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也是為了皇上,為了後宮平和着想,皇上可以怪臣妾做事魯莽,萬不可怪責臣妾居心不良。
”
“請皇上明鑒。
”
秦銘晟看不停請罪的俞氏,臉上更多了幾分的不耐。
明鑒,還用怎樣明鑒,早已是明晃晃的擺在了眼前,這些所謂的辯駁之言,可謂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秦銘晟不滿道:“這誰的心思如何,朕心中知道,此事由盧侍郎繼續查辦,皇後不必操心了。
”
“皇後大病初愈,如此勞心勞力着實不妥,還是好好回宮歇息去吧。
”
“皇上,此事即便不讓臣妾插手,也應當換了旁人來查,不應讓盧侍郎經手,否則便是難以服衆,請皇上三思!
”俞氏不依不饒,隻連聲懇求。
原本此事秦銘晟也是想含糊過去,到底是皇後,他的結發妻子,又是剛剛解了禁足,适當的冷落的一些,也就是了。
可給出去的台階,卻完全沒有得到預想的結果,反而是被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此事說事,這讓秦銘晟越發不滿。
以至于這原本不想揭穿她的話,也是脫口而出。
“皇後,朕也不過是剛剛得知慧貴妃有些許嫌疑,皇後便是已經到了這裡來興師問罪,皇後莫不是一直盯着慧貴妃,隻等着抓了錯處?
”
“還是說,這其中,還有旁的?
”
秦銘晟看了俞氏一眼。
俞氏頓時臉色發白,隻連聲道:“皇上,臣妾斷然沒有陷害慧貴妃。
”
秦銘晟面對着俞氏的辯解,可謂面無表情。
一旁的秦叡泓,卻是吓得同樣臉色發白。
先前俞氏便在他耳邊一直說未雨綢缪之事,要盡早對付了慧貴妃和六皇子,此事被他拒絕,當時俞氏的臉色便不大好。
短短幾日之後,三皇子被毒死,慧貴妃頗有嫌疑,俞氏此時興師問罪……
這其中,也是有可能是俞氏的手筆,設下了一個局,為的就是搬倒慧貴妃和六皇子。
倘若當真如此的話……
秦叡泓頓時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隻急忙道:“父皇,母後斷斷不會如此,此事事情還未水落石出,還不能輕易下了結論。
”
俞氏不堪,但生下來養育大的秦叡泓卻是極好,至少看在秦叡泓的面子上,也不能讓俞氏這樣的難堪。
更何況,秦叡泓身為太子,俞氏若是名聲不好,對他也是頗有影響的。
秦銘晟隻能将這些怒火,硬生生的壓了下去,點了點道:“的确如此。
”
“盧侍郎,你便嚴查此事,務必找到真兇,朕要看看,究竟是誰有這樣大的膽子,膽敢在宮中行兇,找到此人,朕必定嚴懲不貸!
”
“是。
”盧少業朗聲應答,心中卻是沉了一沉。
探尋的目光,在俞氏的身上打了個轉兒,很快便收了回來。
而秦銘晟的這一聲怒喝,隻讓殿上所有的人都膽戰心驚,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而其中一個人,更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驚慌失措,隻連連叩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請皇上饒了婢子的性命,請皇上饒了婢子的性命……”
這突然的求饒,自然是引來了衆人的注意。
秦銘晟也是如此,隻擰着眉道:“你何罪之有?
如實招來!
”
“婢子,婢子……”那侍女隻慌忙的連磕了好幾個頭,隻額頭上隐約見血才略停了些許:“此事乃是婢子所為,是婢子在三皇子的飲食中下了安神藥。
”
此言一出,衆人嘩然。
就連盧少業,都眯了眯眼睛。
沒有想到下毒之人竟然就在這殿中,沒有想到下毒的竟然隻是一介婢女,更沒想到的是,這個婢女竟然這樣輕易便承認了。
“是你下的安神藥?
你為何要謀害三皇子,從實招來!
”秦銘晟喝道。
那侍女打了個寒顫,隻磕頭道:“此事婢子并不知情,婢子隻是受人指使,在三皇子的飲食中放了些安神藥,為的隻是讓三皇子嗜睡有恙,并沒有想着要毒死三皇子的,婢子當真不想害人,請皇上明察。
”
“受人指使,你且說說看,是受何人指使?
”秦銘晟再次問詢。
“這……”
那侍女頓時猶豫,但片刻後卻是咬了咬牙道:“事到如此,婢子也不敢隐瞞,是皇後娘娘指使婢子,是皇後娘娘。
”
衆人頓時再次嘩然,詫異無比。
就連盧澤惠與盧少業都是訝異的看向了俞氏。
俞氏前來問罪,他們兩個自然是認定俞氏不懷好意,但依照此時的情景看來,覺得應該不過就是俞氏一心想找尋盧澤惠的麻煩,但是一直苦無機會,眼下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機會,自然不肯放過,所以才這樣快的便趕了來。
不曾想,這件事情,竟然是俞氏指使人所為。
所以,這些事情不過就是俞氏讓人毒死三皇子,然後蓄意嫁禍給慧貴妃,如此便能将慧貴妃給除了去?
盧澤惠和盧少業當下想到這一層,互相望了一眼。
尤其是盧澤惠,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此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畢竟若是真的,皇後必定會被重則,即便勉強保住了後位,隻怕與住在冷宮之中的妃嫔也沒有任何的區别了,如此一來,慧貴妃便是後宮之中衆妃之首,往後在後宮之中,再無人敢蓄意為難她了,那她的日子,自然也就會好過許多。
盧少業則是微微搖了搖頭,示意盧澤惠稍安勿躁,靜觀其變為好。
盧澤惠這才從震驚和方才下意識的欣喜中清醒過來,立刻低下了頭去,更是将滿腹的心思都收好。
是了,俞氏此時遇到困境,她若是表現的十分欣喜,必定會惹得秦銘晟不喜,甚至還會讓人懷疑,其中會不會有她所做的手腳。
想到這裡,盧澤惠便換上了一副訝異,難以置信的神情。
而此時最難以置信的,要屬秦銘晟了。
畢竟他方才的那些話,不過就是想要提醒皇後安分守己,不要多事,不曾想一語成谶,最後這個事情,竟然是皇後主使。
秦銘晟的臉上的神情,從詫異無比化作了滿臉陰沉,隻睨了那侍女一眼:“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誣陷皇後!
”