳的走到了安安的床邊,若無其事的說道:“要是你希望媽媽跟我們重逢後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你就要趕快好起來,不要讓媽媽一回來就這麼擔心好嗎?
”
可能是季子銘的碎碎念吵醒了安安,安安竟然迷迷糊糊的說起了夢話:“媽媽……不要離開我……”
安安說的這夢話聽得季子銘心都碎了,他閉上眼睛,一個七尺男兒此時此刻卻脆弱得像一個小孩一般。
良久,又撫摸着安安的額頭說道:“安安,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媽媽,不能讓你從小得到别的小孩正常的父愛母愛,才會讓你現在生病了,你放心,我明天一定會好好的将媽媽帶回來,我們以後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
季子銘在心裡暗暗決定,明天帶着安安一起去比賽現場。
隻是,得知了裴格就在佛羅倫薩的消息,竟然離自己這麼近,他每每想起就覺得不可思議,内心又久久不能平靜。
淩晨,夜很深了。
季子銘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着跟裴格過往的種種,甚至想着明天見到裴格,第一句話要說些什麼。
想到最後,他隻是覺得說什麼都不重要了,如果見到裴格,一定要沖上去緊緊的抱住她,緊緊的……緊緊的……再也不讓他離開自己一步。
迷迷糊糊的,就這樣進入了夢鄉……
泰國的天空剛剛微量,劉麗娜被肚子傳來的隐隐刺痛警醒。
她先是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看到頭頂的天花闆仿佛在天旋地轉:“我……怎麼覺得這麼難受?
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